再生缘之嫡女难为——sue微念
时间:2018-02-11 14:53:43

 
“让你受冻,是本王对不住。”赵顯抓抓头发,指了指身旁的黑马,半是嗔怪半是歉意道:“都怪追风,跑那么快干嘛,冻着韩姑娘了!”说罢,还真动手打了追风一巴掌,似乎冻着韩语乔追风得负大部分责任。
 
追风是匹通体黑马,日行千里,跟随赵顯征战沙场,是赵顯的宝贝疙瘩。眼下,平白被打的追风实在不解主人不就追个女人嘛,干嘛打它啊?还埋怨它跑得快了,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呀?
 
要不是主子您一个劲儿挥鞭吓唬马,我能撒蹄子越跑越快吗?追风眨了眨圆圆的大眼睛,长长的眼捷忽闪忽闪,一脸无辜,摇头晃脑不满地打了个鼻响。
 
韩语乔被这匹看似无敌骏马实则呆萌的黑马逗乐了,噗嗤笑出声来。她是爱马之人,暂时按下对赵顯的不满,伸手轻轻抚上鬃毛,为追风顺顺毛。
 
追风甚是受用,伸长了脖子让韩语乔抚摸。这平时不让别人近身的毛畜生,竟是挑人而与,看得赵顯不满的噘嘴,凑近韩语乔 ,语气轻松的不似方才那强硬将人撸来一般,道:“你这么喜欢黑子追风?”
 
韩语乔头也不抬,心里暗道:此人变脸如此得心应手,好像两人在梅园的不愉快不存在一样。
 
见她不爱搭理,赵顯又道:“都说爱屋及乌,那你喜不喜欢大黑子的主人啊?”
 
追风对‘大黑子’这个忽然降临在自个儿身上的爱称感到不满,晃晃大脑袋。人家这一水黑亮有光泽的毛发不知道多少马都羡慕不来的好吗?还大黑子!是,您挺白!
 
“为什么是我?”韩语乔终于肯正视赵顯,一眼望进他幽深的黑眸中,直白问出心中疑惑。
 
她自知没有过人之处,她喜好弓马,身上没有淑女的静娴气质来招人喜欢,为什么寥寥数面身份尊贵的靖王会对她感兴趣?难道是因为容貌?但堂堂靖王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还是说另有缘由,拉拢韩国公府……
 
赵顯哪里不知她的顾虑,不由轻笑出声:“你不必想太多,本王只是觉得你合心意罢了。”
 
韩语乔回以轻笑,反问说:“王爷可觉得合乎心意就是喜欢吗?”
 
赵顯一怔,他倒真的没想过什么才是喜欢呢?对于眼前之人,他是抱有猎奇心,加上迫于皇帝皇后的施压,他也觉得与其娶一个花瓶美人当摆设,不如寻个能做当家主母的女人。后宅安宁,他便无后顾之忧。
 
至于什么是喜欢?他真的不甚明白。
 
韩语乔见赵顯的这般反应,心中了然,顿时笑的眼睛成了两弯月牙。大概因为饮了酒的缘故,小巧的脸颊白里透红,唇色嫣然,动人心魄。
 
赵顯见状,心里涌起更想亲近与她的念头,笑得眼神柔和,可说出的话却带胁迫:“本王虽不晓得喜欢?可本王就是认定了你做王妃。你若不应,我便让陛下亲自指婚,到时你不嫁不成。”
 
韩语乔闻言,也不恼,因为所有的后果都已然在她脑海滤过,她深知在权力压死人的当今,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只希望能在无望挣扎的争斗中为自己谋得栖身之地。
 
“王爷没听过‘强扭的瓜不甜’这句话吗?”韩语乔毫不畏惧,直直目视赵顯,淡淡道:“当然,王爷大可不必与我这般小女子讲道理。难道您就不想娶一个心悦诚服于您的女人做妻子吗?您不想要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恩爱夫妻生活吗?一个成天拉着脸对您没有一丝笑容的女人岂不无趣?”
 
赵顯听后,眉头微蹙,盯着雪颜半晌才问:“你要如何?”
 
韩语乔悠然一笑,“小女斗胆,这一世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请王爷给小女一个机会,也是给您自己一个机会。不要被他人干扰才好。”
 
赵顯当然明白她口中所指他人是谁,这话分明是不让他借助皇权,讲求一个心甘情愿。好一个心甘情愿!他啧了一声:“真狡猾!”
 
“王爷谬赞。”得偿所愿,韩语乔自然笑得开颜。靖王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一点她放心的很。
 
赵顯对上韩语乔如秋阳照耀碧水一般莹润剔透的黑润双眸,大步上前,大手不由分说地捧起她的脸颊,朝着嫣红的嘴唇压了过去。
 
远远超出想象中的柔软,含着她的樱花唇瓣,软软的,香香的,有梅子酒的清甜味道。他抚上韩语乔精致无双的眉眼,喃喃道:“本王先印个章,你再不许别人碰了,我才答应方才的要求。”
 
“好……”韩语乔应道。以为这人就此作罢,欲要摆脱铁掌桎梏,哪料赵顯竟耍起了无赖,揽着她不放,嘴又贴了过来,还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刚刚那个章颜色过于清浅,我再多印几下,加深加深才好……”
 
“你……”韩语乔气结,只能瞪大眼睛用目光将这巧取豪夺之人‘千刀万剐’,就差在心里问候他的八辈祖宗。
 
过了许久,赵顯终于肯松开韩语乔,郑重重复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凡是你要的,本王定然给你。”
 
上一世,韩语乔从没体会过男女之情,被这样身段十分潇洒,一笑勾魂的男人亲吻本就出自本能的羞赧,再听他这般一说,就更加面红耳赤起来,不禁在心里啐他:不要脸!
 
赵顯嘴角噙着抹不去的暖暖笑意,逗着韩语乔说了不少话,看她或是气急,或是羞涩的模样,心里更是高兴。
 
回到沁蘭院,韩语乔立即不动声色的将伺候的丫鬟赶出去,独留喜禾。当时她无暇深究赵顯到底何时去的梅园,现下回到府中,才细细地问问喜禾。喜禾一五一十地详细道来。
 
原来赵顯早就到了,只是站在远处,制止了喜禾传报。他看到韩语乔站在梅树下便想上前搭话,不料这时楚予突然出现,赵顯心生好奇,不免驻足。
 
当楚予将要拿出鸳鸯扣送与韩语乔的一刹那,赵顯再也不能忽视心里涌出的酸意,于是上前打断他们。
 
喜禾问:“姑娘,靖王殿下可有为难您?”
 
韩语乔轻轻摇头,叮嘱喜禾道:“这话不可说出去。”
 
“是。”喜禾应下,看到姑娘平安归来,神色也并无异样,她就放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甜不甜?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冤家路窄
不知是因为新年近在眼前,还是刻意躲避,韩语乔不但拒绝了所有请帖,并且决定在年前不再外出,专心致志跟随孟氏学起中馈之事。
 
孟氏向来宽厚,赏罚得当,短短数日便已深得人心。
 
过年又是大事,置办吃食,新衣,打制赏银这些都是小事,关键是打点庄上收来的租子,各个铺子里的进项。
 
年关时节事物繁杂琐碎,孟氏不能样样照顾过来,于是放权,各位管事和管家娘子各司其职,将年下所需有条不紊的经营着。
 
而孟氏和韩语乔则将大部分精力用在核对账目上。忙忙碌碌几日,终于迎来了新年。
 
大年三十这天,府中早早准备妥当。照着规矩,管家领着众仆妇小厮向主人家拜年后,才能各自回家过节。
 
苍沐院里。
 
由于老太君不喜妾室偏房,所以府中其他女眷也只有逢年过节才会被允许踏进这所院落。人虽不少,但只有孟氏和韩语乔陪着老太君说话,这种时候,就连仗着国公宠爱嚣张惯了的谢姨娘也不得不收敛眉眼,做安分守己状。
 
“今年收成不错,进益颇丰。”孟氏一边简单说些府中情况,一边让嬷嬷们端上托盘,“这是刚做出来的金银馃子,还请母亲过目。”
 
老太君虽爱清净,但却很重视年下打赏下人的银钱。过年时银钱不能马虎大意,若缺了赏钱,仆人心中易生怨怼。
 
看了今年的赏钱分量十足,花样也比去年的多了不少。老太君甚是高兴,思及用人之道,免不了叮嘱一番。
“辛辛苦苦一年了,他们为人奴已经不易,我们不能目光短浅,只图一时,要看的长远才是啊。”
 
孟氏和众人齐声应道:“谨遵老祖宗教诲。”
 
不多时,有人来通禀邱:老管事带着其他管事的来拜年。孟氏让人进来。
 
几息之后,邱管事领人跪成一排,皆是腰背挺直,双手抱拳。
 
邱管事朗声道:“恭祝老祖宗和各位主子新年大吉,万事如意,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说罢,带头一拜。
 
老祖宗连声道好,一人赏两个元宝状的金馃子。管事们谢了恩,方才退出去。
接着是管家娘子领着各院丫鬟婆子们来贺喜新春。
 
管家娘子可得一个金馃子,两个银馃子,而其他人都得了两个银馃子,分量比往年多了足足两成,比两三个月的月银还多。
 
每人得了赏银,还有一套新衣,可以欢欢喜喜过个好节。
 
老祖宗抓了一把金鸡,莲花型的金馃子给韩语乔,惹得韩蔚欣忿忿不平,在下坐小声嘟囔。
 
韩晟博扯扯她的衣袖,示意她禁言,难得老祖母开怀,不要扫了兴致才好。他私下里将韩蔚欣叫了出去,想要问个明白。
 
在廊角处,韩晟博站定,将多日来的疑问道出,“平日里你与乔姐儿的感情最是要好,怎么现在横挑鼻子竖挑眼儿的呢?”
 
韩蔚欣撇撇嘴,被自家亲兄长责怪,心里很是烦闷:“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她好了?”
 
韩晟博没料到她是如此反感提及韩语乔,眼神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不耐烦的语气,仿佛过去的姐妹亲密无间都是笑话,一听而过。
 
他笑了笑,只道两个小姐妹闹了别扭。于是弯下腰凑到韩蔚欣跟前,目含戏谑地开玩笑道:“韩语乔得罪你了?”
 
“你不要在我跟前再提她!”
 
韩蔚欣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韩晟磊是这样,韩晟博也是这样,他们一个个的都向着韩语乔,而她才是他们的胞妹啊,别人越是维护韩语乔,她越是憎恨。
 
“她是公府嫡长女,而我只是姨娘生的庶女,怎配与她相提并论,所以你们都喜欢她,都为她说话,围着她团团转!然而,韩语乔呢?她逼的三哥跟娘亲断绝关系,为了个婢子离家出走,下落不明。现在她又来挑唆你了吗?韩语乔真是好本事啊!”
 
“你说的什么混账话,”韩晟博脸上的笑意消退不见,随之紧皱眉头,轻轻斥责妹妹的口不择言,“嫡庶有别,尊卑有序,这是礼教所定,容不得选择。况且,一个人做错了事,就该承担,这点三弟没错。与其说是乔姐儿逼走你三哥,但在我看来不如说是你和娘一起逼的他有家不能回!”
 
一通话说得韩蔚欣脸色发黑,难以置信,这些话是亲哥哥说出来指责她的,冷哼一声,满是失望的说:“我为什么有你们这样的哥哥!”说罢,一把推开韩晟博,跑了出去。
 
只余韩晟博寒了脸,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或是悲哀,或是难过,不解的是都是韩家子孙,自家兄妹,何必闹到这般地步。
 
韩晟延来祖母这里,韩语乔才有机可乘偷溜出来透口气,来至游廊附近,谁料想竟意外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不由秀眉微蹙,即使知道韩蔚欣讨厌自己,但当亲耳听到,心里又是另一番滋味。
 
韩晟博转身欲往菱花门处去,便见到一袭红衣的韩语乔落落大方地出现在视线内,心里一惊,思及方才所言,面露尴尬之色。刚要避开,却被轻灵的声音叫住。
 
“二哥……”韩语乔疾呼唤道。
 
韩晟博闻声微怔,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嫡长妹妹。眼下他走也不是,留也不得,只能静立等待她的下文。
 
韩语乔早就知道韩晟博打从回来两人的关系已不复过去的亲密,他一直有意无意的疏远,她感觉得到,也能明明白白在韩晟博神情间看出为难。
 
今日撞破,她完全可以悄莫声息地离开,当做什么也没听见,可是内心有一个声音却让她仍坚持开口留住他。
 
“你!”韩晟博停顿了一下,才犹犹豫豫的继续道:“方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韩语乔含笑抬头看向韩晟博,神色坦然,丝毫没有惺惺作态之嫌。难得见他一脸认真的模样,韩语乔笑道:“二哥紧张什么?妹妹还要多谢哥哥的维护之情。但是,韩蔚欣毕竟是二哥的胞妹,我不愿意成为你们之间的隔膜。”
 
她说着话就走近了韩晟博,想当初他俩和大哥经常一起骑马,学习箭术,几乎日夜玩在一块儿,关系好的就如一母同胞。
 
“小时候,二哥虽然经常变着花样欺负我,其实都是逗着我玩呢。记得当初我练箭偷懒,被师傅发现挨了罚,是二哥替我挨了顿竹板炒|肉,手掌被打出了血。我那时就下定决心再不偷懒耍滑,苦练箭术,才对得起哥哥为我受的难。”
 
韩晟博沉默,却被韩语乔的话勾起美好回忆,不由的眸光微闪,嘴唇微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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