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缘之嫡女难为——sue微念
时间:2018-02-11 14:53:43

 
韩语乔抬起脸望向孟氏:“娘亲做主便是,这些我也不懂。”
 
孟氏缓缓饮了口刘嬷嬷递上来的茶水,放下手中杯盏,眼神中似透着嗔怪之意,刘嬷嬷在一旁掩唇而笑。
 
“大姑娘有所不知,这帖盒可有大大的讲究。”刘嬷嬷得了孟氏的眼色,娓娓道来:“这盒内要有莲子百合、青缕、扁柏、槟椰两对、芝麻、红豆、绿豆、红枣、核桃干、龙眼干,还有红豆绳、荔枝、聘金、饰金、龙凤烛和一幅对联。”
 
“东西多,样样都有说道。夫人准备的聘金丰厚,聘礼足足十余抬,放眼京中也是为曲家姑娘做足了面。只是有一样,夫人拿捏不准。”
 
韩语乔问道:“何物令母亲犹豫不决?”
 
刘嬷嬷慈爱地笑着,继续道:“是一对龙凤成对的喜镯,这镯子是夫人的陪嫁,是太夫人专门定制的,做工精致,十足十的金子。夫人私心里想留给姑娘做陪嫁的……”
 
韩语乔一听话题突然转了风向,立刻脸红了,打断刘嬷嬷的话,拉过孟氏的手,讪讪道:“娘亲……女儿还想多陪您几年呢……”
 
孟氏顺手揽过人到自己怀里,韩语乔趁势亲热地贴了上来。
 
“你也是大姑娘了,合该给你准备嫁妆了。首饰铺子打的喜镯差强人意,我有意将陪嫁里镯子作为聘礼,将那对和田老玉的镯子留与你,囡囡说说自个儿的意下如何?”
 
她本就与曲溪交好,不仅是因为知道曲溪与韩晟延自小的婚约,更因为曲溪身上的气质,大家闺秀,仪态端庄,知书达理,落落大方。
 
这样的一位温柔女子却有着刚烈脾性,认定的了就不会改变,若是遭到背叛,宁愿打碎了牙和着血也要往肚里咽。一旦做了选择,便是义无反顾。
 
上一辈子,韩晟延稀里糊涂纳了喜瑶为妾,曲溪决绝去了庵子里,伴着青灯古佛,孤独终老。韩晟延求而不得,相思入骨,永远留在了疆场上。
 
如今,韩语乔眼看着他们这一对痴男怨女可以成就美好佳话,心里只有欢喜,哪里能计较陪嫁物品。
 
“哥哥与曲姐姐情投意合,佳偶天成。曲姐姐是我未来的亲嫂嫂,娘亲看重她,我心里只有高兴,哪有不乐意之说。”韩语乔微微偏头看着孟氏,“物是死的,人是活的。人永远比东西重要的多,这个道理娘亲从小就教给我,眼下怎么自个儿糊涂起来了呢?”
 
孟氏知她喜欢曲家姑娘,但这般大度实在出乎意料,本想着要费番口舌,细细劝导,不料女儿根本不以为意,淡淡回她,反被将了一下。
 
当下里便松了口气,暗中感叹她的囡囡真的懂事了,又暗自决定以后要寻来更好的物件给女儿添妆。
 
这般一想,孟氏抱着韩语乔的手不禁多了两分力道。
 
稍息,韩语乔无意间瞥到崔嬷嬷和众位丫鬟窃窃偷笑,才反应过来屋里还有这么多伺候的人,当着人前在母亲怀里撒娇,怪不好意思的,想不动声色撤出来。
 
孟氏察觉到了,反过来将她搂的更紧些,自顾自地道:“你这个孩子哟,让母亲亲亲还害羞了……”
 
与此同时,还心情极好的与嬷嬷们打趣她。
 
宫中,承德殿内举办了场家宴。
 
看到下座的靖王爷,皇后上官氏端详了他好一会儿,才与皇帝咬着耳朵,小声说:“陛下,臣妾看皇弟今晚上兴致不高啊!”
 
皇帝大为不解地扫了弟弟一眼,同样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回答:“手底下的人不是说两个人有进展吗?”想当初,听说了阿衍对韩国公家的女儿动了心思,他和皇后好一通高兴,这个只会打仗的人也懂得了哄女子。
 
真是见着了铁树开花好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是已经亲手做礼物送人家了吗?这般闷闷不乐只顾饮酒是做什么?
皇上担忧地问皇后:“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上官氏温柔小声说:“据说,楚相公子似乎与那位韩姑娘有些牵扯,臣妾大胆猜测,皇弟不高兴与之有关吧……”
 
皇帝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暗自咬牙切齿,真想翻桌,低声怒道:“朕的弟弟人中龙凤,阿衍可是战神,楚家小子哪能与他相提并论?”
 
她前几天还听皇帝赏识楚家嫡子,说人有大才,年纪轻轻深谙治世之理,加以培养,大可委以重任。可眼下,见皇帝护短护的如此明显,上官氏掩唇而笑。
 
皇帝被自个儿媳妇笑的满脸困惑,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这有什么可乐的?不由得瞪了她一眼,细细嘱咐:“关于阿衍的终身大事,皇后你的胳膊肘可不能往外拐。”
 
半晌,上官氏嗤道:“臣妾遵旨。”阿衍也是臣妾弟弟好不好?
 
靖王可不管上位的人如何窃窃私语,自顾自地饮酒,谁来敬酒都应承下来,搞得其他皇室众人用疑惑的眼神打量他。
 
真想去外面瞅瞅,这大晚上的月亮到底是从哪边出来的?
 
皇帝见胞弟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实在忍无可忍,借着去省酒的空隙,让人悄悄叫了赵顯去了偏殿。
 
有内侍在赵顯耳畔低语几句,赵顯赶紧起身,整了衣冠信步而出。
 
刚入偏殿,皇帝就攥紧他衣角,将人拉去角落,小声问道:“怎么愁眉苦脸的,快老实交代!”
 
赵顯与之对视片刻,挠了挠头,觉得‘追不到想要的女人’这种话说出来在哥哥跟前未免太丢分了。
 
皇帝皱眉,迟疑道:“皇兄问你可是源于韩家那位?”
 
赵顯知晓兄长一直派人暗中窥探自己跟韩语乔的事情,根本也没放在心上。此刻,被道出缘由,他感觉有些尴尬。
 
看着兄弟完全没了平日里的脾气,皇帝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愤懑。
 
皇帝怒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朕这就下道旨意……”说着就抬脚往勤政殿方向走去。
 
赵顯闻言后,知道他真生气了,赶忙拉住皇帝。退后一步,恭敬行礼,语气里却是不容置喙的反对。
 
“皇兄息怒。”
 
赵顯何曾为谁低过头,如今竟为了一个女人这般低声下气,皇帝简直满腹邪火,他从小拿来当宝的人,被别人嫌弃了,这种感受简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几天未更文,首先给小天使们说声抱歉。再者,sue微念在这里感谢大家不离不弃,不管这本书成绩如何,微念都会认真完成,还请多多支持。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发难
皇帝站定,理着头绪。
 
此时此刻,本该一家人和和气气,若不是舅父舅母一直挂心阿衍的亲事,他也不会如此火急火燎。奈何,从这弟弟口中套不出三言两语,仅从眼线暗卫的情报中得来的线索远远不够好吗?
 
思及此,皇帝缓和语气,手扶着青筋突突跳动的额头,无奈道:“你倒闷在军中不露面,舅父揪着朕问个不停,问朕到底何时给你指婚,问你什么时候愿意娶正妃。”
 
闻言,赵顯脸上一红,喃喃道:“我……”
 
却听皇帝愁眉苦脸地说:“这些话朕也想问问你,放眼皇室,有谁能比你娶个妃子更费周折的?”
 
母妃只诞下他们兄弟二人,世事无常,母妃一朝撒手人寰,留下年纪尚幼的他和襁褓中的幼弟。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之中,纵然有舅父和家族暗中护持,但他们能平安长大成人已是难得。
 
先皇子嗣众多,而他们兄弟二人为了保命并不能展露头角,低调做人做事,终于被先皇看进眼里。
 
在先帝眼中只有有利用价值的儿子才能被他值得看重,待他处理妥当滁州的贪官案后,便越来越被重视,许是先皇看他的雷霆手段与自己当年颇为相似,才出手庇护。
 
这般一来有利有弊,有利的是他可以不再隐忍,终于能大展拳脚施展才能,阿衍也可以有好的师傅指导武功。
 
然而,弊端很快显露出来,得到父皇的重视就意味着成了别人眼中的刺。皇帝的庇护不能万全地护佑着他们,所以他才攀上上官家族这棵大树。
 
在争夺皇位之战中更是步步惊心,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九死一生,他们终于拨云见日。再大的难处都不能成为他的忧虑,偏偏这桩事情叫他寝食难安。
 
赵顯心中自是知晓兄长的难处,妥协般地伸出手去。
 
“皇兄不要生阿衍的气,也不要动辄下道指婚旨意,”他稍稍一顿,才继续道:“我真的喜欢她,不想强迫与人……”
 
皇帝见他还在犯犟,不吭声,不理他。
 
赵顯敛起眼眸中的难过,神色自若道:“阿衍不娶王妃则罢,要娶就娶个心仪之人,因为阿衍从小就羡慕皇兄和皇嫂情意相投。”
 
他不得不拿出上官氏作为说辞,要知道皇兄一开始对皇嫂并没多少真情实意,起初为了生计只是依附,相互利用而已。
 
奈何,皇嫂是个有手段有魅力的女人,让他皇兄俯首帖耳,独宠后宫,久盛不衰,最后,后宫三千佳丽如同虚设。
 
皇帝一怔,赵顯的话明显触动了他。以己度人,心还是软了下来。理了理自己的经验,还是不由地教训道:“成婚前,断然不能事事迁就与她;婚后,她是你的女人,宠上天都没人说你一句闲话,好自为之。”
 
听后,赵顯飞快抬眼看了皇帝一眼,虽被这忽然而来的妥协震惊了,但还是麻溜地谢恩。
 
如若真的惹怒了皇兄,后果真的不要太严重,他可不敢轻易尝试。
 
皇帝虽然做出了让步,而楚相多年的经营和在朝野中的权势让他如鲠在喉,原本对楚家长子的好感更是一扫而过。
 
一眼下的形势看来,计划必须得提前了。
 
宴席散去,回至寝宫。皇帝向上官氏透露了意向,上官氏一惊。
 
“陛下,当真要发作了?”
 
“未曾有假!”
 
“那臣妾连夜修书一封,让麒麟卫送至家兄手中。”
 
“大好,辛苦爱妻。”
 
夜深人静,众人酣然入睡,浑然不知,醒来后将是迎来怎样的一番风波。
 
次日,楚相一如既往地上了朝堂,不想被上官敬游给参了一本。
 
皇帝当场怒发冲冠,拍案而起,肃穆着脸,将奏折直接劈头盖脸地丢给楚相。
 
“卿家作何解释?”
 
楚相毕竟是跟随先帝的老人,这样当堂发难的阵仗还不足以让他自乱阵脚,楚相悠悠地捡起奏折,大略地看了一遍,面露尴尬之色。
 
“不敢隐瞒皇上,老臣确实在前些日子与上官大人有些争执,要是上官大人心里不痛快给皇上告状,臣下这就给上官大人赔个不是,还请上官大人大人大量。”说着,便朝着上官敬游深深作了一揖,随后接着给皇帝跪下,虔诚道:“皇上息怒。”
 
楚相一跪,很快就有人出来附和,让皇帝息怒。
 
这分明是在说上官敬游携私报复,好一出反咬。上官敬游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少年,自然也不是好糊弄的,当即站出来,大义凛然。
 
“皇上,事关重大,微臣不敢胡言乱语,所言句句属实,何况人证物证俱在。”
 
皇帝就坡下驴,顺着上官给的台阶往下走,朗声道:“人证物证何在?”
 
上官敬游立即命人传来人证,让内侍呈上物证给皇帝。
 
霎时间,楚相脸色难看至极。与此同时,皇帝的脸色更难看。
 
“贪赃枉法,让手下官员为非作歹,私动赈灾粮款,甚至打了军中主意……楚相国,究竟是哪个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
 
皇帝一怒,众人皆惶恐,顷刻间,跪倒一片。
 
“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
……
 
皇帝将一干罪证丢到龙椅之下,落在前面几个重臣跟前。
 
“给朕念,一字不落地大声念出来!”皇帝怒气冲冲地吼道。
 
其他人并不敢捡起来,更不用说当着众人念出来,这般做法无异于当中扇楚相的耳光。就算楚相落到如此地步,墙倒众人推的局面并没有出现。
 
皇帝在心里嘲讽,冷冷一笑,随手一指,道:“韩国公,你来念!”
 
从方才一直装哑巴的韩国公突然被这么指名,心往下沉了沉,面上难色一闪而过,硬着头皮从内侍手中接过。一五一十地道出奏折和罪状上的条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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