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毒不女配——长尾
时间:2018-02-11 15:03:01

  宋安好反正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也跟着笑了笑。
  两人就这么相对而笑,气氛倒也融洽。
  笑着笑着,宋安好发觉自己对他的防备与抵触也没先前那么重了。虽然他是有野心,可试问天下的男人哪个没有野心呢?更何况,以他的能力,的的确确是配得起那张龙椅。
  可惜的是,既生煜何生睿……
  宋安好在心底暗自叹息着,侧头看了眼窗外,夜色浓黑,看来时间不早了。于是便提醒道:“二殿下,时候不早了。”
  萧景睿明白她这是婉转的逐客,便点了点头:“我这就走,你也可以好好休息。”
  宋安好没有起身相送的打算,只是裹紧了身上的棉被,懒洋洋道:“二殿下慢走。”
  萧景睿转头要走,才走了两步,却又转身走回来,低头望着宋安好,说道:“明天我带太医来看你。”
  宋安好摇头:“不必了。”
  萧景睿却露出坚定的表情,低声道:“这是我欠你的。”
  说罢,再次转身,大步朝牢房外面走去。
  萧景睿出去没多久,听见动静的牢头立刻跑过来,先是冲他笑嘻嘻的行礼,随后又赶紧将牢门锁了起来。
  萧景睿并没有久留,出了牢门便直直朝地牢大门口走去。
  宋安好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怅然莫名。
  同样是殿下,可要是来的是三殿下,那该多好啊!
  想到三殿下,宋安好又开始在心底盘起来。按照脚程来算,三天之后,箫景煜就能抵达京城了。
  唉,如今的她,实在是度日如年。
  箫景煜,你快些回来才行啊……
  宋安好感到一阵倦意,脑袋又开始痛了起来,于是晕晕沉沉的睡了过去。
  ……
  地牢外,萧景睿被冷秋挡住了路。
  冷秋早早候在门口,等到他一出来,便行礼道:“殿下。”
  萧景睿声音冷淡:“母妃让你来堵孤?”
  冷秋谦声道:“娘娘让我请您过去。”
  萧景睿猛地回头,双目如炬的盯住牢头,声音蓦地阴沉下去:“是你向皇贵妃告的状?”
  牢头吓得跪了下去,大声求饶:“求二皇子明察,奴才怎么敢违背您的旨意?!”
  眼看萧景睿情绪不佳,冷秋急忙出声解围:“是巡夜的人看见您了,以为您是来宫里见娘娘,所以才禀报了娘娘。”
  “是吗?那可真是巧。”萧景睿冷冷的看着她,随即露出讽刺的笑容:“既如此,那现在就走吧。”
  冷秋松了口气:“殿下,请。”
  萧景睿不再说话,抬歩而去。
  冷秋紧随其后。
  深夜,皇宫一片漆黑,唯独华清宫燃着一盏灯。
  皇贵妃面色严峻的端坐在太师椅上,听着外边出来的脚步声,眉头慢慢簇起来。当人影在门口闪现时,她端起手边的茶杯,猛地砸了过去。
  萧景睿一踏入房门,就见皇贵妃发如此大的火,心里自然明白是什么原因,也不明知故问,而是示意所有人退下后,走到皇贵妃面前,低声请罪:“母妃息怒,孩儿此行是有原因的。”
  “你最好能说一个令本宫信服的原因!”说着,皇贵妃抬手摸了摸额头的纱布,更生气了:“否则,你以后就别叫我母妃了!”
  她能不生气吗?如意算盘被宋安好那个小宫女打破了不说,还被宋安好故意踩了裙摆,导致额头受了伤,伤口到现在还没有痊愈!
  结果,她的宝贝还跑去给那个宋安好探监!还送吃送喝送棉被!
  她可是最爱惜这张容颜的,若是因为那一摔在脸上留下了永久性的伤疤,那她绝对接受不了,甚至会彻底疯掉!
  “孩儿解释之前,还有要紧事要做。”萧景睿很了解自己的母亲,说着便伸手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小瓷瓶,一边将塞子打开,一边说:“听闻母妃受伤,孩儿心中非常难受,千辛万苦的替母妃谋来了这焕颜膏,只要母妃涂了此膏,脸上是绝对不会留疤痕的。”
  “真的?”皇贵妃一听,哪还顾得上生气:“冷秋,快来给本宫上药!”
  “母妃,让孩儿亲自替您上药吧。”萧景睿温柔的说着,伸手取下皇贵妃额头的纱布,另一只手沾了少许药膏,轻轻的涂在了她额上那块青紫的地方,边涂边说:“孩儿还问过太医,要想疤痕消失的快,需得保持愉快的心情,母妃这段日子还是消消气吧,一切等伤口痊愈了再说。”
  “那也要我消得了这口气!”提到这,皇贵妃就一肚子火,可此时感受到药膏冰冰凉凉的,觉得十分神情,待他涂抹完后,迫不及待道:“快,拿镜子过来我看看。”
  萧景睿依言去取了镜子,又折回来,将镜子递给她。
  皇贵妃一把接过,迫切的照了起来,惊喜的咦道:“莫非是心里作用?我怎么觉得这伤痕似乎淡了一些?”
  “孩儿也觉得变淡了。”萧景睿笑道:“只要一日三次,母妃脸上的伤一定会全部消失的。”
  “那就好,我还担心会留疤呢!”皇贵妃心情顿时变好,说完这话后,将镜子递还过去,嗔道:“行了,说吧,你今晚为什么要去看那个宋安好?还违背我的旨意,给她送那么多东西!”
  “母妃,孩儿只是亡羊补牢。”萧景睿叹了口气:“眼下正是紧张的时候,有些事情,咱们没必要做得太绝。”
  “亡羊补牢?你是觉得我这次太过了?”皇贵妃一听,有些不乐意了,“你别忘了,她只是一个小宫女,还是个破坏咱们计划的小宫女,别说我是故意整治她,就算我下令将她处死,那也是她活该!”
  萧景睿摇头:“您可别说气话了。她死了是小事,要是牵扯到您,怎么办?”
  皇贵妃哼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宫女,死了就死了,还能牵连到我,你也太小瞧你的母妃了!”
  萧景睿知道她这次是气坏了,也就更耐心的解释:“虽然名不见经传,可到底是静妃疼爱的,也是皇上能点名道姓的。更何况,凤仪宫的那位还盯着您呢,您此时私下下令整治宋安好,她若将此事捅出来,静妃定会附和帮忙,到时候皇上又该生气了。”
  皇贵妃闻言,表情愣了一下,可到底是要强,口中还是不肯认输:“生气就生气,又不是没有生气过!”
  萧景睿苦笑:“另外,我还得到消息,箫景煜临走前曾单独约见过宋安好,两人很可能有过什么誓约。如今咱箫景煜没有受到牵连,回京第一件事就是封王。封王倒也算了,若是趁机报复,再加上东宫那边发力……母妃,到时候咱们可就麻烦了。”
  提到封王,皇贵妃就愈发生气,可听完了萧景睿的话,心中也明白他的处理方法才是最稳妥的。虽然极度不甘,可到底还是顾全大局的,生了会儿闷气后,她闷闷道:“行了,这次不怪你。”
  闻言,萧景睿笑了起来:“多谢母妃体谅。”
  他虽在笑,可唇角却泛起点点的苦涩。
  高傲如他,即便心中再不甘,也只能笑看兄弟封王,不能表露丝毫不悦。否则,落入旁人眼中,又是一个把柄。
  至于宋安好……
  如果让她投入到他的阵营,那当然是顶好的一件事。毕竟,他对她的欣赏之情,是真实无虚的。
  ……
  萧景睿的矛盾与纠结,宋安好不会明白,因为她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同样,她也不会知道,等她醒来后,便会迎来第二个访客。
  而这一次,不是雪中送炭,而是来者不善。
 
 
第一百八十章 来者不善
  隔日,宋安好的病更重了。
  虽然有了萧景睿送来的棉被取暖,可她冻了太久,身体早就到达了极限。
  这天下午,宋安好正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突然,牢房门前传来了响动。
  牢头粗重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喂,还不赶紧过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宋安好艰难的抬起头,迷迷糊糊中看见门外的牢头手上端着的东西正在冒着热气,迟疑半晌,她才不太相信的开口:“这,这是吃的?”
  热气腾腾的,不是吃食是什么?
  牢头一下就笑了:“瞧你病恹恹的模样,想不到眼睛还挺尖!没错,这就是吃的,是二殿下派人送来的鸽子汤,这汤里还下了些面条,又有营养又能饱肚子,真是便宜你了!”
  鸽子汤?!
  宋安好一听,原本无神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她猛吸几口气,顿时闻到鲜美的味道。
  萧景睿还真是说话算数,真的给她送吃的了!
  宋安好惊喜万分,抬手撑在墙上,使出所有的力气站了起来,“牢头大哥,真是太谢谢你了……”
  她一边道着谢,一边慢慢的向牢门走去,可是没想到,她还没走到门口,突然看见牢头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神色。
  不等她反应过来,牢头已经将鸽子汤端到了嘴边,大口的喝了一口。
  宋安好傻眼了:“你?你不是说这时二殿下给我送的汤?”
  “是啊,是二殿下送给你的,没错。”牢头笑呵呵的说完,突然话锋一转:“可是有贵人不准我给你喝啊!”
  说罢,他仰头又喝了一大口,喝完还不忘品咂一番,冲宋安好露出炫耀的表情:“嘿,你还别说,这鸽子汤可真鲜!”
  宋安好看他大口喝汤,大口吃肉,心中渐渐明白,讥讽道:“你口中的贵人,不就是皇贵妃吗,怎么你还不敢说出来。”
  牢头喝了一口汤,从搪瓷碗里挑了一只鸽子腿啃了起来,边啃边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关我的事。”
  宋安好心中一阵鄙夷,决定不再搭理他,转身慢慢的朝牢房的角落走去:“这鸽子汤如此鲜美,您还是回您自己的小屋慢慢享用吧。”
  对这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小人,她是再也不想多看一眼。
  可没想到,牢头却不肯走,死活赖在门口,连吃肉带喝汤,非要当着宋安好的面将一大盅的鸽子汤吃干抹净了,然后用手背抹了抹嘴,又砸吧了好几下,这才舍得离去。
  转身之前,还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盯了宋安好一眼。
  无聊!
  宋安好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随后才想到,这牢头放着桌椅不坐,非要怵在她面前喝汤,多半也是受了皇贵妃的指使。
  此举或许有些无聊幼稚,可当着一个饥寒交迫的人,有滋有味的喝一碗香飘飘热腾腾的乳鸽汤,对那个人而言,的确是另一种煎熬。
  “咕噜咕噜”
  就在宋安好假装对那晚乳鸽汤嗤之以鼻时,她的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她连忙伸手捂住肚子,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唉,这个幼稚的法子真有用,她还真的越来越饿了。
  除了饿,还口渴,还四肢无力浑身发冷。
  头,也似乎更重更晕了。
  算了,到了这地步,只祈求不要越病越重,有没有鸽子汤已经不重要了。她可不想死在这见不得光的地牢里。
  胡思乱想着,宋安好又晕睡过去。
  说起来,这晕睡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会让人暂时忘记饥饿与寒冷。
  宋安好这一觉睡得十分漫长,期间她醒了无数次,可眼皮子犹如灌了铅似的,怎么也抬不起来,于是只能继续睡下去。
  又过了许久许久,宋安好又醒了,这一次她是冻醒的。可她的意识还不太清醒,只是条件反射的打着哆嗦将被子裹得更紧一些。
  地牢中,一片安静,安静得有些诡异。
  不知为何,宋安好心中涌起不祥的感觉,她猛地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硕大的脸!
  “啊!”
  被人无声无息的靠近,甚至在一睁眼就能看到的距离,让她猝不及防的发出一声低呼,整个人陡然清醒起来。
  可下一瞬,她的脸上又露出惊愕的神情,她望着近在咫尺的那个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脱口道:“怎么是你?!”
  蹲在她面前的男人,听了这话,脸色变得不太好看,阴阴的说道:“你这句话的意思,是不希望本宫出现在你面前?还是希望出现在你面前的另有其人?”
  宋安好听到他的声音,依旧不太相信,反问道:“我不是认错人了吧,太子殿下?”
  原来,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宋安好面前的人,竟然是东宫太子——箫景翼!
  此时的箫景翼,已经好久没有出现在宋安好的面前了。而这次久违的出现,他周身散发的气质,让宋安好陌生又感到十分危险。
  极度的挫折足以摧毁一个人的内心,还可能抹杀这个人仅有的善意与柔软,让这个人变成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人。
  眼下,看着久违的箫景翼,宋安好的脑海中翻涌的便是这样一句话。
  以往的箫景翼十分自大,可尽管如此,他却没有其他兄弟的阴狠毒辣。你可以说他优柔寡断,也可以说他善良的不合时宜,总而言之,那时的箫景翼,除了能力不够以外,并没有更大的缺陷。
  可还现在,宋安好看着箫景翼的眼睛,却再也看不到当初那一份类似纯真的东西,有的只有阴冷,以及隐在更深层的麻木。
  可以想象,上次的是,对他打击很大。
  箫景翼没有回答宋安好的话,而是突然抬起右手伸向她,撩起了她耳边的一缕散发。
  “你怎么沦落到这番田地了?”
  “太子应该知道原因吧!”宋安好偏了偏头,那一缕头发便从箫景翼手中滑落,随后自嘲道:“宋安好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在您这些贵人面前,别说是进地牢了,就是上断头台也只是您们的一句话。”
  箫景翼那只手还伸在半空,保持着先前的姿势,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盯着宋安好:“本宫哪舍得你上断头台?要上,也该上本宫的榻才对!”
  “箫景翼!”宋安好被他轻薄的话惹怒,不顾尊卑的喝出他的大名:“你好歹也是一国太子,竟然说出这种轻浮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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