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暗杀日记——挖坑要填坑
时间:2018-02-11 15:08:44

  无论我运多少次功,无论我默念多少遍清心诀,都无法将他的脸从我的脑海里驱赶。
  无论我想了多少个人的名字,无论那些名字有多复杂,可最终都会变成两个最简单的字“一一”。
  我再运不了任何功,再看不进任何书,再喝不下任何茶,因为闭上眼是他,睁开眼也是他,书上有他,茶里还有他。
  我疯了。
  我快疯了。
  我已经疯了。
  这十八年来我学会了许多常人不会的事,知晓了许多常人不知的东西,可从来没有人教过我,此时此刻该怎么办,怎样才能停止想一个人?
  我想我需要有人帮忙,我需要有人替我指点迷津。
  我忽然想到了师父,过往在清北派,我若有心事疑结大都会去找师父,师父很乐意与我谈心论道,也很有耐心替我解心结、拂尘埃。
  可如今师父已在千里之外,高山之上,我与他再难相见,他也再难相帮。
  在这京城中我只能找旁人,于是我很自然地想到了慈爱的外祖父,想到了善解人意的夏姨娘,想到了许久未见的单双双,想到了半月前才一同喝过酒的楚宓。
  但最终我还是想到了我爹。
  最后我还是写了封密信给我爹。
  信上我说得很委婉,我没有明说自己动了情,而是问他,若我遇到了一个乱了我心神的男子该如何是好?
  我们父女之间的信从无寒暄,都是直截了当,短小精干。
  所以我的信上只有一句话。
  晚膳后,爹回信了,他的信更短,只有两个字。
  “杀之。”                        
作者有话要说:  从今天开始正式开启日更模式,每天大约在凌晨以后更新,小天使们可以第二天再看,不用修仙,如果有事更不了会请假。
还木有收藏的小天使们确定不收藏一波吗QAQ哭唧唧
以及平行时空的OOC小剧场奉上
皇帝陛下的作死日常(二)(第一集在上章掉落)
世子:听我家夫人说陛下您把她写成了傻白甜,她对此很有意见,希望陛下能改一改。
皇帝(心虚):傻白甜怎么了,傻白甜多好呀,没有傻白甜哪里衬得出其他人的聪明。
世子(危险地眯眼):陛下的意思是要用臣的夫人来衬托陛下和娘娘的聪明吗?
皇帝:别说了,别说了,朕改,朕改还不行吗?
三日后
皇帝:这回你家夫人该满意了吧。
世子:不满意。
皇帝:她都不是傻白甜了,还有什么不满意?
世子:她现在确实不是傻白甜,因为你直接改成了恶毒女配呀摔!
剑光一闪
皇帝卒X2
    
    ☆、皇后的日记:六杀中
 
  
  平兴十九年八月十四
  杀他?不杀他?
  杀他?不杀他?
  杀他?不杀他?
  最终我还是选择了后者。
  这并非我不遵从我爹的指示,而是我忽然想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崔灵不会爱上任何人。
  第二,就算我当真爱上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也不会是像他那样除了容貌、武艺、厨艺外便一无是处的傻小子。
  也许我永远不会爱上世子殿下,但在这世间上还有更多不输世子殿下的优秀男子值得我去爱。
  而他不值得,他不配,他只能成为一件供我使用的兵器。
  至于昨日的种种,皆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见色起意造的孽。
  昨日我尚在迷局中时,连晚膳都不敢再吃他做的,今日我幡然醒悟后便唤来了老赵,让他吩咐一一继续如常做饭。
  老赵来后,却告诉了我另一件事。
  他说,今早一一找到了他,一一说他极需一大笔钱去救命,所以想问老赵崔府上有没有预付月钱的先例。
  老赵本觉得这不是一件什么大事,崔府向来很近人情,以往在大崔府上也是有这样的先例的。
  可老赵一想到我曾吩咐过他,一切和一一有关的事必先问过我的意思,老赵便只能先跑来问我这钱到底该不该给,然后再答复一一。
  我没说给,也没说不给,只说我自有打算,让老赵不要再插手此事。
  午膳时,一一布完菜后,我未动筷便开门见山道:“听说你想要一大笔钱。”
  一一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道:“是的。所以我想向小姐要余下几个月的工钱,我也不知道崔府上有没有这样先例,若没有,便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
  “听老赵说你急需这笔钱?”
  “是的。”
  我冷道:“若是我不给你,你是不是便要承你师父的业,去当杀手?”
  他苦笑道:“不知道,兴许我会去做些别的,只要能赚钱。”
  我不再问他他口中的别的指的是什么,而是问道:“你要拿钱去救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是吗?”
  一一皱了皱眉头,道:“人?她确实算是我亲人,我娘去得早,这些年来一直是她和师父陪伴着我长大。“
  “她是你妹妹还是你姐姐?”
  他摇头道:“都不是。”
  “可她……是一个女人。”
  他又皱了皱眉头,道:“大约算是吧。”
  我没有心思去琢磨他的那句“大约算是吧”是什么意思,我只觉一阵胸闷,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酸楚。
  然而这些情绪都被我很好地隐藏了起来,我淡淡道:“给你钱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他眼睛一亮,兴奋道:“小姐尽管提。”
  我看着他的双眼,忽然笑道:“我要你求我。”
  他疑惑道:“我如今不是正在求小姐吗?”
  我双眼不再看他,而是看向了地,笑吟吟道:“可如今你的求法还不够真诚。”
  他的双眼随之也看向了地,道:“小姐……是想让我跪下吗?”
  我笑道:“我不仅要让你跪下,还要你给我磕头。我要你磕的头不多,一百个便够了。我要你跪的时间也不久,跪到我觉得够了便可以起身。“
  正如一一那日所说,平日里我很少笑,更极少在他面前笑。
  可今日我不但笑了,还笑着对他说了很多话。
  我眼前没有镜子,所以看不到此刻自己的笑脸,但在他的眼中,我今日的笑怕是狰狞又可怖的。
  至于我的那些话,更是尖酸而伤人。
  他听后沉默了许久,终于自嘲一笑,道:“既然在小姐眼中,我本就是个没什么尊严的人。那好,今日我也不要什么脸面了,小姐让跪我便跪,小姐让磕头我便磕,只要小姐信守诺言,满意后别忘了给银子。”
  言罢,他又看向了地,苦笑道:“跪在这儿怕脏了小姐的房,累了小姐的眼睛,我便跪在院子里吧。”
  随即他不再看我,转身重重地推开了门,走了出去。当他出了门后,却又轻轻地把门关上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的眼眶忽然湿润了。
  我痛恨他,但我更痛恨这样的自己。
  不,我不该痛恨他,更不该痛恨自己。
  因为我不爱他。
  正因为我不爱他,所以我才能像今日这般毫不心疼地玩弄他、折磨他、欺辱他。
  想到这里,我趴在了桌上,将头埋在了两臂上,想大哭出声。
  我觉得自己方才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幼稚小姑娘,不断编着谎话盼望能说服自己,不断造着梦境期翼能沉醉其间。
  这是我十八年来最古怪反常的一日,一向理智的崔灵不该做出如此毫无道理的事。
  可我再也没有胆量去探寻这如此古怪反常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因为我怕得出和昨日相同的那个结论。
  为了证明我不爱他,为了证明昨日的一切只是因我见色起意,我决定去一个地方。
  一个楚宓最爱去的地方。
  于是我派人送了一封信给楚宓,请求她在今夜用完晚膳后带我去那个地方。
  楚宓长我五岁,是皇帝陛下的嫡长女,众多公主中最得宠的一位。
  她天资聪颖,在军政方面自幼便有独到的见解,陛下常常对着楚宓扼腕叹息道,为何你是女儿身。
  太聪明的人往往都很难安守本分。
  楚宓便是一个极其不安分的女人,这几年我在清北派都时常听闻她妄图插手朝堂之事。
  半月前,她想请我喝花酒,我谢绝了,她便又邀我去正经的酒楼吃饭。
  那日,我喝得有些醉,便问她是不是真想当女皇帝。
  她扬眉大笑说,这世上谁不想当皇帝?
  楚宓虽当不了皇帝,但她却开了皇帝般的男后宫。
  刚嫁人那几年她还懂得收敛,这几年她便越发猖狂了。
  她虽还未荒唐到在府中养男宠,可京郊外的好几处别苑里早已放满了她的男人。至于她在欢场上的蓝颜知己,那更是多不胜数。
  当初将她十里红妆迎进门的驸马便成了我朝第一憋屈的绿帽王。
  驸马不敢管她,陛下舍不得管她,朝臣们管不了她。
  这些年,我和楚宓向来交好,但却始终称不上挚交。
  因为一件事,我一直对她存有偏见。
  我不介意她放荡的私生活,可我介意自己拿她当朋友,她却想当我娘。
  楚宓及笄那日,皇帝陛下在晚宴上问她想找个什么样的夫婿。
  楚宓没直接答,而是话头一转说,她心中的英雄是我爹。
  陛下便以为他家闺女原来不爱文弱公子,爱铁血少将。
  随后陛下笑着说了一位少年将军的名字,问她是否中意。
  楚宓立刻摇头说,她要嫁就要嫁给她心中的英雄。
  我爹自我娘去世后,家中姬妾虽纳了无数,但始终没有续弦,而她楚宓便要去续那根弦。
  皇帝陛下听后立刻龙颜大怒,禁了楚宓半月的足,让她好生反省。
  天底下做父亲的很少能接受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和自己年岁相差无几的男人。
  皇帝陛下也不例外,更何况那还是他最宠爱的女儿。
  那日在酒楼我又问她:“你还爱他吗?”
  楚宓自然知道我口中的“他”指的是我爹。
  她听后笑着说:“得不到的东西总让人魂牵梦绕。”
  我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玩味道:“那如果得到了呢?”
  楚宓饮了一杯酒,道:“那便没了意思,没了意思的东西只会让人想弃之”
  我摇头道:“真是个无情的女人。”
  楚宓豪饮大笑道:“因为多情的往往是男人。”
  用完晚膳后,老赵来了,他说大公主的轿子已在门口候着了。
  出房门后,我快步经过了跪在地上的一一,我甚至想直接施展轻功飞过这个院子。
  因为我不敢看他
  一眼也不敢看他。
  我怕那一眼之后,我便会无情地杀了他。
  亦或是深情地抱紧他。
    
    ☆、皇后的日记:六杀下
 
  
  京城中最负盛名的烟柳街有两条,一条是乐舞街,街上林立着无数妓楼。夜幕降临之后,红粉丽黛,莺歌燕舞,一片旖旎,那是男人的狂欢盛地。
  乐舞街上有三名楼,一是誊薰楼,楼里有最会让男人一掷千金的蔻蔻姑娘。二是阿璃楼,楼里有最懂如何抓住男人心的陶宝姑娘。三是百渡楼,楼里有最让男人下不得床的芸盼姑娘。
  和乐舞街齐名的是耀歌街。
  耀歌街上也同样林立着无数妓楼,只不过这里的妓楼装着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只接女客不接男客,哪怕你是个有龙阳之癖的男人,这些楼也是不接的,楼里的伙计只会好心地指路告诉你小倌馆在哪条街。
  我虽没有去过乐舞街,但听闻乐舞街一到夜晚,卖力招揽客人的花姑娘们便会出现在楼上的望台和楼下的大门前,花姑娘的声音又细又尖,以至于乐舞街的晚上没有片刻安宁。
  可耀歌街却不同,耀歌街很静,无论在白天还是在黑夜,楼下的门前也好,楼上的望台也罢都瞧不见男妓的影子。
  楚宓对此曾作出过解释,她说男人骨子里都喜欢放荡的女人,而女人心里面却偏爱矜持的男人。
  我深以为然。
  耀歌街上没有三名楼,只有一大楼千达楼。
  千达楼是最早的一楼,也是最为红火,档次最高,收费最贵的一楼。
  楚宓成婚后没多久,便成了千达楼的常客,一年前她更买下了此楼,过了把甩手掌柜瘾。
  我坐着楚宓派来的轿子,被人抬到了耀歌街上的千达楼前。楚宓怕我被好事之人认出,便给我准备了一顶可将脸全然遮住的白色纱帽。
  下轿前,我戴上了帽子,确认容貌全然被遮住后才进了千达楼。
  千达楼的装潢很典雅,一物一件摆放的位置也极是考究。
  大堂正中有一个圆台,此刻圆台上正坐着一位抚琴的男子,抚琴的男子身旁还立着一位吹玉箫的男子,我虽瞧不清他们二人的容貌,但望去也隐约能看出其秀气的轮廓。
  至于他们的琴箫合奏,若不去计较太多,也算得上能听。
  圆台旁错落有致地放着许多张桌子,桌旁坐满了年轻而俊美的男人和不再年轻不再美貌的女人。
  他们谈着天,说着地,喝着酒,同时也不忘亲密地触碰彼此的身体。
  我在其中认出了几位曾在过往的晚宴上见过的夫人,我尚记得在那些晚宴上她们都是端庄而得体的,可在今日她们就像变了一副嘴脸般,言谈举止放荡而轻浮。
  我被楚宓的人引到了三楼的一间房前,推门而入后,只见楚宓正独自坐在白玉桌前,把玩着手中的白玉酒杯。
  楚宓今日脸上的妆很淡,眉毛画的比寻常女子的要粗,她的那张脸向来是秀美不足,俊逸有余。
  我见下人把门轻轻地关上后,才摘下了头上的纱帽,道:“风月之地竟无风雅的佳人相伴,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