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着上车,学着前世看到恋爱男女的模样,双手搂着宁海涛结实的腰身,稳稳地坐上车。
宁海涛见她坐稳了,又感受到腰间那双柔软的小手,嘴角高高扬起,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过后,俩人朝镇上赶去。,
他们没发现,有一双嫉妒的目光,一直躲在暗处窥探他们
第二十七章触及海涛底线
镇上的供销社东西也算全,可有些东西需要布票,例如锦缎被面,结婚用是最好的,可没有布票,人家不卖你。
但是粗布却是不要布票的,那可是农村妇女自己织的土布面,花色也不错,大红花,绿叶子,结婚用也喜庆。
这种布容易缩水,所以需要买多一尺,留出缩水的余地。
棉花也需要凭票供应,刘淑芳急坏了,她只有钱没有票,可没有棉花怎么做被?
还是售货员心眼好,告诉她哪里有卖棉絮票的,刘淑芳又跑去买了棉絮票,这才买了十斤棉花。
一床被四斤棉花,两床用八斤,剩下的两斤做褥子,另外还给大哥买了件白衬衫,大哥其实长得很精神,剑眉朗目,皮肤白皙,就算整天在地里干农活,都晒不黑。
他的性格沉闷,倒多了稳重的气质,好好打扮也是很出众的。
裤子买了蓝色涤卡面料,这种裤子结实耐穿,农村人都喜欢穿。
爹的背心破的没个样,她买了三个背心,爹两个,大哥一个。
另外她还给新娘子海兰买了见白底粉花的衬衣,的确良面料,在那时代很时髦。
脸盆,毛巾,肥皂,袜子,她像是不要钱一样挑选着,那一百块钱她没打算剩下。
免得后娘又想办法扣回去,八零年物价实,七七八八买了一大堆,还剩下十几块钱,她又给爹买了条裤子,最后只剩下几元钱,又给妞妞买了一包糖,给爹买了烟叶,全花光了这才罢休。
俩人大包小裹的回到村里,一进村口就被人连连追问,她也不往赵玉梅脸上贴金,就说爹拿钱给儿子置办的。
会说的不如会听的,刘国栋结婚到现在都三天了,才置办结婚用的东西?早干嘛去了,还不是后娘邪乎,不给掏钱。
于是村里的老娘们又有话说了,“后娘不行啊!还得是亲娘,不然咋结婚啥都不给买?”
赵玉梅原本在村里人面前维护的贤良淑德,算是被刘淑芳给毁了。
回到家就听到屋里有摔盘子,摔碗的声音“海涛,我先把自行车还回去,你进屋看看怎么回事?”
刘淑芳凝眉,不是她不着急进屋,实在是自行车金贵,她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秀芬姐在张家不好说话。
匆匆把自行车送回去,糖给了妞妞,也顾不得和秀芬姐说会儿话,就紧往家跑。
刚进到院子,就看到海涛骑在一个男人身上挥舞着拳头,后娘赵玉梅在他身后扯他的衣领子哭闹。
“哎呀!可欺负死人了,快来人啊!杀人了。”
鬼哭狼嚎的声音,刘淑芳一听就明白了,海涛打的人就是她的心尖。
“咋回事”
走过去扯走赵玉梅,海涛因为她是女的,又是长辈不好动手推开她,这衬衣领子都被她扯坏了。
但她不惯着赵玉梅,管你是谁,欺负她男人就是不行。
再说了,能把海涛逼动手,一定是后娘的儿子李树生,做了触及海涛底线的事,或者说了什么难听话?
赵玉梅被她摔在地上,拍着大腿嚎起来“太欺负人了,嫁出去的姑娘带着男人回家打弟弟,造孽啊!哎呀!救命啊!”
她扯着脖子哭喊,早就引来一帮人看热闹,邻居住着,都过来帮忙拉架。
宁海涛被几个大男人扯着,都没有拉动他,硕大的拳头带着风声砸在李树生脸上,打的他满脸是血,大牙都掉了两颗。
“海涛够了,别为了打一条喂不饱的狗,脏了自己的拳头。”
刘淑芳怕出人命,李树生死活她不关心,但是怕海涛坐牢,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不过她骂人都不吐脏字,拉起海涛,顺便骂了李树生母子是狗。
“淑芳,这就是你不对了,咋能带着男人回来闹娘家呢?”
王婶在村里德高望重,按辈分淑芳得管她叫奶,所以,别人都没有开口呢!她先板着脸教训起刘淑芳。
“王奶,我家的事情你不了解,我爹在家呢!咱们问问我爹是啥情况?”
刘淑芳笑着开口,并没有因为王婶的指责有任何不满。
她相信海涛,绝对不是野蛮人,若不是李树生惹的他忍无可忍,他不会动手。
“也对,找你爹问问,闺女都闹成这样了,他咋不出面制止。”
王婶瞪了刘淑芳一眼,都啥节骨眼了,她还笑的出来?
“这小子把我爹打了,我教训他是轻的,再有下一次,我掰断他的腿,扔到山涧里喂狼。”
宁海涛活动着手腕,声音低沉而凌厉。
凉飕飕的目光,如同两把利剑一样,盯着躺在地上满脸是血,哼哼唧唧爬不起来的李树生。
“啥?我爹?”
刘淑芳本以为是李树生说自己什么坏话,才把宁海涛激怒,没想到是爹被他打了。
顿时谁都顾不上,撒腿就往屋里跑。
她就说进院子就觉得怪呢!海涛和李树生都打在一起了,爹怎么不出来管管?
爹是不是被打坏了?心里很慌,真怕看到爹满脸是血凄惨的模样。
一推开房门就看到满地的狼藉,粗瓷碗的碎片迸溅的到处都是,地上还有鸡肉,酒瓶子,最触目惊心的是,还有斑斑驳驳的血迹,乱七八糟的像是刚刚被人打劫一般。
东屋里传来痛苦的哼声,她忙推门跑进去,看到爹趴在炕沿前,头上血糊糊的,眼睛都肿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到眼球了?
“爹,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刘淑芳觉得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揪住,眼泪夺眶而出,扑过去抱住爹,大声问他,真怕他就这么离开自己。
前世对他的怨恨,在此刻烟消云散,她只要爹好好的活着,其他的都不重要。
第二十八章忘恩负义
“淑芳。”
刘国栋艰难的抬起头,对上的是闺女关心的泪眼,心下顿悟,还是自己的孩子亲啊!
他不过就是把自己赚到的钱拿回来而已,李树生回来后,赵玉梅拉着他不知道说了什么?
刘国栋也没有理会,这个家是他在养着,他就是一家之主,没必要理会赵玉梅母子。
想着姑爷上门,媳妇闹别扭也不管,只能自己摆好桌子碗筷,把小鸡盛出来。
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他拿出一瓶姑爷带来的瓶装酒,倒到酒壶中,用热水温着,等着和姑爷畅饮几杯。
也算是弥补对闺女的亏欠,没想到他刚把酒倒好,李树生就从屋里冲出来,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子。
“老小子,红毛了,还敢对我娘轮皮带?把那一百块钱交出来。”
“放手,钱是老子赚的,想给谁就给谁,你娘是我媳妇,不愿意呆你们都滚蛋。”
刘国栋见自己养活十多年的拖油瓶,竟然敢跟他瞪眼睛,还揪他的背心,顿觉得尊严扫地,气的他眉毛都立起来,指着屋门赶他滚蛋。
“老小子,给你点脸,你不要脸。”
李树生在他娘的教唆下,理所应当的认为,刘家的钱,房子,地,都是属于他的。
刘国栋爷三就是他的长工,只能赚钱不能花,今天长工造反,他岂能容忍。
年轻气盛,身轻力壮,揍这个不知好歹的刘国栋不是小菜一碟吗?
拎着他的背心,把他拽下凳子,用力大,刘国栋摔的不轻。
他也是有火气的男人,咋能让一个继子老老实实打,不还手呢?
抓起桌上的饭碗扔过去,李树生偏偏头就闪开了,粗瓷碗掉在地上碎裂开来。
那可是钱来的,刘国栋又气又恼,对着屋里的赵玉梅就骂“臭娘们,带着你的崽子滚蛋,老子不养狼崽子。”
他觉得太憋屈了,养了十二年对他动拳头,不怪闺女说的,羊肉贴不到狗肉身上,这话一点不假。
“老刘,你这心也太狠了,十二年的夫妻,你为了一个出门的闺女挑唆两句,就用皮带抽我,现在还赶我走?好,拿钱,我伺候了十二年,给我三百块钱,我就带树生走,离开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赵玉梅有儿子撑腰底气也足了,再也不想憋屈的装贤惠,谁离开谁都能过日子。
但是离开钱就没法活,三百块钱,她可以买个房子,带着儿子一边过,碰到好的再找一个,凭着她的模样,没准还能找个城里的干部呢!
“呸,淑芳说的没错,你就是黑心的女人,老子养活你们母子十二年,还没朝你要钱呢!滚蛋,老子不要你这忘恩负义,心狠手辣的娘们了。”
刘国栋边说边往起站,想着去把赵玉梅揪出屋,让她滚出老刘家,一旁的李树生面露凶光。
赵玉梅的儿子先前可听娘说了,这老小子拿走了一百块钱给他儿子花,那是娘给他攒的娶媳妇钱。
刘国栋若是老老实实把三百块钱交出来,他就饶了他,现在看他不给钱,还贼横?
顿时怒从胆边生,抄起桌上的酒瓶子,在娘的尖叫声中,砸在刘国栋的额头上,酒瓶碎裂,鲜血顿时泉涌而出。
刘国栋站立不稳,撞翻了桌子,额头上钻心的疼,眼前全是一片血雾,昏昏沉沉的摔在地上,碎玻璃碴子扎坏了他的双手,坐下的时候,屁股上深深的扎进一块碎碗碴,钻心的痛。
赵玉梅尖叫过后,看到刘国栋没有死,而是摔在那一堆碎碗中,头上的血流了半边脸,很是狼狈。
“老刘,今天这事你也别恨我们母子,本来咱们处的很好,树生也拿你当亲爹孝顺,可你就为了一个外姓人跟我闹,你看看,闹起来谁吃亏?”
这娘们,抱着膀子说风凉话,刘国栋头晕目眩,浑身都痛,见她撇着嘴在一旁冷嘲热讽,咬牙骂了一句。
“臭婆娘,老子今天才算看清楚你的为人,不晚啊!不晚”
他连着说了几句不晚,把赵玉梅说的心惊肉跳,还以为他被儿子教训一顿,应该老实点,没想到还这么倔?
“老刘,咱们夫妻一场,你那个闺女什么样?你自己不清楚吗?”
她又用上怀柔政策,想先哄住他,让他把恨意都转移到刘淑芳身上。
“就是,幸亏我娘给她找了婆家,不然就她和张强的黏糊劲儿,早晚给你揣窝崽子回来,丢人现眼,就刘淑芳那个不要脸的臭丫头,脱光了躺我面前,我都不要。”
李树生看着满脸是血的后爹,想起刘淑芳那漂亮的脸蛋,凹凸有致的身材,心里刺痒痒的。
这朵鲜花在他眼皮底下十二年,竟然被别人摘去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他干脆贬低刘淑芳,显示他对她不屑一顾。
“你他娘的也配。”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怒吼,还没等反应过来呢!就摔在地上,那些碎玻璃也同样刺进他的身上,疼的他筋鼻子瞪眼,丑态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