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七世桃花一世情——
时间:2018-02-13 16:28:56

  晚上,叮当果然去了秦茂的屋里,一进门,便看见秦茂只穿着一身白色的中衣,胸前的几颗扣子都没有扣,露着精致的锁骨和精壮的胸。旁边架上放着盆水,还冒着氤氲的热气,想来,是刚刚擦洗过。
  叮当自幼在矛山上长大,师父只有她一个女弟子,因此叮当对秦茂素来没什么男女有别的想法,简单地说,在秦茂的面前,她从来没把他当男人,也从不曾把自己当女子。
  她对秦茂这副衣不蔽体的仪容选择了直接地无视,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为何会下山?又为何会与沐老爷一起回府,还成了他的义子?”
  秦茂有些郁闷:“你来,就是打算和我聊这些?”
  “不然呢?”叮当的表情是很严肃的。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小叮当,我可是专门为了你才下山的!你当真,就不想与我聊聊别的么?”秦茂说着,俯低了身子,还特意把自己袒露的胸膛往前凑了凑。
  叮当干咳两下,伸手帮他把胸前的衣服拢了拢:“收起你的美男计!可惜,我没兴趣。”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秦茂把叮当拢上的衣服又重新扯开,想了想,干脆撒拉一下把上衣全解开了,露出他完美的男子身材,“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我和他没得比,他是沐家的少爷,我就只有这副肉体!”
  叮当原本只是想来问些事情,谁知道什么都没问着,却无缘无故地惹了他这么大的火气。叮当只想给他降降温,不假思索地操起旁边的盆,一盆子水将秦茂淋成了落汤鸡。
  叮当掉头便从一直大敞着的门走了出去,秦茂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忍不住咆哮:“老子见你一次湿一次身!不管你信不信,我一直都是真心喜欢你!”
  叮当一抬头,便看见了前面站着的沐若凉,他墨色沉沉的眸子里,仿佛结了层霜。
  后来,叮当终于从跟着沐韫谦的下人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那日,沐韫谦外出收帐,返程行至郊外时,便遇上了拦路抢劫的。偏偏沐韫谦是个“不识时务”之人,收来的帐款事关全镇的利益,他硬是要钱不要命,因此,他在劫匪手下没少吃苦头。
  彼时正赶上秦茂下山来桃花镇找叮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一展英雄本色,于数个劫匪手中救下了沐韫谦。当然,他虽然武艺高强,却是以寡敌众,自然也是没少吃苦头的。
  最后,一老一少两个吃了苦头的男人惺惺相惜,沐韫谦得知秦茂也是矛山弟子,又是个无父无母之人,便决意将他收为义子,以表报答之情。
  沐韫谦收义子之事,绝非说说罢了,而是一本正经地带着秦茂祭了祖,磕了头,他还特意请了位大师,给秦茂取了个沐姓的名字,入了家谱。只是秦茂觉得自己原来的名字已经用习惯了,懒得改口,沐韫谦也并不为难他。
  择了个黄道吉日,沐府特意摆了几桌酒席,请了镇上有名的大户和德高望重的前辈前来,郑重宣布了此事,请大家一道见证。
 
  ☆、第七十九章古镇僵尸之吻
 
  这日沐府高朋满座, 沐韫谦陪着众人喝得红光满面, 却久久不见今日的主角秦茂现身。
  叮当和甄淼、林宛这些小辈们一桌,一边瞧着那边父辈们喝得热闹,一边吃吃东西, 说说闲话。
  沐若凉今日一直没有出房门, 叮当听沐安说,沐若凉又着了些风寒,早上请大夫来看过,开了些药, 说是需得静养。
  叮当听见下人们有私下议论的,说是老爷收了义子,日后还要分些家产于二公子, 因此沐若凉定然是心中不悦,这才病了。俗人的见识大约总能扯上钱,叮当绝不相信沐若凉是这样的人。
  待到大多数客人都散了,只剩下几家关系亲厚的, 老爷们随了沐韫谦一道去花厅品茶, 叮当也陪甄淼和林宛坐了一会儿,正想回屋时, 便见着秦茂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只见秦茂围着个围裙,俊朗的眉眼上落着好几处白色的粉末,也不知道是面粉还是藕粉,他捧着包刚蒸好的桂花糕,“噌”地一下就到了叮当的面前。
  “小叮当, 我答应过给你做桂花糕的,你瞧瞧,刚做好的!”
  林宛见他一身邋遢,抱着一包什么东西,不由得嫌弃地向后躲了躲。甄淼倒是对他这副尊容显出几分兴趣,忍不住打量着他。
  叮当问道:“你跑去了哪里?为你摆的酒席,你却缺了席。”
  “啊,你可真没良心,”秦茂嚷道,“你知道我忙了多久吗?厨房里什么都没有,我得上街买食材吧,我得去摘新鲜的桂花吧,我还呆在厨房里又做又蒸的······”
  “好了好了,知道你辛苦了,行了吧。”说着,叮当把油纸包打来,新鲜出炉的桂花糕便散发出清香诱人的味道,惹得林宛和甄淼也向着纸包中看来。
  叮当拣了一块放在嘴里,连连点头:“师兄的手艺好像又精进了!”秦茂听着一脸得意,林宛也禁不住伸手过来。
  “啪”地一声,秦茂却是半分面子也不留地将她的手打开了,“这桂花糕是我给小叮当做的!我有请你吃吗?我又不是专门做点心的师傅,你要吃自己出去买!”说完,他真的将油纸一包,整个塞进了叮当的手中。
  这样的个性,秦茂也算得上独一人了,叮当是有些习惯了的,可林宛哪里受得了,一跺脚,便扭头去了一边。甄淼一向话不多,只是默默地看着,也不出声。
  秦茂这才说道:“他们既是等了我半日,我便也去花厅行个礼。”说完便转身走了。
  叮当见甄淼一直怔忡不语,向她笑道:“你莫见怪,我这师兄一直这般疯魔,先天有病,后天有个性。”
  甄淼却是笑了笑,没头没脑地说了句:“这样也好。”
  晚些时,叮当惦记着沐若凉,便端了些海参粥去了他的房中。去的时候,沐若凉并没有在休息,却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窗边发着呆。
  叮当还没进门,便听见了他冗长而细碎的咳嗽声,咳声里听着又是虚弱又是疲倦。沐若凉向着叮当缓缓地转过头来,面色苍白得如他一身素衣,墨色沉沉的眸中带着幽幽的温凉,宛如撒进屋子的一抹月光。
  这风寒看来确是来势汹汹,不过一日未见,倒是憔悴了许多,叮当心疼地抬了头便向他的额上探去,沐若凉微微侧了侧身,躲过了她的手。
  叮当哂笑着收了手说道:“我送了些海参粥来,又营养又好消化。”
  “我不饿,”沐若凉言语中十分的冷淡,“才吃过东西,又喝了药,什么也不想吃了。”
  “哦,那你晚些想吃的时候,我再给你热?”叮当犹不死心地问道,“或者你想吃什么?我······我也不会做······”
  叮当委屈兮兮地撅着嘴,沐若凉看着这副可爱的神情默了默,终是淡淡地说道:“以后,不要再为我费这些心思。”
  叮当的心一沉,没有说话。
  “你我之间的关系,原就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的。僵尸之事太过凶险,实在是为难了你一个女孩子,我改日便回了父亲,让你早日回矛山去。往后,你自然可以好好寻个人家······”
  “沐若凉!”叮当憋着没让眼泪掉下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沐若凉动了动嘴,却是没再说出一个字来。叮当猛然想起那日在秦茂房前见到他的光景,她恍然地问道:“是因为秦师兄吗?你是在介意什么吗?”
  “我与秦师兄只是从小一同长大的情分,他那个人就是那样,神神叨叨、胡说八道、没心没肺······”
  “没有!”沐若凉别过脸去,打断了她的话,叮当提起秦茂的时候,他果然回避了她的目光,“秦茂他······原本就应该幸福的······”
  什么鬼,叮当心中忍不住要咆哮,前几日沐若凉明明表现出来心里是有自己的,现在却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应该幸福,那你呢?我呢?我们不该幸福吗?”叮当一肚子抑郁地说道,“你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是吗?可我偏偏就要假戏真做!”
  说完,叮当上前一步,不管不顾地搂住了沐若凉的脖子,狠狠地将唇贴了上去。
  他身子一僵,便已经被她甜美的气息包裹,可能是因为委屈,叮当的眸中带着水盈盈的雾色,她的唇软绵绵的,在贴上他的同时,开始不断地与他摩擦、纠缠。
  沐若凉没有动,脸上也尽量地不显露丝毫的波澜,可心中却早已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为了怕他再次躲避,叮当的手捧住了他的玉脸,湿润的舔吻不断地落在他的唇上和嘴角。他无法忽视,也抑制不住自己狂乱的心跳,他在窒息中微微地张了嘴,她灵巧的舌便已探了进去,细细地与他摩挲逡巡。
  沐若凉的心已经沉溺,禁不住地柔肠百转,胸口发胀,澎湃着他并不熟悉的奇异感受。可他终究还是强忍着心头的悸动,抿嘴将她推离了自己的身边。
  叮当感觉到他的无情,刺痛中落下泪来:“为什么,我那么喜欢你,让你说句喜欢我就那么难吗?”她抬头拭了拭泪,一转身跑了出去。
  我那么喜欢你,让你说句喜欢我就那么难吗?
  沐若凉想着这句话,忍不住双目轻阖,也落下泪来。其实,他也想说“我喜欢你”,好几次话到嘴边都没有说出口,如今,他更加地说不出来······
  他和衣倒在榻上,原本就发着热,此时蜷在床上闭了眼,没多久便迷迷糊糊地睡去。
  他睡得并不安稳,他反反复复地做着同一个梦——
  漫天的大雪,天寒地冻。
  地上,早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有的地方结成了冰,也有的地方,在路人的践踏之下变得残败而泥泞。
  他从自家的制香坊出来,远远地,便看见了那个狼狈、潦倒的少年。
  那少年眉眼俊朗,其实,若仔细地看,会发现与自己有点点的相像,可是他面黄肌瘦、浑身是伤。在这样的大雪天里,他只穿着一身单衣,那衣服还残破得将他身上的伤痕显露无遗。
  他抱着手臂,深一脚浅一脚走得很艰难,却让沐若凉感觉到深入骨髓的桀骜。他的目光似箭,冷得胜过了这数九寒天,他的脸色恰似这一地的惨白,他嘴角上还挂着一抹干涸的血,鲜艳得宛如盛开在地狱的罂粟花。
  沐若凉是认识他的,小时候,出于好奇,他曾经悄悄地去见过他,还被他发现过。不曾想,这么久不见,他会过得比自己想像中还要糟。
  他一路跟随着那少年,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他,却又好像,他只是在跟随自己的心。
  那少年终于抱着一团雪,走进了一间可以暂避风寒的破庙,他早已冻得嘴唇发乌,全身发抖,就蜷缩在那尊早已残破的佛像下,垂死挣扎。
  沐若凉缓缓地走进来的时候,他正在吃手中的那团雪,虽然会让他更冷,抖得更厉害,可是他太饿了。
  沐若凉在他的身边蹲下,听见他幽幽地说:“你知道雪的味道么?就如这世间的人情一般,寡淡、冰冷······”
  他的话让沐若凉觉得揪心,他脱下自己的衣服,为少年盖在了身上。少年一把掀开,用手指着头上的佛像,目光宛如冰刺一般剜在沐若凉的脸上:“头上三尺有神明,沐家欠我的,永远也还不清!”
  少年晕了过去,沐若凉最终还是将自己的衣服盖在了他的身上,然后,他又冒着大雪去为他请了大夫。寒冷侵蚀着他的肌肤,也将他的心冻得麻木。
  最后,等那少年终于缓过气来,他就悄悄地穿着贴身的单衣回了家,他把自己能御寒的衣服,和身上的钱袋都留在了破庙里。
  他记得那漫天的雪,还有那少年孤傲的目光,混合在一起,分不清是怎样的苍白和冰冷,只是一片迷迷茫茫······
 
  ☆、第八十章古镇僵尸之吻
 
  桃花镇上, 又出了一件大事——林府的老爷, 也就是林宛的父亲林江突然过世了。
  这几日,镇上的人都纷纷赶去林府吊唁,沐家更是少不了的。叮当一早便跟着沐韫谦和沐若凉去了林府。
  林府上下一片哀嚎, 灵堂之上尽是白花素缟, 几个妇人哭得格外伤心。叮当听甄淼告诉她才知道,林府中姨太太便有好几位,可林江膝下总共就只有一个林宛。这些姨太太们是真伤心,没有子嗣可以依靠, 又早早地没了当家的,往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
  关于林江的死因就更是匪夷所思,据府中人说, 林江是在吃饭的时候,因为几房姨太太争宠,一人塞一个肉元子,最后林江一口没吞下去, 噎死了······
  叮当完全是想着一句话:林老爷尸骨未寒, 绝不可对逝者不敬!这才生生地憋住了笑。她努力保持着和所有吊唁者一样的沉痛之色,拉了甄淼, 想去寻一寻林宛,念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安慰她一番。
  两人行至后院,便闻见一院花香,廊下站着两人, 林宛一身白布丧服,髻边别着朵雏菊,脸上神色戚戚哀哀的,倒比平日的娇纵更添了些动人之姿。沐若凉就站在她的身边,稍稍侧首与她柔声低语着,那光景让叮当的心忽地一揪。
  她默默地想着:是我在自作多情吗?也许自己对于沐若凉而言,从来也没什么特别,原来,他的温润如玉亦从来不是自己一个人的。
  甄淼唤了声:“表姐。”林宛和沐若凉同时回过头,向这边看来的时候,叮当突然转身,黯然离去。
  接下来两日,因府中办丧事,林宛和甄淼都不曾来过沐府,叮当便一头钻进了阁楼里,安心地看起书来,亦或者说,是想借看书的清静来让自己安心。沐若凉自前几日一病,吃了药总是昏昏欲睡,一天便有更多的时辰是在屋里度过的。
  这日,叮当刚出了阁楼,便瞧见沐安慌慌张张地打沐府的侧门奔了进来,一路跑得气喘吁吁的,像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
  叮当一把拉住他问道:“出什么事了?这是赶着投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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