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他又重生了——linyas
时间:2018-02-13 16:54:05

  韩奕点头,扶着赵桑榆站起来,“所有出事的地方都是被暴力破坏的,屋里的人都是被人快速杀死,手法干脆利落但却极其残忍,一看就是做惯了的。”
  “嗯,”赵桑榆低下头,“我那天看见了,对面的那个女人就在外面的街上被那群人害了。”
  “我知道,”韩奕牵着赵桑榆的手到屋里坐下,“红袖说过你见到了,还和她一起去处理尸体,这段时间吓到了吧。”
  赵桑榆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当时从头看到尾,但是我不敢出去,我怕!”她看着韩奕道。
  “我知道。”韩奕摸摸赵桑榆的头,顺势把她抱在怀里,“不怪你,你不会武,去了也没有作用,反而会出事,幸好你没出去。”
  “你不知道我收到红袖的消息的时候有多害怕,又有多庆幸,幸好你没有出去。”
  说着,在赵桑榆看不见的地方,韩奕彻底变了脸色,那群在虎煞关内作乱的人,还有蒋平远那里,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不论这一世的虎煞关之变有没有发生,为了那些曾经戍守边疆的将士和这关内的数十万人命,他也不会简单轻易地放过这件事。
  “这件事我会仔细查,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他拍着赵桑榆的肩膀轻声安抚。
  赵桑榆摇头,“你不知道,其实那个女人被欺辱的时候好像看见了我,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她的眼神,她看着我,眼睛特别的亮,就像是在说‘救我’、‘救我’,但是我不敢,我就那么看着她被欺负,看着她反抗,然后又被活活捅死。”
  她看着韩奕,“我是个自私的人,我知道我不应该去救她,但是她的眼神……”赵桑榆闭上眼,“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她的眼神,从希望到失望,我觉得我好像害了她。”
  “不会。”韩奕抿唇,沉下眼,“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阴谋,是鞑子在酝酿的阴谋,和你没关系。反倒是因为你在这里,红袖才第一时间传消息过来,朝廷才知道这里的事情,否则肯定会又更大的事情发生。”
  “真的吗?”赵桑榆皱着眉,心里“我听说是流寇劫掠啊。”
  “劫掠是真的,但是还有其他的事情,具体的细节方面,我还在查。”想了想,韩奕搬过赵桑榆的肩膀,揉了揉她看上去很丧气的脸,“所以你不要自责什么,对面那户人家的事情在其他地方也发生多起,甚至又好些女子比她更惨,有些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连死后,可能连收尸的都没有。”
  赵桑榆顿时又回忆起女人死的瞬间,她看着自己家门的放下,眼睛里还含着泪,凄绝又眷恋,怎么也闭不上眼睛。
  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想到有一群人都像对面的女人那样,赵桑榆不由抱着肩膀抖了一下,“那你说的鞑子到底想干什么?”
  “或许是战争和报复。”
  “什么意思?”
  “没什么。”韩奕揉揉赵桑榆的脑袋,“再过段时间,你父亲宁国侯的军队就会过来,到那时,若是城内真的发生什么,我可能顾不上你,所以过两天,我送你回京。”
  “我不!”赵桑榆想也不想就拒绝,“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父亲会过来,你的意思是这里会打仗?”
  韩奕点头,“有可能。”又摇了一下头,“不是,肯定是要打仗。每年这时节,鞑子就会进行抢掠,但是很少伤及人命,所以朝中的官员也一直认为以和为贵,不曾对此做出决定。”
  “但是此次不一样,今年国内出现不同程度的旱灾,虽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但是西北这边的鞑子因没有足够耕种的土地,又以牛羊畜牧为主,他们冬日需要米粮和金银,肯定会再次发动抢掠。”
  “而且依照目前的情形来看,说不定还会是一场苦战,所以我一定要先送你回京。”
  赵桑榆没有拒绝的理由,她一个纯粹的现代人,在这里一点用处也帮不上,除了添乱。
  “那你留下来?”赵桑榆看着韩奕问。
  “嗯。”韩奕摸摸赵桑榆的鬓角,贴着她的脸颊蹭了蹭,“担心我,嗯?”
  “谁担心你啊!”赵桑榆不自在地挥开韩奕的手,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放了,“我先出去了,看红袖今天晚上做什么吃。”
  韩奕松手,在赵桑榆刚走了两步后又捉回来,“我怎么不知道你会做饭?”
  手被韩奕攥着,赵桑榆振不开,手心那里又被他不停地摩挲着,酥酥麻麻的感觉直达心底,无端地让人躁了起来。
  脸颊染上一抹浅色的红,赵桑榆双手用了掰开韩奕的手,逃跑似的窜了出去,留下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做饭,我不会做饭,但是我还不会吃吗?”
  韩奕摇头,一个人坐了一会儿,背着手施施然走到了厨房。
  赵桑榆正在偷吃,白嫩的爪子还没伸到她最爱的骨头就被韩奕从身后捉住。她回头,韩奕正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偷吃被现场抓包,怎么看现在的场景都有些诡异。
  红袖默默放下汤匙,垂下眼睛,把现场留给了对视着的两人。
  “干……干嘛?”
  韩奕不开口,赵桑榆被他看的心慌,丝毫没有底气地怂了。
  真是的,明明都是两个世界了,她面对韩奕还是习惯性地怂。
 
  ☆、第五十三章 追杀
 
  
  入目是一望无际的沙漠,狂风卷集着黄沙,马蹄阵阵。
  “驾!驾!驾!”
  韩奕骑着马,眼睛逼视着前方,双眉已经拧成一条直线。
  前面不远处有数十个身影骑马狂奔,不时地回头张望,见韩奕等人的身影越来越近,忍不住骂了一句,又狠狠地抽动马鞭继续往前跑。
  “主子。”连耀催马上前,“这样一直追下去也不是事啊,一片荒漠,我们毕竟不熟悉这里,万一被他们设计,引来鞑子的军队就不好了。”
  韩奕没有应声,眼睛依旧紧盯着前方,右手微微一动。
  连耀凝神看过去,看见韩奕的右手拇指伸开,食指与中指并拢弯曲。他跟随韩奕多年,自然知道这是他要弓箭的意思,立刻解下马背上的弓箭递过去。
  还未开口,就听见韩奕说道:“全力加速,包抄他们。”
  “是。”连耀兴奋地应了一声,扬手,“兄弟们,包抄,一个也不能放过。
  “嗷……”
  跟在身后的一群人都兴奋地叫了一声,各自加速散开,从四面八方开始围堵。连耀骑马跑在韩奕的身边,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韩奕左手执弓,右手在箭筒抽出一根箭,看都不看就开始拉弓射箭,一根接着一根,几乎没有停顿。
  烈阳下,金属的箭头反着光,又被重重黄沙遮盖,自韩奕的手中射出每一根都准确地扎在前面那群人的马屁股上,尤其是最前方和跑在四周的人的马屁股上最多。
  前方的马受了惊,立刻慌乱起来,开始闷头乱串,乱成一团。有不少人被甩了下来,甚至被马蹄踢中,直接倒了下去,瞬间被韩奕带着的人包抄。
  连耀笑嘻嘻地看着韩奕,“主子,你这箭术到底是在哪儿练的啊,速度也太快了,就连方向也不用瞄就能射中。”
  “射小东西的时候还是要瞄准的。”韩奕说了一句,把弓又扔给了连耀,打马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上一世导致虎煞关之变的几人。
  连耀撇撇嘴,呿了一声,也跟着上前,紧贴在韩奕的身边。
  眼前的这些人都作关外的打扮,唯一有一个身着大政国的打扮,身材中等,有些瘦弱,面容斯文,头戴纶巾,一看就是那种文弱书生。
  可是据这段时间查到的消息,就是眼前这个文弱书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把这一群匪寇放进关内,并指导他们肆意烧杀抢掠,造成关内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甚至是酿成前两世的大祸。
  韩奕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这群人,眼神一一在他们的脸上掠过,除了那个身份不明的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其他人的轮廓较深,眼珠多数呈黄灰色,肤质较黑,头发卷曲。
  一看就是关外鞑子——北狄的人。
  “北狄的人,”他开口,驱马上前一步,眼神最终落在最中间的那个人身上,“北狄一族自鲜于文宗开始就一直学习我大政国的文化,到了这一代,你们的首领更是给自己更名为鲜于孝礼,意在仰望我大政国的忠孝礼义,希望能教化你们北狄一族,但是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你们还是原来茹毛饮血的样子,当真令人失望。”
  中间那个人脸色不变,好似完全没听到一样。
  韩奕也不在意,继续看着他道:“我记得数十年前,鲜于孝礼还是北狄皇子之时曾出使我大政国,那时他曾多次说过要和我大政国互通贸易,友好往来。原本我皇是相信了的,还派了大量的使臣协助你北狄一族,但是没想到我国使臣皆在到达你北狄一族不久后就因为各种原因死亡,虎煞关也自那时开始年年遭受侵犯。”
  “皇上和一众朝臣念在当年和鲜于孝礼的旧情,又因为你们虽然劫掠粮食,但是从未伤及人命,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你们竟得寸进尺,今年竟戕害我虎煞关100余户人家,几乎上千条人命。”
  “更有无数女子被你们侮辱,或死亡或不知所踪。”韩奕看着眼前的这些人,他们的身上,还有未干的血迹,那些都是虎煞关无辜百姓的鲜血。
  “你们……”他左手微抬,不见有什么动作,长剑便已出鞘,直指前方,“该死!”
  “锵!”
  随着韩奕话落,所有人都动作一致地拔出长剑,剑尖都是指着前方,隐隐有血煞之气。
  就连风都安静了下来,空气几乎凝固。
  半响,韩奕右手手腕翻动,长剑直指中间那人眉心——
  “杀!”
  “啊!”
  赵桑榆猛地睁开眼,自床上弹了起来。
  入目是灰色的帘帐,因为破旧,窗外的光隐隐撒了进来,将这一小片染上了星星点点的黄色。
  风一吹,帘帐跟着浮动,里面的星光也左右摇曳着。空气依旧很干燥,也有些土腥味,但是很干净,没有鲜红的血和激烈着叫喊打杀的声音。
  “幸好!”赵桑榆心有余悸地闭上眼,不是关外,不是沙漠,没有流寇,韩奕也不在这里。
  不对!
  韩奕追那群流寇去了!
  “红袖!红袖!”她喊了一声,匆忙掀开帘子走下来,“红袖,五殿下那里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红袖放下手中的针线,见赵桑榆只穿了件单衣出来,不赞同地皱眉,“小姐怎么不多穿件衣服。”
  “哎呀,你先别管这些。”赵桑榆哪里还在乎自己穿的什么,她按住红袖的肩膀,“五殿下最近有什么消息吗?今天有没有消息传来?”
  红袖摇头,“没有。”
  “怎么可能?”赵桑榆不信,“你是韩奕的手下,你们一定有私下联系的方式,你快告诉我,你们到底有没有联系。”
  “真没有。”
  红袖见赵桑榆情绪激动,扶着她坐下,倒了杯茶给她,“五殿下自过来之后就说过让奴婢以后跟着小姐,许多事都不让奴婢参和了。更何况五殿下此次出门是为了追查那群匪徒的事情,奴婢是留在这里照顾小姐,两件事情互不相干,除非有人命关天的事情,否则奴婢是不会擅自联系殿下,殿下那边也不会主动联系奴婢。”
  “那留下来的那几个人呢?”赵桑榆又问。
  “这……”红袖摇头,“奴婢跟了您,就彻底是您的人,他们有没有和殿下联系,奴婢不清楚。”
  “你……”
  赵桑榆急得跺脚,“你去把韩奕留下来的那几个人叫过来,不,不用,你让他们去找他,不用保护我。”
  “小姐,怎么了?”
  “哎呀,我梦见韩奕,算了,你让他们去,反正流寇也不再关内,留下来保护我不是浪费资源吗!”
  ——
  自前段时间商定了送赵桑榆回京的事后,韩奕就开始忙了起来。
  最近一段时间,他早出晚归,和赵桑榆见面的时间极少,偶尔赵桑榆半夜醒来还能听见外面细碎的说话声和浅浅的火光。
  她有心想要帮忙,但是又没有办法,便每日安安静静的,就算韩奕有时候故意闹她也没多说什么。
  前两天,连耀那边传来消息说见到了疑似那批匪寇的人,韩奕便亲自带人追了过去,一走就是好几天,到现在也没消息。
  一开始赵桑榆还不在意,甚至还觉得松了一口气。
  但是渐渐的,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焦躁,甚至会不由自主地找寻韩奕的影子,或者突然间想到什么想要说,却发现他好像不在这里。
  今天中午,她照例去睡了一会儿。
  刚入睡没多久就开始做梦,梦境的内容不大记得了,只记得韩奕在和一群人打架 ,入眼是刺目的红,一根羽箭自远处射过来,直插在韩奕的心口处。
  直到现在,她仿佛还能听见韩奕的闷哼声。
  赵桑榆无所事事地坐在院子里发呆。
  最近降温了,韩奕前些日子不知道在哪里寻到了一些皮子,让人给她做了件大氅,让她冷的时候穿上。
  她拽着身上的大氅,想着刚刚红袖把那些留下来保护她的人叫过来,让他们出门去找韩奕的事情,心里又忍不住一紧,暗暗祈祷是她多心,韩奕一定不能有事。
  天色渐晚,夕阳也失了最后一抹红色。
  赵桑榆满腹心事地吃完饭,借着月光在院子里不停地踱步。
  等的时间久了,赵桑榆无聊地踢一脚灰扑扑的树干,又鼓着嘴蹲下,捡起根部散落的树枝戳着地面。
  “哎……“
  红袖走出来,“小姐,夜深了,小姐去休息吧,殿下前些年在和回纥征战时曾多次深入回纥大本营都不曾出事,小姐大可放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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