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现世安好——autocrat
时间:2018-02-13 16:55:31

  等二人黏糊完,迎接他们的便是三丫调侃的眼神,清和没理会,只眉眼弯弯地对着范通招呼道:“寒舍简陋,还望范公子原谅则个。”范通摆手笑道:“简陋之说如何来的,李兄这处府邸我瞧着很是舒适。”清和笑笑,便专心拉着三丫说话去了,只让李致远同范通谈着。清和到底还是没忍住皱着眉朝三丫说道:“你们二人怎不一同来?”三丫微微侧过头去低声解释道:“他有事,刚好能同二哥一道。至于我,这不是太过挂念嫂子了吗?”清和凝视着她秀美的侧脸,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有着范通在,这顿饭不知为何也吃成了肃穆的气氛,许是这人注视着食物的眼神太过专注,本习惯在饭桌上多少说几句话的清和也不由自主地闭口不言,四人都沉默地盯着桌上的食物,倒是不知不觉间将桌上的食物一扫而空。吃罢饭,清和长舒一口气,也顾不得再客气几句,便率先离席回房了。
  范通慢悠悠地品了一盏茶后便也想告辞,却听得三丫说道:“夫君不如先回府罢,妾身还有些事要同二哥说。”范通面色有些犹豫,顿了会却还是对着李致远点头示意:“那便劳烦二哥了。”李致远笑道:“何有麻烦之说,三丫好歹是李家的女儿。”范通便不再多说,迈开步子便没回头地走了。
  三丫也未对自家夫君的离去做出什么反应,只是一脸严肃地同李致远交代清楚了肃王侧妃一事。李致远本想与三丫谈谈,却转瞬间便被三丫说的事吸引住了注意,一根手指不由自主地在椅子扶手上敲着。三丫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二哥的脸色,还是将疑惑问出了口:“嫂子平日里出门也都是有二哥陪着的,怎会跟那肃王有交集?”然后又不满地说道:“那肃王侧妃这样蛮横,想必那肃王也不是什么好家伙!”
  李致远想了想舒展了眉头:“这事我心头有数,定不会让你嫂子受委屈的。”这话说的斩钉截铁,三丫却有些不以为然,小声嘟囔道:“还不是已经让嫂子受了委屈。”李致远眉头一挑:“我不同你说你那夫君的事,你还想来管我同你嫂子的事了?”三丫闻言缩了缩脖子,左顾右盼道:“好了,就是想告诉您这事,我先回府了。”说完便脚底抹油想溜,却被李致远扯住衣领,只能徒劳无功地在原地走了几步。
  最终还是无奈地转过身来:“您还有甚要交待的?”李致远微笑着看着三丫,直将她看的毛骨悚然才大发慈悲地说道:“几年未见,我也不同你说旁的,记着自己是李家的女儿,若是受了委屈,只管来寻我做主便是,畏畏缩缩的不成个样子!”三丫被激的身子僵直,只差大声喊是了,只能低头掩饰自己的神情:“知道了,我又不是好欺负的。”
  李致远又拢了拢三丫的衣领,这才吩咐丫鬟送三丫出府,话音刚落,便见着三丫跟逃命一样地快步疾走了出去,李致远见着自家妹子消失在视线中,这才转身回房。那头三丫神情茫然地坐在马车上,又想起哥哥嫂子的担忧,还是握紧拳头,渐渐坚定了眼神。当然,若是这孩子知晓她亲二哥如何同嫂子说的,定是不会这么感动了。
  “我看着范通挺好的,你何必叫我去同三丫说那些话?”李致远腻在清和身边问道。清和半靠在抱枕上翻了一页手中的话本:“我们女孩儿家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清和抬眼看向李致远:“但愿他俩好好的。”李致远看不惯清和挂在眉梢眼角的忧心,柔声安慰道:“喜宝安心,我总不会让三丫受委屈便是了。”清和这时却是说了一句同三丫差不离的话:“这不是已然受了委屈吗。”
 
  ☆、第六十四章
 
  清和同李致远的谈话不了了之,李致远倒是有继续下去的想法,但看到清和稍显疲惫的脸和明显不想再谈的神情,便无奈地放弃了继续下去的想法,转而搂着清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好了,反正三丫自个忒不小了,不用我们这样操心,喜宝就好好歇息罢,别多想了,乖。”清和就是心急也没办法,毕竟三丫摆明了是想自个处理,只能听话地闭上眼睡了,睡梦中却是也没放开紧皱的眉头。
  李致远看着清和的睡脸,伸手将她眉头揉开,心里却不知该庆幸还是生气。庆幸清和像是完全未将那寻上门来的肃王侧妃放在心上,生气的事清和实在太过将三丫的事放在心上了。不过,李致远眸色中厉光一闪,纵是清和不放在心上,却也不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能这样肆意侮辱的。
  不提李致远如何使的手段,没过多久便传出刘氏那唯一的嫡亲兄弟在街上与人到家废了手臂的消息。春华听说这个消息时,一方面未老爷对夫人的在乎高兴,一方面却又忍不住被李致远的手段惊的身上冒汗。早晨便在服侍清和时略微提了一提,清和却眉眼微讶:“刘氏,那是谁?”其实也不怪清和没记性,着实是那日她将全副心思都放在了三丫身上,实在是没注意那人是刘氏还是柳氏。
  春华见清和全然没放在心上的模样,倒也不自找没趣了,于是闭口不言。那如今气得跳脚的刘氏怕是没想到,导致她如此局面的罪魁祸首如今已全然不记得她了,要不然不定再气的撕几张帕子。
  这日清和正坐在小花园里眯着眼睛边晒太阳便时不时地吃些小点心,没料李致远却提前回来了,还带了个久违的客人。清和立在李致远身旁,皱着眉不易察觉地打量着他带来的那位公子,这漫不经心又有些懒散的样子实在有些眼熟。那公子却是发觉了清和的目光,勾起嘴角笑道:“嫂夫人许久未见了,小弟吴正远。”清和这才恍然大悟,心里的疑惑却未减少。
  吴正远这一笑,倒是将那懒散的气质去了些,桃花眼水汪汪的。清和还好,身旁的丫鬟们却有些脸红心跳。李致远耳力非凡,听到了周围轻微的吸气声,当即弯腰拱手:“臣不过是个五品小官,当不起肃王这声小弟。”吴正远讪笑着告饶:“是小弟的错,李兄就饶过小弟罢,那时隐瞒身份实在是情非得已。”
  这人眉眼精致,伏小做低起来也并无半分猥琐之态,倒是赏心悦目。只可惜丫鬟们早已让李致远散了,留在此处的也只有李致远夫妇和春华,都对着他这幅姿态产生不了怜惜之类的感情。李致远还是保持着躬身的姿势没动,冷声回道:“肃王的一个侧妃便能到臣的府上来辱骂臣的发妻,臣可惹不起。”吴正远听了这话脸上通红,干脆动手硬是将李致远扯了起来:“小,小弟错了,今日是专程来同嫂夫人致歉的。”
  这人情急之下一双桃花眼水蒙蒙的,看起来倒是更让人心疼了,可惜关心则乱,却没见着李致远躬身时清和还好好站着,脊背没弯一下。更别提若是李致远真心想同他拉开距离,怎可能如此轻易便被他拉了起来。于是清和同春华都只能尽力抑制住泛上来的笑意,一本正经地看着李致远逗吴正远。
  李致远冷眼看着吴正远急得满头大汗,半晌才大发慈悲地开口道:“行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在为难肃王呢。”吴正远倒是没在意他阴阳怪气地语气,只听到他终于不自称“臣”了便长舒一口气,转瞬间便又笑嘻嘻地想搭上李致远的肩膀,自然是被李致远不屑地拂开了:“肃王还是同我保持些距离罢。”
  说完便半拥着清和进了房,一副要将吴正远抛下的情状。吴正远自是不会合了他的意,笨手笨脚地捞起长袍便拔腿追上,又嬉皮笑脸地跟在两人身边:“李兄,我们许久未见,我可是带了许多好东西。”“哎呀李兄,你别冷着脸啊。”“李兄说句话呗。”李致远不堪其扰,干脆抱起清和便疾奔而去。吴正远见实在跟不上,也不追了,只远远地在后头喊道:“听说嫂夫人身子这几年很是虚弱,我可是带了不少补身子的好药材。”
  清和抬头看着男人坚硬的脸色,又听到男人阴沉地停下脚步说道:“腿是瘸了吗?自己跟上来!”清和这时候可不会再克制,索性将脸埋在李致远的胸膛里笑得浑身打颤。
  李致远警告性地紧了紧抱着怀里小祖宗的手,却发觉这人笑得更是猖狂,拿这人没办法,李致远只得无奈地任这女娃娃笑。半晌才动了动眉毛,满脸隐忍地在清和耳边说道:“喜宝那第十三页第二个,我们好像还未试过罢?”清和笑声顿止,讨好地用嘴唇轻轻碰了碰李致远耳边:“哈哈,夫君定不会这样对我的。”
  待李致远同吴正远叙旧了个痛快,吴正远才扭捏着神色想要开口,李致远轻扫了他一眼,盯着茶杯里浮起来打转的茶叶说道:“还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不知吴公子真名是何?”吴正远呆愣地点头:“哦哦,真名叫盛徵。”李致远还没说话,清和却忍不住开口问道:“据我知晓,太后娘娘也不姓吴啊?你这化名?”吴正远,不,盛徵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只是在一本话本上的名字,当时觉得很好。”
  春华低头,掩饰住抽了抽的嘴角,这么普通的名字,也不知是好在哪里。清和却眼前一亮:“可是那本公子小姐月下许诺的?”盛徵的眼睛也唰地亮了:“没错没错,正式那本,嫂夫人也看过?”说着便神采飞扬地想将那本书大侃特侃。李致远见他俩有长谈的架势,重重咳了几声,这才让盛徵收回兴奋地往清和那边直探的脑袋,老老实实地看向李致远。
  盛徵看向李致远:“李兄可是嗓子不适?”看清楚盛徵眼神中戏谑的神色,李致远也不遮掩,理直气壮地说道:“不适,只是不太喜欢见着你同我夫人说话。”盛徵刚刚咽到喉咙口的茶水冷不丁地灌进气管,满脸通红地咳嗽起来,只是脸上的红色几分是被呛到几分是被这对不害臊的夫妻羞的就不得而知了。
  好不容易气息顺畅了,盛徵装作没有听见李致远先前的那句话似的开口说道:“茵茵,不,刘氏对嫂夫人不敬的事我已经好好教训过了,还望李兄饶了她罢。”又看着李致远阴沉的脸色抢先说道:“刘氏如今就在门外,我去叫她进来。”说完便起身想走,却听得李致远清清淡淡的声音:“若是那女人进了李府的门,肃王日后便别再想见臣了。”
  盛徵苦着脸停下脚步,转头无奈道:“不过是个无知妇人,李兄你就别同她计较了罢。”李致远冷哼出声,盯着肃王皱成苦瓜的脸又笑道:“那不如肃王殿下先解释解释这无知妇人是从哪里听的消息?这样信誓旦旦,像是有十成的把握。”盛徵这时的脸色,这很是什么颜色都有,他深知自己这位好友对于自己夫人的看重,当即冷汗便下来了,却顾不了擦一擦,赶忙解释道:“我那时只是在同王妃说话,想让她走走嫂夫人的路子,也让李子东不那么生气,谁知竟被刘氏听了。”说着长叹一口气:“听了也就听了,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这妇人听又未听全,便成了个误会。”
  纵是早知这人在女色上颇有些荒唐,李致远还是没忍住嗤笑出声:“你们府上的规矩,臣可真是闻所未闻。”盛徵嘟囔着:“你对嫂夫人可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李致远实在受不了讽刺道:“你将那夫人与我夫人比?那你将你那王妃置于何地?”见盛徵不服气想要回嘴,李致远挥手打断:“总之,那妇人进了我的府我嫌她弄脏地板,你把她弄回去。”盛徵听他话里话外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到底舍不得放弃这个好友,只好低眉顺眼地说道:“好了好了,你不想见不见便是。”
  李致远见他这幅样子只觉得脑仁疼,还是扶着额郑重道:“你,还是别在女色上如此放肆罢。”盛徵瞪大眼睛,看上去有些可笑,一番话却是说得又急又快:“在女色上节制?没了这些美人,还不如叫我即刻长眠不醒算了!”李致远见他顽固的样子,也没心情说下去了,只好挥挥手道:“你回去罢。”看他乖顺地起身走人,还是添了句:“你这样下去迟早会在女色上栽跟头!”
  待盛徵走远,清和才没好气地啐了李致远一口:“你们这些男人,便是这样把所有错处都往女孩儿家身上推!”李致远陪笑道:“喜宝怎可与寻常女子相比,错处自然都是为夫的。”
  所以说,李致远同盛徵的区别,也不过是一群同一个的区别罢了。
 
  ☆、第六十五章
 
  那头盛徵一出李府便见着自家华丽的马车在外候着,肃王深吸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脸,咬牙掀了帘子利落地进了马车。里头的美人坐立不安,一双含情目水汪汪地看着他,也不说话,双手却是死死搅在一起,纤细柔软的手指都搅成了一团麻花。盛徵狠狠心,还是一把拂开想要凑过来的刘氏,硬着声音道:“做事如此莽撞!回府后还是让王妃处置罢!”刘氏大惊,整个身子都伏在盛徵脚下,梨花带雨的秀丽面容让人观之不忍。
  刘氏嘶声道:“王爷,便饶过妾身这一回罢!妾,妾身只是因着太过在意王爷,才会如此啊!”这话实质上是没什么说服力的,可盛徵看着刘氏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到底是不忍,偏过头去道:“先起来罢,想什么样子。”声音却是轻柔了许多。刘氏慌忙抱着盛徵的双腿道:“王爷如何安置妾身,妾身绝无任何想法,只,只是,万不能将妾身交给王妃啊!”盛徵皱了皱眉:“这话也是你能说的!”又想起李致远说的自己未将王妃放在心上。
  盛徵不等刘氏再告饶些什么,当即道:“王妃贤良淑德,管理后院也从未出过差错,你平日里就是这样不敬王妃的!”却到底还是不能完全狠下心来,又将声音放柔了些道:“王妃心善,至多也就将你禁足几日,你实在不必如此忧心。”这刘氏外表美艳,内里却是如同草包一样一窍不通,所依仗的无非是肃王的宠爱,如今听闻这噩耗,竟像是被打击狠了,只木呆呆地坐在盛徵腿边,也不再叫嚷求情。盛徵见她安静下来,满以为她依然想通,便心满意足地靠在软软的枕头上眯着眼睛打盹。脑子里还琢磨着下回拜访李府该带些什么礼物。
  回了府,肃王妃果真没太过严厉惩罚刘氏,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既然妹妹火气如此大,不如抄几卷经书消消火罢。”却也没说要抄多少,深恶程度才行。盛徵满意地点头,犹豫了下,还是握住王妃保养得宜的手稍微使劲捏了下:“后院的事你做主就行了,我,交给你我很是放心。”王妃身子微颤了下,险些没维持住仪表,半晌才嘴唇哆嗦了下:“谢,谢王爷。”肃王见她面色严肃,耳朵根却是悄悄地红了一片,心里一动,便揽住王妃的纤腰,凑近说道:“今日便在王妃这歇下罢。”
  次日清晨,肃王妃只身着一身白色中衣端坐在铜镜前,身后的丫鬟便替王妃梳着脑后的青丝,边欢天喜地地说道:“恭喜王妃,贺喜王妃。”也不说恭喜什么,贺喜什么。肃王妃随手从妆匣里拿出跟簪子转头别在丫鬟头上:“倒是会说话。”朔望看着镜子里自己脸上的红晕眉眼一动:“看来王爷对那李致远甚是看重,竟是不惜让我罚了他的美人,看来要寻个时日会会那李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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