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皆烦忧——焓淇
时间:2018-02-16 09:09:54

  “啧,瞧你这酸的,他是公主想选就选的人吗?以文太师的身份地位,他的嫡孙如何能如后宫佳丽一般随随便便被公主甄选?”
  那队人中有人看到了离开的俞千龄,转头对文修远道:“咦?那是公主吧,竟也猎了一只白狐,可真是巧了。”
  文修远马上也挂了一白狐,四只脚被绑,还是活的。
  他低头将马上的白狐解下,唤来护卫:“将白狐送去公主的营帐,我曾欠公主一份人情,算是还礼了。”
  有人听了问他:“文公子还与公主有交情?”
  文修远没答,调转了方向去向别处,众人又一呼啦跟了过去。
  *
  俞千龄刚回到营帐,后面便有人马追了上来:“公主殿下请留步!”
  俞千龄回过头,有点不耐烦:又是谁啊?
  来的是两个护卫打扮的人,到她面前行了一礼,道:“公主殿下,这是我们公子送给公主的还礼。”
  俞千龄看向他手中拿的,是只白狐,射伤了脚还活着,皮包保存十分完好,比她手里这只还显得大一些,她挑眉:“你们公子谁啊?”
  两人回道:“我们公子是太师府上的,姓文。”
  太师府?俞千龄一时间没想起来,时怀今从后面营帐走出来,道:“是文太师嫡孙文修远吧。”
  俞千龄一听这名字想了起来,恍然大悟道:“是他啊。”然后冲陈谦招招手,“收下吧,这个也拿去,关进笼子里。”
  陈谦上前接过,俞千龄带着时怀今回到营帐里,时怀今已经将换洗的衣物备好,又从随行太医那里取来了伤药,他将手巾用温水弄湿:“先把伤口清洗了吧。”
  俞千龄应了一声,利落的将衣服脱下,只余一件米白的肚兜,女子的身线更显,细白的手臂上一道血痕,看着触目惊心。
  时怀今有些不自在的拿起她的外袍给她披上:“披上一些,别着凉了。”
  俞千龄嫌麻烦,抖落下去道:“我没那么容易病,上药吧。”说完躺倒在塌上,露出一截纤细紧实的腰。
  时怀今默默叹了口气,给她清理伤口,过了会儿道:“千龄,以后你晨起练武,也叫着我吧?”
  俞千龄扭过头来看他,他低垂着眉眼,眸子遮挡在长而密的睫毛下,让人辨不清情绪,她问:“怎么了?”
  时怀今回道:“我不能总让你因我而涉险啊……”
  俞千龄听了不以为然:“这算什么涉险?我经过的事比这险多了,你不必放在心上,说起来还是我牵连了你,没把外面的事情处理好。”
  外面的男人欺负她房里的男人,欺负到了头上来,还真是奇耻大辱。方才才减轻了一些对夏亦忱的恨意,现下又开始牙痒了。
  时怀今拧开药瓶,问:“我要撒药了?”
  俞千龄点头,时怀今将伤药散在她伤口上,她眉头都没皱一个,半点没有女子的较弱。
  他继续道:“总不能我以后都躲在你身后,帮不上你什么吧?六爷曾与你同生死、共进退,我想以后这个人是我……”
  俞千龄听了哈哈一笑,揶揄他道:“他是我兄弟,你也想当我兄弟?”
  时怀今闻言微愣:“自然不是,可是……”
  俞千龄伸手搂过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轻啄了一口:“没什么可是,我身边不乏武功高强能保护我之人,你于我而言不是这样的人,是我男人,要好好护着的。”说完人又不正经了,摸进他的衣服里道,“反正衣服都脱了,也不能白脱……”
  时怀今撑着双臂不敢乱动,趁她松了唇瓣的空隙道:“你受伤了。”
  俞千龄翻身一压,已经解开了他的上衣,玉白的胸膛袒|露在她眼前,她舔了舔唇:“伤的又不是下边。”
  时怀今按住她又要去解他腰带的手:“可这是在外面。”
  俞千龄挑眉道:“你管这叫外面?外面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可比这刺激多了,要不干脆出去?”说着人就要起身。
  时怀今怕她真犯浑,伸手揽住她的腰阻挡她出去,妥协了。
  这回俞千龄满意了,别看她手臂受伤,却跟没事人似的,压着时怀今大干特干,比在府中的精气神还足。
  自从与俞千龄成婚,时怀今喝的药比从前少了,身体却越发的好了,这才刚战过一次,又被她挑了起来,她身上汗淋淋的,染着他身上的熏香味,那熏香味都多出了与往日不同的旖旎,惹人心神。
  他闷哼一声,挺|腰而入,双唇紧紧抿着不发一声。
  俞千龄却是个爱叫唤的,一会儿喊爽,一会儿喊用力,羞得时怀今满面通红,本来在这里做他心里就发虚,四面都是营帐容易被人听到,她这么一喊岂不是昭告天下了?
  他吻住她唇,把她那张不消停的嘴堵住,俞千龄不能叫了,就抓他,在他背上胡作非为。
  两人酣战正欢,外面陈谦敲敲帐柱:“大将军,夏国使臣求见,已等候多时了。”说完看了夏亦忱一眼,他来的时候脸色苍白,现在已经是菜色了。陈谦握着剑的手都没敢撒开,生怕他一个控制不住要冲进去。
  陈谦等了一会儿,本以为里面没声了是完事了,却听里面俞千龄吼道:“滚!等老子爽完!”
  作者有话要说:  时怀今:心好累,媳妇每天都要我,感觉身体被掏空~~~~~~~~~~~~~~
  夏亦忱:呵,你等着。
   
第39章
  第四十章
  俞千龄是个脸皮厚的,但时怀今脸皮薄啊,听这动静哪还能做得下去?立马偃旗息鼓了,没得到满足的俞千龄气的脑顶都要冒火了,搂着时怀今拱来拱去、蹭来蹭去,就是不起身。
  时怀今按住了她,无奈哄她:“外面来人了。”
  俞千龄气呼呼的:“来就来啊,他来我就见啊?脸大!”说完对他又是咬又是舔的,不依不饶。
  她这小狗行径惹得时怀今无可奈何,抱她坐起身,指头按住她的唇瓣:“对,他脸大,但怎么也得见见才是,躲着不是问题。旁的事,咱们晚上回府再说……”
  俞千龄低头瞅了瞅,她驸马不行,她自己也没办法,不情不愿的松了他:“行行行,见见见。”
  时怀今如临大赦,胡乱给自己系上衣服,先伺候她这位姑奶奶净身穿衣。俞千龄存了故意捉弄他的心思,两人磨蹭好一会儿才穿好。
  时怀今正了正衣冠走到帐前,将帐子撩开,外面果然是夏亦忱与精武侯两人,夏亦忱一脸菜色,见了他眼神更像是要吃人一般。
  时怀今假装没看到,请他们入内,夏亦忱却站着不动。那里面方才发生了什么,在场之人谁人不知,他如何进得去?
  他瞥了眼时怀今后面:“几句话,说完我就离开。”
  俞千龄从里面出来,走到时怀今身旁,软骨头似的倚靠在他身上,对夏亦忱挑眉头道:“呦,醒的够快。”
  夏亦忱绷紧了下巴,目光落在她身上,死盯了一会儿道:“三日后,我们离开俞国。”
  俞千龄用胳膊肘捅了捅时怀今的腰:“听见没,回去跟四表叔说。”
  时怀今挪开一些让她站好说话。其实俞千龄对夏亦忱这般态度,并没让他觉得得意。夏亦忱年少有为,不过二十岁便继位为帝,有权有势,武艺了得,又与她有数年的交情,还是那种同生共死的交情。可即便如此,俞千龄还不是对他看不上眼,多年的感情说抛就抛。
  再看他呢,与她相识不过数月,身上过人之处怕是只有样貌了,但京城相貌出众的男子并不少,比如三杰之首文修远。俞千龄现下对他千般好,假以时日他做错了什么事使得她不顺心的,怕是她会比今日对夏亦忱还要绝情。
  俞千龄没察觉到他那点小情绪,赖在他身上道:“腰疼,刚做完体力活,没力气站着。”
  时怀今只能伸手扶着她,任她为所欲为了。
  夏亦忱那边的气压可以说是很低了,旁边围观的陈谦都感受到了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煞气,恨不得立刻掩耳遁走,离开这等是非之地。
  夏亦忱道:“我已知道你的决心,无需继续在我面前做戏,今日一别,两不相欠,互不纠缠,希望下次我们再见之时,能坦然相对。”
  俞千龄懒洋洋地看他一眼:“我一直都很坦然,但愿下次见你之时,你不会食言。”
  夏亦忱没再说话,深深看她一眼,决然转身大步流星而去,还真是只说几句话。
  俞千龄收回视线,埋头在时怀今肩上蹭了蹭:“方才活动一番,我都累了。”
  虽然俞千龄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可时怀今却感受到了她身上丝丝的失落,他问:“要不要回营帐里歇会儿?”
  俞千龄倚在他肩头,打了个哈欠,眼眶里波光粼粼的:“不必了,一会儿要清点猎物了,去爹那里看看。”
  俞霸天是早早回了营帐,帝后两人正在帐外烤兔肉,远远便能闻到喷香扑鼻的味道。
  俞霸天看见俞千龄过来,冲她招招手:“来来,千龄,爹给你烤了兔腿,还想一会儿给你送去呢。”说罢看了眼她胳膊,完好无损的。
  俞千龄这会儿没什么心情吃,接过来咬了几口,递给旁边的时怀今,时怀今低头看着被咬了几口的兔腿,默不作声的接着吃了。
  俞霸天看了看两人,觉得他闺女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放下手中的兔肉,带她进了营帐:“千龄,听说你手臂受了伤,让爹看看伤的重吗?”
  俞千龄瘫坐在椅子上,白了他一眼道:“伤的重我还能出来晃荡?没事,不用看了,怀今都给我包好了。”
  俞霸天听了看了时怀今一眼:“驸马还会包扎伤口呢?”
  时怀今回道:“以前治病的时候,有个朋友经常受伤,便和师父学了包扎之术。”
  俞千龄闻言抬眸看他一眼:“钟霖吧?给你们治病的那个大夫叫什么,你还拜了师?”
  “叫闻百灵,我也是久病成医,师父觉得我有天赋,便收我为徒。”
  俞千龄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正想着呢,便听她娘道:“莫不是传闻中那位神医?听说他深居简出很难找的。”
  时怀今点点头:“正是,师父他是我祖父的旧交,因而才有幸得师父医治,只是我从药谷离开之后,师父也离开了,这么多年我也未曾找见他。”
  俞千龄这回想起来了,这不是向泽说要替她找的神医吗?前几天还说寻得踪迹了,很快便能找到真人了呢。
  俞千龄勾起唇角,对时怀今故弄玄虚:“说不定你很快就能见到了。”
  时怀今有些疑惑,正想问,有侍卫进来禀报,说是人已到齐,可以去清点猎物了。
  下午的狩猎,夏国使团只是猎到一些寻常的野兔和野鸡,并不出彩,倒是俞国这里五花八门的,竟还有人猎到了黑瞎子,这黑瞎子是特意运来放到猎场里的,对新环境不适应藏得深,却还是被找了出来。
  俞霸天和俞千龄并排蹲着,父女俩看了看黑瞎子身上的伤口,四肢皆有箭伤,致命伤口在颈部,被长剑一剑刺透,可见用剑之人力气很大,也很精准。
  “这谁猎的?”
  钟霖从队列中站出来:“是微臣猎的。”
  俞千龄看见他站出来勾唇一笑,很是满意:她果然没看走眼。
  俞霸天对这种无名后生并不知晓,俞千龄便凑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俞霸天了然点头:“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早闻钟国公武艺高强,其孙也是了得啊。”
  钟国公闻言站出列:“臣愧不敢当,陛下谬赞了。”钟国公已是古稀之年,老态龙钟,早没了往昔的骁勇,儿孙这辈也没出什么人才,钟家如今在朝中的威望一日不如一日,但一些旧部还是认老国公的。
  俞霸天呵呵一笑,装作不知的模样问钟霖道:“爱卿在哪里任职?”
  钟霖禀道:“臣任兵部郎中一职。”
  俞霸天皱皱眉头:“爱卿武艺了得,任此职岂不是屈才了?如今羽林卫中人才匮乏,朕封你为三品宣武将军,明日起到羽林卫任职吧。”
  钟霖只是猎了个黑瞎子便升了官,有点愣,还是俞千龄咳嗽了一声,他才缓过神来,跪地谢恩。
  俞霸天又封赏了几个,只是都没有钟霖的封赏大,这次狩猎算是圆满结束了。
  *
  回去以后日子照过,三日后夏国使团离京,时怀今身为礼部一员前去相送,但俞千龄没去。
  送完了夏国使团,礼部的官员便可回府歇息了,时怀今回到驸马府,见陈让人在府中,便问他道:“公主回来了?”
  陈让点点头:“大将军在后花院呢。”
  时怀今回房换了身衣服去后花园找俞千龄,找了一圈没找到,正想去别处看看,便听到有人喊:“这呢!”
  时怀今听着是俞千龄的声音,四下张望却找不到人,她又喊:“看上面!”
  时怀今往上看,便见俞千龄正坐在三层小楼的顶上:“千龄,你怎么在这?”
  俞千龄举杯喝了什么东西入口,目视远方:“上面风景无限好,喝杯小酒,清静清静,你上来吗?”
  时怀今畏高自然是不想上去的,可她一个人在上面喝酒,他也难以放心,便道:“你是如何上去的?我上去找你。”
  俞千龄闻言看向他,神色有些出乎意料:“你不是畏高吗?怎的还要上来。”
  时怀今抿了抿唇,冲她喊道:“我想上去陪你。”
  俞千龄看着他,半响突地一乐,道:“好啊,你到三楼来,我带你上来。”
  时怀今上了三楼,俞千龄不知什么时候下来了,走到他面前,身上酒气有些重,似是喝了一会儿了。
  他想问她,张了张嘴还是没问出来,被她拉着到了栏杆处,继而她揽住他的腰肢,登上栏杆一跃而上到了房顶。
  俞千龄方才坐的地方摆了几个油纸包,里面有些卤煮的吃食,还有两坛酒,其中一坛已经见底,另一坛还未开封,酒坛旁边有一封拆开的信,写满了三、四页,他只看到末尾处有个“忱”字,俞千龄便坐在了那信上,将信挡住了。
  “坐吧。”
  时怀今在她旁边坐下,俞千龄将吃的往他那边推了推:“你喝不了酒,吃点东西吧。”说完自顾自拆了另一坛酒,斟了满满一碗一口喝下,眯着眼睛看着前方。
  时怀今随她视线看去,这里能遥遥看到城门,城门前的大道上没有多少人,夏国使团早已不见踪迹,他大概知道她为何会坐在这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房顶这种地方是不是太开放了,不适合做污污的事情吧 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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