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皆烦忧——焓淇
时间:2018-02-16 09:09:54

  俞千龄放柔了声音,问他道:“饿了吗?想吃点什么?”
  时怀今劝她道:“你去上早朝吧,我真没事,有下人伺候呢。”
  俞千龄一听瞪眼道:“去什么去,你这样我还有心情去啊?再者说要不是你每天催着,你当我喜欢去早朝啊?天天一大早就要听那些嫌臣叽叽喳喳,耳朵都要聋了!”说着她站起身,自顾自道,“你这病了,吃点清淡的吧,我去给你煮碗白粥。”
  时怀今这回不劝了,听话道:“好,那我先睡会儿。”
  俞千龄嗯了一声,又给他掖了掖被子:“睡吧,做熟了我再过来叫你。”
  时怀今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俞千龄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转身往厨房去了,她说要煮粥,还真是自己亲手煮。她虽说是从小被伺候长大的,可她喜欢出去浪,难免会有需要自己洗手作羹汤的时候,她厨艺也不怎么好,但煮个粥还是能上手的。
  她怕白粥没味,吃起来味道不好,放了些廋肉皮蛋,加了勺盐,尝起来咸香可口,还挺是个意思。
  俞千龄把粥端回屋里,时怀今还在睡,脸上的潮红使他看着又脆弱又绝色,俞千龄的心也越加柔软起来。她将粥晾到温热才把时怀今叫醒:“喝粥了,我喂你?”
  时怀今迷迷糊糊坐起身子,衣服还未穿,细白的身子便露了出来。
  俞千龄眼一晃,嘟嘴道:“病病殃殃的还勾引人!”
  时怀今一听这醒了神,忙把上衣穿上了,伸手接她手里的粥:“我自己喝就好。”
  俞千龄不会喂人,也怕适得其反,便将粥递给他了:“虽然已经不热了,但也慢慢喝,别呛到。”
  时怀今闻言看她一眼,对她如此关心的语气还挺不习惯的。他低头喝了口粥,白米软糯,入口即化,带着一股淡淡的咸香,味道还挺不错。
  俞千龄问他:“好喝吗?”这是她第一次让人尝她的手艺,表面上挺淡定的,其实心里有点紧张。
  时怀今抬眸看她,瞧出了她眼中淡淡的局促,点了点头道:“好喝,软糯可口,大厨的手艺又精湛了。”
  俞千龄的唇角不禁勾了起来,大言不惭道:“什么大厨啊,这是我做的,我俞千龄做事,样样都能做到完美!”
  时怀今惊讶道:“你做的?”虽然方才有些猜到了,但亲耳听俞千龄说,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哪是那种能够耐下心来煮粥的人?
  俞千龄傲娇的颔首:“当然!我跟你说,你可是太荣幸了,我从小到大都没给人做过东西吃,你是第一个!连白容也没尝过我的手艺,我跟他在一块那会儿,都是他做给我吃的,我从不动手,你说你荣不荣幸?”
  时怀今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她口中的白容是容峥,喝她做的粥是挺开心的,可这个时候提容峥未免扫兴。
  俞千龄似乎也意识到了,轻咳一声道:“快喝吧,多喝点,砂锅里还有呢。”
  时怀今低头又了一口,突地问她道:“你喝了吗?”
  俞千龄这才想起来自己一早起来还没吃东西呢。为了一个男人她如此废寝忘食,这放在以前,她根本想象不到。
  “我一会儿再喝。”
  时怀今一听这个便知道她忙的忘了吃了,心中一暖,方才稍稍的一点阴霾褪去,同她道:“再拿一个碗,我们一起吃。”
  这一想起来,俞千龄也确实饿了,起身吩咐外面的宫女去拿碗,等碗拿来和时怀今一起吃。
  两人相对而食,时怀今抬眸看她一眼,不经意间看到了她额上黑色的灰沫,脑中幻化出她方才守在炉子前替他煮粥的模样,心中也如粥一般暖融融起来。
  他说:“我午膳也想喝。”
  俞千龄一听,有点怵头。还煮啊?煮这一锅就够她受得了。不过她看看自家男人喜欢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行,还喝,我再你给换个味道。”
  时怀今不禁勾唇一笑:虽然代价大了些,但眼下也值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莲今,一言不合就病娇~
  妹子们咋不冒泡了!出来冒泡啊!新的一个月都来到了!
   
第69章
  第七十章
  俞千龄在府中陪了时怀今足有两日,连军务都是让属下送到府中处理的。这于闲不下来的俞千龄而言可谓是一次突破,她竟还有两日不出家门的时候。
  “驸马如何?”
  太医回道:“驸马的病已经有所好转,再细心调养几日便可痊愈了。”
  俞千龄点点头,挥手令他退下,坐到床边摸了摸时怀今的额头:“确实不太热了。”
  时怀今将她的手拉下去,通情达理道:“我早说我已经好很多了,明日起你便去忙你的事吧,总不能因为我耽误了正事。”
  虽然在府中这两日挺难熬的,但还不是因为她气坏了自家男人,陪陪自家男人也是应当的。
  俞千龄握上他的手,语气轻柔道:“你的事比什么都重要,看着你好转我才能放心。再者说这两日我也没耽误军事,不是都在家中处理了吗?我再陪你几日。”
  时怀今摇摇头:“真的不用了,我知你军中事务繁重,你又素来勤勉,这些日子一定耽误了不少事,反倒是让我心中不安了,还不如你回军中去忙,晚上早些回来便是。”
  其实俞千龄还真是待不住了,对着自家男人不能摸也不能碰的,煎熬。而且军中确实有些事情要她亲自处理,耽搁时候久了也不好,便道:“那行吧,陈让和陈谦照旧在你身边照顾,你若有事定要让他们去军中叫我,不必顾忌。”
  时怀今再三保证会的,俞千龄转日才安心重了军中。
  等把一些积压的琐事处理了,也到了下午,俞千龄正准备回府看望自己男人,窦将军领着一拨人进了她的军帐:“还好还好,大将军还未走呢。”
  俞千龄放下手中的军务抬眸看去,却不想在那一群人中看到容峥,她眉峰不禁一挑,心里有点打鼓,问道:“什么事啊?”
  窦将军禀道:“前些日子您说库中兵器陈旧,已不适应现今的军况,要属下去寻能人巧匠带到您面前来商议此事。”他说着介绍身边两人道,“这位是兵部葛大人,对十八般兵器都很精通。而这位是工部容大人,手艺精湛,是工部有名的能工巧匠,对兵器的制造手艺也尤其精湛,请这两位再好不过了。”
  原来是这件事啊,只是俞千龄没想到老窦会把容峥请来。其实面上来说容峥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工部的人大都对水里房屋比较在行,对兵器欠缺了一些,但这却是容峥的优势,他对一些兵器的见解十分独到,有他在确实能造出来不少好兵器的。
  只是……她本想亲自过问此事,但有容峥在她就不得不避嫌了。
  俞千龄犹豫片刻,问容峥道:“听闻容大人公务繁忙,我这里的事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弄好的,怕是会耽误容大人的公事。”所以你还是走吧……
  可容峥不知她心中所想,正儿八经道:“军中之事也是公事,尚书大人已令我全力以赴,留在军中辅佐大将军重造兵器一事。国防乃国家大事,容峥不敢有半分懈怠。”
  旁边的兵部葛大人也道:“臣也自当全力以赴。”
  行吧,现下她也不好赶人走了,表现的太过反倒是惹人猜忌,不得不点了点头。
  她轻咳了一声,道:“如此便好,我让老窦给两位大人在军中安排暂时歇脚的军帐,有什么需要你们也同老窦说。我近日来军务有些繁多,这件事便交由老窦来主理吧,等你们协商好了,再拿到我这边来商议。”
  她话说完,那老窦还挺不识趣的,道:“别啊大将军!您起初不是说您要主管此事吗?我这人您也知道,能挥刀能射箭,但造兵器这事一窍不通,交给我可不成啊……”
  俞千龄听了都想指着他鼻子骂了:你说你会点什么?我看你就会吃了!饭桶!
  那位葛大人是个会察言观色的,见俞千龄脸色不好,道:“大将军军务繁忙,我等自然能够理解,此事也无须耽误大将军太多工夫,等大将军在营中的时候,过目一下我们设计的图纸和样品就好,不必大将军与我们一同研讨。”
  一时半刻俞千龄也想不起来交给谁,听了他的话觉得这个提议还可以,便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我派几个人给你们,有什么事及时来我这里禀报,若军中住着不适应,就找老窦,让他给你们重新安排。”
  葛大人道:“多谢殿下。”
  容峥也道:“多谢殿下。”
  俞千龄点点头,站起身走下来:“如此便劳烦两位大人了,我府中驸马还在病中,便先回去了。”说完看向窦将军,“老窦,绝不能怠慢两位大人。”
  这窦将军对这种事情倒是热情,忙道:“来来来,两位大人请,早就给两位大人备好了。”说罢带着他们出去了。
  容峥全程都显得很平常,和俞千龄之间也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听了这话也是跟着离开了,并未多看俞千龄一眼。
  俞千龄见他走了,稍稍放下心来,转身进了屏风后去换衣服。
  *
  驸马府中。
  钟霖对驸马府是相当的关心,一听时怀今病了,早就想过来探望,但听说俞千龄一直都在,他就没来。毕竟外面的传言他也都听说了,虽然他和俞千龄清清白白,时怀今也不会误会他,可他还是要避嫌一些,尽量不再和俞千龄扯上关系,趁俞千龄不在的时候过来看望时怀今。
  “我瞧你这次生病面色不算太难看,好像也不是太严重。”
  时怀今点点头:“本来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沾了些凉气罢了。”
  钟霖放心了一些:“如此就好,我一听你都病的都不去上值了,俞千龄也告假在府中陪着你,还以为你病的很严重呢。”
  时怀今对他一笑:“这算是我有生以来病的最轻的一次了,都是千龄她大题小做,硬要我在府中养着。”
  钟霖闻言瘪瘪嘴:“她对你倒是越来越上心了,只是外面的风言风语还是一刻不停歇。那个容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时怀今抿了口汤药,抬眸看他:“怎么了?”
  钟霖显得有点犹豫,不知道要不要跟他说。
  时怀今将手中的药放下,对他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们之间还需藏着掖着吗?”
  钟霖忙道:“自然是不需的,只是这事……我怕你听了生气。”
  时怀今现下心态很好,笑着对他道:“你直说便是,若是有关我的,你瞒着我更不好。”
  钟霖想想也是,告诉他起码他能有个对策,若是瞒着岂不是让外面的狐狸精逍遥了。
  他道:“前天我去我祖父书房,瞧见俞千龄给我祖父写的亲笔密函了,她让我祖父以他的名义去关心容峥,给容峥找一处舒适的庭院,给他添置些东西。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啊?”
  时怀今闻言沉思了片刻,道:“这件事啊,我知道的,她说对容峥有愧,又怕明里帮他会生误会,所以才借别人之手帮他一些,没事的。”
  钟霖听着却没松口气,还是怕老实的时怀今被风流的俞千龄给蒙骗了:“你真信吗?那天的事咱俩都看见了,那容峥是容侍郎的儿子,容侍郎对他很是关心,他只是自己不要容侍郎的帮衬罢了,其实他过得并不苦,哪里需要俞千龄去关怀?而且还是关怀这种日常起居的事情,她是你媳妇,又不是容峥的媳妇,关心别的男人这种事未免有点……逾越。”
  现下这样已经是时怀今能争取到最好的结果了,难道还真要逼的俞千龄和容峥半点不往来了?那样才会让俞千龄对容峥念念不忘,容峥以后若是稍有些不好,都该怪到他小心眼上来了。
  时怀今宽慰钟霖道:“钟霖,你别多想了,真的没事,这些我都知道的。千龄她这些日子对我很好,她的心思我也能明白,我不想管她太多,只要她心中念着我就好了。”
  钟霖闻言叹了口气:“算了,你觉得好就好,我会帮你盯着她的,她若是对不起,我绝对不会饶了她!”
  时怀今闻言一笑:他还想管俞千龄?连他都管不了。
  不过时怀今还是挺感谢钟霖为他着想的:“谢谢你,钟霖。”
  钟霖摆手道:“咱们兄弟之间还说什么谢谢,未免显得太生分了!”
  两个人正说着,管家匆匆忙忙跑来,脸上的神情有些慌张:“驸马爷,大事不好了!”
  时怀今见此站起身来,走过去问他道:“怎么了?慢慢说。”
  管家愁眉不展道:“方才风公子身边伺候的小五子回来传话,说风公子被吏部的向大人给押走了!说是要好好收拾一番风公子呢!”
  时怀今闻言皱起眉来:“向大人?什么向大人?”
  这次旁边听着的钟霖到是反应快,立马道:“向泽啊!就是之前我和你说的那个狐狸精!对你媳妇投怀送抱的那个!”
  时怀今这才想起来了,是军营之中见到的那个美艳不凡的男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白莲今好像只是见过向狐狸一次,交手还没交手过~
   
第70章
  第七十一章
  时怀今最早接触到的俞千龄的身边人便是这位向大人,那时在军营之中有一面之缘,之后便再也没碰到过,俞千龄也没在他面前提过,怎的他会突然把风翎押走了?
  他问管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平白无故的会把风翎带走?”
  管家有些焦急道:“具体的老奴也不知道,只知道风公子似乎是打死了向大人的爱犬,向大人一时暴怒将风公子给押走处置了。”
  爱犬?时怀今对向泽本人不是很了解,但既然是俞千龄的身边人,肯定不是那种会不理智的人,这其中怕是有事。
  管家见时怀今不为所动,上前劝道:“驸马爷,风公子好歹是公主的身边人,现在公主不在府中,您可要救救他啊!那位向大人曾是奴籍,混迹江湖许多年,行事作风并非体面人。他……他虽是公主殿下一手提拔的,但对风公子怕是不会有善,说不定去晚一些人就没了……”
  这话说的已经很隐晦了,但意思很明白:那向泽也是俞千龄的相好,和风翎自然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说不定就会借此机会除了风翎。
  时怀今还没说话,旁边钟霖不爱听了:“那又如何?驸马现下病中,你还要他出去要人,到底是驸马重要,还是那什么风公子重要!”
  管家一时语塞,看了看神色有些淡然的时怀今,还是坚持道:“驸马爷,您可要三思啊,风公子毕竟是咱们驸马府的人,公主殿下又对他颇为青睐,总不好见死不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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