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千龄掀掀眼皮瞥他一眼,懒洋洋道:“继续。”
俞四一听这,气的头发都要立起来了,想伸手打她,却又不能动手,只得拿起桌上的茶杯一把摔在地上:“你他娘的把我外甥还给我!等你好了,看我不打死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俞千龄轻呵了一声,很是不屑。
俞四更火了:“你还呵?我告诉你,你这次是惹了众怒了,爹娘和你其他五个哥哥都不会原谅你!还有妹夫!他定要恨极了你了!这孩子不比其他,是个生命,他本来叫你娘的,你竟这般狠心不要他!你于心何忍啊?!”
俞四骂的热火朝天,俞千龄不理他,容峥渐渐看出了门道,回身将门关上了,又拿了桌上一只茶杯摔了个粉碎。
俞四被他吓了一跳,转头看向一脸平静摔东西的容峥:“你……你怎么了?”
容峥对俞四道:“四哥继续骂,我只是增添一些气氛。”说完又摔了一个杯子,啪的一声脆响。
俞四差点被碎茶杯溅到,骂他道:“你他娘的也有病吧?”
俞千龄懒洋洋的从床上起来,双手环胸走到俞四面:“咱们一家九口,唯你智商最低,果不其然。”
俞四这才察觉出了不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俞千龄,问道:“演戏?我外甥还在呢?”
俞千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嗯,好好听了一顿他舅舅的高谈阔论呢。”
短时间内经历了大起大落,俞四差点要背过气去,扶着桌子坐下,给自己顺了顺气:“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混账到残害自己骨肉呢。”
俞千龄白他一眼:“虽然此事时机不对,但他毕竟也是我和怀今的崽,我自会想办法保住他。”虽然她现在没什么当娘的自觉性,还觉得这小东西麻烦,可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嘛,生出来也许会是个像他爹那般乖巧懂事的娃娃呢,她怎么会不要呢。
俞四叹了口气:“你既然已有身孕,不如安心养胎,有哥哥们护着你呢。”
俞千龄摇摇头:“已经身在泥潭,抽身谈何容易,我自有安排。”哥哥是哥哥,她自己的男人和孩子,她得自己护。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殿下,给您送午膳来了。”
俞千龄正饿呢,在俞四耳边低语了几句,重新躺回床上去,再让人进来。
俞四又变作一脸愤怒的模样,阔步走出去,差点撞上送饭的小厮,到了外面扬声命令道:“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透露出去!更不可让驸马知道!违者格杀勿论!”说罢一掌劈断了旁边手臂粗的树干,又道,“传话回京,说遇上一点事端,需延缓几日回京!”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我们亲爱的小今今就出场了!马上就要知道自己当爹了!
千龄不是个内心柔软的人,也没什么当娘的自觉性,但也不会做出虎毒食子的事,她只是理智多于感情~等娃和她互动了,估计她才能有点当娘的感觉,毕竟现在她除了累什么感觉都没有~
第88章
第八十九章
其实俞千龄到这里来,也不全是为了陪容峥回郭家村,她到榭州来确实是有正事的,只是这个正事也不便于让人知道,才拿陪容峥回郭家村做掩饰。
榭州这个地方盛产武器、铁器,有不少出众的铁匠,当初她能与容峥相遇也是这个缘由。近日她从派出去的线人那里得知,刘燮在榭州有个隐蔽的兵器库,但失去向泽以后,她便无人能派出来查实真伪,这才借故过来亲自看看,只是那兵器库藏匿的太隐蔽,短短一天的时间并不好找到确切的位置。
可现下有了她“小月子”这个借口,正好多留几日,如果不出她所料,刘燮很快也会知道她落胎一事,并且开始动作。刘燮早有拉拢时怀今的心思,毕竟他们夫妻“不睦”已是人尽皆知,可再不睦时怀今也是她的身边人,从她身边人下手是对付她最好的方法,想必刘燮定不会错过这个挑拨离间的好机会。
“殿下,属下在不远处的陆家村寻到了沈开阳心腹的踪迹,想必那窝点就在陆家村。”
沈开阳是刘燮的人,看来这条情报是真的。
俞千龄展颜道:“很好,继续跟,争取找到更确切的位置,再在周边埋下眼线,找出他们是从哪里拿货,又运到哪里去,说不定就能到他私自豢养的军队了。”
属下应了一声迅速离去。
蹉跎数日终于有了进展,俞千龄心情好了不少,摸了摸自己尚且没有鼓起来的小腹自言自语:“如此看来你小子还是个福星呢。”
咚咚咚。
外面有人敲门,俞千龄喊了声进,是容峥端着盛药的小盅进来。
俞千龄有几日没见到他了,他过来送药还挺新奇:“今日怎么是你?”
容峥将药放在她的桌上:“正好找你有事,路上遇见太医,便帮忙端过来了。”
俞千龄把药端过来仰头一口喝下,苦的嘴巴都有些木了,她出生至今都没喝多那么多药,想不到为了腹中小崽子,她也过上了日日喝药的日子。
“找我何事?”
容峥从怀中取出几页纸交给她:“这些是我绘制的新式兵器,也已写了注解,只是还未制成成品测试过,但据我经验来说,问题不会太大,你明日归京带回去吧,交给葛大人,以葛大人才智定能制出完美的成品。”
俞千龄翻看了几下,问他道:“你不回京了?”
容峥也不明说,只是道:“我想去云游几日,请殿下替我告假吧。”
这云游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说不定逍遥惯了就不回来了,俞千龄舍不得他这个人才,道:“这朝廷有朝廷的规矩,也不是你说想去云游便能告假的,你回京中自己找工部尚书说吧。”
容峥哪里会不明白俞千龄的意思:“凭殿下的权势,殿下若是准假,工部尚书还能不准吗?本来官场也不适合我,不如我这次回去直接辞官吧,想来会更方便一些。”说着人就要走。
俞千龄一听他说这个也是没办法了,叹气喊住他:“行行行,我替你告假。只是你现下身体还未痊愈,而且又已与我扯上关系,若想全身而退怕是很难,你云游可以,但我会安排人跟着你,也不是监视你,主要是保护你的安全。”
容峥对这个倒是无所谓:“只要殿下派的人不会打扰到我即可。”
毛病还挺多。
俞千龄点头说行,问他:“你也打算明日离开?”
容峥摇摇头:“我还有些事情要打理。”
俞千龄思琢半响,道:“那你先等几天,我回京以后,派些得力的人手过来给你做暗卫。”
容峥点点头:“明日我便不相送了,就此别过。”
此番别过,并非是来日不见了,而是对曾经旧情的别过。相遇、分离、重逢、再离别,一朝朝一暮暮,俞千龄不是没有感叹,但现下都已是云烟。大概人生就是如此,跌宕起伏,分分合合。
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她对他说:“你保重。”
容峥也对她如此说,而后转身离去,只是他走到门边脚步又顿了下来,回身对她道:“驸马是个君子,这次你要好好珍惜,失去了未必再有更好的了。”
俞千龄微一怔,继而点点头,暗想她男人倒是厉害,不过几日的工夫竟将昔日情敌都收服了,还要替他说话呢。
翌日,俞千龄启程回京,容峥确实没来相送,她还问了一声,却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但说他身边是有人跟着的。
俞千龄再看了一眼这座没有名字的宅子,若是她与容峥没有错过,这里怕是她的归宿了,可人生终究没有如果……
俞千龄登上马车,用毛毯裹住保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要回家了,也不知时怀今知道她多带回来这么一个小东西,会作何感想,应该会很喜悦吧?
车队绝尘而去,容峥从树后走出,直到那行人不见踪影,他才回了宅子取了包袱背上,命跟着的两个侍卫在每间屋子四周都铺上干草。
两个侍卫虽然不解,但依言做了,等草铺好,便见容峥取来火折将其点燃。
侍卫顿时明白过来,拦道:“容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容峥抬手令他们不要阻拦,道:“前尘旧事化为灰烬,才能一干二净。”
熊熊烈火之中,他亲手将自己这三年的付出和等待付之一炬。这宅子本是为她所建,她离开了,留着也是无用,不过是徒增伤感。
俞千龄他们已经走出很远了,俞四瞧见后面的烟,敲了敲车窗:“千龄,你回头看看,那是咱们刚离开的地方吧?”
俞千龄闻声探头往回看,便见那里浓烟四起,她方向感很好,一看便知是那所宅子,顿时明白容峥做了什么。
“想不到他也如此任性。”说罢俞千龄缩回了马车里,没再做声。
俞四看了看车里的俞千龄,又看看远方浓烟四起,啧了一声道:“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好好的宅子都烧了,可惜了那一屋子的兵器……”
*
俞千龄入京之时已是深夜,兄妹俩都还没吃晚膳,俞四没成婚在宫外没有府邸,深更半夜入宫实在是不方便。
“四哥,今晚你就暂住我那里吧,明日一早再进宫去。”
俞四听了也不跟妹妹客气,道:“行,那我先到你那里叨扰一晚,不过这个时候妹夫也该睡了吧?”
俞千龄道:“不惊扰他便是了。”
俞千龄怕扰了时怀今休息,也没提前派人回去通知一声,到了驸马府门口敲门,管家才知道俞千龄回来了。
管家见了她大吃一惊:“殿下,您怎么这么晚回来了?”
俞千龄听他这话皱皱眉头:“怎么?我还不能回来了?”
管家忙道:“自然不是,我这便派人去通知驸马。”
俞千龄拦住他:“驸马现下也该休息了吧?不必惊扰他,你去安排一些膳食,我带四皇兄去取件换洗的衣服。”说完冲俞四招了招手,“哥,你跟我来,先就和穿怀今的衣裳吧。”
俞四不讲究,点头道:“行。”
管家有些慌忙的拦他们道:“殿下,既然四皇子造访,总要先告诉驸马一声,老奴先去请驸马。”
俞千龄瞥他一眼道:“自家人没那么多规矩,做你该做的事情去吧。”说罢大步流星往后院走去。
到了他们的主院,俞千龄瞧见屋里灯还亮着,看来他还没睡,刚一脚迈进去,管家也跟了过来,喊了一声道:“驸马爷!公主殿下和四皇子殿下回来了!”
俞千龄被他这嗓门吓了一跳,莫名其妙看他一眼,继续往院里走。当她正要推门的时候,门自屋内打开,披头散发的时怀今走了出来,显然准备休息了。
他长发披散,显得一张俊脸更为精致,许久不见才知想念,俞千龄冲他一笑正要叫他,闻百灵却也从屋内走了出来,寒冬里她衣衫单薄,也散着头发,面若芙蓉,颊上有着淡淡的红晕,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他们干了什么好事。
顿时俞千龄脑中血气上涌,轰的一声,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你们——!”
怪不得管家屡次拦她!这对奸夫□□!
时怀今没想到俞千龄回来的那么突然,见她这样子定然是误会了,忙解释道:“千龄,你误会了!师父他犯了旧疾,我正给他施针!”
俞千龄都要气炸了,她辛苦养胎,体力大不如以前,他却在家中与他师父苟合!现下哪里会听的下去他解释:“施针?你他娘的当我傻吗!深更半夜你们关起门来在屋里施针?奸夫□□!”她双手握拳,恨不得想打他一顿,可看着他的脸,她就是下不去手!
闻百灵还被骂急了,站到时怀今前面,插着腰对俞千龄嚷道:“你骂谁呢!我徒弟为我施针怎么了?倒是你,抛下夫君和小情人快活去了,一走就是好几天,谁奸夫□□啊?厚颜无耻!不知廉耻!呸呸呸!”
俞千龄平生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骂,对方还是跟她男人有□□的,她气的脸色涨红起来,握着的拳头都在抖。
时怀今忙把添乱的闻百灵拉回来:“师父!你够了!”
闻百灵哼道:“不够!她自己在外面风流快活,怎么不许你有红颜知己啊?这种女人不要也罢,跟师父走,师父疼你!”
俞千龄终究忍不下去了,可她也不是对自己男人动手的人,咬牙切齿道:“好!我成全你们!立刻滚出驸马府去!”说罢狠踹了一脚门,直接将门踹出一个窟窿,而后转身往阶下大步走去。
本来在外面等着的俞四听到院里的吵闹声也走了进来,瞧见自家妹妹脸色极差,忙上前道:“千龄,怎么了?”
俞千龄看向他,眼圈都红了,吓了俞四一大跳,俞四忙把她拉过来,往时怀今那里看去,见他身边站着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顿时明白过来,也是气冲脑顶。
“好你的个时怀今!千龄不在家,你便风流快活上了,还将人带到你与千龄的院中来!你致千龄于何处?我真是错看你了!”说罢对俞千龄道,“小妹不气,四哥这就替你教训他!”
俞千龄抓住他的手臂,正要开口,人突然晃了一下,下一刻便晕了过去。
俞四着实被吓到了,慌忙扶住她,再顾不上跟时怀今计较了,一把将小妹抱了起来,大吼道:“快去叫太医!”
俞千龄身体有多好,时怀今是知道的,她竟被气晕了过去,肯定是此去榭州有什么变故。他慌忙跑过来,中途差点摔倒,看到双目紧闭脸色煞白的俞千龄更是心焦:“四哥,我会看病,让我来。”
俞四恨瞪了他一眼,若不是手里抱着俞千龄,恨不得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你给我滚!你可知千龄这几日受了多少苦?她才没了孩子,你便如此气她!从今往后,我俞家再没有你这号人!”说完抱着俞千龄进屋去了,让侍卫守在门外,除了太医任何人不得入内。
这种混账东西,就算千龄把孩子生下来,也不能叫他爹!
时怀今整个人都蒙了:孩子?千龄没了孩子?他们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四哥可以说是戏精本精了,智商不高,演戏还不错!我们直男龄终于被气狠了一次,估计师父以后跟徒媳不会好了……
继续宣传我的存稿文《媳妇抛夫弃子丧尽天良!》
【文案】
四年前,侯府落难,宋嘉乔与家人失散,流落乡野。
四年后,她重回侯府,家人欣喜若狂,未婚夫痴心等待。
当她将要嫁人之际,一个土里土气的乡野男人抱着个三岁的小男娃找上门来了。
他说他是她男人,男娃是她的娃!
张薛:媳妇一朝富贵就抛夫弃子,不认我们爷俩了!想和小白脸长效厮守?先踏着我们爷俩的尸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