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姑娘不样摸头——老禹先生
时间:2018-02-17 10:57:36

  一张张学友极有名的“吔屎啦”表情包。
  祁岸:“……???”
  祁姥姥从厨房出来一看,拍大腿:“哎呀!这是那小可怜的伞,被我给顺回来了,你快给人送回去。”
  祁岸觉得自己又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马上拿手机拍了下来,和喻霈醉酒的照片放在一起。
  吔屎啦。
  祁岸脑补了一下喻霈的稚嫩冷漠脸,下面横着这仨字。
  毫无违和。
  又脑补了一下喝酒醉的喻霈,一脸不高兴的撅着嘴。
  祁岸一边乐颤颤把弄着伞,一边敲对面的门,敲了没两下,因为刘姨出门买菜所以自己开门的喻霈探出个脑袋,一看是他,直接把门关了。
  祁岸嘴里的调侃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这他妈的连炕之罪。
  祁岸气的把喻霈的微信备注改成:吔屎啦死皮。
  &
  搬过来一星期,喻霈瘦了四斤,硬生生给饿的。
  不吃刘姨做的菜,外卖也没什么能吃的,喻霈连着吃了几天披萨,吃腻了,就干脆不吃了,一天喝五杯牛奶,打嗝都是奶味。
  喻霈嘬着吸管,翻漫画。
  她不喜欢看电视剧,觉得那些弱智,也不喜欢看小说,她认为脑补人物画面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她唯一愿意花时间的兴趣爱好就是看漫画,有画面有文字,看的速度还能自己掌握,除了没声音完全没毛病。
  看了一个半小时,奶喝完了,再加上思考剧情消耗能量,喻霈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饿了。
  她趴在床上琢磨了一会儿,翻身拿着手机进了厨房。
  烧了一锅开水。
  喻霈拿着面条,不知道放多少下去比较好,看了看碗的大小,扔下去一半。刚翻起泡泡的水平稳下去,喻霈趁这个机会敲了个蛋。
  这是她第一次敲蛋,居然没有蛋壳漏进去,她心想,这有什么难的。
  放完蛋,喻霈转身去翻冰箱,发现一碟没用完的虾仁,惊喜的扔进锅里,没等她反应,锅里忽然涌起泡沫。
  泡沫越来越多,伴随着热气,直接溢到外面。
  吓得她把火给关了。
  等泡沫消去,她凑过去看,发现面和鸡蛋看起来都挺正常的,于是又点开火,旧慕重演,泡沫糊了她一脸。
  气。
  喻霈再次关火,不煮了。
  回屋换了件衣服,出门觅食。
  她打车去了家附近的一家饭店,以前她们一家三口过年过节都在这里吃饭,喻明宗再婚后她不愿意搁家待着也会来这里吃。就是离她现在住的地方太远了,一来一回近俩小时,不送外卖。
  “哟,好久没看见你啊。”柜台后面的收银员小姐姐见喻霈进门,冲她招手,“开学了吗?”
  “还有十天。”喻霈礼貌的点点头,“好久不见。”
  “今天店里全场八折哦。”小姐姐说,“老板今天过生日。”
  “好的。”
  “你一个人来的吗?”
  “对。”
  “还是常吃的那些菜吗?很多调料都不加的那些?”
  “嗯,我要五个菜,你看着配吧。”
  “好的,给你找个舒服的地方吧,稍等一下啊。”小姐姐拿起对讲机,对着说,“B10雅座进客,一副碗筷。”
  B10是个靠窗的角落,一个圆形沙发围成个圈,外面有植物作为隔断。旁边是通向包厢的走廊。
  服务员把喻霈领到位置,用镊子夹给她一块烫手的毛巾,等喻霈擦完手收回毛巾,微笑着退开,按着耳机说:“我在包厢门口,我去吧。”说完进了走廊,拐到第三个包厢,轻轻敲门。
  门打开,祁岸两根手指捻着自己的衬衫领子,皱着眉一脸嫌弃,说:“帮我找块毛巾……”抬眼见服务员碟子里放着一块白色毛巾,二话没说拿过来就擦领子。
  “先生这是……”服务员忙不迭要阻止,被祁岸打断了话。
  祁岸指了指身后:“吐了一地,要麻烦你们收拾了……这些不长进的东西。”
  服务员跟着看了两眼,里面吵吵闹闹的,一堆大老爷们搂来搂去,抱着哭嚎,说什么:“警队的日子不好过啊!我媳妇儿都要跟我分家了!”
  “谁说不是呢!我儿子现在还跟我不熟呢!”
  “局长!”
  “局长不在!”
  “喊错了!队长!队长你可要赔我女朋友……要不是你天天喊加班她能跟我闹分手吗?!”
  祁岸‘砰——’把门给关了,把毛巾给服务员:“算下账。”
  人生啊。
  天天瞎他妈感慨什么。
  安静如鸡的过日子不行么?闹什么分手?秀什么儿子?跟谁显摆你有对象呢?有对象说话带喘是怎么?
  祁岸在局里待了这么多年,他领导也没奖个女朋友。
  你问你领导要个女朋友???
  放肆不放肆?
  信不信你领导给你个新儿子???
  祁岸在心里疯狂吐槽着,充满了独犬主义怨念。
   
第7章
  “这世界,我来了……”
  来什么来,谁他妈来都不好使。
  “谁。”
  “你姐。”
  祁岸没好气儿:“咋。”
  “告诉你个好消息。”徐婉清丝毫不因为祁岸的态度而减少兴致,“你要有外甥了!”
  祁岸眉头一跳,问:“你不才两个月不到吗?这么快能检查男女?”
  “我找了一个特别有名的中医,人家一摸就摸出来了。”徐婉清高兴极了,“果然是个男孩儿!我妈的方子真有用,一怀就怀个能继承家产的!”
  祁岸轻笑:“恭喜啊徐首富。”
  徐婉清开心的说了几句关于怀孕多不容易的话,末了问:“那死丫头怎么样?闹什么幺蛾子了吗?”
  “没。”祁岸单手掏出烟盒,抖了根烟点上,“不搭理我。”
  “那你也别搭理她。”徐婉清狠狠地说道,“我听刘姨说,她做的菜喻霈一口都没吃过,真以为这样就能引起喻明宗的注意?现在喻明宗心思全在我儿子身上,班都不让我上了。”
  祁岸不想听她说这些烂事儿,说:“没事儿我挂了。”
  “等会儿,我还没交代完呢。”徐婉清拦住他,“喻明宗估计过两天要给你打电话问情况,你就说喻霈挺适应的,没出现过敏情况。他只要听见他女儿没过敏就行了,别的也不会太仔细,喻霈也不会跟她爸抱怨的,他俩关系僵着呢。”
  祁岸疑道:“什么过敏?”
  徐婉清随便解释了几句:“喻霈对很多吃的过敏,小时候进过不少次医院,不过她爸说很多年没出现过了,估计好了。这么大个人了,吃点东西还能过敏,毛病。”
  祁岸懒得听,直接挂了电话。
  正巧服务员拿了账单来,他叼着烟刷卡买单,一边签字一边好奇的问服务员:“过敏是什么感觉?”
  服务员训练有素,一点不觉得尴尬,直接回答:“由过敏程度决定的吧?严重的程度真的很难受,浑身又痒又疼。”
  “过敏源多的人,避免起来是不是很麻烦?”
  “是的。”服务员说,“我们有位客人过敏源多达二十多种,光是食物就有十二种,每次来吃饭,我们后厨都是一场战斗。”
  祁岸点点头,若有所思地回了包厢。
  又被众人轮着灌了几杯,祁岸千杯不醉的肚量也有点晕乎乎的,找了代驾,让还算清醒的几个人把喝的不省人事的扛出去送回家。
  “祁队,一块儿走吧,车放这明天来拿。”临了发现少找了一个代驾,于是李志成劝祁岸,“咱们一块儿也安全。”
  “你大姑娘啊?还安全。”祁岸挥挥手,“滚吧,我再叫个代驾,等会儿也没事,我明天要用车。”
  “行吧,那您注意安全。”李志成扛着孙青出去。
  “好的志成小哥哥。”祁岸说。
  包厢里有点闷,祁岸一边往外走一边点烟,人走光了,那种突如其来的疲惫终于显露出来,他连烟都懒得吸,干叼着,让它燃。
  走到走廊的尽头,视野变得开阔,绕过几颗用来遮挡的植物,角落里靠窗的位置有一个雅座,沙发上坐着一个笔直的侧影。
  长发马尾,白嫩的脖颈。
  ——亭亭玉立生长的一株削了皮的嫩藕。
  祁岸脑袋里面不合时宜的出现了这句不伦不类的修辞。
  真是好白白啊,这个小白白藕。
  也许是酒精上头了,祁岸没上去打招呼,估摸着也不会得到礼貌的回应。
  他靠着走廊的墙壁,嘴里叼着烟,呼吸间火星燃起又灭,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火点顺着烟管急速向后,烟雾从他唇缝里漏出,模糊了他的脸部轮廓。
  大厅里在放着一首英文歌,慵懒拖沓的男声,歌词中间夹杂着几句咿咿呀呀的哼唱。
  听得祁岸眯起眼,从烟雾中窥视眼前的白藕。
  他看着白藕从菜里挑出辣椒和豆豉,夹了一块虾仁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一动一动的嚼着,频率很快,像仓鼠吃饭的样子,细细密密的节奏感。
  然后是一大口白米饭,一口茼蒿,一口鸡丁,一口米饭,一口土豆片……
  祁岸看着看着好像有点饿。
  同时他也注意到有个菜,白藕一直没碰过。
  “好像是小牛排……黑漆嘛唔的……”祁岸喃喃自语,“对牛肉过敏?”
  祁岸觉得自己大概是喝了假酒,居然站在原地偷窥一个小丫头吃饭,还偷窥到人家吃完……
  祁岸看着喻霈叫了服务员过来,跟服务员小声说了两句话,把卡递给他。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带了一摞打包盒过来,喻霈道了谢,把没吃完的菜都装进盒子里,装的满满当当。
  “……”
  祁岸突然就想起那天晚上,喻霈躺在他家客厅地板上,四脚朝天,笑的纯真可爱。
  他咂吧嘴,觉出一嘴苦涩的烟味,搅和的他心里也跟着有点不是滋味儿。
  这烟可能也是假的。
  服务员见桌子上一盘没动过的菜,带着歉意问:“请问这道菜不合您胃口吗?”
  喻霈把包斜挎过脑袋,说:“有芝麻。”
  服务员一看,黑椒牛排上还真细细碎碎撒了一层芝麻,了然,忙点头:“真是对不起,我们厨师可能走神了,这道菜您想打包吗?我马上让厨师现做一份给您,不收费,算是我们补偿您的。”
  喻霈闻声顿住,仔细想了想,然后点头,又坐了回去。
  “这世界~我来了~”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正好是饭店背景音乐切换的档口,整个环境都陷入了安静之中,于是这个声音无比明显。
  “任凭风暴~旋涡~”
  “正是你爱的承诺~”
  喻霈冲着声音出现的方向扭头。
  “让我看到了阳光闪烁~”
  “爱~拥抱着……”
  祁岸拥抱着掐了好半天才掐灭铃声的手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既然被看见了,祁岸也就大大方方的走到喻霈面前坐着,他心想,反正这小家伙也不知道他盯着看了她半天。
  “吃饭呢,挺巧啊。”祁岸说,“怎么大老远跑这儿吃饭来了?”
  喻霈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
  祁岸也不觉得尴尬,故意问:“单买了吗?我请你啊。”
  喻霈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就算是回答了。
  “那行,我叫了代驾,等会儿跟我一块儿回去吧。”祁岸说,“姑娘家的不安全。”
  “不用。”喻霈拒绝的飞快,“你走你的。”
  “那我也不能把你扔这儿吧。”祁岸说,“良心上过不去。”
  “啧。”喻霈终于抬了头,皱着眉,不耐烦的盯着祁岸,满脑袋都写着‘你怎么这么烦?’,“我是你带过来的吗?我自己不知道怎么走吗?”
  “你不看看现在几点了。”祁岸看一眼表,若无其事地说,“虽然现在才九点,但这是时间的问题吗?这是责任的问题,你以为我乐意带你走吗?我的车就没上过你这么小的姑娘,还不是因为……”
  “这世界~我来了~”
  祁岸说话被打断,不高兴的接起电话:“谁。”
  那头秃噜几句,祁岸说:“对,就这个饭店,车在地下室,一辆黑色奥迪,你先过去吧,我赶趟的。”
  挂了电话,祁岸对喻霈说:“走吧闺女,别闹小脾气。”
  喻霈拿起打包盒就往外走,健步如飞,祁岸跟在她后边,无奈的耸耸肩。路过柜台,小姐姐问:“欸,你的牛肉还没好呢!”
  喻霈走的飞快,头也不回:“我不要了。”
  祁岸对小姐姐眨眨眼,放了个电,回头就找不见喻霈人影了。
  “嗬,这脾气犟的。”
  祁岸走出店门,就看见喻霈坐上一辆刚拦下的出租车,啪的关上车门,干净利索。
  祁岸:“……”
  好气。
  &
  祁岸在局里忙活刚转过来的一个新案子——上个月有个刚伏法的□□犯从看管所里跑了,前两天重伤了个人,所以案件被移交给了刑警队。
  祁岸正在比对路线,排查监控,刚喊人准备开会,电话就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他的便宜姐夫。
  祁岸现在没心情掺和他家那点破事儿,摁了静音,把手机扔一边,专心开会去了。
  等他开完会出来再看手机,只有两个未接来电。
  还行,喻明宗比他媳妇儿的烦人劲强多了。
  祁岸边准备走访的资料,边回拨,那头很快接通,祁岸虚假的解释了一番刚刚在开会,喻明宗非常得体的回应着,并且表示了自己对人民警.察的崇高敬意。
  “表弟。”喻明宗切入正题,“我家霈霈在那住的怎么样?给你添麻烦了吗?你看我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只能来打扰你了。”
  “挺乖的,没添麻烦。”祁岸说,“没我姐说的那么闹腾。”
  那头沉默了几秒,问:“那她在饮食方面怎么样呢?最近有没有不舒服?身上痒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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