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嫡妻宠上天——君无忧
时间:2018-02-21 11:45:42

 
    沈风裳不敢置信,宣姐姐的死,只换来这几句若有似无的赐封,想上去讨个说法,却被正好赶来的时初拦下,她回头看到时初冲她摇了摇头。
 
    看着宣宜殿外,那跪着一地的宫女,太监。
 
    她红着眼睛,用眼神质问时初,为什么要拦她,宣姐姐并不稀罕这些封赐,她要的只是、只是什么呢,沈风裳突然悲哀地想到,她想要什么,皇帝的爱么,可是她出声又能帮她做什么呢。
 
 第一百七十五章蹊跷
 
    最后她只能把头埋在时初怀里,大哭出声,时初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着:“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那跪了一地的人,听到她的哭声,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满室的哭声,让人不忍为之悸动。连一出声便就很安静的小皇子,也哇哇哭了起来。
 
    待哭得到差不多了,皇帝才出声:“给小皇子选两个奶娘来,他该是饿了。”
 
    说完他把孩子递出去,一个接生嬷嬷起身上前,就要接过孩子,沈风裳转头,眼尖地发现,这嬷嬷便是刚才行为有异的那位,赶紧上前,一把抱过孩子,眼神不善地盯着她。
 
    “沈风裳,你做什么!”皇帝见来抢人的是沈风裳,一时不明真相地喝了她一声。
 
    她检查了一下孩子,发现并未有恙,便转向皇上行了个礼:“皇上,恕臣妇无理,只是这位嬷嬷,臣妇觉得有异,故有所逾越,请皇上见谅。”
 
    皇上眯起眼,看着那个嬷嬷,天子的气势可是一般人能抵得了的,那嬷嬷被皇帝这眼神一看,立马吓得再次跪到地上:“皇上,奴才冤枉。”
 
    她这一来,皇上就把眼神调向沈风裳,看她有何话要说,只是她却未再给多余的话。
 
    沈风裳有些心虚,事实上她也没有证据,之所以上来抢孩子,也只是自己猜测,自然不敢说什么绝对的话,但也不退缩,就这么抱着小皇子,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
 
    时初上前,把她护到自己的怀里,这才向着那个喊冤枉的嬷嬷冰声道:“你说我夫人冤枉你什么了,你在这大呼小叫的。”
 
    那嬷嬷一听,顿时哑口,确实人家夫人只说觉得有异,所以才上来抱孩子,其他的真的什么都没说,要她真说出什么名目来,确是无从说起:“将军,你这、这是”
 
    “本将军怎么了。”将军一脸无所谓,那样子就在告诉人家,他就是强词夺理了又如何。
 
    那嬷嬷拿这犯浑的将军无法,只得一脸眼泪地转向皇帝,还磕响头,那样子就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直到她额头都磕出血来了,皇帝才打断:“你且停下,有事朕自会处理。”
 
    这时候,时初在无人注意地地方,冲另一个接生嬷嬷使了个眼色,之后那位嬷嬷便跪在那里出声:“皇上,可否让老奴说上一句?”
 
    “有话便说。”皇上本来心情就不佳,这老奴一直朝着自己磕头,还磕出血来,更加刺激到他的眼,所以有人上来说话,他口气也不算好。
 
    “禀皇上,老奴是接生嬷嬷中的一位,当时在娘娘生产时,老奴因为经验不如赖嬷嬷好,便只能在旁打下手,所以有些事情,老奴既然觉得有异,也不能上前阻止。”这位嬷嬷指着那位磕出血的赖嬷嬷说道。
 
    皇上似乎听出其中意有所指,便危险地眯起眼睛:“你说说,什么地方不对。”
 
    赖嬷嬷在旁边一听,赶紧跪走两步上前:“皇上,别听全嬷嬷胡说,她不过是进宫里两年,当年在宫外,也不过是个乡下接生婆,她怎么会懂的比老奴多。”
 
    皇上心里还抹不去沈宣宜走的伤痛,乍闻她的死因有异,怎么会就此放过,当下就喊了太医,在一旁听着,他倒要听听,这两人说的孰是孰非。
 
    “姜太医,你且在边上给朕听着,朕倒想知道,他们谁比谁懂。”那架式就是要把事情弄个明白。
 
    姜太医上前领圣旨,便听全嬷嬷说道:“赖嬷嬷在进去给娘娘接生前,便对老奴警告过,说是宫里规矩多,娘娘生孩子,一定要掐着吉时才能生。”
 
    “掐着吉时,朕怎么不知道这后宫中,还有这一条规矩。”听到这个,皇帝心中更加认定这赖嬷嬷,怕是真的有问题。
 
    赖嬷嬷一听这话,便急着上前:“皇上,奴婢这是为娘娘着想,听说吉时出生的孩子,能给旁人带去福气。”
 
    皇上上前踢了她一脚,福气,能为朕生孩子,那就是福气,朕的皇子还需要你这老奴给福气不成。
 
    又看了眼全嬷嬷道:“你还有什么话,一并说了。”
 
    “是,赖嬷嬷说孩子要吉时出生才好,故在入产房之前,就不准老奴直接参与接手,只让老奴在旁边打下手,开始娘娘就已经破了羊水,赖嬷嬷说离吉时尚早,便让人给娘娘熬了止带汤,给娘娘灌下,老奴人微言情,根本来不及阻止,之后娘娘便开始痛苦起来,但是嬷嬷又一次次提醒娘娘,生孩子要留力气,让娘娘忍住叫喊,娘娘便只得忍着疼痛不喊出声,这在外面的人看来,是娘娘还未发动。”全嬷嬷说完,看着姜太医。
 
    姜太医拧着眉听到止带汤,便向皇帝报告:“皇上,那止带汤,为的是治女子病,有湿蕴化热,阻滞气机,之效,孕妇是忌用的,且娘娘已然在生产,这汤药下去,易造成胎死腹中。”
 
    皇帝一听,大怒:“你想害我皇儿。”接着便喊着侍卫:“来人,给我将这老妇抓起来,姜太医,你且去看下,宣贵妃之前用的药中,那止带汤何在。”
 
    姜太医接下任务,正好那些汤菜还在内室中,并未撤走,姜太医知道里面娘娘的遗体还在,且现下应当有些不合适见人,便向皇帝寻求意见,皇帝看了一圈,最后还是把皇儿接回手中,让沈风裳去端。
 
    沈风裳进了产室,看着床上的人,那平静的面容,便又湿了眼睛,现下是为她讨回公道的时候,她硬生生转过头,看到桌上那个药碗,端起便走。
 
    当她把药碗交给姜太医,姜太医便拿到鼻尖下闻了闻,又尝了几滴,最后把仅有的一点药渣沫倒在棉布上,研究了有二刻钟之久,这期间大家都屏住呼吸,等着结果,只有那赖嬷嬷额头不断冒出冷汗,手脚开始发抖,她没想到平时唯唯诺诺的全嬷嬷,今天会突然跳出来说话,本来以为最好控制的人,却突然来这么一手,让她不知所措。
 
 第一百七十六章月桃的忠
 
    最终,姜太医收起棉布,向皇上禀报:“皇上,此药不止带汤,且还加入了一味红花。”
 
    红花,这在后宫里的女人,都是最熟悉不过了,皇帝看那赖嬷嬷的眼神,差点要把她千刀万剐。
 
    小六子上前:“姜太医,您的意思中,我们娘娘有可能是用了红花才血崩的?”
 
    这一刀补的,赖嬷嬷惊得失了禁:“皇上,皇上,奴婢没有加什么红花,奴婢只让娘娘喝的止带汤。”
 
    “说,谁指使你的,光一个止带汤就能要我皇儿的命,你还敢用只这个字眼。”皇帝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上前又踹了她一脚。
 
    赖嬷嬷被踢了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可见皇帝这脚下得有多重,最终时初上前阻止道:“皇上,这老婆子还死不得,该是让她吐露幕后之人,方能为娘娘召血。”
 
    皇帝咬牙,手握成拳,手指捏得咯咯响,他在用最大的忍耐力才能克制自己杀人的冲动:“把人带入天牢,在还未问出幕后之人,不准她死。”
 
    “是!”皇上的暗卫出现,把赖嬷嬷拖走。
 
    皇上怒气未灭:“将赖嬷嬷的录用卷宗调出来,通知宗人府,在未查出幕后之人前,除赖嬷嬷外,朕要诛她九族。”然后转身对着全嬷嬷:“你,虽未参与这场阴谋中,且举报有功,但是你明知事情不对,却未做阻止,死罪可逃,活罪难免,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其三代家人,贬为奴藉,不得参加科考。”
 
    全嬷嬷听罢,磕头:“谢皇上不杀之恩。”
 
    交待完一切,皇帝又似乎脱力一般,看了看手中又安静下来后睡着的小皇子,轻声叫道阮公公:“阮墨,扶朕回书房,请的奶娘直接让她去御书房来罢。”
 
    阮墨上前,接过皇帝伸出来的手,扶着他,有些缓慢地离开宣宜殿。
 
    沈风裳看着他有些寂寥的背影,有些不忍地转头看着时初:“皇上他”
 
    时初搂着她,叹了口气:“皇上,其实心里该是比谁都难受吧,你没发现,他本来保养得宜,头发一向乌黑光亮,方才远远地我便见到他头顶上,生了一缕华发,所以,裳儿,刚才我阻止你,只是不想你在他心口再撒盐,他是皇帝,他不能示弱,这朝堂便不如想象中的稳固,他若是示了弱,朝野上下该有多少有野心之人要蠢蠢欲动,又有多少人因为这种动荡,而失去生命及家园。”
 
    沈风裳点了点头,无语凝泪,这就是那高座之上的无力吧!
 
    “所以裳儿,别怪他只能给你宣姐姐名份上的东西,那是他在人前,唯一能给的东西,能让他的心得到一点慰藉的举动。”时初心下也并不好受,只是他表达的方式只是在心里。
 
    他们都看到了彼此的伤心,却从未留意,在一旁角落里,月桃那心如死灰的模样,她看到皇上离去后,悄悄地退出队伍,转身进了内室,默默地端着水盆,一遍一遍地给沈宣宜擦洗身体,看到她身上那满身的血污,她的眼泪就一直没停过。
 
    直到再三确认她已经被擦洗干净,她才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粉紫色罗裙,这是娘娘最喜欢的衣服,她曾听她亲口过说,这套衣服是当初遇到皇上的时候,她穿的样式,小时候的穿不下了,她照着样子做的,希望有一天,可以再穿给皇上看。
 
    当宫娥进来要帮娘娘梳洗时,月桃已经在为她梳头,她梳得小心翼翼,就像往常一样,只是现在这个人是无声无息躺在那里的,一边梳一边轻声笑着:“娘娘,可还喜欢月桃为你梳的发型。”
 
    旁边的宫娥看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都有些渗人,上前想拿过她手中的梳子:“月桃姑姑,还是让奴婢来吧!”
 
    月桃回头瞪她一眼:“一边呆着,我在给娘娘梳头,这辈子,下辈子,娘娘的头都由我来梳。”
 
    那宫娥被她这一眼瞪的,心里都有些害怕,她不明白,月桃姑姑这是怎么了,平时都笑嘻嘻的人,这一凶起来,让人觉得太过可怕。
 
    最后,月桃总算梳完了头,为沈宣宜盖好了被子,笑着拉着她的手:“娘娘,去阴间的路上,很孤单吧,娘娘你别怕,将军夫人要替你照顾父母,皇上要照顾天下人和小皇子,奴婢无亲无故,这辈子只有你一个亲人,所以娘娘,黄泉路上且等上一等,奴婢这就来陪你。”
 
    刚才被吓到的宫娥一听,感觉到不好,赶紧上前叫道:“月桃姑姑,你不要做傻事。”
 
    只是这话喊得有些迟,月桃已然软倒在地,在她的肚子上,不知何时,已经扎着一把匕首,地上流着一地的血,收拾的人以为是沈宣宜的,所以没在意,却没想到,月桃早就选择了跟着她主子一起走。
 
    沈风裳在外室,一直没走,听到宫娥的惊叫声,赶紧推开时初,便闯进来,发现倒在地上的月桃,心里一酸,快步上前扶起她的身子:“月桃,傻月桃,你怎么会。”
 
    月桃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看着沈风裳的眼泪,她抬起头给她擦了一把:“小姐说,你以后就是她亲妹妹,所以我叫你一声二小姐可好!”
 
    “嗯!我就是沈府二小姐!”沈风裳哭着点头。
 
    “二小姐,你不要哭,其实小姐这去了也好,这宫里虽然富贵,可是奴婢知道,小姐过得其实很累,要不是为了守着皇上,她是不会喜欢这皇宫的,现在她走了,奴婢怕她一个人上路,太寂寞了,奴婢生是小姐的人,死自然也是小姐的鬼,我陪着,她该不会这么孤单。”月桃一边说,嘴边不断地溢出鲜血,沈风裳都想着帮她擦掉,却是越擦越多,那眼泪真的一点都忍不住。
 
    月桃已然剩下最后一口气:“二小姐,只有你来的时候,小姐才是真的开心,所以谢谢你给小姐带来的欢乐,以后要替小姐活得好好的,不要受委屈,奴婢一直觉得我家的小姐,该配得上最好的生活。”
 
 第一百七十七章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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