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小娇妻——彦泽
时间:2018-02-21 11:48:40

 
    宁熹闻言点点头,那可不是,如今老国公尚在,若是不分家,二叔是国公府的二爷,便是觊觎那世子的位置,也说得过去,若是分家了,那可就是两家人了,舆论上的优势可不是差了一点半点。
 
第一卷 第三十章 闹剧
 
    也不知是不是宁熹手艺好的缘故,一只肥硕的山鸡,两人就这么吃光了,宋缜还好,宁熹只觉得油荤重了些,叫人煮了清汤来,喝了些方才好了些。
 
    虽然宋缜多得了两日的假,统共加起来也不过四天,第三日午后便离了庄子,乘了马车回府,盘算着回去还能修整一日。出门一趟,虽然路不远,但也得给长辈弟妹们带些礼物,好在庄子上虽没什么珍奇之物,但也有些山货产出,也能用作礼物,宁熹让人清点了一一备下,只除了给年幼的五郎和宋绮寻了些有趣的小玩意儿。
 
    离家不过两三日,但两人一踏进家门,就觉得气氛不太对。宋缜微微皱眉,一时想不出这么两三天能出什么事,既想不明白,便直接与宁熹一道,先去宋老夫人那一处请安。
 
    宋老夫人这些年年岁大了,掌家的事都大多交给了白氏,平常也就是小辈们过来请安,一处说笑一番。今日宋缜和宁熹走到静心堂前,还没进门就感觉到一层冷气压下来,下意识的往宋缜身边缩了缩。
 
    宋缜借着宽大的袖子捏了捏宁熹的手,细想了一回,他自三年前回京以来,一向处处小心,不应该给人留下把柄才是。何况二叔私底下安排人手,想令他在山中遇到意外,便是要不了他的命,也要让他残废空出这国公世子的位置,他虽然没法子拿那个人来指证二叔一家,但想来二叔也没那本事反咬一口。
 
    这样一想,宋缜便猜着这事应当与他们没什么关系才是,也不理那低气压,向里头喊道:“祖母,孙儿回来了!”
 
    宋老国公这些年不能再习武练功,索性将工夫都放在研读兵书上面,每日这个时候,必定是在书房研读兵书,不许旁人打扰,所以宋缜从外头回来也想着晚些再去拜见祖父,只带了给祖母的礼物先来静心堂给祖母请安。宋缜带着宁熹往里走,旁人哪敢阻拦,屋子里的情形冷不防就撞进宋缜两人眼中。
 
    二叔宋勇和白氏跪在宋老夫人面前,宋勇头上还顶了一头茶叶沫子,显然是宋老夫人砸的,宋纩夫妇两个都在旁边站着不敢开口,只三婶兰氏轻抚着宋老夫人后背给她顺气。见宋缜两个进来,屋里静默了片刻,宋勇和白氏更是脸色变了好几变,显然是又羞又恼,宁熹细细看去,还有一名三十出头的少妇,怀里揽着个孩子匍匐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宁熹愣了愣,一时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宋缜却一眼就认出那趴在地上的妇人来,却是宋勇养在外面的外室。
 
    当初宋缜窥破了真相原是想告诉宋老国公和宋老夫人的,求祖父祖母做主,却被三叔看出不对拦了下来。三叔问他指认二叔二婶有什么证据,若是没有证据,便是他做三叔的,也不会相信,宋缜那时才反应过来,父亲是祖父祖母的儿子,祖父祖母疼父亲,为了父亲身亡生生憔悴了心神,可祖父母也疼二叔,若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们怎么可能相信亲子会做出这种事。
 
    想通了这一节,宋缜放下了说真话的心思,却小小的年纪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之后便假作不记得年幼时的事,又遇到了师父,远远地离了国公府。可哪怕那时年幼的他,也不愿宋勇夫妇两个逍遥法外且占着无数好处,所以悄悄命父亲留给他的护卫留心着宋勇夫妇。因为这个缘故,宋缜一早就知道宋勇养了个外室,那外室还给宋勇生了个儿子。
 
    宋缜对宋勇养个外室并不意外,宋勇虽有两房妾室,但白氏是个精明泼辣的,那两个妾室都拿捏在白氏手中,不说养育子女,见到他连讨好的不敢,于宋勇而言,有没有并没有什么分别。白氏越是用力气辖制着,宋勇越是喜欢那柔弱可欺的女子,这外室跟了宋勇这么些年没有被厌弃,自然十分合宋勇的心意,如今连儿子都有六七岁了。
 
    宋缜见到那母子还颇为意外,宋勇十分小心,若非他让人留心宋勇近十年了,怕是也不可能知晓这件事,怎么就闹到宋老夫人面前来了?
 
    宋老夫人抬头看宋缜和宁熹,原本愤怒的表情也和缓了些,道:“回来了,一路赶回来累不累?若是不累便坐下说说话!”
 
    宋老夫人这么说,宋缜和宁熹哪敢说累,答应着坐下来,只见白氏顿时憋屈的涨红了脸,道:“母亲……”
 
    宋老夫人撇过脸不看白氏,且不说宋缜夫妇是未来的国公府主人,便是寻常小辈,既撞见了,撵回去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坐下来听个明白,免得胡乱猜测。
 
    宁熹虽然好奇,但不敢多问,毕竟有眼睛都能看出来宋老夫人在气头上,而宋勇和白氏夫妻两个也离恼羞成怒不远了,旁边的丫鬟递过茶来,宁熹便微微垂眸喝茶。宋老夫人见宋缜两个坐下,便将目光又移到宋勇夫妇两个身上,沉声喝到:“说啊!刚刚不是十分能说吗?你若悄悄的回我,我自然凡事向着你,别说她什么身份,便是那孩子咱们什么样的人家,能领回来当公子爷养着?”
 
    白氏默默地垂下头,心知今日这事叫自己做坏了,原是气急了,只想着出心里的那股气,却不曾想他们什么样的人家,从没有将外室接回来养着的,更别说外面养大的小子,慈善些的给些银子远远地打发了也就是了。
 
    宋老夫人也瞧出白氏想通这一节了,出了一口气,道:“想明白了?”
 
    “母亲,都是儿媳糊涂,您看……”
 
    “娘,蕙兰到底跟了儿子这么多年,何况还有庆哥儿到底是儿子的骨肉……”不等白氏说完,宋勇连忙求情,且不说蕙兰跟了他好些年,很有些情分,他一个大男人,连女人孩子都保不住,日后还怎么见人。
 
    宋老夫人摆手止住了宋勇的话,看向白氏道:“看什么?现在想明白了?早干什么去了!你将人一路扭送回来,满大街谁没看见,还大小声说那孩子与老二如何像,此时将人打发了,你当你在人眼里能是个什么人!手段狠辣连几岁孩儿都容不下,你让绵姐儿丈夫公婆妯娌怎么看她?你叫绾姐儿怎么说亲?”
 
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疑惑
 
    白氏既恨又委屈,两眼一翻倒了下去,杨氏连忙冲上去又是呼喊又是叫大夫的,宋勇却是松了口气,显然宋老夫人的意思是松口了。
 
    宋老夫人注意到宋勇吐气的模样,又见那跪着的妇人小心翼翼的抬眼偷看,眼中尽是喜气,越发觉得心气不顺,道:“孩子既是老二的骨肉,就留下来吧!既是庶出名儿也不用改了,瞧着比五郎还大些?”
 
    “是、是,庆哥儿比纭哥儿长一岁零三个月。”宋勇听宋老夫人问起,连忙细细解说。
 
    宋老夫人多了个庶孙也没觉得多高兴,毕竟庶出的远不及嫡出的金贵,更何况宋勇膝下嫡出的都有四个了,便是老人家喜欢子孙满堂,也谈不上十分期待。见宋勇那样,轻哼了声,道:“以后就称五公子,纭哥儿就称六公子,绮姐儿就是七姑娘,至于这女子,远远地发卖了就是。”
 
    “娘,蕙兰是庆哥儿的生母!”宋勇不防宋老夫人最后添上这么一句,惊了片刻才连忙求情,刚刚还露出些喜气的蕙兰也一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宋老夫人并不理会蕙兰惊恐愤怒的目光,只看向宋勇,道:“我留下哥儿已是仁至义尽,你是庆哥儿的父亲,可也是大郎他们兄妹四个的父亲,大郎和绵姐儿也就罢了,你若想绾姐儿一辈子家里蹲,你大可大模大样将她正经抬了姨娘!”
 
    宋勇对蕙兰很有几分怜爱,可对上母亲雷霆之怒,想到豆蔻年华的女儿,心道母亲将蕙兰卖出去了,他悄悄将人寻回来,依然小心养着,也就是了,往好处想,这件事虽闹得他没脸,但也将庆哥儿过了明路,启蒙进学自有府里打点,也免了他时时想着庆哥儿的前程。这样想着,宋勇也不再同宋老夫人相争,只盘算着回头打点着,将蕙兰要回来。
 
    宋老夫人撑着将一干事宜定下来,再不想看那几张脸,摆摆手让人都退下,只得兰氏和宋缜夫妇守在旁边。兰氏生怕宋老夫人气坏了身子,小心劝道:“母亲莫气了,总不过儿孙自有儿孙福罢了!”
 
    宋老夫人经历了多少事,虽不觉得这是什么福气,却也明白她一把老骨头,能管的了几时,灌了一口茶水看向宋缜两个,道:“你们才从庄子回来?可歇过了?”
 
    “还没呢!”宋缜与宋老夫人亲近,从琉璃手中接过托盘,送到宋老夫人面前,“这不是一回来就来给祖母请安了吗!祖母瞧瞧,这些都是孙儿和阿九在庄子上寻来的,虽说并不贵重,但也能拿着把玩解解闷。”
 
    兰氏看托盘上放的,有玲珑小巧的木雕面人,还有一对颜色鲜亮的布老虎,宋老夫人莞尔一笑,道:“这些送给纭哥儿他们还好,怎么送到我这里来了。”
 
    兰氏见宋老夫人开怀了些,心里高兴,接口道:“三郎这是给母亲备下给重孙儿的礼物呢!”
 
    便是宋缜脸皮厚,叫兰氏这么打趣也微微红了脸,更别说宁熹,只连忙将宋缜拽到身后,道:“我就说了不能将这些送来,瞧瞧,连三婶都笑话我们来了!原是我说,庄子上自产的莲子等物也算土产,拿来送人也不算丢脸了!”
 
    宋老夫人见宁熹要拿回去,连忙将一对布老虎捏在手中,笑道:“哪有送出来的东西还往回要的,这可是三郎送到我手中来的!我呀,就拿在手中把玩,等你们孩儿出生了再送他!”
 
    宁熹也没有果真去抢的意思,无非就是见宋老夫人心情不好,逗一逗老人家开心,坐在一起凑趣了一回,才同宋缜一道回去。
 
    离了宋老夫人的屋子,宁熹便没有话,回到自己屋子里,宋缜终是忍不住,道:“那礼物我没提前与你说,也没有打趣你叫你没脸的意思,无非就是寻些小玩意儿逗祖母开心,你就这样气恼?”
 
    宁熹看了宋缜一眼,翻了个白眼,道:“我若真这般小气,做什么在祖母面前陪你闹着逗祖母开心!我只是在想,从今日之事看,二叔实在不是如此深谋远虑又如此沉得住气的样子,我虽不知咱们这一房与二叔一家的恩怨,二叔这样果真能十几年前将事情做得如此滴水不漏?”
 
    宋缜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出师回家才三年,便是宋勇算不上什么聪明人,也足够借着身份年龄的优势收拢一大批人手,是以宋缜在外面做事顺手,升官发财也十分容易,但在府里却处处受人掣肘。也因为宋勇和白氏将国公府拢在手里,宋缜连给宁熹捞点权利都不容易,更别说搬动那两颗大石头,真没想过这一点。
 
    此时宁熹一提,宋缜才猛然想到,宋勇若真有这样的本事,为何这么多年还在五品官上面打转,三叔小了他十几岁,如今都官品已经远远高过宋勇。若说这是白氏的算计,白氏若能在十几年前下这么大一盘棋,今日也不会闹这么大笑话来了。
 
    宁熹见宋缜这模样,心想宋缜既然知道自家与二叔一家的仇怨,显然会安排人手盯着宋勇一家,问道:“这么多年都没有露出痕迹?”
 
    宋缜苦笑摇头,道:“若是露出了蛛丝马迹,我还能一直觉得他们夫妇俩大智若愚?”
 
    这么说也是,宁熹点点头,道:“若是如此,有两种可能,要么是那人筹谋深远,我们至今还在他谋算当中;另一种么,那个人若是在那之后就再也没出过手,你自然也查不到什么。不过父亲在世时,竟有这样的仇家么?”
 
    宋缜细细思索片刻,道:“你也知道,祖父当年曾是赫赫有名的战将,父亲那时还年轻,但随祖父出征,人都言虎父无犬子,至于仇家就说不清楚了。北边的蛮族自然恨宋家入骨,可蛮族多年前元气大伤,想来没有本事将手伸到京城来,而其他人,父亲性情随和,听说并无仇家,更何况便是性格不合政见不同,也远不至于累及妻儿吧!”
 
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巧合
 
    宁熹不说话,至不至于要人命,就看这个人的涵养和肚量了,为了一句话跟人拼杀要人命的也不是没有。当然也有可能他们都想多了,或许宋缜的父亲真的就是重病没了,人家看上了世子之位出手谋夺,毕竟那个时候长房只剩下孀妻弱子,宋缜的娘一死,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害死了宋缜,宋家的爵位顺位便到了宋勇头上。
 
    宋缜抿着唇,虽没有任何证据,但想到说不定真有这么个人藏在暗处就觉得后脊发凉,叫宁熹先歇着,就直接去安排人手朝着这个方向去查,若没有自然是好事,若有,他们也不至于一直被动。
 
    宁熹想着叫宋缜歇一歇再忙,但想想若是自己遇到这种事,不安排妥当了也坐不住,便由宋缜去了,叫青枝和阿秋来,将带回来的土产山货一一分了往各院里送去。那山鸡毛的扇子只做了两把,原本就是想着宋纭和宋绮一人一把,如今添了个庆哥儿,宁熹也没有改变主意,将两把扇子分到宋纭和宋绮的礼物当中,让人送去,至于庆哥儿,与其他人一样分了礼物送去。
 
    宁熹倒不是十分在意这嫡庶之别,这么安排一来是嫡庶之别在旁人看来十分重要,二来她嫁过来这段时间,与宋纭和宋绮都算熟悉了,而庆哥儿才刚刚来,对他生母又没有好印象,若非刚巧由宋老夫人吩咐了庆哥儿的身份,她也没那份心备上这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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