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华(重生)——夜惠美
时间:2018-02-21 11:53:29

  王管家收下被慕婳赶走的所有家丁壮汉,这些人一直跟着王管家夫妻,憋了一顿子气,听见胖妇人说动手,自然不会对陈四郎客气。
  昔日在宛城,他们可是横着走的,他们打不过慕婳,还不能在慕婳前未婚夫身上沾点便宜?
  陈彻一下子就被壮汉围住了。
  “陈兄另外一条胳膊很难不受伤。”柳三郎遗憾的说道,“今年他无法科举……无法同陈兄在科场一较高下,着实令人遗憾。”
  “谁说你们无法一较高下?”慕婳手中捏着两块点心,回眸向柳三郎甜甜一笑,“不是还有我吗?”
  “当日在静园,倘若我把打入地下的簪子打入王管家身上,许是就没有今日的事了!”
  陈四郎站出来时就想到王管家恼羞成怒下令对自己下狠手。
  今年无法科举令陈彻遗憾。
  只有科场折魁才能证明他的才华,同时令供养他读书的父母得到旁人的尊重,改善家里清贫,谁说寒门不能崛起?
  他从没怀疑过自己定然高中,也坚信他会给亲人们更富足美好的生活。
  慕婳被人污蔑,同他没半分的关系。
  他只求一份心安,私心上亦不愿被慕婳看轻。
  损失三年,是不是值得?
  陈四郎不知将来自己会不会后悔,不过此时此刻,他面对围上来的壮汉,平静的说道:“我越发相信往日你们胡作非为,慕小姐毫不知情了。”
  他无所畏惧,清澈的眸子溢满对宵小之徒的嘲讽。
  闺秀们泪水盈盈,双手放在胸口做祈祷状,天啊,谁来救救陈四郎?
  “哎呦,哎呦,哎呦。”
  壮汉不是捂着双腿,就是直接倒地不起。
  凶恶的家丁壮汉宛若叩拜一般面对陈彻,地上洒落点心的碎末。
 
 
第二十三章 噩梦
  围观的百姓和闺秀们长出一口气,陈四郎是平安的。
  方才起哄的百姓这才记起王管家夫妻的身份——永安侯府的仆从。
  陈四郎领头,宛城百姓才敢一拥而上起哄,毕竟法不责众嘛。
  永安侯府不复先辈的荣光,依然可以唬住寻常百姓。
  陈四郎看着地上惨叫的壮汉家丁,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千万别是……慕婳。
  他绝对不愿意再被慕婳救了,不,同慕婳有任何关系!
  大丢脸面的王仁媳妇跳下石头,狠踹一脚倒地的家丁,“没用的废物!”
  家丁抱着伤腿,一脸的莫名其妙,他们竟然被一块点心解决了!
  “谁,是谁,那个狗杂种敢坏老娘好事?”胖妇人看出百姓对永安侯府有了畏惧,气焰嚣张的叫嚣,“给我滚出来,休要藏头露尾!”
  “狗杂种骂谁?”陈四郎好奇问了一句。
  茶楼中,柳三郎扯出一抹笑,对正准备出门的慕婳道:“他抢了你的词?!”语调极是温柔,笑容风光霁月,令人倍感舒心。
  完全看不出他在‘挑拨离间’。
  顶着一张君子如玉的脸庞,就是做坏事,旁人也不会相信。
  慕婳回道:“不算抢词,因为啊,我从来就没打算用言语解决她。方才你说的话不对,纵然她有永安侯做靠山,拳头打到她身上,巨痛会让她恐惧!”
  茶楼外,王管家媳妇不负众望的说道:“狗杂种骂你,骂躲在角落里的贱人。”
  闺秀们率先笑出声,随即百姓们明白过来,哈哈大笑,“贱人骂谁呢?”
  王管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胖妇人恼羞成怒直奔始作俑者,她身体肥胖,拳头有碗口大,又学了两手能唬人的庄稼把式,文雅的陈四郎明显不是对手。
  学子文人一般都是动嘴不动手。
  “我说,不许你碰他!”
  一声悠然的声音传来,胖妇人拳头微缩,向发声处看去。
  陈彻紧紧抿着嘴唇,很想冲着那人吼上一声——不用你帮忙!
  他隐隐有种感觉这道声音会成为自己的梦靥。
  胖妇人拳势没收,趁着陈四郎发楞时,直击向他的面门。
  一人宛若从天而降,一手搭在陈四郎的肩膀,一手握成拳头,同胖妇人打过来的拳头对撞在一起。
  陈彻本心是想挣扎的,可那只纤细的手腕蕴藏无法匹敌的力量,只是轻轻一带,便把他所有的不甘愿和反抗力量消灭于无形。
  身体不由自主向后,陈彻退到安全地方,被飞来的女孩子保护得滴水不漏。
  一如在静园门口时,她在手持棍棒的的家丁面前救下他。
  陈彻慢慢垂下眼睑,俊美脸庞覆上一层红晕。
  别误会,不是爱慕,而是气的。
  他在心中发誓以后一定要找个武林高手做老师,即便他没有学武的天赋,最差也要找个武林高手做保镖。
  咔吧一声,胖妇人哀嚎,“疼,疼,我的手断了。”
  何止是断了?
  拳头几乎贴在手臂上,翻转九十度,骨折的腕骨冲破皮肉,露在外的骨头泛着阴森森的白茬,五根手指宛若面条一般,绵软无骨。
  指骨几乎粉碎!
  胖妇人哀嚎声音令周围百姓浑身发冷,这一拳若是打自己身上……想一想都觉毛骨悚然。
  “我说过,陈四郎的手和脸价值万金,伤了他,便是对后人的不负责,便是对文化传承的犯罪!”
  女孩子回头对陈四郎悠然一笑:“有我在,他们不敢动你一根汗毛。”
  陈四郎从牙齿缝隙挤出一句话:“你才是我的噩梦!”
  不用看,陈四郎都能感到一旁闺秀们热切的目光,不是看他的,是充满爱慕欣赏看身边的女孩子——慕婳。
  才子固然值得女孩子爱慕,然能保护闺秀们的人才是值得托付的。
  即便慕婳本身就是个女孩子!
  当然陈四郎不是计较谁更受女孩子爱慕,而是他堂堂七尺男儿,经常被慕婳拯救……这是多么荒诞的事啊。
  谁能理解他心头的憋屈郁闷?
  “噩梦?”慕婳重复一遍,好似在看闹脾气的小孩子,再次轻轻拍了拍陈彻肩膀,“我一会给你写个偏方,专治噩梦。”
  陈彻闭上眸子,苦笑不已:“谢谢啊。”
  不得不道谢,他能感到慕婳是真诚的,真诚希望他能过得好,摆脱噩梦的纠缠,她救下他,不含一丝一毫的杂质,或是想要他报答的心思,真真是为了……为了保护他的手!
  许多人都说过欣赏他的文采,称赞他是必然名垂青史的名臣。
  陈四郎多是一笑而过。
  唯有慕婳,他没办法忽视。
  慕婳弄不懂陈四郎再闹什么别扭,到底不是真正的少年,还是有隔阂的。
  她的长处是绝不钻牛角尖,想不明白,那就想不明白呗。
  洞察世事,圣人也做不到。
  她一介凡人小女子可不敢同圣人大贤相提并论。
  王管家看清来人,身体一软摊到了,下身又不自觉潮湿,水哒哒。
  上次躲过两枚簪子,这次慕婳肯定不会轻易再放过他。
  “小姐,饶命,饶命。”
  王管家不顾上哀嚎的妻子,好不容易做出跪拜来,“奴才该死,该死,是奴才没有拦住家里的泼妇,奴才被她蛊惑,才……才敢……”
  胖夫人给了丈夫一个耳光,废了一只手,不是还有另外一只可用?
  “废物,没用的窝囊废,怕那个小贱人作甚?在永安侯府时,她恨不得见谁都叫祖宗,不就是想留在侯府?何时敢同我们这样的管事妈妈呲牙?”
  “贱人,你竟然敢打我?”胖妇人高声尖叫:“好啊,等我回侯府,同夫人好好说一说,你就是个野性难寻的贱人,还想留在侯府?做梦去吧,”
  “你就算是跪地恳求,夫人和三小姐也不会再看你一眼!”
  “我告诉你,三小姐如今可受宠了,满京城的名门勋贵公子都倾慕于她……”
  慕婳压下心底莫名的酸涩,淡淡的说道“我只听说唯有名妓之流才能得所有男人喜欢,莫非永安侯换了匾额?是叫飘香院?还是凝香阁?”
  “那等腌臜的地方,让我去,我都不去。”
  慕婳的拇指指向自己,“我可是好女孩,将来还要嫁人呢。”
 
 
第二十四章 暴力
  从天而降,一拳就把王仁媳妇腕骨指骨打碎,这般强势,还说自己是女孩子?
  将来相夫教子,嫁做人妇。
  莫名的陈彻同许多未婚男子后背窜起阵阵的凉意。
  哪怕慕婳娇俏明媚,深深吸引在场男女的目光,然娶慕婳的男子……谁有勇气娶走慕婳?
  “……你……你……”王仁媳妇嘴长得老大,仿佛白日见鬼了一般,“你竟然敢说三小姐?敢说侯府是……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慕婳淡淡笑道:“你真正了解过我的品行?永安侯举家从苦寒之地迁回京城,我在京城有半个月?”
  陈彻皱着紧眉头,张嘴想要说点什么。
  说什么?
  安慰一下慕婳!?
  这个念头一旦通达他脑子,陈彻楞在原地。
  “只是半个月,我便成了京城名门勋贵人家眼中爱慕虚荣,无情无义,且粗俗不懂礼数,不够端庄,不够贤惠,不够温柔的女孩子。”
  慕婳脚尖一挑,半转身体,凌空接下长鞭,这根鞭子还是方才家丁们留下的:
  “永安侯夫人期望我能在静园反省自己的过错,其实……我认真反省过后得出一个结论,以前我就是说得太多,做得太少!”
  一遍遍不停解释或是说着她的委屈,她太过天真,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小慕婳怎能得到踩低捧高,虚伪的勋贵命妇的认可?
  凭着她很可怜吗?
  在勋贵名门最不缺的就是可怜的人。
  别看命妇们端着慈爱善良的架子,她们算计起人来,从来就没留情过,越是慈悲的人,心肠越狠。
  比如那位永安侯夫人!
  她一手造成小慕婳的悲剧,令一个固执纯粹的灵魂百口莫辩,郁郁而终。
  慕婳一甩长鞭,虽然她没有办法完成小慕婳的愿望——回京讨回公道,然那群贱人找上门来,她不介意给他们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让他们肉体和精神上痛不欲生。
  王管家见宛若灵蛇出洞的长鞭,不顾脸面向一旁翻滚,原先他躺的地上留下一滩水渍,还好躲过了鞭子。
  当然慕婳鞭子的去向不在他身上,直接抽在他媳妇脖子上,啪啪啪,王仁媳妇哀嚎,没有受伤的手一会捂脖子,一会捂脑袋,口中咒骂:“小贱人,你给我等着,等着……”
  她只能用言语威胁辱骂慕婳,慕婳轻松的甩动长鞭。
  鞭稍宛若蜻蜓点水在王仁媳妇身上起落,每一下都能准确卷飞王仁媳妇带在身上的首饰,卷走一片布料,留下浅浅的鞭痕。
  别看鞭痕很浅显,王仁媳妇哀嚎犹如杀猪一般,听得旁人毛骨悚然,一道红痕而已有那么疼吗?
  闺秀们更愿意站在慕婳这边,毕竟慕婳甩鞭子的姿势太好看了,似这样的刁奴就该好好整治。
  “慕小姐手下留情了。”
  “那个老刁奴又在陷害慕小姐。”
  “就是,明明没有伤痕,她叫嚷得仿佛要了她命似的。”
  成亲生子的媳妇妇人们凑在一起,议论纷纷:“我看她生孩子时都没叫得这般响亮,一看就是虚张声势。”
  “还有脸面喊疼?陷害主子的奴才打死都不过分。”
  “本就是个奴才,身子倒娇贵了,慕小姐抽掉她的首饰,有几鞭子都没碰到她皮肉,她还疼太假了。”
  “以为咱们会帮她对付慕小姐?!”
  “做梦去吧。”
  换做慕婳抽别人,早有人上前阻止,王仁夫妻就是宛城一霸,做了不少坏事。
  慕婳调教自家犯错奴才,自然没人会为一对恶人求情。
  王仁媳妇是真疼啊,她想不通,鞭子只是轻轻落下,连红痕都没有,怎就那么疼?
  比生孩子疼多了。
  越是疼,她越是恨慕婳,在她心头隐隐有点不平,为何一个丫头养的女儿会被永安侯夫人收为义女?
  慕婳可以姓慕,可以做侯府小姐。
  她的女儿只能做侍奉三小姐的丫头,一辈子翻不过身去。
  以前她可比慕婳的生母更得夫人的信任宠爱。
  “贱人!你个没人要,没人疼的下贱秧子。”
  王仁媳妇哭喊辱骂,“慕婳,你不得好死!你就是个丫头养出来的胚子,穿上小姐的衣衫也改不了你一身的穷酸卑贱。不仅侯府没人看得起你,就连你亲哥哥,你的亲生父母……他们也都更心疼三小姐。”
  “哎呦,哎呦。”
  王仁媳妇嘴唇被鞭稍扫过,慕婳用了个巧劲儿,鞭子灵活缠住她的舌头,少用力气,王仁媳妇的舌头被拽得很长……
  “呜呜,呜呜呜。”王仁媳妇此时才知道害怕,没有受伤的手握住鞭子,看清楚慕婳眼中的平静……平静得犹如在看一只蝼蚁。
  这丫头能要她的命!
  王仁媳妇模糊的求饶,“饶……饶……”
  一旁的王仁完全被慕婳的冷酷吓住了,原来慕小姐真敢把簪子打进他们身上,这回不仅被吓得失禁,王仁身体好似被冻僵了,血液凝固,喉咙好似被一只大手掐住,呼吸极是困难。
  慕婳手腕一抖,缠着王仁媳妇的舌头鞭子灵巧缠绕住脖颈,轻轻往自己怀里一代,鞭子勒紧王仁媳妇的脖子,“迟了!”
  王仁媳妇脸被憋得通红,绳索紧紧勒住喉咙,几乎无法呼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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