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喜欢我——扁平竹
时间:2018-02-25 11:16:16

  给他做笔录的警察敲了敲桌子,沉声喝道:“端正你的态度!”
  傅程微皱了眉头。
  林深从小就被娇纵惯了,性子傲上天。
  偏偏林清尧又只有他这么一个弟弟,如珍似宝的护着。
  他初中那年就因为打架进了局子,警察让家人来保释,林深不肯打电话给方音。
  林清尧那个时候也只有十七岁,一个人坐车跑到帝都。
  傅程从初中开始就是校草,大学亦是,随便拉住一个人就能打听出来他读那个班。
  林清尧生的好看,气质又好,所以也没人会以为她是那种疯狂迷恋校草的花痴。
  带她去了傅程所在的班级。
  那个时候的他正在测试最新研发的一款游戏。
  身旁吵闹声不断,他却视若无睹。
  一直到有人敲了敲他的桌子。
  “傅程,有人找。”
  他眼神幽暗,面露不耐。
  “不去。”
  那人啧了一声:“人家妹子都快哭了,你真不去?”他作势欲起身,“那我可去了,不过这妹子的长相挺对我胃口的。”
  傅程头也没抬。
  任凭他去了。
  身旁有人经过时,不小心撞了一下他的桌子。
  他抬眸,视线正好落在了教室外的那个身影上。
  纤细瘦弱。
  眼眶还是红的。
  面前的男人不知道和她说了些什么,她抿唇摇了摇头。
  瞳孔放大。
  傅程起身跑出去。
  气息还不是很稳。
  往日总是清冷的小脸,这会好似受尽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眼睛是红的,嘴唇也是红的。
  咬红的。
  她紧咬下唇,看着傅程,眼泪一下没忍住,破眶而出。
  那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哭。
  从前就算是被孤立,被排挤,她仍旧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仿佛世间没什么事能让她的情绪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可偏偏……
  这样的林清尧突然有一天在自己面前哭的这么凶。
  傅程顿时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有什么堵在了那里一样。
  上不去,下不来。
  难受的要命。
  她哭的急,喉咙哽着气,咳了好几下。
  傅程伸手抱着她,手搭在她的后背,轻拍顺气。
  “别哭,有什么事慢慢说。”
  语调轻柔。
  因为站的地方正好是教室门口,所以这一幕都被里面的人尽收眼底。
  议论声此起彼伏。
  “平时看他清心寡欲,对那些前赴后继的追求者爱搭不理的,原来是有女朋友了啊。”
  “我还当他多有内涵呢,原来也是个看外表的。”
  ……
  ·
  林清尧将事情的缘由给他讲了一遍。
  “你可不可以帮帮我,林深他不许我给我妈打电话,我真的……”
  “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我帮你,你先别哭了好吗?”
  他伸手替她擦掉眼泪,柔声哄道。
  他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胸口涌上一股怪异的情绪。
  帝都离A市算不上远,两个小时的车程。
  可能是哭累的,中途她就睡着了。
  歪头靠在傅程的肩上,长睫还带着晶亮的泪水,应该是做噩梦了,她的眉头紧皱在一起。
  傅程看着她垂放在腿上的左手,眼睫微垂。
  他伸手,覆盖住她的掌心,十指相扣。
  掌心相抵,林清尧眉间的沟渠逐渐松展开来。
  ·
  回忆被收回,刚才那个警察走过来问他:“请问您就是林深的家长吗?”
  傅程点了点头:“恩。”
  他翻开笔录:“他把人给打伤了,按照刑罚是需要刑拘的。”
  傅程视线微挪,林深手上还戴着手铐,头低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复又将眼神移回来:“请问受害者现在住在哪个医院?”
  好在那个人也是钱能打通的。
  傅程和他谈妥了赔偿金额后,他也同意私了。
  林深黑着一张脸出来,傅程也没打算再管他,开了车门准备进去。
  “喂。”
  林深出声叫住他。
  傅程抬眸看了一眼。
  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他和林清尧结婚这一年来,林深从未喊过他姐夫。
  一直都是喂这个称呼。
  他也无所谓,从不在意。
  “有烟吗?”
  傅程在外套口袋里摸索了一会,手指碰到烟盒棱角,他把那一整盒烟都扔给了他。
  “别再让你姐担心了。”
  林深叼着烟:“今天的事,你别告诉她。”
  “我知道。”
  林深欲言又止,好几次都强忍下了到喉咙口的话。
  雪早就停了,枝桠上覆着未化的积雪。
  在对面便利店的霓虹灯牌照耀下,似泛着光。
  有些刺眼。
  林深收回了视线。
  “聊聊?”
  篮球看台被人清扫的很干净,就连雪水也没有。
  边上零零散散的放着几听啤酒。
  按年龄来讲,傅程要比林深大上许多。
  在傅程看来,他就像是少年时期的自己,桀骜不驯,一身棱角。
  可时间总会慢慢让人改变。
  他略一用力,将手中空了的易拉罐捏瘪,扔在一旁,又开了一瓶。
  说是聊聊,两人其实并没什么话好说。
  都很安静的喝着酒,一直到脚边的易拉罐堆积的越来越多。
  傅程酒量再好也架不住这么喝,没一会就有些坐不稳了。
  他微仰了身,胳膊肘撑在后座,单手拿着易拉罐一阵猛灌。
  “为什么打架?”
  安静静谧的夜色被他略显低沉的声音给扰破。
  还带着醉意。
  林深轻哼一声:“看他不爽。”
  傅程沉吟很久。
  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迷蒙的夜空散落着几颗并不明亮的星星。
  他抬手覆上领带,食指勾上领结,刚准备扯开。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
  他松开手。
  易拉罐滚到脚边,林深抬脚把他踢远。
  他深呼了一口气。
  “虽然我不喜欢你,可你现在是我姐的老公。”
  “所以我希望你能对我姐好点。”
  “哪怕是装出来的也行,我姐感情迟钝,察觉不出来的。”
  他买的酒都是高度数的,但是因为喝的少,所以还很清醒。
  耳边迟迟没声响,他皱了眉,一脸不爽:“我他妈就说你这人靠不住,你……”
  傅程不知何时站了起来。
  脸颊微红,篮球场一到晚上,周边的灯都会打开。
  往日深邃的眼底映着醉意。
  他微勾了唇,笑容带着几分随意。
  “我为什么要装作对她好?”
  林深眼底一暗,刚欲开口。
  傅程踉跄了几下,生生跌了下来。
  林深下意识的把他扶住。
  微风吹来,他的声音被撞散。
  很轻,却又格外坚定。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她?”
  ·
  林清尧从梦里惊醒时,走廊灯是亮的,吵闹声隔着房门都能听到。
  她迟疑了一会,掀开被子下床。
  林深扶着傅程进来,酒气很大。
  林清尧皱了皱眉,走下楼。
  她也是第一次看到傅程醉成这样。
  “怎么回事?”
  她看着林深问道。
  后者摸了摸鼻子,轻而易举的就把责任推给了他:“是他非要喝的。”
  林清尧不信。
  傅程也算沉稳,不可能会这么没分寸。
  不用想也知道酒是林深买的。
  吴婶从厨房端来醒酒汤,碗沿上方还冒着白色的雾气。
  傅程紧拧着眉,似乎很难受。
  林清尧上前想把他的领带解开,他抓住她的手,低喃一声。
  “别碰。”
  林清尧愣了片刻。
  “傅程,领带解开了会舒服一点。”
  他摇头。
  眼睫微抬。
  往日深邃的眼里映着细碎的光,醉意侵袭,似有水波在里面漾动一般。
  “这是你送给我的。”
  “我知道。”
  “我很喜欢。”
  “恩。”
  “林清尧,我说我很喜欢。”
  似乎是以为她没听到,傅程又重复了一遍。
  林深怕被林清尧看到脸上的伤,随便扯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吴婶把醒酒汤放在桌上以后,林清尧让她先去睡。
  这个时间很晚了,吴婶应该也是被林深给吵醒的。
  眼睛都没睁太开。
  “你也早点睡啊。”
  林清尧点了点头。
  吴婶走后,偌大的客厅里就只剩下傅程和林清尧。
  傅程喝醉了以后和平时不大一样。
  “林清尧。”
  “恩?”
  “我说我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喜欢。”
  她舀了一汤匙醒酒汤,用嘴吹了吹。
  敷衍过去。
  “我知道了。”她把汤匙递到傅程嘴边,用手接在下面,防止醒酒汤滴洒下去,“先把这个喝了。”
  傅程抬眸看着她,眼底的醉意像是细小根茎一般,一点点的延伸。
  直至吞噬了一切。
  腰间一紧,林清尧失了重心,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头顶的呼吸粗重,还带着些许酒气。
  他说话时,呼吸就在她的耳际。
  有些灼热。
  “你能不能……”
  “也喜欢喜欢我?”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评论好多人都觉得剧情很慢热,让我加快进展,其实全文的节奏都是循序渐进的,突然爆发的话反倒会很突兀的。
  马上就会甜了,相信我好吗qwq
 
 
第22章 告白气球(一)
  林清尧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傅程枕在她肩上已经睡着了。
  呼吸逐渐变的平稳。
  环住她腰身的手却丝毫未松开。
  喜欢吗?
  她微垂了眼睫。
  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她认识傅程有些年岁了,只是两人之间的交集并不算多。
  她和傅程就像是两个极端一样
  肩上的人喉间发出一阵不舒服的呻/吟,林清尧小心的扶着他:“傅程, 去楼上睡。”
  见她似乎有离开的意图, 傅程搂住她腰的手越发紧了一些。
  脸颊不时在她发间蹭过。
  撒娇一般。
  “傅程?”
  她又唤了一声。
  后者没什么反应, 似乎很快就睡着了。
  林清尧看了眼从这里到楼上的距离,这么远, 她要怎样把他弄上去。
  吴婶已经睡了,她不好再叫。
  迟疑片刻,她伸手勾住傅程的肩膀。
  等她艰难的把傅程扶回房间时,她也已经累的没力气了。
  浑身酸软。
  她替傅程把外套脱掉, 又去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床头。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傅程的房间,入眼可见的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 处处都透着一股性冷淡风。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
  覆在照片上的水晶玻璃透着光,她走过去,照片里是她和傅程领证那天的合照。
  照片里的她没什么表情,因为摄像师的要求她勉强勾了唇角, 脸上却不带一点笑意。
  和旁边的傅程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他挑唇笑的很灿烂。
  阳光的有些夺目。
  少年时期的傅程和林深其实很相似。
  都是被捧在掌心宠大的, 从来不知道苦字怎么写。
  高傲随性。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变的如今这样成熟稳重。
  林清尧不知道, 她甚至从来都没有特意去关注过他。
  就连他的生日,如果不是手机提醒,她恐怕也忘了。
  她放下相框,被子已经被傅程给踢开了,林清尧过去替他重新盖好。
  出门时, 她顺手给他把床头灯也给关上了。
  ·
  自从毕业以后,傅程难得起这么晚,头还是痛的。
  床头柜上的那杯热水已经凉透了,他回想了一下自己昨天是怎么回来的,发现彻底喝断片了,什么都没想起来。
  他掀开被子,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着装,只有一件衬衣和西裤。
  外套和领带被叠好放在一旁。
  他怔了怔。
  吴婶叠衣服喜欢反过来叠,难道……
  他急忙穿上鞋子下楼,吴婶刚把碗筷摆上桌,听到动静抬眸。
  傅程问她:“昨天是谁扶我回房的?”
  吴婶笑了笑:“还能是谁啊,你昨天醉的跟瘫烂泥似的,也不知道清尧那身子骨是怎么扛动你的。”
  虽然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可亲耳听到吴婶说出来,心跳莫名的加快了许多。
  头好像也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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