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大学生——摸一凹喵
时间:2018-02-26 14:04:46

  萨楚拉已经站在了一米多深的大坑下,看着底下小坑的里靳阳,有些犹豫。
  这么深啊?
  靳阳到底要干什么啊?
  “来!我接着你,摔不着的!”
  靳阳循循善诱。
  一咬牙,虽然今天靳阳十分反常,但萨楚拉还是决定选择相信他。
  纵身往小坑里一蹦,跌在了靳阳身上。
  两人拍拍土,从坑里站了起来。
  这坑挖的深,却不大,将将容纳他二人。
  四下无人,靳阳环抱住萨楚拉,在她耳边说:“我的一位老师是研究地震的,这里有刚好有个断层,当时他追来的时候这里还有房子,没能亲手挖开看看。今天一瞧,还真是这样。”
  萨楚拉被靳阳抱着,身上也不觉得冷了,但往旁边一看,真没看出是那么断层来。”
  靳阳拉起她一只手,覆在土上去摸。
  “你有秘密,不愿意告诉我。但我知道的一切,却都想和你分享。”
  靳阳把人抱在怀里,双臂紧紧的环住。
  萨楚拉的脸埋在靳阳的颈窝,手覆上他的背,轻轻的拍了拍。
  正要说话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了人声。
  “萨——楚——拉——”
  “靳——阳——”
  有人在扯着嗓子吆喝。
  “你他娘的把大学生给扔哪里来?”
  是厂长的声音。
  “就在这儿啊!”
  渠通海揉着脑袋回答到。
  听到是来找他们的,靳阳放开手,喊道:“我们在这儿!”
  厂长和渠通海连忙跑到大坑前往下一看,里头还有一个小坑。
  两个大学生站在里头。
  “可不能想不开啊!!!”
  厂长吓得脸色煞白。
  连忙从包里拿出一张报告,报告是他找关系在钢厂实验室做的,结果出来吓了他一跳。
  “咱们厂活了,那煤灰里百分之40多的氧化铝,咱们厂活了!”
  “孩子!可不能想不开啊!”
  厂长眼泪在眶中打转:“你俩还是有前途的,不兴殉情啊!”
  萨楚拉摆摆手:“厂长,我俩这儿就是约会呢。”
 
 
第29章 
  “啊?”
  厂长和渠通海站在坑上面,低头看着坑里的两个人, 没有听懂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人搞对象能搞到坑里去?
  只有想不开殉情的人才能搞到坑里去。
  靳阳看着满脸写着担心的厂长解释道:“大学的时候, 我和老师做课题来过这里,咱们包头有个断层, 恰好现在这里房子拆了,我就带她来看看。”
  “看什么?”
  厂长依旧没有听懂。
  “看断层, 背斜向斜您知道吧?”
  靳阳抬头看向厂长。
  厂长摇头, 扭过去问萨楚拉:“你能不能让他说人话?”
  靳阳抢着说:“这个断层已经快到地表了, 是特别罕见的地质现象, 多浪漫!”
  萨楚拉站在他身后,微微的摇头。
  火山口我还能勉强接受, 这坑里的确不怎么浪漫哦。
  下次是不是该下矿井了?
  不对,他俩已经下过矿井了。
  “厂长, 你要是认识人,这里千万不能盖房子了,万一鹿城地震,是要出大事的!”
  渠通海不耐烦的伸出一只手,他长这么大也没听说过鹿城地震, 就说:“赶紧上来吧, 你可真能瞎操心,我活了小半辈子也没见过在坑里搞对象的。”
  靳阳听了扁扁嘴,半弯下腰, 抱着萨楚拉的腿把她举了上去。
  渠通海和厂长在上头拽,好不容易才把萨楚拉从坑里拉上来。
  靳阳自己就好办多了, 他本来就个子高,力气大,没费多少事也爬到了坑上来。
  厂长兴冲冲的甩着手里的检验报告:“嗨呀,你们俩可真是咱厂的福星,快告诉叔,这煤灰是哪来的?”
  “从咱厂的锅炉房里拿的,说是准格尔的煤矿!”
  萨楚拉答道,有些心虚的看了靳阳一眼。
  不知道该怎么和靳阳解释,实话实说也太难以让人相信了,干脆还是不讲,以后找机会再说吧。
  整理了下激动的心情,一行四个人还得从这个一米五深的大坑爬上去。
  你推我拽的上去,满身是土没个样子了。
  “走走走,赶紧上车!咱们回厂里!”
  厂长走上来乐呵呵的给靳阳拍拍土,恨不得抱住这两个大学生亲上一口。
  转身手顿在半空中,笑容僵住:“呃…小萨你就自己拍吧。”
  “哎哎哎,我自己拍就行!”
  萨楚拉啪啪的自己拍了起来。
  稍微有个人样子了,四人赶紧上了车。
  萨楚拉和靳阳坐在后头,厂长坐在副驾驶上,一直催促开快些。
  渠通海都快把油门踩烂了,就这破车,他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根本不可能再快了。
  “厂长,真快不了了!”
  厂长坐在副驾驶上急的嘴里都要起个大泡,真是用啥啥不赶趟,回去一定要把车修好,耽误事儿简直。
  车慢悠悠的逛荡,天黑之后一行人才回了厂里,直奔锅炉房。
  锅炉房的大爷见那俩买他碳的工人领着厂长来了,大冬天的吓出了一脑门毛毛汗。
  该不是被这俩人给告了吧?
  嗨呀就说嘛,傻子才拿着买蜂窝煤的钱买他这破煤,让你贪,把自己贪进去了吧!
  只听厂长指着煤堆,拖长调子说:“啊你——这——碳——”
  大爷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抱着厂长的胳膊就开始哭:“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挖了社.会.主.义墙角,薅了厂里的羊毛,厂长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家老小还指着我这份工资吃饭呢!”
  厂长扒开他,非常嫌弃。
  谁不知道咱们厂锅炉房是个老光棍,还一家老小,放屁吧,但此刻顾不上纠结,厂长只能继续问:”碳哪里买的?“
  大爷抱的更紧了:”挂碳的时候我可一分钱没黑啊,不信我可以给您查账的!“
  “我没问你这个,赶紧说哪买的?多少钱?今年还能联系到这个人吗?”
  大爷点点头:“能,买的多可便宜了。”
  “好!正好快到挂碳的时候了,赶紧联系这个人,他一来鹿城就得到我办公室知道吗?我要和他亲自谈。”
  “厂长!我真的没贪钱!”
  大爷还想和厂长解释,厂长却不愿意停留了,他要做的事情可太多了!
  技术上的问题,怎么尽快投入生产,需要给工人做什么培训?
  这些事儿都等着他去办呢。
  拍了拍靳阳和萨楚拉的肩头,厂长说:“成了以后,我亲自给上头打报告,嗨呀你们这种大学生呆在我们这里就是屈才了嘛!到底是有学问的人!”
  靳阳适时的提出了问题:“有奖金吗?我想买金耳环。”
  “后生家的买啥金耳环?”
  渠通海的话刚问出口就后悔了,在自己嘴上抽了一下。
  萨楚拉的耳朵上空落落的,可不就缺个耳环子嘛。
  厂长上岁数了,是过来人,一下子就明白了,但这事他现在也不好承诺,只能说:“咱们再议,再议!”
  撂下这句再议就走了,靳阳和萨楚拉再见厂长已经是十多天后,那位准格尔煤矿的人来了时候。
  准格尔煤矿的碳品质不行,都是卖给火电厂和锅炉房,走的是大综的订单。
  今年天气冷的早,矿上觉得先卖给锅炉房比较合算,这位就来了铝厂的老客户这里。
  以前最多也就见见会计,今次竟然直接被领到了厂长办公室,办公室里还坐着不少人。
  “是不是我给锅炉房回扣的事儿被发现了?”
  这位准格尔煤矿上的人心里开始打嘀咕。
  “你们的煤有多少?”
  厂长双手不在桌上,而是死死的掐着自己的大腿,问道。
  “您这个铝厂能有多大,还不是要多少我有多少?”
  煤矿上的人说道。
  “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桌子抽屉里放着检验报告,厂长心里有底啊,恨不得把人家的煤矿买下来。
  “您这不是开玩笑嘛,我们矿报给储量处就10亿吨呢,您还能都要?这得多大锅炉房啊!“
  厂长摆手:“你别管我多大锅炉房,今年你们矿上还能卖多少煤,我们厂全要了!”
  煤矿每年都有固定的开采指标,采多少卖多少都是有数的。
  怎么着?
  铝厂包圆了?
  就这个破铝厂?
  准格尔煤矿的人环顾一周,钢厂的人都没这么财大气粗啊。
  “厂长,您别事逗我玩吧?”
  “谁逗你玩了?你们有多少,我现在就跟你签单子,会计一会儿就跟你走!这么大单子签下来,回去你们矿长不一定怎么夸你呢!”
  铝厂的会计冲他点点头,这位稍稍放下了些心,腿打着颤走到厂长的办公桌前,签单子的时候手都在抖。
  他刚签完,铝厂厂长生怕他反悔一样,啪的一声盖上了公章,招呼着。
  “会计赶紧跟着给钱,老渠找几个人陪着去矿上往回拉煤,靳阳萨楚拉你俩回去收拾东西,叔给上头写信给你俩要嘉奖!不让你们回青城机.关可说不过去了!”
  准格尔来的这位拿着单子,这才反应过来,今天这事肯定有哪里不对劲的。
  靳阳和萨楚拉看向厂长,忍不住的面露崇敬,怪不得人家能当厂长呢。
  按理说,发现这煤矿里有铝,就该联系矿上当铝矿来买,他倒好,今年先按煤进了一批。
  等人家矿上反应过来,不能说黄金当白菜卖了吧,也得是蒜苔当白菜卖了,以后不定得多憋屈呢。
  事实上,煤矿的人也不傻,等铝厂的单子一下来,矿长就蹦着高高的说完了完了!咱们矿里肯定有好东西了!
  忙不迭的把标本送进了实验室,单子下来悔的肠子都青了。
  煤矿和别的矿不一样,一般要是这里有煤,那就经常是绵延几十公里这个底层多有煤,十分稳定。
  煤又不是啥值钱的东西,伊盟的煤多到挖都挖不完,品质不咋样也就贱卖了。
  谁能知道里头有铝呢?
  嗨呀把准格尔这位矿长给气的,看见铝厂的人来拉煤差点心脏病犯了,当天就坐着火车上青城告状去了。
  靳阳跟萨楚拉二人不知道这一茬,他俩也不用知道,扯皮的事情轮不到他俩头上。
  美滋滋的收拾着东西,准备回青城。
  机.关的调令过几天就能下来,终于不用在厂子里待着了。
  厂长忙的见不到人,只能够让渠通海往火车站送他们。
  这次渠通海没有吊儿郎当的靠着墙,反而精精神神的站在一旁,时不时的帮忙抬抬行李。衣服也穿的十分整齐,跟之前来火车站时接他们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工厂外头的机器都动了起来,厂子院里见不到打牌的工人了,全都进了厂房里工作,不再是以往死气沉沉的模样。
  和诗里的日月换新天差不离了。
  拎着行李下楼,靳阳和萨楚拉脸上的笑意比渠通海还浓,老渠的车开的飞快,没办法,厂子活了有钱修车了。
  “你俩美什么呢?”
  渠通海问道。
  靳阳本来在后头和萨楚拉紧紧的挨着,趁老渠不注意还甜滋滋的对视一眼,被他这么一说,脸刷的红了。
  忙不迭的往旁边坐了坐,留出了空袭来。
  “这不是好久没回家了吗?”
  萨楚拉解释道。
  渠通海哧了一声,扭过头不去看他们:“我们厂里搞对象的多了,我一看就知道你俩这是打算回去扯证对不?”
  知识分子真是,有什么话不能摆在明面上讲。
  渠通海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眼睛直视前方的路,一把扔到了后头。
  “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工人们凑的,回去可别再得罪人了。那儿可都是领导!真得罪了,立八个功都不行!指不定把你们塞到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去。”
  工人们也听了一些传言,知道这次厂子里的变化都是这两个大学生弄出来的,起码不用每天无所事事的打牌了,也不用担心厂子哪天就塌了,这份工作好歹是保了下来,心里对这二人都十分感激。
  听说人家要走了,就一起凑了个份子,多少是个心意。
  两人在后头点点头,以后的确得稳重些:“好,谢谢渠哥,我们记住了。”
  靳阳把手搭在萨楚拉的手上,紧紧握住。
  回家,回我们的家。
 
 
第30章 
  家里要有花,院子里种点时令小菜。
  赚钱给老婆买好看的衣裳, 餐桌上顿顿都能吃上肉。
  周六和老婆一起去看电影, 晚上早早的关灯搂着睡觉。
  这就是靳阳的理想了。
  完全体现不出一个身为北大学子的精英范,反而乡土的不行。
  回青城的火车厂里给买的是绿皮的硬座, 离得不远,也没必要买什么卧铺票。
  调令还要几天才下来, 暂时不用上班, 回去之后终于可以张罗着扯证了。
  这时候扯证办酒席, 可不像以后那么容易, 去饭店订上几桌就成,什么都要亲力亲为的张罗。
  买肉买菜, 买烟买酒,还要一床新的红被褥。
  还得给丈母娘家买只羊。
  听说机.关里给分宿舍, 他俩要是结婚了应该有地方住的。
  不用天天出野外,在城里的日子不能更舒坦了,日子一天比一天有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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