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婢魅君记——炫雨侠客
时间:2018-02-27 14:46:00

    这人虽长相不佳,看穿戴也是非富即贵。落雨心下纳闷,他拦下她们所谓何事?
 
    那人也觉唐突,即刻自我介绍,“恕在下冒昧,在下乃京城药仁店掌柜曹薛。今日听闻两位姑娘在望里为百姓行医诊病。姑娘救百姓于水火,便如菩萨一般的心肠。在下佩服仰慕的紧,特来拜会。”
 
    原来是药仁店掌柜曹薛。落雨曾听闻药仁店乃皇城最大的药店,供应皇宫三分之一的药材。然,她与他并未有任何交集。他找她做什么?
 
    然,礼数是不能少的。落雨回以微笑,“原来是曹掌柜。小女子久仰大名。”
 
    那曹薛也是精明滑透的,即刻陪着笑脸,“姑娘不必多礼。在下略备薄酒,请两位姑娘赏脸移驾,可好?”
 
    落雨礼貌的拒绝着,“曹掌柜,有何事请当面讲明。饮酒便罢了。”
 
    曹薛亦是爽朗一笑,“好!姑娘痛快。那在下便直说了。在下愿将姑娘治病的药材全数捐出。但,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在下希望姑娘向百姓们讲明这些药材是在下所赠。”
 
    落雨绝美的小脸蛋不起一丝波澜,内心却翻腾着。原来这曹薛要的是名。早些日子曾听燕仔浩唠叨着,原本供应皇宫三分之一药材的曹薛递上申请想要包揽皇宫所有药材的供应。当然,向皇宫供应药材利润自是不少。但是,最大的好处便是名声绝佳。试想,皇宫的药材都是取自曹薛处,那大洛朝各地是否要争相向他药材呢?这最后的结局便是曹薛财源滚滚而来。果真是老谋深算的狡猾商人。
 
    想来,燕仔浩是未曾答应曹薛包揽皇宫药材供应这件事。曹薛便又想出了此方法来打出名声。不过,这在落雨眼里也无可厚非。毕竟生意人,舍点儿药,花点儿钱,打出广告是很重要的。更何况,有人自愿出药材,她自是乐意之至。要知道今日一天已将她的体己碎银花的所剩无几,她正自忧愁明日去哪里弄银子。这下好了,她不用为药材发愁了。
 
    落雨面如春风笑意盈盈,“不想曹掌柜有如此善心,小女子替那些百姓感谢曹掌柜。”
 
    两人商议完毕,约定明日一早,曹薛将药材送往望里。
 
    一路上,落雨脚步生风,终是在燕仔浩回到万春宫之前赶了回来。
 
    当燕仔浩高大的身躯出现在万春宫时,落雨如往日一般欢喜雀跃的迎接。
 
    燕仔浩将她拽去寝室拥抱在怀,“雨儿,朕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雨儿今早不是说想要出宫吗?今日恰好便有一个大臣提议狩猎之事。朕想到雨儿便同意了。明日朕便带雨儿出宫狩猎,如何?”他温存笑着,仿若期待父母给予糖果的孩子般,期待她的欢呼。
 
    落雨怔了怔,做出欢喜的样子。然,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惊喜,“好呀!臣妾好高兴呀!可是……”她拧了眉,揉了揉小脑袋,“可是,臣妾这几日总是感觉无力。今日还有些要伤风的样子。只怕,明日去不了的。”她自不能随他前去狩猎。她还要到望里去为百姓们诊病。
 
    燕仔浩明显的失落神态,仿若这个孩子未曾得到糖果又丢了心爱的玩具,“雨儿病了?不去便不去。要不要宣太医来为雨儿瞧病?”
 
    “不用,”落雨忙不迭拒绝,“臣妾自己便会瞧病,宣太医来做什么?”
 
    燕仔浩落寞着。他答应狩猎便是想要博她一笑。她却不能前往,他也是无奈。
 
    第二日一早,因“君无戏言”的祖宗惯例,燕仔浩带领一众大臣前往皇城南郊狩猎。落雨则与依依悄悄乘了马车出宫。
 
    然,有些事情便是那般精巧。落雨所乘马车出宫之时,太后乌兰悦正在皇宫中散步遛弯。这成了她的一个习惯。她要每日瞧着当年将她拒之门外的这座皇宫被她踩在脚下,才会开怀舒畅。
 
    此时,她在秋纹的侍候下恰巧来到宫门处。一辆马车便那样“嗒嗒……”出了宫。是谁呢?她存着疑问问职守的侍卫。侍卫答,“禀太后,是皇后娘娘。”
 
    乌兰悦立刻恼怒了脸,“皇后?她出宫做什么?”
 
    侍卫自是无辜,“卑职不知。”
 
    乌兰悦便要狂风大作,“不知道!那便去查!查完了即刻禀报哀家!”
 
    “是!”侍卫苦着脸领命而去。
 
    当然,此刻最焦急最烦恼的当属秋纹。她自是明白皇后娘娘去了望里为百姓们瞧病。她母亲已近痊愈,却将麻烦转嫁与了落雨。因望里百姓的贫百姓的病,落雨心存善念不得不每日前往那里。
 
    她不能将这事告诉太后娘娘。因太后娘娘原本对皇后娘娘抱有成见。若得知皇后娘娘私自出宫,抛头露面为百姓瞧病,定会掀起一场狂风暴雨。然,饶是她再怎样的焦急不安,却是无可奈何的。一来,太后娘娘要她侍候,她出不得宫。二来,她没有什么知己人前去告知皇后娘娘。她就那么惶恐焦躁,小心翼翼的侍候着乌兰悦。
 
    侍卫的侦查能力还是很高明的。不多久。乌兰悦派出的侍卫回转,将落雨的行踪行事禀报。
 
    乌兰悦立刻勃然大怒,“好一个浩儿口中的好皇后!竟如市井泼妇一般与低等贱民混在一起!来人呀!随哀家出宫!”
 
 第一百六十一章 惊喜之事
 
    在热烈火爆的望里,落雨依旧端庄而坐,对老百姓笑脸相迎。曹薛未曾食言,果真一早便派人送来了药材。落雨望着那些药材,喜在心里,这下好了,百姓们的病都有药可医了。
 
    然,她却不知一场疾风骤雨正在向她慢慢走来。
 
    时辰已近正午,艳阳如火球魔君一般将大地变为火炉。落雨端庄的小鼻尖上冒着细细的汗珠,正在为一位缠绵病榻多年的老婆婆把脉。
 
    这时,一顶黄色小轿在许多侍卫的簇拥下款款而来。小轿停在离落雨不远的清凉树荫下。这引起了百姓的注意,各自猜疑着,这小轿里是谁?竟大动干戈动用一众侍卫保护?
 
    落雨凝神把脉间,亦是看到了小轿,心里一惊,即刻站起身来想要上前询问,
 
    此时,轿帘掀开,走出一富贵夫人,褐色宫装华贵无比,且收拾的光整平展,无一丝皱褶。发丝一丝不乱绾成牡丹髻巍峨高耸。然,这样一个气质绝佳的妇人脸色却凝聚愤怒阴沉着,给人以胆战心惊的感觉。仿佛晴空碧日变了天色,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一般。
 
    外人尚且感知到妇人的怒气,落雨更是心惊肉跳,三步并作两步匆忙来到妇人面前行礼,“臣妾见过母后。”
 
    乌兰悦眸中闪出怒火,横眉立目,“落雨,你身为皇后,便应端庄贤淑,高贵知礼。你更应熟知后宫规矩礼仪。你见过哪朝哪代的皇后娘娘自甘下贱,是你这副样子,与一众草民混在一起!”
 
    两人的对话便如起了平地惊雷,老百姓们震惊了!原来,为他们诊病的神医竟是皇后娘娘!瞬间,“呼啦啦……”百姓们跪倒了一片又一片!
 
    乌兰悦的愤怒使落雨惊慌失措,不由得跪下,轻声讨饶,“母后息怒,臣妾知错了。待臣妾为这些百姓治好病便再不会出宫。”
 
    不想,乌兰悦更加怒火中烧,“好一个皇后娘娘,不知悔改,还想要在宫外逗留!哀家命你即刻回宫,不得有误!”
 
    “可是……”落雨望向那破衣烂衫包裹下的半期待半无望的眸子,犹豫着。她不能将这些挣扎在贫困与疾病中的百姓抛弃。她下了决心,用了轻微与坚定的声音,“请母后答应臣妾,待臣妾为这些百姓诊病完毕,便即刻回宫。”
 
    乌兰悦恼羞成怒,“大胆!不要以为有浩儿为你撑腰,你便不将哀家放在眼里!你想要逗留宫外是吗?哀家便命你跪在这里,没有哀家的允许不得起身!”
 
    落雨内心哀痛着。她与乌兰悦的隔阂愈发加大了。乌兰悦是燕仔浩的母亲,她敬她爱她还来不及,又怎会不将她放在眼里?然,此情此景,饶是她怎样的辩解亦是苍白无力的。“臣妾对母后敬仰爱戴有加。臣妾遵旨。”
 
    正午时分,艳阳当空。皇后娘娘跪着,百姓们亦不敢起身。
 
    乌兰悦气急败坏坐回小轿中火急火燎扇着蒲扇。她倒要瞧一瞧,这炎热酷暑里,这个违抗她命令的皇后怎样挨过!
 
    时间的推移如树荫身影的移走。整个望里在酷阳的肆虐里沉默不语,只树上的知了不知忧烦“吱吱……”的叫个不停。
 
    头顶清凉的树荫渐渐挪步,落雨娇柔的身子终是沐浴在艳阳下。她的身影亦随着阳光的轻移逐渐拉长。
 
    艳阳依旧抖落着酷热,在让人更加燥热的“吱吱……”声与众百姓焦躁的眸光里,落雨终是失去了抵抗力量,晕倒在了酷阳里。
 
    “皇后娘娘!”依依慌乱着将落雨扶起。然,落雨小脸苍白,小脑袋歪斜着,仿若失去了生命力的布娃娃。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晕倒了!快救救皇后娘娘!”依依惊呼出声。
 
    小轿内的乌兰悦被依依的叫声惊吓,走了出来。果真,落雨娇软的身子便如枯枝柳条一般,倒在酷阳里。
 
    依依哭喊着,“太后娘娘,救救皇后娘娘吧!她也是为了这些百姓呀!请太后娘娘看一看那些百姓吧!他们贫穷,连饭都吃不上,又被恶疾缠身,哪里有钱治病呢?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呀!”
 
    依依的哭诉宛如决堤之口,汹涌澎湃的洪水泛滥而起将众百姓的悠悠之口瞬间打开。
 
    “是皇后娘娘为老身治病,便如菩萨一般。”
 
    “皇后娘娘菩萨心肠,为我儿治好了病。”
 
    “是皇后娘娘让我们这些穷人看到了希望。”
 
    “请太后娘娘不要惩罚皇后娘娘了!”
 
    “……”
 
    乌兰悦震惊着。她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她只怕把控不了事态的发展。就连她身旁的秋纹也跪下哭诉,“太后娘娘,此事因奴婢而起。皇后娘娘因救治奴婢病入膏肓的母亲才来到这里。而这里的百姓贫穷而病重。皇后娘娘心慈仁厚,救这些百姓于水火。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请太后娘娘饶了皇后娘娘,惩罚奴婢吧!”
 
    乌兰悦愤怒与惊异相互掺杂交融。愤怒的是众人连连为她心里不喜的落雨求情。惊异的是,这落雨果然有好手段,竟轻易取得这许多人心!她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
 
    然,如此境况她该如何善了?这倒是个问题。
 
    正在这时,一声高唱震惊全场,“皇上驾到!”
 
    浩浩荡荡一队人马皆身跨骏马已将小巷挤了个严实。
 
    皇上!是皇上,众百姓敬畏之心骤起,一个个恭敬行礼磕头。
 
    身着明黄龙袍的燕仔浩晃动高大的身影自马上一跃而下,迈动匆匆步伐奔向落雨。
 
    他将娇软无力的人抱在怀里,俊美的脸庞写满焦虑,“雨儿!雨儿!”
 
    乌兰悦迟疑着上前,想要解释,“浩儿……”。无论孰对孰错,落雨昏迷着,仿佛便是乌兰悦的错。
 
    燕仔浩将她制止,“母后,不必多言,朕明白。”
 
    他站起身来,怀抱落雨,明亮深邃的眸子将百姓们扫视一番,用了沉稳的声音说着,“乡亲们,朕要带皇后回宫救治。乡亲们请放心,乡亲们的病,明日朕会派御医前来治疗。”
 
    燕仔浩今日带领一众大臣前去狩猎,终是因为落雨未曾相随而不得开怀。狩猎进行了多半日便败兴而归。
 
    大队人马刚进入皇城,街头巷尾老百姓的议论声声入耳,
 
    “那神医竟是皇后娘娘!”
 
    “什么!皇后娘娘?竟如菩萨一般!”
 
    “此刻,被太后娘娘惩罚,跪在太阳底下!”
 
    “……”
 
    燕仔浩皱起了眉头,吩咐飞星将事情查个清楚。飞星拽了几个老百姓来。很快,事情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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