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央师兄,”若锦说道,“你不该怪小越师兄,疏忆也看不到你的心意。”
一句话让傅央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说道,“大师兄,对不住。”
我知道他是看到疏忆落到今日的下场,心里难受,我何尝不难受呢?毕竟还是我将疏忆害成了现在这般,我朝他说道,“是我害了疏忆,我欠了她的,理应我自己来还。”
说罢,我一人向妖族而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 受伤
“虞大哥,”疏忆见我到来,慌忙起身拉住我坐到一边,“你都好几没有来看我了。”“这几有些忙,”我道,见她气色好了不少,也不知道恢复得如何,“现在身体怎么样?”“已经好多了呢,”她还是紧紧抓住我的胳膊没有放开,“这几涅澜一直在耗损修为为我疗伤,你看看我是不是比以前还要精神?”“妖王,多谢你照顾疏忆,”我朝妖王道。“我帮她不过也是为了自己,你谢我做什么?”妖王挑着眉眼看向我。既然他都这样了,我自然也不好再多客气,便对他道,“妖王可否回避一下,我有话要与疏忆。”完这话,我感觉到疏忆握着我胳膊的手颤了一颤,不知道她在紧张什么,还是她已经知道我要与她什么了吗?妖王只是起身离开。“虞大哥,你要对我什么?”疏忆松开我的胳膊,坐的也远了些,像是故意疏远。有疏远也是应该,毕竟是我害她至此,我对她坦白,“其实我不是男子。”她错愕得看着我,试探地问道,“你开玩笑的吧?”从她的眼神中我并没有看到一丝伤心,还是她其实早就知道?可听她的语气也实在不像已经知道了,难道她真的只是以为这是一个玩笑话?“涅澜知道么?”她问我。我能瞒她一千多年,想来妖王定然也不可能看出来,“他不知道。”她的眼神突然显得很疏远,口气也变得冷漠,“所以你确实一直在欺骗我。”我解释道,“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这件事我爹娘瞒了我三千年,我也是才知道。”“你现在又告诉我这些做什么?”她的语气依旧生硬,“想让我原谅你吗?”“对不起,”我苍白地向她道歉,长久以来没有注意到她的心思,确实是我不对。疏忆冷笑一声,沉声道,“既然都已经骗我了,现在为何又要告诉我呢?是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是你的良心突然发现了?”我猛得抬眼看她,难道在她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可是现在我还能怎么解释呢,毕竟确实是我害死了她一次,我吱唔一声,本来也不知道开口要什么,却又被她推了一把打断。“你走,我以后都不想再看到你。”“虞大哥,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疏远我好不好?”她的话还萦绕在我耳边,而现在,再也回不去了吗?或许是她一时难以接受我的欺骗,见她扭过头看都不愿再看我,我起身道,“你先好好休息,我下次再来看你。”看着她决绝的样子,我只好转身离去。走出几步之后,身后突然又响起疏忆的声音,还像以前一样,似是很久未见的惊喜,“虞大哥。”她总是会原谅我的,我一时欣喜转身回头,她已经来到我面前,一把抱住了我。紧接着,我感觉到胸口一阵钝疼,疏忆阴沉着脸松开了我。我低头看了一眼,一把匕首正插在我的胸口处,一片血红。她的脸色也变了一变,愣愣地看着我,眼中有恐慌,又突然抱头坐到了地上,一副痛苦隐忍的样子。我也站立不稳,摔在地上。“记不记得我过,有时候感觉你才是曲悦?”妖王走了进来。“你在那时,就认出了我?”我费力地道,可是即便他真认出了我,也不该对我出手啊。“不,原本我还是不确定的,所以我借着找疏忆来确定你才是我要找的人,或许你还不知道我为何一直寻找你吧,其实这三千年来我只知道有一个人很重要,我必须要找到她,至于原因我也是不知道的。不过魔君出世的那一刻我就什么都清晰了。”他一个人继续道,“或许你已经调查过我的来历,我也带你去过我的出生地,是不是很好奇我不仅能修炼成人形,还能成为妖王?”着他的霸气外漏,将自己强大的修为展现了出来,在我面前尽情的炫耀。我可是一点都不稀罕,可惜现在连嘲笑他的话都不出来。“因为这股力量来自于魔君,难怪能如此强大。只是可惜了,再强大的力量始终有限。不过有你在这里,我想要的力量,他很快就会送到了。虽然不知道你究竟与他是什么关系,不过我能感受到他对你的那股浓到化不开的思念之情,不管为你付出什么,我相信他都是愿意的。”“虞大哥?”疏忆看着我受伤,神情慌乱,慌张地挪到我身边,眼泪嗖嗖地往下流,“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她应该是被妖王控制了,费力地回了一句,“我没事……不怪你。”“没事?”妖王半挑唇角,邪魅地看着我,“或许你还不知道你身上这把匕首的来历吧,也是,世人只知有一把神剑叫做莫离,却不知它其实是把匕首。你很幸运,能让我用这把匕首对付你。”这匕首本就是我锻造的,最后却是用到了我自己身上,这究竟是何其幸运?妖王伸手抹去眼角的一滴泪,兀自凝神片刻,又恢复了狠戾之态,“魔君未出世时,我即便有再多算计,也绝不会伤你一分一毫,可惜我对你的真心本就来自另一个人,不过你也是如此,即便信任我,却也从不会放下心中的防备,所以我只能利用疏忆接近你。”“我要杀了你,为虞大哥报仇,”疏忆着转身就向妖王动手。妖王根本就没看她一眼,挥手间就将疏忆甩到了一边。“疏忆,”我急的没办法,看着胸口的血不断地涌出,大概这次真的死定了,我使出全力向妖王出手,又被他拦住,他只是躲开,并没有再对我出手,我能做地只是冷眼斜视着他。他被我的眼神激得更加得意十足,道,”你放心,我现在不会让你死的。魔君也快到了,我就帮你测测他的真心吧。“很快魔君的身影真的出现在了洞中,他见到我的样子,脸色突然变得异常难看,“虞越,”急声喊了一声就到我面前扶住了我,但是看到我胸口的那把匕首时,脸色更加难看,“莫离?”“不愧是魔君,连我们妖族不世出的圣物都能认出,”妖王冷声嘲讽一句。这本就是魔君丢给上一代妖王的,更何况匕首上还是他亲手刻的“莫离”二字。“是谁做的?”魔君并不理会身后的妖王。他现在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妖王的诡计,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我已经中计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一定会偏向妖王,即便魔君在厉害,也架不住别人的心思深沉,我只好道,“你快离开。”“魔君不用问了,是我做的,”妖王大方承认。这一瞬间我感受到了魔君身上爆发出的气势。妖王自然也感受到了,可他并不惧怕,只是阴阴地笑出声,“你可以现在就为她报仇,不过我想我还是有能力抵挡片刻的,而你,确定她还有时间等你吗?”“带疏忆走,别管我,”我推了他一把。他顺势坐到了我身后,二话不,直接将自己的修为源源不断地送入我体内,这就是他做的选择吗?不考虑自己的境地,先要救我吗?妖王见状走了过来,“你果真没有让我失望,不过我还没有告诉你,你救她的这段时间,我可不保证我会做什么,”着他竟出手吸取魔君身上的修为。原来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他已经知道了我才是饬嫠的致命弱点,只有让我进入魂飞魄散的险境,饬嫠才会不惜一切地救我,而他也只有这唯一的机会能得到饬嫠的修为。可是等他修为一旦超过了饬嫠,我们都会死,更何况上一次我只有半道仙身就耗损了我爹娘十万年的修为才救了过来,现在又有妖王从中做梗,他未必真的能救得了我。即便救活了又怎样,他还能打得过妖王吗?既然都是死,我又何必再拖累到他呢,我道,“你快停手。”他并没有听我的话,依旧不遗余力地先将我体内的剑逼了出去,然后慢慢修复,不但要防止我的魂魄散开,还要修复伤势。我见他并没有丝毫的动摇,便动了动身子想要制止他,我这种行为其实也很危险,不过我知道他修为深厚不会有事,只能冒险一试了。“不要动,”他出言制止我,不过见并没有什么效果,只好将我的身子定住。而这时,疏忆再次起身朝妖王出手,她这一举动完全不要命,我急的满头大汗,根本阻止不住她。眼看她的身体再次撞到壁上,猛然吐出一口鲜血。而她一声不吭地又爬了起来,捡起地上的“莫离”,再次冲了上去。我的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看到她的身体再次撞到石壁上,只能干干地道,“疏忆,快走。”妖王也看出留着疏忆是个麻烦,便停了手,转身向疏忆的方向走去。我突然觉得不好,还未来得及让魔君救她,已经有一道红色的身影挡在了妖王的面前。“你也想拦我?”妖王冷冷地开口。“不敢,”火红鸢着看了我一眼,“我只是想做一件好事而已。”妖王哼了一声,“你也会做好事?”“妖王自然看不上,至少在一个人眼里是好事就行,”着她拿出囚魂索。疏忆彻底不支,倒在地上闭上了眼睛。二思思根本就不是妖王的对手,只接了几招便节节后退,可她还是看了我一眼之后继续顽抗着,眼中不曾露出半分怯意。以前我总是以为她贪生怕死、趋炎附势,可是下又有谁会白白糟蹋自己的性命呢?自然都是为了好好活着而不遗余力,我怨恨她,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与谋。今日虽然她为我做了这些,我也是感激不了她的,毕竟我落到如此下场,多少还是与她有关系,我倒希望她能就此离去,给我一个继续讨厌她的理由。而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会机缘巧合地闯入你的视线,然后顺便为你完成心中所想,而这个人,我现在最不想看到他,他就是倾陌。
☆、第一百三十六章 他死了
在火红鸢刚挨了一掌时,倾陌提着剑突然现身。我知道倾陌绝对不是妖王的对手,心头又浮现出上一次他差点被妖王打死的画面。从见到他身影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彻底乱了,我几乎想直接冲上去帮他,奈何身体动不得半分,我只能将眼神片刻不移地锁定在他身上,心里揪成了一团,急道,“快救他。”“你不要急,我保证他不会有事,”魔君劝了我一句。你人还在这里,一时半刻肯定停不下来,拿什么向我保证,我知道他这是在安慰我,但是让我看到倾陌有危险而无动于衷,我真的做不到,我央求着身后之人,“我求你……救他。”“魔君,你这样耗损自己的修为,到时仙界不会放过你的,”桑劫现身后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我必须救她,”饬嫠的语气容不得他人有半分反抗。“救她可以,但也无需你亲自动手,”桑劫又劝,“皎魄的神力还在魔域,你快些带她回去,这样她恢复得也会更快。”魔君似乎觉得他的话有理,便收了手,就要带我离去。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次走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了,所以我用尽全力一把抓住魔君的袖子,“救倾陌。”“你们先走,我去帮他,”桑劫在身后了一句。不知道桑劫能否敌得过妖王,至少他在那里我应该放心一些,可是我的心为什么还是一阵阵揪得慌呢?是因为看不到所以不放心吗?我迫使自己尽量不要多想,好好配合魔君,不定还能赶去帮他。心里不停地祈祷,倾陌,你可一定要撑住。饬嫠很快引出一团金光闪闪的力量,十分纯正,又十分熟悉,我记得它,我在人间时被二思思逮到这里来,那股涌入我体内的力量就是它,原来它本身就是我的力量,难怪如此熟悉,而那时我做梦梦到的女子应该就是皎魄,后来还以为是现在的我。魔君怕我现在的仙身承受不住,一点点将力量度到我体内,我当时正压制着自己的全部身心让自己冷静下来,根本没有想过皎魄的力量为何会在他们手中。魔君怕我会受不了,不疾不徐,一点点将力量度给我,期间还多次检查我的身体是否能够承受,不过还好这本来就是我的力量,吸收了那么多,也没有出现任何不适的反应。耗了一个时辰,我的伤势终于开始好转过来,此刻我的手脚也有了动弹的力气,我立即起身,急不可耐地就要离去,又被饬嫠拉住,按在石床上不松手。“你先让我去看一眼倾陌,我只要确定他没事就立刻随你回来好不好?”我几近恳求地道。“你放心,有桑劫在,他不会有事。”可我的心还是跳得厉害,真的再无法静下来,“那你就让我去看一眼,看一眼就好了。”他垂下眼睑,沉着片刻,“非去不可吗?”“是,非去不可,”我坚定地应了一声。他最终还是心软了下来,但是表情仍旧僵硬,“好,我带你去。”我与魔君来到妖族,火红鸢正在为疏忆疗伤,疏忆此刻还未醒过来,四周再无动静,我问道,“倾陌呢?”“出去了,”火红鸢并未收回手。我匆忙转身,又想起她正在救疏忆,不管她现在是什么心思,我还是回头对她了声,“谢谢。”魔君带着我到了外面,他凭着“饬迷”剑对“魄魂”的感应,发现“魄魂”在虞的方向。他将我送到后,我急忙向门口扑去,走出几步后感觉魔君没有跟上来,我回头看他,他站在几步外,道,“我就不进去了。”我这才考虑到他的身份,对他道,“你先回去吧,我找到倾陌后会去找你的。”“找到他了,你还会找我吗?”他一句话问得我不知该如何回答,见我不话,他并不为难我,反而像是与我玩笑一般,突然笑了,“我等你。”看着他远去的落寞的身影,我突然觉得我这是在作孽,不管他是否欠我一条命,我都应该少去见他为好,他已经因我被囚困三万余年,再多的恩怨也该抵消了,他应该有自己的人生。下次见面,将所有的话与他清,我已经害过一个人,不能再害了另一个人。我转身回到虞,以为倾陌会在井庭园中等我,我便直接去找他,只要他没事,我再也不会赶他走了。我总是顾虑太多,怕将虞置于众矢之的,怕世人诟病爹娘及众师弟,也怕让他为难。可每次都是他在努力,我在逃避。一直以来,他的为难都是我造成的,他的困境也是我带给他的。所以这次之后,不管再发生什么,我决定要与他一起面对。我找遍了井庭园也未发现倾陌的身影,难道我预料错了,他或许在我爹那里?我又疾步向外走,这才看到亭中的若锦。他一直站在那里,注视着我,可是我的心太急切了,竟然忘记了他。我走过去,当看到桌上的那把剑时,愣住了。倾陌还是来过了,他将剑留下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再也不想见到我了吗?他终于还是对我失望了……我颤颤巍巍地拿起剑,不由得笑了出来,我记得他过,“我倾陌的这颗心只能给你,无论你要不要”,这么快就要与我了断了吗?原来你的一颗真心也不过如此。这次做的可真是决绝啊,连这把剑都一并不要了,都是自己种的恶果,还有什么颜面责怪别人呢?我收起自己的心,问若锦,“他还了什么?”“什么都没。”什么都没么?也是,像他那样的人,做事一向果决,能花费这么久耗在我身边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吧,我还期盼他什么,难道要至死不再相见的话,还是已经厌恶了我与他的态度?我将剑放了回去,对若锦道,“你帮我把剑还给他吧。”罢转身离去。以后我们两不相欠,也再无交集。这把剑留在这里不合适,就真的当做送他的新婚之礼了……“师兄,”若锦在身后低声唤了我一句。“不用了,”我道,既然他不愿亲口向我道别,我还见他做什么呢?“你告诉他,每个人都该有属于自己的抉择,我不会怪他。”“他死了,”若锦的声音极轻。我立刻怔在了原地,脑中突然炸了一声,紧接着是虚渺的空寂,没有任何声音,直到许久之后才有所反应,他了什么?他死了,谁死了?“为灭妖王,倾陌以身祭剑,”若锦道。怎么可能,桑劫不是去帮他了吗?再不济,也不需要他拿命相搏啊,“就算他娶了别人,我也不会恨他,毕竟是我亲手将他推开的,你无需这话骗我。”“我亲眼所见,”他道。原来魔君带着我离开之后,桑劫全力配合倾陌对抗妖王,没过多久,妖王便受伤,桑劫见状,不但没有趁机将其消灭,反而转身离去。可妖王即便受伤,能力也十分强大,绝非倾陌能够对付,更何况倾陌身上也一直有伤,甚至连逃跑都有些困难,当然对他那么骄傲的人来,不可能逃跑。因为以前与妖王交过一次手,倾陌知道拖延时间只会对自己越发不利,于是他便作出了一个同归于尽的抉择。当若锦赶到时,正看到倾陌焚化自身魂魄,赋于剑身,穿入妖王的体内。只要拖延得足够久,肯定能等到其他人前来帮忙,可是倾陌没有考虑这许多,而是选择了牺牲自己,大概是对我太过寒心了吧,是我逼的他做了这样的选择啊。我记得他过:只要心不死,他就不会死。经历过那么多战争他都没有死,奈何这次却选择了最愚蠢的做法,因为他的心已经死了,被我一点点抹杀的……听了他的话,我只觉得胸口一阵烦闷,刚刚一直不曾注意过的身体,此刻突然变得轻盈无比,我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再来控制自己,一口气血涌了上来,我只觉得眼前旋地转,一片迷蒙,直至陷入彻底的黑暗。我做了一个冗长而琐碎的梦,梦中是我在人间与曲赭汐相遇相交到最后反目成仇的场景。来奇怪,再次见到那些画面,我竟像局外人一般,心中产生不了半丝对他的恨意。只因我懂了他……那时的他实在太过沉默,不懂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思,为我做了很多却从不告诉我。我才知道他那时看我的眼神是多么柔和,就像将他一世仅有的温柔都用在了我身上,而我只知他太冷,不敢明着注意他太多,所以错过了他眼中所有的情意。我看到他会因为我动怒,因为我欢喜,分明很想将自己的心事告诉我,却又固执地自己默默承受,却不愿告诉我一句,我怎么就傻傻地看着他每次默然离去的背影时还要问销誓一句,“他怎么了?”明明知道他是如此淡漠的人,却能每次在我面前露出外人所不知的一面,我只知自己身份配不上他,一次次辜负了他所有的好。我一次次赶他走,是因为我心中有所顾虑,我怕会连累到身边在乎的人,怎么就从来没有为他考虑过,他也有自己在乎的人,在人间时,我总以为他冷漠寡情,其实那不过是他保护自己的一种表象,他也有自己的为难之处,相信最后他对我动手时,心里一定比我还要疼,如果不让自己真真切切地体验一次,即便不恨他,我也还是不能理解他。终究,我还是太过自私了,所以我配不上他,他选择了永远离开我……可是我的顿悟是如此晚,晚到他已经等不及听到我告诉他,我对他也是真心的,即使是曾经满腔的恨意,都掩藏不住噬骨的爱意。人生痴悔,莫过于对空诉满心相思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