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窈窈惑君心——南宫若锦
时间:2018-02-27 14:46:59

  因此魔君未能等到皎魄到来,便前去神界找她问个明白。魔君以为她后悔了,便展开了那场神魔大战。皎魄挣出囚禁,可还是未能及时赶去阻止。她认为那场战争因她而起,便引剑自尽。她的神魂幻灭后,包裹那朵雪莲的神力也突然散去,而这朵雪莲即将出生在南禺山。可惜魂魄已成,仙胎不全。南禺师叔便将他的魂魄送往凡界修炼,另为他铸一具仙身。可惜他的魂魄没有一丝一毫的仙气,落下轮回台,便被南禺山的人给跟丢了。
  这也就是南宫廷从不被外人知道的原因,留在南禺的只是一具尚未成形的仙身。
  雪莲因为被皎魄的影响太大,所有的一切都与她十分相像,而他的魂魄在人间不管历经多少世,都能记住她的气息而寻找她。
  直到若锦被九天神火焚尽肉身,残破的魂魄慢慢聚到了南宫廷体内,那时他便已经醒了过来,只是气息实在微弱,所以他无法立刻出来寻我,两百年前南宫丝谐师兄为我求情,便是他的授意。
  难怪他说他在结缘镜中看到的是南禺山。
  “所以不管你长什么样,不管我是谁,看上你,一眼便已足够,”他说道。
  我木楞了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起身说道,“小越,你还是要让我离开吗?”
  他回来了,真的回来了,我激动的整颗心都要跳出来了,可是转头看他时,他已经抬脚,落寞地离去。
  我立刻起身,从身后抱住了他,“你若是敢走出这里,以后都不要再踏入天虞。”
  “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他的身影僵住,背对着我,说道,“是啊,我回来了。”
  我们两人伫立在园内很久,直到一声闷响,伴随着凌乱的声音突然响起,我这才松开了手,看向声音的出处。
  羌韬呆愣地站在不远处,脚下是一个棋盘与散落一的黑白子。
  “若锦?”他揉了揉眼睛,实在难以置信,看向我,问道,“师兄,这个人是谁?是……若锦么?”
  我看了旁边的人一眼,笑道,“他不是小师弟,是四仙山大师兄,南宫廷。”
  “可他长得……”
  “你小师弟投胎成了你大师兄。”
  “……”他笑的眼眶都湿了,两步走上前来,紧紧抱住了他。
  南宫廷没有任何反抗,反而伸出手在他背后拍了拍,“你的棋艺还是不见长啊。”
  羌韬这才松开手,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你教我,我就长进的快。”
  南宫廷看了我一眼,笑道,“你教的徒弟都能与我一较高下了,我还如何教你?”
  羌韬仍旧恍若置身梦境,时不时抬眼看看他,生怕他又变成一个小孩,“宫廷,你真是若锦?”
  “我姓南宫,单名一个廷。”
  “我知道,四仙山大师兄嘛,”羌韬笑道,“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早说了,你还会喊我大师兄?”
  “宫廷,我怎么早没发现你和若锦一样腹黑?”
  “所以我给你们提示了,你们没认出我。”
  我看看羌韬,“……”
  羌韬也看看我,“……”
 
  ☆、第一百五十章 结局篇之失算
 
  火红鸢本是去观察销誓是不是她要找的那个人,毕竟一切太相像了,只除了那张脸,或许他下凡时真改了容貌也不定。却不料到那之后听到他与曲悦的一番对话,曲悦要随曲赭汐离开。  真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好,让你们一个个都心甘情愿为她付出性命。可是看着销誓那么伤心,不管是不是她想的那个人,至少也要为他出口恶气,反正杀个人对她来不是什么大事。关键就在这个方式必须得把握好,倘若是普通人就算了,现在出手杀了也无妨,可那个人身上还有一丝仙气,尚不明确她的身份前还是不可轻举妄动,至少也要将自己置身事外。思索间,她便想到一个好主意。  “公主,”火红鸢找到莫璴玥,眼中完全实在看一个笑话,“这身份,果真尊贵。”  听着这个人莫名其妙、阴阳怪气的话语,莫璴玥一下来了气,敢比她还嚣张,竟然还敢在她面前嚣张,莫璴玥的气焰一下爆发出来,但多少还是有些顾虑,毕竟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她的房间内,“你是什么人?”  火红鸢轻描淡写的一句,“举手之劳之人。”  莫璴玥哪里会信她的话,冷哼道,“想讨好处的话,恐怕你走错地方了。”  两个张扬之人碰到一起,火苗只会愈蹿愈盛,直至一方压过另一方为止。  火红鸢在心里将人嘲讽一番,难怪成亲了也留不住人,原来是个没长脑子的,若不是现在她还有用处,她才懒得在这理会她,殊不知她自己的脑子也不灵光。她也并不与眼前之人计较,“真别,你这性格还挺像我,如果不是你有事,我倒真想留在这里与你结为朋友。”完连她自己都在心里将自己唾弃了一番。  “可惜我不想与你做朋友,”莫璴玥只听到了后半句,气的火红鸢转身离开。  “能否做朋友日后再,不过眼下你倒真需要我的帮助。”  莫璴玥丝毫没有放下自己的公主之尊,半带搭理地问道,“你能帮我什么忙?”  “你夫君可是要跟人跑了,”火红鸢轻巧地提醒了一句,换来的却是一声嘲弄,“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我和我夫君的关系可好得很。”  这大晚上的也不见曲赭汐来看她一眼,不明摆着受人冷落,真不知道她内心是如何强大才会出这句话,火红鸢也不明言讽刺,只是道,“究竟好不好你自己心里有数,我的话已经送到,信不信由你。”完便转身去开门。  莫璴玥心里一阵折腾,最后还是半信半疑地在身后了声,“我凭什么信你?”  火红鸢开门的手顿住,嘴角泛起一丝得逞的笑意,道,“他手中有一把剑,我不可靠近他,否则就会被他发现,但是我能让你靠近,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送你过去。”见莫璴玥还在迟疑,她又开口道,“提醒你一句,时间可不多,如果你自己耽误了事,可不要怪我。”  莫璴玥当即一口答应下来,转瞬便被送到曲赭汐的房间外。  房间内,卫大人问道,“将军何时离开?”  曲赭汐冰冷的声音响起,“明早上。”这语气及态度,确实是曲赭汐没错,看来不是火红鸢做出的假象。  沉默片刻后,卫大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营中之事,我与方大人会暂时压住,将军尽管放心离去即可。”  曲赭汐才是将军,怎么可能让那么多人为他承担责任,当即威严地拒绝道,“明日将出征押后一即可,日后不用为我话,谁要找我尽管来就是。”  虽然他很强大,但也架不住人多力量更加强大,况且身边还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他们跟了他几年,对这个年纪轻轻的将军怀着深深的钦佩,这也是他唯一一次不明智之举,可他的这份自担责任的魄力也是让人折服,方大人也劝道,“此举不妥,若是被人知道,恐怕将军与悦日后都不得安宁。”  “放心,没人能找到我们,”曲赭汐笃定地道,见两位大人脸上都是忧心忡忡,还是不放心的样子,他继续开口,“我和悦儿都会阵法,如果我们不想,即便留在燕都也不会被人发现。”  两位大人这才想起曲悦会阵法这件事,再加上曲赭汐身手,看来以后自己找他们还是得悠着点。  “卫大人,”曲赭汐突然对着卫大人跪了下去,“子予之事,是我对不住你。”原本他是想亲自照顾卫大人一生,此战之后便寻一个好机会让他立下军功,日后远离战场,如今看来,这个愿望也不能实现了,毕竟欠了人家一个儿子,这一跪,理所当然。  卫大人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眼前的一幕,惊呆住了,在方大人提醒下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扶起曲赭汐,“人皆有命,一切都是个人的选择,将军无需再自责。子予最大的愿望是看到悦幸福,便由将军代他实现了。”  曲赭汐清冷地点头应了下来。  莫璴玥被火红鸢带走时,气的脖子都一片通红,虽然他们没有明言曲赭汐要带曲悦离开,带话里行间都离不开私奔这个词。  “,你为何要帮我?”莫璴玥总算聪明了一次,也会计较得失。  火红鸢眼睛里透出一股狠劲,“因为那个人也抢走了我心仪之人。”  “此话如何讲?”莫璴玥挑眉。  “现在他应该叫销誓,竟然将自己的全部真心用在了不该用的人身上,如果她死了,销誓或许就能看我一眼。”  看着火红鸢眼中的恨意丝毫不比自己少,莫璴玥心里一阵得意,终于找到同病相怜的人了,只是想利用我,是把我当傻子了吗?“你的身手如此了得,难道还杀不了曲悦?”  “我若杀了她,销誓定然也会杀了我,”火红鸢睁着眼睛了句瞎话,销誓要是有那本事,恐怕她早就不在了。  “难道他就不会杀了我?”莫璴玥问了一句。  他会不会杀你与我有什么关系,火红鸢只是在心里腹诽了一句,口中却是道,“你是公主,身份在这,他不敢动手。”  莫璴玥这次并不觉得自己身份有多尊贵了,当即道,“如果真惹了他,整个大燕他都敢灭了。”  原来他身为凡人会这么霸气,火红鸢不由得对心里的人好感度再次提升,杀,这样的话,你身上就会有戾气,日后我也能更轻易地接近你。可惜她心中的那个人正要被她算计死,“如果你能保证他不知道这件事与我有关,我就能保证他伤不了你们任何人。”  “可是,赭汐也会恨我,”莫璴玥终于还是出了心里的疑虑。  “难道他现在就不恨你吗?”火红鸢继续挑拨,她知道她心中的怨念足以支撑她不管不顾地杀掉曲悦,“如果你愿意让他们离开,我也不再多什么,只是他们真走了,你就甘心了吗?如果是我,我宁可一辈子让他带着恨意地看我,也不愿他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感激我。”  莫璴玥的确动容了,她的话有道理,如果真让人走了,就算对她感激一辈子又怎么样呢,她再也看不到他了啊。这一瞬间,莫璴玥心里产生了玉石俱焚的念头,当然她也不会这么任火红鸢摆布,我如此娇贵之躯,如何挑的起所有后果,想置身事外,也不问问我是否答应。  火红鸢便将整个计划与莫璴玥了一遍。  次日清早,空还泛着几颗星,曲赭汐便要去找曲悦,她现在身体不好,让她一人走那么远去东山,他心头泛着疼痛。  谁知刚刚走到街道上,便看到了莫璴玥的身影,她轻柔一笑,“赭汐,你要去哪里?”  曲赭汐眉头皱了一皱,懒得理会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莫璴玥本来还抱着一丝不忍动手,但是现在,你如此忽视我,我又何必要顾及你。她清冷地声音响在空寂的街道上,诡异异常,“想找曲悦,就跟我来,晚一刻,她便死无葬身之地。”完便借着火红鸢的力量直接奔到了东山之上,你们不是要看日出吗,好,我就给你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日出。  曲赭汐根本就没有多想,转身便跟了过去。不是他相信莫璴玥,而是他不愿拿曲悦的安全开任何玩笑。倘若他稍微狠心,先去一趟销誓的府中,便不会有后面的悲剧发生。  东山之上,没有看到曲悦的身影,曲赭汐这才惊觉中了计,转身正欲离开,被莫璴玥拦住,“我可是你的妻子啊。”  曲赭汐的身体僵住,“这次算我欠你。”  “可你什么时候还我?”莫璴玥凄楚地问道,“今日你若走了,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曲赭汐没有回应她的话。  莫璴玥突然大笑起来,“她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你可以对整个曲家的人都不管不顾吗?”  曲赭汐仍旧不为所动,其实他心里已经犯了难,只是一向清冷的他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其实他也是一个外冷内热之人,曲家对他再不好,始终是他的家。  可莫璴玥却以为在他心里,整个曲家都比不得曲悦的性命,这一刻她终于心灰意冷了,原本还想用自己的性命尝试着挽留他,却原来整个曲家都是无关紧要的,更何况她只是其中的一员,也或许是他巴不得除去的那一员。可惜她自始至终也从未了解过曲赭汐,如果他真无情至此,大可直接杀了她了事,哪还有这许多废话。  她突然扬手,一直飞镖射向他的后脑处,有那么一瞬间,莫璴玥在心里却是希望能直接将人射死,然后她再自杀,这样他就永远只属于她一个人了,再也不会有人找到他们,不会有人分开他们。  可惜她的梦太过歹毒,老实在不忍帮她实现。曲赭汐出手轻易接住,却在一瞬间变了脸色。这支飞镖不是他娘经常带的发簪吗?是他亲手打磨出来的,戴的时间久了,上面的纹理更加淡了。  “日出之前,倘若你没有杀了曲悦,那便让你娘为她抵命。”  曲赭汐犹豫了,在心中算计她的话是真是假。莫璴玥自然知道他在考虑什么,便好心提醒道,“这次有火红鸢帮我,你没有机会做出其他选择。”  “你应该知道后果,”曲赭汐几乎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做这个决定前,我已经考虑好了所有后果,我知道你会恨我,可是让你走了,你甚至都不会记得有我这么一个人,你从来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妻子,你究竟娶我做什么?”这话问的,分明是你逼婚的。  曲赭汐紧紧捏住发簪,面前这个人已经疯了,讲理看来是不可能了,只能自己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对策。眼看空已经开始泛白,曲悦应该快到了。他心里确实急了,恨不得直接从这东山之上跳下去,可是不行,如果他现在跳下去了,悦儿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他想到了一计,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他们两人同时死了,她定然不会为难他娘。凭他的能力,一个悬崖绝对不在话下,他点头道,“放了我娘,我成全你。只是日后,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莫璴玥得意一笑,“原来她在你心里,也不过如此。”  莫璴玥上前轻轻靠在他的身上,“你从来没有为我做过什么,看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看一次日出不过分。”  曲赭汐没有动弹,也没有理会她,就那样直立着,满心期待的是带曲悦离开之事。  可偏偏事与愿违,他淡漠了太久,导致自己提醒她“跳下去”的语气没有被她听出来。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那一刻他突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世间的一切都离自己远去,唯有曲悦承受的痛苦他想要与她一道品尝一遍,所以他毫无犹豫地将剑刺入自己的体内,追随着那个人,跳了下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 结局篇之历劫回来
 
  虞无睚与矜晨特地在上等着虞越回来,寒玉书也到了此处等人,“无睚师兄,矜晨师姐早。”  虞无睚怒视他一眼,如果不是他,虞越怎么也不可能与倾陌碰上,更不会被他杀了,所以他更坚定这两个人绝对不能见面。  “玉书是来等越儿的?”矜晨明知故问了一句。  “是啊,”寒玉书无视虞无睚的冷眼,厚颜无耻地回道,“不过东极预示倾陌也在今日回来,我顺便来接应他。”  虞无睚一记眼刀扫了过去。  寒玉书讪笑两声,“东极山的人都忙,没空来接他,将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也怪可怜的,等我将人送走,立刻去看越。”  “不用,”虞无睚那叫一个气啊。  “总得给我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不是?”寒玉书仍旧面如春风,心里却是腹诽,都伸手不打笑脸人,我这两张脸都快肿了。  话间,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便乘着白云上来了,“越儿,”矜晨看着重伤的虞越,心里那叫一个心疼啊。  虞无睚将人抱了起来,转身冷眼扫过倾陌,对寒玉书吩咐道,“你若是敢让他找越儿,我必亲手为越儿报仇。”  寒玉书当即一个激灵,心想此事暂且敷衍过去再,日后有的是机会,便态度良好了应了一声,带着倾陌离开了。  “叔父?”倾陌睁开眼时喊了他一声,随后便是,“她怎么样了?快带我去看看她。”  见倾陌就要起身,想起虞无睚的话,寒玉书哪敢让他去啊,于是将人又按了回去,“你放心,她已经没事了。你自己的伤也很重,还是先养好身体再。”  “不行,她现在一定恨透了我,我要去向她解释清楚,”倾陌坚持道。  “她半道仙身已经毁了,你现在过去只会刺激到她,反而害了她,”寒玉书劝了一句,这一次倒没有出手阻拦他。  倾陌果然僵住了身体,没有再动弹,眼神垂了下去。  见他不再固执,寒玉书又道,“你安心养伤,我一会去看看她,找到机会会帮你解释的。”  “现在就去,”倾陌催促了一声,“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如果不去确保一下人无事,看来这个人是不会放心了,寒玉书只得无奈地起身,吩咐外面的仙童照应一下倾陌。这时一个仙娥提着一个盒子走了过来,寒玉书便顿住脚步问了一句,“这位姑娘可是有事?”  仙娥略施一礼,“见过上仙。我是公主身边的侍女祈纤,奉公主之命为将军送些仙药。”  “公主也回来了?”  “还未曾,公主下凡之前的吩咐,”祈纤解释道。  寒玉书略点了点头,便大步离去,心中还在感叹公主一片深情,可惜倾陌怎得就不知道珍惜。  祈纤将药递给了仙童,自己还有其他事需要先离开,仙童便将要送给了倾陌。  倾陌向来话少,也不问一句药是何处而来,只当是寒玉书的吩咐,接过碗便痛饮而下。可喝完之后觉得不太对劲,他脑中的映像开始渐渐模糊起来。他皱眉问道,“这药是哪里来的?”  仙童暗道,药都喝完了才想起来问一句是谁关心你,可面上仍旧是恭敬之色,答道,“沧澄公主的侍女送来的。”  倾陌听后突然大怒,将手中的药碗摔碎在地,连忙踉踉跄跄地起身,东倒西歪地费了一番功夫才爬到桌前,变出纸笔,在纸上写上“虞越”二字。只是最后一笔还未写完,笔在手中停顿了半晌也再未落下。只见他的眉头越皱越深,最后盯着面前尚未完成的两个字发了一阵呆,这才舒展面容,将最后一笔提上。  可惜开始写这个名字是想提醒自己尽快去找她,当记忆消失后,再看到自己在写这个名字时,他心里却是感叹,我已经如此想她了吗?  他仍旧坐在桌前看着那个名字发呆,直到寒玉书回来,他抬起头看他,问道,“叔父,你为何杀了我?”  这话问的寒玉书步子都没打稳,差点栽倒,一旁的仙童见状赶紧溜了出去,上仙的丑闻可不是一般人能看的。  倾陌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历劫前的冷清,怎么回事?寒玉书看了一眼地上的药碗,那是沧澄送的药,心里不免有一分猜想,试探了一句,“历劫的事你都忘记了?”  倾陌面色沉重地看着他,我应该记点什么吗?不过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有多重,他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问道,“你不会是用魄魂杀的我?”  额,寒玉书一阵汗颜,果真是忘记了,这样也好,省得劝不住他,便道,“你是自己战死沙场的。”  “虞越呢?她回来没有?”倾陌再问。  这个事也瞒不住,寒玉书只好老实回答,“回来了,红颜薄命,被一个刺客错杀的。”这是老实人的话么?  “那我去看看她,”倾陌搁下笔,起身。  刚刚才劝好,怎么又来一次?寒玉书头都大了,这失忆比不失忆还要难劝。  寒玉书还是出手将他拦住了,“你现在不能见她。”  “为何不能?”倾陌的脸色愈发苍白与冰冷,难道她的菩提果是为别人落的?  寒玉书继续编道,“你的伤太重,恐怕不是无睚师兄的对手。”其实虞无睚与矜晨已经闭关了,他不让两人见面是因为一个人心里充满了恨,一个人又将事情全部忘记了,这种情况下若是见面必然会死一个,还是等他们伤都好了,自己折腾去。他又道,“况且现在你与沧澄已经有了婚约,你现在去见她更不合适。”  倾陌的脸色更黑,“我什么时候与她有了婚约?”  “你们下凡之后,君为你们定下的。”  “我们人都不在,订婚约有什么用。”  “婚约不过是一张诏书,你们在也没用,只要成亲时在不就行了。”  倾陌一张脸阴沉的吓人,死死盯着寒玉书。他这才闭上了嘴,似乎过了,“你还是想想如果废了这张诏,不过提醒你一句,你去找君也无用,他不会让你毁了沧澄的声誉。”  倾陌再冷静不下来,一直在想一个两全之策,最后只能将这一切赌在沧澄身上,如果是她主动退婚自然是好,如果她不愿,只能避着她同意了。眼中寒光一闪,他动了动手,才发现从来不离身的魄魂居然不在手边,于是一挥手间,魄魂自动飞了回来。  这一等便等了十五,人间可是漫长的十五年,也不知道她在人间留恋着什么,但愿真是留恋着什么。  倾陌这次主动去探望沧澄,可是把她行宫的人高兴坏了,要知道她们公主可是追了他五千年也不见其动心呢。可该高兴的人却是一脸愁容。  倾陌也不废话,直接表明来意,“我不会娶你。”  沧澄莫名一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倾陌笔直的身躯站在她面前,身上散发出寒意,“我希望你能解除婚约。”  “谁的?”不怪沧澄现在还迷糊,她也是才回来,也是刚刚醒过来,还没来得及听过什么。  “你和我。”  追了他五千年终于如愿了,可是她此刻竟然很心疼,不会因为倾陌的话,而是因为这个愿望非她所想。  倾陌见她不语,冷声道,“倘若你答应,我们算做朋友,否则,从此你便是倾陌的敌人。”  沧澄道,“你放心,我不会嫁给你,我会去解除婚约的。”  得到这句话,倾陌转身离去,片刻都没有停留。  “公主,你真要解除与将军的婚约吗?”祈纤问道。  沧澄无力地躺下,“我不能再嫁给他。”  她这话时,完全忘记了自己下凡之前的一个命令,如果她与倾陌不是一同回到界,便将皎魄泉水给两人喝下。让倾陌失忆是因为她怕他会爱上凡尘之人,而她自己,则是为了保险起见,或许她也会被迷了心智,不爱倾陌,是她绝对不允许的。  直到她喝下带皎魄泉水的仙药时,才猛然惊醒过来,“药里有皎魄泉水?”  祈纤诚实地点头用了一声。  沧澄脸色大变,“谁让你放的?”  这一吼吓得祈纤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  沧澄立刻道,“解药,快拿皎魄泉水的解药。”  “没……皎魄泉水没有解药,”祈纤也不知道她这又是怎么癫狂的。  过了一会,沧澄平静了下来,不解地看着她,“你跪在地上做什么?”  态度转变的如此迅速,祈纤都还未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她,大约是皎魄泉水起了作用,她开口道,“祈纤不心摔碎了公主的药,请公主责罚。”  “不过一个碗罢了,无妨。”  倾陌以为沧澄真的答应了他解除婚约,而沧澄看着他对自己从不予理会到只言片语,已经是一个大的转变,相信不久他便会接受自己了,毕竟除了她,她也未见着倾陌再与任何女子来往,殊不知倾陌追求的那位瞒了下人的眼。  等虞越伤好回到虞后,倾陌再忍不住前去找她,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虞越带着疏忆去人间潇洒去了,掩去一身仙气,竟不知人究竟在哪。直到听凡间有人飞升,倾陌为摆脱沧澄的纠缠,便前去一看究竟,却在那一眼,他自己以为的那一眼,是他与虞越的第一次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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