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破涕而笑,依偎在他怀里。
“他要是醒来,我不跟他顶了。”
“要去西北吗?”
“再说吧。”
“那你们好好沟通,别跟他吵。”
“不吵了。”
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呢?一家人,血脉相连的亲人,总不能因为自己一时意气,一时爽快,就不管不顾地去伤害。
……
五月一日,苏策南出院。
苏青和沈泽帆一块儿来接他。
大门外,苏青穿着奶白色的短外套,脚下蹬着鹿皮靴,俏生生站在远处。父女俩对视一眼,虽然没有说什么。
眼神里,大抵都明白了什么。
也都笑了。
真是的,一个都年过半百了,一个也二十好几了,这是吵什么呢?现在想想,还真是作。
都叫旁人看了笑话。
后来,苏青和自己的父亲在办公室聊了很久,出来后,她牵起了沈泽帆的手,踩着夕阳走出了这栋楼。
次月,她前往了西北参加核工程的那个项目。
为了保障她的安全,苏策南特地向有关部门打了报告,为她申请了专门的警卫员保护她,也派遣了两个这方面的专家。
万事俱备,苏青离开了。
沈泽帆在远在几千公里外的京城,等着她回来。
也做好自己的工作。
次年,在他三十一岁挂职进修回来那年,苏青和小组成员也回了北京。
她进了某所高校,当起了博导。
学生们都很喜欢这个年轻温文却又才华横溢的老师。眼尖的学生发现,每天傍晚,实验楼下面的那棵白杨树下总站着一个男人——
“老师,为什么那个人每天这个时候总在那边等着?”
苏青顿了一顿,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笑着跟他们说:“他在等他一辈子都愿意等的那个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