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要啊——炽凤
时间:2018-03-01 10:34:33

  “为什么要往馒头里塞碎银?”方才她捣鼓的是什么,他都看见了。
  方才她与那几个孩子做的说的,他都看见了。
  一个身份尊贵的长公主,本从不会做这种事情,更不会理会这样低下到尘埃里的人的。
  可她,不一样。
  “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生活,不容易。”白露叹息一声,道,“瞧见了,没法当做没瞧见。”
  她帮不了所有苦难的人,但她至少能帮一帮她见到的,能帮一点,是一点。
  习修总觉得之前在茶楼里白露身上那道明艳的光似乎又出现了。
  白露感觉到习修有些不对劲,“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不就是弄脏了你的衣裳么,至于么你?”
  “……”习修别开眼。
  他的心跳竟然有些快,就在和她的视线对上的一瞬间。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了过年了~~~~仙女们今天都吃好喝好啊~~~!
 
  ☆、第二十八章
 
  习修做了个梦,竟是……梦到了白露。
  他不仅梦到了白露,还梦到了她藕色的肩,纤细的腰,修长白净的腿,细腻的背,还有玲珑的双脚,她在对他笑,笑得甜甜的。
  她就在他眼前,就在他身下,她眉眼间的甜笑让他觉得血脉贲张,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甚至还勾住了他的脖子,笑着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就在习修觉得他再也撑持不住时,他在一道惊天地泣鬼神的惊叫声中醒了过来,只见他猛地弹坐起身,被吓得胸口起伏得厉害,本是因梦境而酡红的面色也被这一声惊叫惊得刷的变白。
  这是……从旁屋福裕公主那儿传来的惊叫声!
  根本来不及多想,习修匆匆忙忙披上外裳套上鞋子,飞快地就往旁屋冲。
  只见门外一脸惊煞之色的店小二杵在那儿呆呆木木地瞅着旁屋紧闭的屋门,他的面前掉着一只托盘里,托盘里的茶壶茶杯摔在地上破碎了,茶水流了一地,他没有蹲下身来捡,而是傻傻地杵着,显然是正打这儿经过然后被这突然一声惊叫声给吓得魂儿都飞走了。
  习修也没法儿理会这被惊到了的店小二,来到白露房门前用力地拍了拍门,唤她道:“开门!你在干什么!?”
  这个荒唐公主可是又整出了什么名堂来?
  这门不拍还好,习修将这紧闭的屋门拍响之后,屋里那惊叫声过后的短暂死寂立刻被打断,这会儿屋里不再是传出来惊叫声,而是传出来……哭喊声。
  男人的哭喊声?
  店小二本就呆愣的面上这会儿是完完全全的懵逼。
  男人哭了……什么情况!?
  习修按按自己突突直跳的颞颥,而后就着白露身子自带的可怕力道,“啪”的一掌打到门木上,竟是生生震得门后的木栓崩落到地上。
  门开了,那哭喊声更星期。
  习修快步跨进屋去的时候那堪堪回过神的店小二也想要跟进去瞧瞧是什么情况,谁知习修反手就将房门关上,直直打到了店小二的鼻梁上,疼得他完全回过了神。
  这两位客人咋子回事啊?男人大早上就又喊又哭的,这女的……反倒像个大老爷们?
  这外地来的客人哪,就是怪怪的。
  屋里,白露一脸惊慌失措地坐在床上,头发乱糟糟的,眼角还挂在一颗晶莹的泪珠,习修还以为她没事胡乱喊叫,谁知她竟是真的哭了。
  习修有些怔怔,因为他从未见过白露的泪,就连他与她换了身子这般天大的事情她都没有哭,他以为这个放荡不羁的荒唐公主根本就不会流泪,谁知她竟能说哭就哭。
  不管是何事,当男人见着女人哭,一般都会觉心软,可习修的心这会儿一点都软不起来,因为此刻眼角挂着泪珠的是他的身体,而不是她的!
  一个大男人眼角挂着泪,还一副惶恐的模样坐在床上,简直……不伦不类!
  “你干什么?”习修没好气地盯着白露。
  白露此刻正拿着被褥以及枕头死死捂在自己腿上,当即嘴一撇,又要哭。
  习修当即慌了,一时也管不住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赶紧上前飞快地坐在床沿上,让自己的神情及语气看起来听起来尽量温和些,“你哭什么?不准哭。”
  再由她这么闹下去,整个客栈的人都要被她引来了,届时他的脸就真的是在京城丢尽了不算,还要丢满大衍各地。
  白露许是真的被什么吓到了,这会儿也不和习修唱反调,反是把嘴一扁,忍住了哭,可面上却是慌得不得了和可怜兮兮的模样。
  习修看了一眼她死死捂在腿上的被褥和枕头,又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这又是干什么?”
  “呜呜呜……小肚鸡肠……”习修话音才落,本是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白露忽然扑到了他怀里来,搂着他的双肩直呜呜,“我没法儿出门了,我没法儿见人了……”
  习修被白露这突然亲昵的小女儿举动和好不可怜的啜泣声给弄懵了,使得他绷直了腰杆,一时间不知所措,耳根则是有些发烫。
  这,这……
  而这只是白露的习惯性反应,在她觉得难过或者委屈的事情,她就是喜欢扑到身旁的人身上寻求安慰,当然她平日里也就是往白焱和翠衣身上扑,但眼下这两人都不在身旁,而此时身旁她唯一认识的就只有习修,根本没得挑。
  习修二十二年的生活里,除了如今的小习蓁会与他撒撒些娇之外,从来没有女子与他撒过娇。
  虽说秦珠儿在习府里也住了有两三年的时间,但秦珠儿走的是小家碧玉路线,讲究的那是三从四德礼义廉耻,哪怕是嫁了人,也不会像个小姑娘一样同自己丈夫撒娇。
  亲身感受女子撒娇,习修这算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让他本是没什么感觉的心也渐渐软了下来,以致他竟是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白露的背,轻声道:“究竟是怎么了?”
  对白露这么温柔,可是习修头一回,但这会儿他自己没有自觉,而白露只顾着伤心也没有察觉。
  他这般的举动,仿佛是自然而然。
  虽说白露平日里荒唐了些,可她骨子里终究也还是个姑娘,也是需要人疼的姑娘,这会儿正伤心,有人安慰她她自然也不会想着唱反调,只见吸吸了鼻子,而后将捂在腿上的被褥和枕头拿开,一边指着自己两腿间的地方一边控诉似的对习修道:“你看!就是它!”
  被白露用被褥和枕头捂着的,俨然是个小帐篷!
  在看到那个小帐篷的一瞬间,习修只觉自己脑子里“嗡”的一阵轰响,方才那个让他无法自控的梦以及梦里白露娇艳的模样顿时涌上他的脑海,每一幕的都是那么清晰,好似真真发生过的事情似的,令他耳朵通红,面红耳赤,一直红到脖子根,就好像被煮熟了的虾子。
  白露则还在又气又恼又伤心地“控诉”,“我才醒起来就发现它这样了,这样让我今天还怎么出门?丑死了丢死人了!我都没见过哪个男人这样胀鼓鼓的出门过!”
  “还有,我怎么捂它它都不变回去,打它我又觉得好疼!”白露得不到解决的办法,脸色更拧巴了,她这会儿也不管习修是不是她讨厌的人,抓着他的胳膊就晃,“小肚鸡肠你帮帮我啊,这可是你的身体呀!你自己应该很了解的是不是?这到底要怎么办呀!”
  习修的脸这会儿红得要滴血。
  白露这时才发现习修的脸红得过分,使得她当即也顾不得自己了,赶紧捧住习修的脸朝自己这边掰,“你脸怎么这么红啊!喂,小肚鸡肠,你没事吧?”
  此时的白露离得习修很近,她说话时呼出的气轻轻拂在习修面上,令习修的脸更红了。
  下一瞬,只见白露忽地收回手,又重新扯过被褥和枕头来将自己那个难看的小帐篷给捂住,一边又慌叫道:“它,它好像在动!啊啊啊啊——!”
  白露的喊叫声戛然而止,正是习修抬起手来捂住了她的嘴,只听他声音低沉道:“别喊!”
  还嫌不够丢人吗!
  “可,可是……”白露的声音在习修的手中变得含糊不清。
  “不是什么天大的事,过会儿就好,别叫了!”习修觉得自己头疼得不得了了,可愈是如此,他脑子里昨夜的梦境就愈是清晰。
  白露眨眨眼,想了想后点了点头,然后掰开了习修捂住她嘴巴的手,生气道:“是不是你讨厌我,所以故意害我!?”
  “……”
  “你不说话,就承认了是不是!?”白露更生气了,害得她白白害怕!
  “习修!你到底还是不是真男人!”白露气得想咬人,“我都没有再生你的气了,你居然还要故意害我!”
  “……不是!”习修被白□□得忍无可忍,“你自己呆在屋里,过会儿就会没事了,别再乱叫!”
  习修说完,箭步流星就走。
  “哎哎哎,你都还没有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习修却已经“砰”的一声将房门由外给重重阖上了,又正好碰到重新打了一壶茶水上来的店小二,店小二看着习修那通红到脖子根的脸色,忍不住心里嘿嘿偷笑。
  哎唷,这大早上的就这么热切!
  店小二正要走,忽被习修唤住,“小二,替我打盆冷水上来。”
  “哎!好嘞!”不过,“客官,你确定要冷水不是热水?”
  “冷水!”习修说完,又是重重阖上了自己那屋的门。
  他怎么会……怎会做了那般荒唐无耻的梦!
  如此春梦,做也便罢,可他这身体反应,竟反应到福裕公主那儿去了!
  真是,真是——
  习修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福裕长公主放荡不羁荒唐无度,他怎会在梦里见到她,又怎会对她生了欲望?
  幸好这只是个梦,他怎会对她生出感觉,他绝不会对这样的女子有感觉!
  习修用冷水扑了好几回脸,这才渐渐冷静下来。
  不过,既嫁过人又在府中养那般多面首的福裕公主,会不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更新更新!新年愉快~
御史大人新年打脸啪啪啪,哈哈哈~
 
  ☆、第二十九章(二更)
 
  “喂,小肚鸡肠,你干嘛坐外面去啊?”白露掀开车帘,看着坐在驾辕上的习修,哼了哼声。
  从今早在客栈吃早饭开始,习修便有意拉开和白露的距离,本是同乘一辆马车,现下他自个儿坐到了驾辕上。
  因为他不想再想到昨夜的梦,偏偏他一瞧见白露脑子里就自动浮现昨夜梦里的画面,他只好坐到驾辕上,让自己眼不见心为静。
  其实,习修很想打自己两巴掌,因为他觉得自己太过荒唐。
  见习修不理自己,白露撇了撇嘴,干脆坐到了他身后,同时用脚朝他背上轻轻踢了踢,“我在跟你说话呢!”
  “嗯。”习修没有回头,只是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连白露踢他他都不介意。
  他不介意,白露却十分介意,她恼了,只见她瞪了习修的后脑勺一眼,然后狡黠一笑,硬是挤到了他和车夫之间的位置坐下。
  “你干什么!?”习修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却见白露笑得得意,“我自己在马车里坐得无趣嘛!虽然你很讨厌,但是你不和我说话我觉得很没意思嘛!”
  “无趣你就看书,马车里有书。”看着白露得意还有些无赖的笑,习修真的是没办法冷静。
  “我都说了我最讨厌看书!”白露回瞪习修一眼,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就爬回了马车里,没一会儿,只听“啪啪”的声音传来,她竟是将习修放在马车里的书全都扔下了马车!
  习修赶紧扯住缰绳让小跑中的马停下来,谁知白露这时候一把夺过车夫手中的马鞭,“啪”的一声脆响就将鞭子抽到了马屁上。
  马吃痛,扬蹄朝前狂奔,根本不给习修下去拾书的机会。
  “哈哈哈——!”看着狂奔的马和一脸怒气的习修,白露乐得笑出了声。
  哼哼哼,让你不理我!
  习修气得脸又红又白,最后他气得将车帘撩开,入了马车,不愿意再看到白露。
  这么没有礼数的女子,他怎么就会梦到她!
  “喂,你又生气啦?”习修才入马车,白露紧跟着也蹭了进来,甚至还蹭到了习修身旁,挑着眉笑着问他道。
  “男女授受不亲。”习修立刻与她拉开距离。
  白露撇撇嘴,表示满不在乎,“你都和我同乘一辆马车了,还有什么授受不亲的,你要真觉授受不亲那一开始你就别和我坐一辆马车啊,现在才来说这事,好意思么你?”
  “你……”习修被白露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开始他是自己乘的一辆马车,是她厚颜无耻硬是要来和他挤一辆马车,任他怎么劝她都不走,现下反倒让她颠倒是非黑白了,“强词夺理!”
  “略略路……嘻!”白露嘻嘻一笑,没脸没皮。
  习修看着她笑嘻嘻的模样,忽又想到梦里她揽着他的脖子对他笑得甜甜的模样,令他双颊不禁又浮上两朵绯云。
  “小肚鸡肠,你怎么脸又红了?”白露边说边探出手去贴上习修的额,皱眉道,“别是你晚上睡觉踢被褥凉着了吧?”今早他的脸可也是红的厉害。
  猝不及防地被白露的手贴上额头,习修耳根骤红,他赶忙推开白露的手,同时别开脸呼吸急促道:“没有。”
  “我不信。”白露果断将习修的脸又掰了过来,“你看你的脸更红了,今早也是这样!别是你——”
  就在这时,马车忽然一个颠簸,白露一个没坐稳,竟直直压到了习修身上!
  不仅如此,本是盯着习修脸瞧的她还……唇压到了他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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