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见到岳睿明的时候,白露还觉得难过,可不知怎的,她现在觉得一点都不,见到他落魄,她开心得不得了。
反正他不喜欢她,自有喜欢她的人!
就比如……梦里的那个人。
那个温暖的怀抱。
可是,她这辈子怕是再也遇不到了。
若是梦里能看清他的样貌,就好了。
“露露?”
“嗯?皇帝哥哥你叫我?”白露看到白焱皱着眉看她。
“我都叫你三遍了。”白焱盯着白露的眼睛,“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连我叫你你都听不到?”
“没有啊,没想什么。”
“真的没有?”白焱挑挑眉。
“真的没有!”白露推了推白焱。
“那好吧,我让翠衣进来给你把头发盘好,然后把妆化好,最后我再替你将盖头盖上。”白焱拍拍白露的肩,“坐着啊。”
白露又出神了。
她又想到了习修。
她忽然有点想念他那副正儿八经却又被她气得不行的模样,想着想着,她就忍不住笑了。
小肚鸡肠,你可要快些醒来啊,不然我就嫁得太太太不值了!
不知道他醒来之后知道她嫁到东国去了会是什么反应?
白露甩甩脑袋,她没事想这些做什么,他讨厌她还来不及,她嫁的远远的他肯定该高兴坏了。
哼!也是没良心的家伙!
*
吉时,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是短篇小说,所以框架不大支线更是……没有,哈哈,所以,明天或者后天就会完结了,前几天已经预告过一回了,然后就是本文会选择完结倒V进行收费阅读,仙女们虽然已经看过,但穷作者还是求仙女们的订阅,字数不多,大约也就是两块钱的订阅,嘤嘤嘤,求仙女们到时赏一口订阅啊~~~
继续给新文蹦跶求收,新文名叫《病相公和娇媳妇》,作者专栏里可以找到~(*  ̄3)(ε ̄ *)
☆、终章
白焱依依不舍地将白露送出城,送了有送,迟迟不肯回头,最后是白露掀开盖头将脑袋探出马车,对他甜甜笑了一笑再朝他挥了挥手,他才伤心地勒住马,没有再往前送。
梅君也一直跟在白露的车驾旁,同白焱一样迟迟不肯回头。
“翠衣……”从长公主府出来,一路上他都欲言又止,此时终是将含在嘴里的话唤了出来。
翠衣身子轻轻一颤,停下了脚步。
“我……”梅君心里有许许多多话想要说,可此时此刻他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见他嚅了嚅唇后从怀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样什么物事,继而拉过翠衣的手,将这样物事放到了她手心里,道,“没什么好送给你的,只求你平平安安,开开心心。”
梅君说完,收回手,也停住了脚步。
翠衣点了点头,继续跟着马车往前,而后坐到了驾辕上,始终没有回头。
驾辕上,她摊开手心,看清了梅君放到她手心里的物事。
一个护身符。
她知道,是他昨日特意去求的。
翠衣看着掌心里的护身符,泣不成声。
白露在马车里伸出手轻轻拍拍她的背,轻声道:“你要是现在后悔,想要留下来,还是可以的。”
却见翠衣用力摇了摇头,“不,奴婢不后悔,殿下去哪儿,奴婢就去哪儿。”
白露默了默,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只是又轻轻拍了拍翠衣的背,收回了手。
翠衣擦净脸上的泪,将护身符挂到了脖子上,将那方折成三角模样的符纸小心地收进衣襟里。
白露低着头,看着眼前摇晃的红盖头边角,眼睑低垂。
梅君尚且送了物事给翠衣留做个念想,她有什么呢?
是她没有要皇帝哥哥送给她的物事,她怕自己忍不住想念,想要回到大衍来。
可她是嫁出去的人,这一趟离开,是永远不可能再回来的了。
想,不如不想。
不想,便不会难过伤心。
海山王就在队伍前边,驾着马,还是那一身红到妖冶的锦袍,却是对这后边的依依不舍视而不见,就好像他根本没瞧见似的。
红盖头下的白露缓缓闭起了眼。
有盖头在面前挡着,她终是落下了泪来。
呜呜呜呜……她一点儿都不想从皇帝哥哥身边离开,她一点儿也不想嫁到东国,她一点儿都不想嫁给海山王……
她还没有见到小肚鸡肠醒了没醒呢。
和那个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骚气的海山王相比,她觉得小肚鸡肠压根就是个好好男人,比那个海山王要好上百倍千倍。
“呜呜呜……”在辚辚车辙声中,白露终是细细咽咽地哭出了声。
马车在这时陡然停了下来,晃得白露的泪瞬间模糊了双眼,她还未来得及擦掉眼眶里的泪,便听到有人踩上驾辕猛然掀开车帘的声音。
“你这是要干什么去?”低低沉沉的男子声音,带着三分沙哑,七分怒气。
这是——
白露的心突地一跳,同时将自己头上的红盖头扯了下来!
即便是逆着光,她还是看清了来人的脸。
一张脸消瘦得厉害,面色青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眶往下凹陷得也有些厉害,眼眶周围的青黑很是深沉,唯有他眉心那一点朱砂还是鲜艳如常。
他的眼睛更是她从未见过的锐利。
“你……你醒了!?”看到习修,白露欢喜得不得了。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也不知道他为何要挡住她的马车,她只知道她很高兴,眼眶热烫,有一股管不住眼泪的冲动。
习修醒来后第一时间便知道他之所以醒得过来是因为白露拿她的终身大事来换救他的解药,从那一刻开始他便控制不了自己满腔的怒气,说什么都要见到白露不可,当他听说白露已然坐上前往东国的马车离开了京城,他更是怒不可遏,险些连靴子都没有穿就要快马加鞭追来。
他本是一肚子火气,可在看到白露斛旋在眼眶里的泪以及满脸的泪痕时,他那一肚子的火气瞬间就化成了柔软,他觉得心疼。
“你哭什么?不想嫁就不嫁,我死不了的,不值得你这么做。”就算死了,也不值得她这么做。
“不要。”白露用力摇摇头,“你是为了救我才受伤不醒的,我怎么能不管你。”
白露哭兮兮的模样让习修觉得好像有人在用力抓着他的心似的,愈来愈疼,让他情不自禁抬起手,轻轻捧住了白露的脸,用指腹轻柔地为她擦掉眼眶里的泪,心疼道:“别哭了。”
“呜呜呜……”白露却是哭得更厉害了。
白露哭得习修的心难受得紧,他揽住白露的肩,将她轻轻揽到了怀里来,“别哭了,别哭了……”
习修没哄过姑娘,即便是心疼得紧,他也说不出什么柔情的话来,准确来说,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说,又说些什么才是好。
“呜呜呜……!”白露还在哭,不止是哭,她更是将自己整个人都凑到了习修怀里,将自己满脸的泪都蹭到了他衣服上,伤心得有些语无伦次道,“为什么娶我的不是你呢?”
白露忽然觉得这个怀抱好温暖好温暖,就像是梦里的那个怀抱一样,温暖得她就想要就这么窝着,一辈子都不离开。
习修没有怔愣,也没有失神,相反,他将白露拥得更紧了些,愈发温柔道:“我娶你,你嫁给我,我谁也不娶,就娶你。”
不是敷衍,不是安慰,而是发自内心的柔情。
“兄弟!这话你能不能一来就说啊!?”
习修这柔情款款的话音刚落,马车外边传来一道又急又恼的声音,习修怔了怔,这才发现自己在做什么又说了些什么,当即手忙脚乱地松开了白露。
只见马车外海山王正坐在驾辕上盯着他与白露瞧,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坐到这儿来的,听到了多少又看到了多少。
不仅如此,翠衣啊车夫啊还有随从啊,也都凑在马车外目瞪口呆地看着马车里的他们。
尤其是翠衣,惊得目瞪口呆,她睁大双眼看看白露习修又看看海山王。
只听海山王又道:“本王这都等了老半天了才等到你来,这等到你来了吧,又等了老半天才等到你把心里话给憋出来,你要是再不把这话说了,本王都忍不住要替你说了!”
这会儿不止是翠衣,白露与习修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海山王。
“本王知道本王天生万人迷,你们也不用这么看着本王吧?”海山王嫌弃地瞟了他们一眼,然后伸出手就将习修给从马车里扯出来,“行了,你赶紧下来,要劫亲就漂漂亮亮的来,要劫就劫快点,瞅你这一身邋遢的样子,还磨磨蹭蹭的,赶紧把干净衣裳给换了!”
“等……等等!”白露还在云里雾里,懵得不行,“王爷,这是……究竟怎么回事!?”
“这个啊……”海山王挑眉一笑,一股子风情万种的……骚气,“问你的皇帝哥哥去咯!”
一辆匆匆赶回京城的马车里。
白焱笑得见牙不见眼,问王公公道:“清远那小子这会儿该是把朕的宝贝露露给劫到了吧?”
“回皇上,应该是的。”
“你说露露这会儿是不是该高兴得不得了?是不是爱死了我这个皇帝哥哥?”
“……奴才觉得殿下可能有想啃了皇上的心才对。”
“你这奴才,不说实话会死啊!?”
“奴才不敢。”
“嘿嘿嘿,没想到这一趟让露露和清远去边南郡居然收获这么大,朕终于将清远这个妹夫给收割到手了!”
“皇上圣明。”
“最主要是露露遇到她的良人了。”白焱释然一笑,“若是不整这么一出,朕也不知道清远会为露露拼命到什么程度,如今看来,他倒是真真待露露好,可是——”
“嘤嘤嘤!”白焱忽地又是一副哭唧唧的模样,“朕的露露啊,要嫁人了啊!朕不舍得呀!”
“殿下虽嫁了人,可还是在京城里,皇上什么时候想殿下了,都能见到的。”王公公安慰白焱道。
“还是不舍得。”
“……”
“要是清远欺负朕的露露怎么办?”
“……”
“不行不行,要不……还是不嫁了?”
“……”
*
另一处。
“彩音,瞧瞧到哪儿了?怎的本宫觉得轿子抬了这么久还不到习府?”端端庄庄坐在轿子里的白漪不悦地问随行在轿子旁的彩音道。
“回,回殿下,马上就到了。”彩音垂眸看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明晃晃的匕首,战战兢兢道。
可这儿哪里是快到习府了,根本就是已经出了城!
才从宫里出来没多久,这轿子就没往习府的方向去过。
至于那驾马走在最前边的“御史大人”,谁又知道是谁人乔装打扮的呢?
“哎呀呀,终于来了,本王可是在这儿等了老长时间了,等得本王都不耐烦了。”彩音的话才说完未多久,前方便传来了一道极为不耐烦的声音,紧接着便是轿帘被掀开,白漪被人粗鲁地从轿子里给拖了出来。
“放肆!可知本宫是谁!?”白漪厉喝一声,可扯着她的人力道却分毫不减。
就在这时,她头上的红盖头被人一把扯了下来,伴着男子嘲讽的声音,“本王当然知道咯,你不就是那个自认聪明绝顶的公主白漪么?”
“你,你是——”白漪在看到对方的一瞬间,震惊不已,“海山王!?”
“啧啧啧,你说就你这长得勉勉强强的模样,怎么就能认为自己貌若天仙呢?人家福裕长公主长得娇娇俏俏可可爱爱的,比你强了不知道几百倍呢!”海山王对白漪的震惊视而不见,只管说自己。
“你,你!”白漪气不打一处来。
“瞧瞧,生气起来更丑,简直是丑不堪言,就你这种货色,就勉勉强强给本王当个……烧水丫鬟吧!”海山王轻轻一笑,“来人,带走吧!”
“海山王,你竟敢动本宫!?你可知本宫——”
“你想说动了你就等于对你背后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牵一发而动全身么?”海山王打断了白漪的话,嗤之以鼻,“你以为白焱不知道你们在打的什么主意么?你以为他什么都没有就能爬上这个帝位么?”
“对了,你不用指望有谁来救你,当然,那个什么‘御史大人’也不会救你的。”海山王笑意更浓。
与此同时,只见前边的“御史大人”将手摸向自己耳边,然后从自己脸上撕下一块面皮来。
白漪花容失色。
“还有,忘了告诉你件喜事,你心心念念的御史大人,这会儿怕是已经在和福裕长公主拜堂了。”
看到白漪两眼一翻昏了过去,海山王笑得更开心了。
白焱,你可是欠了本王一笔账,你可得给本王记着了!
入夜,月上树梢,夜色正好。
习府。
“咱,咱们今晚能不能先只是好好睡觉,什么都不干?”
“你说呢?”
“我……我还没有准备好,我都没有洞房过,没,没有经验的。”
“我也没有经验。”
“那我们还是睡觉吧!”
“别怕,我会慢慢的,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