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轩朗也深知艾果儿的脾气,那是个说干就干绝不含糊,还劲儿劲儿的姑娘,特别带感。
说学习好就能学习好,仿佛以前学渣的时候就是故意的。
说减肥就能减肥成功,人家胖也是胖着玩玩的。
自律又自强不息着。
想到这里,刘轩朗开起了玩笑:“你还挺会找的!我跟你说,敢上一线的女警花,说对你好肯定对你好,但你别惹她,你惹不起。”
勤简咧开嘴笑了笑。
对他来说,狼后自然是不能惹的,得小心翼翼地捧在狼爪子里宠着。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站在门口交代了一句废话:“别让她知道。”
“没问题。”刘轩朗顿了一下,很顺杆爬地又道:“那留个联系方式呗,我再审一审犯罪嫌疑人,万一有什么发现,直接告诉你。”
“可以。”跟着勤简报出了一串数字,又说:“我过几天会去非洲,信号不好。到了地方之后,我会让我的助理再和你确认一个其他的联系方法。”
刘轩朗比了个“OK”,这才点着了在手中拿了很久的香烟。
勤简走到办公室门口,刚好遇到正要往外走的艾果儿。
那个手上有疤的男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艾果儿晶亮的眼睛,像是X光线,在他的脸上扫来扫去。
没看出什么异常,仍旧不确定地问:“你没事吧?”
勤简抬手,捏了下她的脸颊,笑:“我能有什么事?”
送完文件的李晶晶刚好回转,路过他们身边,用文件夹挡了挡脸,打趣:“哎呀,辣眼睛。”
艾果儿笑笑没理她,又低声确定了一次,“你真没什么事?”
“没啊!”
“嗯,那刚刚……”艾果儿斟酌了一下,很费力地说:“嗯,刚刚那个男人,你见过吗?”
“哪个?”勤简明知故问。
“坐你对面的。”
“他是明星吗?犯什么罪了?”勤简不答反问。
说不好是松了口气,还是更加忧虑。艾果儿摆了摆手说:“那没事儿了,我去找队长汇报个工作,汇报完了,咱就回家。”
“你去吧!”勤简挪了几步,又坐到了原地。
刑警队长办公室。
刘轩朗也就前脚进门。
艾果儿后脚就敲门了。
“进。”刘轩朗把烟头儿摁灭在了烟灰缸里。
艾果儿并没有站稳,就皱着眉头说:“他不记得了。”
最多十分钟前,“未婚夫”本人也这样和他说。
这两个人从某方面来讲,还真是有默契。
艾果儿见他没出声音,又说:“我的建议是你从其他地方找突破口,他被绑架的年纪实在是太小……”
刘轩朗这才点了点头,“嗯,你们先回去,我再审审他。”
说着,他抓起外套,站了起来。
艾果儿是真心希望可以旁听,但实在不行,她带了个“拖油瓶”。
念头在心里过了一遍,她自己先叹了口气。
刘轩朗笑笑地说:“有结果,我告诉你。”
其实这两人是真有意思,互相隐瞒。
这个怕那个接受不了。
那个怕这个担心。
实际上两个人都有一颗极其强大可以抵抗一切的坚强心脏。
大约,这就是真爱了!
刘轩朗站在二楼,看着那辆黑色的汽车开出了二局的大门,这才整了整袖口,进了审讯室。
而审讯室里的赵晓明已经等了很长时间。
具体是多久,他没有手表,还真的不清楚。
但,在这里,度秒如年。
他清楚他说的那些早已死无对证,能够定性的也就是盗窃罪名,可谁知道呢!
就像昨晚上他还沾沾自喜,觉得可以带着偷来的财物回家吹一吹牛逼。
而今天晚上,他就得带着忐忑和恐惧在警察局里过夜。
人生啊,当真是处处有陷阱。
刘轩朗从警校毕业就进了二局刑警大队。
如今还未踏入而立,看他现在的职务就知道,他“刑侦大神”的名号,并不是浪得虚名。
圈里传说没有“刑侦大神”搞不定的嫌疑犯。
毕竟现实不是电视剧,没有那么多的高智商罪犯齐集。
甚至有些罪犯的脑回路,让人深深地觉得智商着急。
不过说来说去,破案还得讲究证据。在证据的面前,才能攻破嫌疑人的心理防线。
像眼前的这个赵晓明,没有证据的话,他还真是拿他没有一点儿法子。
刘轩朗坐了很久,都没有出声。
赵晓明耷拉着的眼皮时不时地抬起,偷看他一眼,跟着便会很快地耷拉下去。
刘轩朗默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又点了根儿烟,这一次他点着的是一百块一盒的中华。
他指着烟盒问:“抽过吗?”
赵晓明点了点头,表情依旧很丧,“不经常抽。”
“我也不经常抽。”刘轩朗看了眼燃烧的香烟,徐徐的青烟一路向上,直到消失殆尽,他把烟灰弹在了铁质的烟灰缸里,又问:“知道是谁给我的吗?”
赵晓明摇了摇头。
“哦,就是刚刚坐你对面的年轻人。好奇他犯了什么罪是吗?我告诉你,人家可没犯罪……人家带着中华还有锦旗,来向我表示感谢。”
赵晓明赶紧拍起了马屁,“领导劳苦功高。”
刘轩朗挑着眉峰,轻笑了一下,很突兀地问:“那个孩子…就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比如眼睛特别黑,小脸特别圆!”
赵晓明抿紧了嘴巴,不出声音了。
刘轩朗把烟头给摁了,吐出了最后一个眼圈,凉笑着说:“你真没觉得刚刚坐在你对面的年轻人很面熟吗?”
赵晓明的眼皮儿忽然一跳。
他在刘轩朗的引导下,先是想起了十几年前的事情——那个孩子很可爱的,白白净净,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
跟着,他脑海里那个白净小孩的形象和那个年轻人重合了。
长相什么的,他记不清楚,但给人的感觉真的很像。
他惊恐万分,喃喃了一句:“不可能的!”
刘轩朗觉得有戏,赶紧接腔:“就是,仍谁想也是不可能的。被丢进了大山,可不是早就喂了狼!不过,你最近不关注热点新闻吗?他被人收养,前几年他的亲生父母就找到了他。”
说完了这些,刘轩朗还坏心眼地评价:“这事儿吧虽然稀奇,但只能说老天也长了眼睛。”
赵晓明像那种脱壳机一样抖抖抖,抖个不停。
他感觉自己要抖掉一层皮了。
可他没法儿镇静。
刘轩朗还在步步紧逼:“我给了你那么久的考虑时间,难道你还不想说点儿什么吗?”
赵晓明的心理防线彻底决堤,一下子从审讯椅上滑落下来。
他颤抖着说:“领导,我坦白,我从宽。我真的劝过赵学岚,哪怕把那孩子卖了,也好过扔到大青山里。可赵学岚说,那是上家指定的。他根本不是为了绑架勒索,他是受人指使。但是受谁指使,我真的不知道啊!说好了事成分给我十万,我只用负责偷车。可我钱都没有到手,他就被警察同志击毙了。领导,我说的真的真的是实情!”
刘轩朗愣住了。
再审一审从程序上来说,走的真是程序。
他进来之前,就做好了一无所获的心理准备。
但现在的收获,让他委实很懵逼。
这件案子的定性大约已经不能算作绑架了,这可以算作一场蓄意的谋杀。
也就一个多小时的功夫。
勤简的手机上忽然来了一个陌生来电。
他和艾果儿此时此刻正坐在离艾家不远的一个咖啡厅里。
不想回去。
回去连接个吻都得小心翼翼,亲的明明是自己的准老婆,却跟偷人似的。
而勤简的手机响的那一瞬间,两个人还真是窝在咖啡厅最里头的卡座内,亲亲。
手机的欢唱声音打断了这个已经持续了好几分钟的热吻。
勤简摸出了手机是准备挂断继续的。
艾果儿红着脸推了他一下,“你去外面接。”
勤简万分不情愿地站了起来,走出去。
第65章 没锁门
咖啡厅的里面放着很抒情的钢琴曲, 声音不大,让人不由自主的的精神舒缓。
但, 打电话会很吵就对了。
艾果儿也不知道自己一个无意中的行为, 让她都错过了什么。
她只知道勤简回来了之后,脸色有些白, 和她的眼睛对视了一下, 立刻就挪开了。
狼小的时候就是这样,尤其是还不说话的时期, 他是从不与人对视的。
“你怎么了?”艾果儿很关切地问。
“心里有些不舒服。”勤简如实说。
刘轩朗在电话里告诉他,有人想要他死掉, 还让他仔细地想一想如果他真的死了, 什么人是最受益的。
勤简反应了一下, 感觉这和狼群里的狼王争夺差不多。
可他转念又一想,别说是曾经,就算是现在, 他也不算勤氏正经的狼王。
“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艾果儿的追问彻底把狼的思绪拉回来了。
“不是。”他摇头。
确实不是,这件事情从严格意义上来说, 算一件好事不是嘛!
毕竟不好的是过去。
现在的话,大约是到了真相即将揭露的黎明了。
勤简笑了一下,歪着头卖萌:“嗯, 时差没倒好。”
不要忽略了大型动物卖萌时的杀伤力。
他冲她眨眼睛的时候,艾果儿的少女心怦怦怦乱跳。
这么好看的小哥哥是她的,单这一件事情,就能羡煞无数少女。
更何况, 她刚刚还和好看的小哥哥亲亲抱抱了。
艾果儿“叭”的一下,又亲在了他的嘴上,但很快就松开了。
她站了起来。
“干吗?”勤简仍旧坐在那里,不想动。
艾果儿拉了他的手,说:“回家,倒时差。”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说风就是雨。
不过,勤简真的觉得自己需要休息一下。
心情有些低落,就好像很久以前,他刚到艾家发现自己做不了狼王似的,忽然间有些许的迷茫。
驱车不过十分钟,两个人回到了艾家。
艾青华这会儿并不在家,他得了一种大国庆的也得到研究室里呆一会儿浑身才能舒服的病。
勤简和艾姥姥打了个招呼,就上楼去了。
他把脱掉的衬衣扔到了床尾。
皮带解开了一半,忽然听见门响。
他的腰身很窄,肩膀很宽,翘翘的臀部曲线露出了一半,内裤的边边是灰色的。
艾果儿愣在了门外,脸红燥热地说:“你干什么?”
多显而易见的事情啊!
勤简提溜着裤子转身,艾果儿拿手挡住了眼睛。
他说:“倒时差,睡觉啊!”
“你个变态,大白天你应该和衣而卧,谁叫你脱衣服的。”艾果儿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不讲理的无可救药了。
勤简笑,一本正经地说:“我又没在外面脱,我在我自己房间里碍着谁了?再说,我喜欢裸|睡。”
他又扭过了身子,背对她,继续脱裤子的动作。
他的动作很慢,耍流氓被文艺和含蓄代替之后,现在叫撩。
“先别!”艾果儿别着脸说:“姥姥让我上来问你晚饭想吃点儿什么?”
“吃你想吃的就行了。”勤简淡淡地说完,又撩:“我还以为你上来是要跟我一起睡的。”
艾果儿右手握拳,举了起来。
勤简威胁:“我脱裤子了啊!”
艾果儿速度很快地把门关上了。
她鉴定过了,狼不要脸起来,委实是头色狼……嗯,身材很好的色狼。
艾果儿红着脸跑下了楼。
幸好艾姥姥在院子里,要不然肯定得按着她摸一摸额头,再问一句“你没事儿吧,发烧了”。
不是发烧,是发|骚,或者发|情。
文明点的说法是她被撩到了,浑身酥麻,一闭上眼睛就是他各种迷人的肌肉群。
想流口水,怎么破?
一个小时之后,艾家的阿姨煮好了饭。
不用艾姥姥提醒,艾果儿便跑了上去。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
勤简房间里的窗户没有拉上窗帘,傍晚的夕阳像鸭蛋黄的颜色一样,均匀地洒在他的身上。
他的睫毛又密又长,歪着头的侧脸简直完美极了。
不知道是因为想起了鸭蛋黄,还是因为他好看的不要不要的睡颜。
艾果儿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轻轻地推了他裸露在外的结实臂膀。
推了两下,那头狼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艾果儿想要凑近,大喊一声,吓他一跳。
可是嘴巴还没有凑到他的耳边,便被他的手臂一圈,跑不掉了,又因为突然而来的拉扯,一下子扑在了他的身上。
狼抱着她顺势一滚,把她滚到了床里面,紧紧地贴着。
两个人的中间明明还隔了层薄被。
可狼的反应说来就来,一点儿预兆都没有。
艾果儿的脸红透了,挣扎着想要起来。
勤简搂的更紧了,眼皮儿似乎抬起了一下,用低沉的嗓音,很性感地说:“别动!”
艾果儿就真的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