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临躺进被子里。
他双手靠在脑后,盯着天花板,视野内一片昏暗,“徐妙,你干嘛老喜欢看这种东西,我一个男人都没有你这么强的欲望。”
仔细算下来,其实他欲望也挺旺盛的。只不过没有时间去想而已。
他大部分时间都被学业和事业填满,无暇顾及其他。唯一剩了那么点空余,也全用在她身上了。
她没好气地低喃一句:“我就喜欢色色的东西,不行吗?”
短暂的安静后,空气里传来转身的吱呀声。
徐妙觉得背后一空,蓦地又被贴满。
齐临钻进了进来。
他靠在她的后背上,问:“徐妙,你觉得我们之间,算是什么关系?”
她没有推开他。反正无济于事,何必多此一举。
“你觉得呢?”
“我想听你说。”
无休止的沉默。
齐临没了耐心,将她掰过来。
黑暗中,两人面对面,冷漠的神情如出一辙。
她缓缓开口:“生死患难之交?”
齐临轻笑出声。
他凑过去,吻上她的唇。比上次好多了,懂得收放有度,让她有喘气的余地。
比起掠夺,更像是引诱。他藏起自己的情欲,所有的动作只为勾出她的欲望。
她忍不住喊出声:“齐临——”
齐临抱紧她,“嗯?”
她双眸朦胧,咬住下嘴唇:“没什么。”
齐临继续。
他压住她的双手,两人十指紧握,徐妙止不住地在他身下颤栗。
这个人,太狡猾。
他连急促的喘气声都不曾发出。
终究是新手。
前戏做了很久。
一次次地试探,终于成功地让她享受到欢愉的欲潮。
她浑身疲软,躺在那,怔怔地看着他。
她以为他会直奔主题。
但他没有。
齐临问:“是这里吗?”
她瞪大眼。
齐临又来了一次。
结束后,他同她说:“以后不要再买按摩棒,我的手比它好用。”
余韵后的红晕尚未褪去,她有气无力地说:“到此为止。”
齐临低头寻她的唇,柔柔地亲吻:“我没打算继续。”
她一愣,语气有所缓和,犹豫问:“你不难受吗?”
齐临深入亲吻,“你舒服了就行。以后少看点黄片,我怕你误入歧途。”
他换个姿势,将她整个地揽入怀中。
他一下下顺着她的背,柔和地安抚,她很快沉沉睡去。
齐临确认她睡着后,轻手轻脚地下床,走进卫生间。
二十分钟后才出来。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重新抱住她。
一夜好眠。
(五)
有些事情,一回生二回熟。经过那晚的亲密接触后,齐临顺其自然地与她共枕一被。他的亲吻,越来越肆无忌惮。
从前徐妙早上出门,只需要五分钟,现在翻了十倍时间。
他还算有分寸,并不在早上弄她,只是亲她而已。
她被他折腾得烦了,偶尔咬一下,换来更激烈的亲吻。
时间一久,她也就不再反抗,心情好的时候,会配合地回应他。
果然如他说的那样,她不再想着按摩棒。
电脑里的小黄片也全都删了。
他们在外面的时间越来越少。
除了出外做必要的事,他们几乎都待在新租的公寓里。
齐临拿到一个新项目,他很少有这样激动的时候,眉飞色舞地向徐妙说着他的事业拓展。
她安静地听着。
她去任何地方都需要齐临的陪伴,她只能刚好顾及自己的学业,暂时无法像齐临这样,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他说着话,想到一件高兴的事,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
她娇小轻巧,刚八十斤的体重,他抱着她,就跟抱一根羽毛轻飘飘似的。
他们走到主卧,齐临将她放在床上。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吻上去。
“再过不久,我就能全款买下上次看过的房子了。”他解开她的小裙子系带,“如果运气好的话,我还能买下郊外那座庄园。”
她很是惊讶。
她知道他指哪座庄园,上次假期他们去买葡萄酒,路过一处小庄园,精致漂亮,庄园主人正好准备出售。
她拉着他去参观,看完后说了句:“这里挺适合居住的。”
他大着胆子去问了价格,问完后没再说话。
夏天热,穿得单薄,她往后一仰,问:“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就算是运气好,未免好得也太过头了。他能全款买下市中心的一套小房子,已让人很是惊讶。
齐临这人,做事说话从不外露,即使有十足的把握,他也只会加上大概也许这样的字眼。
他照常亲吻她,变了新的花样,“你别管我钱哪来的,只要有钱,不就行了吗?”
徐妙想想觉得也是。
反正他迟早会成功的。
她躺着感受身体深处传来的欢愉,飘飘然像是一朵盛放在他指尖上的花。
他从不尝试在她身上得到相同的快感,每次吻得情迷意乱,也没有央求过什么。
都做到这份上,没必要再遮掩。
她第一次主动邀请他:“齐临,你要试试吗?”
齐临喉头一耸,“不了。现在这样就很好。”
她坐起来,他看向她。
对视片刻后。
她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齐临白净的脸上染上情动后的晕红,他微微喘着气,语气却认真冷静,一双黑亮的眼睛凝望她:“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不是吗?”
他想,再等等,等他更有把握些,等他完成新项目,等他买下郊外那处庄园,他们会在更美好的时机下,做该做的事。
爱情需要在温室里发芽,只有这样,长出来的花结出的果子,才足够美丽长久。
他已经开始建造温室,迟早有一天,他会建出足以抵挡一切困境的坚实厚墙。
齐临重新凑过去,急切地吻住她。
他喜欢听她在到达高潮时喊自己的名字,不许喊其他的字词,哪怕是闷哼一声也不行。
必须是他的名字。
(六)
齐临提前毕业。她轻松跟上他的学业进程,与他一起毕业。
她想继续念研究生,但齐临不想,他要先忙事业,之后再念硕士。
徐妙想了想,没有继续坚持。
她开始找工作,但是找完后,又犹豫起来。
最后问他:“你身边有适合我的职位吗?”
他毫不犹豫回绝她:“没有。”
齐临清楚地知道他现在做的事,不适合徐妙。风险太大,见不得光。
“那我以后做什么?”
他听她这语气,就知道她不高兴了。
他本来等着开远程会议,这时候停下来,腾出功夫,将电脑合拢,转而看向身边沙发的人。
他抱她去楼上。
他们换了大房子,是她说过适合居住的小庄园。有时候齐瑶也会过来住,但他并不喜欢,宁愿给齐瑶重新买一套房。可齐瑶并不需要,他的妹妹,比他想象中成长得更快。
她学他的样,一心钻进事业里,如今已小有成就。自己买了房买了车,还有了存款。
今晚齐瑶刚来过。她补上徐妙今年的生日礼物。
——第一年他充当礼物送出去的银行卡。
只不过,齐瑶给徐妙开的户头里,钱数是当年他存下的十倍。
齐瑶当着他面,和徐妙说:“现在就算没有哥哥,你也能够独立出来,我以后也会挣很多钱的。”
她在唆使徐妙搬出去。
还好徐妙没有答应她。
齐临一手抱着徐妙,一手打开房门,他为她解衣,“过两天,我雇几个佣人,我问过熟人,会找知根知底的那种,你要是不喜欢,就自己选。”
他今天有些急,惦记着楼下尚未开始的远程会议。
饶是这样,动作依旧温柔耐心。
直到她的喘气声响起,他才继续说:“以后我会比较忙,不能每天赶回来给你做饭了。”
她抓住他的手臂,慌张地问:“那你晚上会回来吗?”
他误解了她的意思,数秒的怔忪后,他低下身去,笑得含蓄:“放心,再晚我都会回来。”
她放轻松,身体舒展开来。
片刻后。
他满意地听她喊出他的名字:“齐临——”
他温柔地含住她的唇,“今天就一次,欠下的我明天补给你。”
不等她回应,他起身穿鞋,走到卫生间。
她没在意,以为他又要自己解决,不一会,齐临出来,“水放好了,用的你喜欢的香薰球。”
她现在夜晚睡觉前,喜欢泡浴,睡得更踏实些。
她看了看他,忽地问:“今天这么快?”
齐临没有停下脚步,语气淡定:“还硬着呢,没看到吗?”
徐妙从床上起来,她看着他的背影问:“刚才我问你,我以后做什么,你还没回答我。”
他头也不回:“你好好在家待着,不需要做任何事。”
“我会闷。”
齐临已经走到楼梯口。
徐妙发呆一会,下床往卫生间去。
他越来越忙。家里的佣人越来越多。
她夜晚睡觉后,偶尔半夜醒来,隐约感受到他的温热。
他抱着她睡,第二天早上,等她睁开眼,齐临已经离开。
好在,他没有食言,每晚都有回家。
从前的大学同学打电话约她,“我们有个聚会,你来吗?大家好久没看到你和齐临,你们是不是结婚了?”
她忽略后半句,应下前半句,“来。”
已经在家里闷了两个月,每日打打游戏看看剧买买东西,日子过得空虚无聊。
夜晚她没有睡,准备一整季的新出英剧,打算熬夜看。
她打算等他回来,告诉他聚会的事。
看到一点钟,齐临还没有回来。
平时,再怎么晚,也不会超过一点。
又熬了一小时。
徐妙忍不住,打电话给齐临,他没接。
她想了想,删掉给他发的短信,简简单单发了条语音——“晚安。”
在黑暗中静坐几分钟后,徐妙关掉电脑,将手机往旁一扔,重新躺回被窝里。
三小时后。
凌晨五点,外面天色朦朦胧胧。
徐妙半睡半醒中,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她下意识睁开眼。
是齐临。
他走上前,吻了吻她的额头:“吵醒你了?”
她揉揉惺忪睡眼,“刚好醒来。”
齐临捧住她的脸,一个绵长的深吻后,他起身换下西装外套,往卫生间而去,简单的洗漱后,他掀开她的被子,钻了进去。
她已经彻底清醒。
齐临看着她的脸,忽地有些愧疚,他舔舔她的唇,“昨晚干嘛等我?你从来不会等我的。”
她躺着的姿势不舒服,往他那边挪了挪。
看起来像是特意往他怀里钻。
齐临彻夜未睡,一路狂风暴雨赶回来的辛苦疲惫全都消失不见。他欣喜地抚摸她。
她的声音细细软软:“我想去参加聚会。”
他一愣,问:“什么时候?”
“后天晚上。”
齐临皱眉:“我可能会有工作。”
他的回答早在意料之中。短暂的沉默后,徐妙憋出一个“嗯”字。
他不在,她也就不能去。
生死大事,无法马虎。
齐临将她一揽,让她整个地趴到自己身上。
“过阵子等我闲下来,我们将人请到家里做客。”
他知道,没有他的陪伴,她不会出门。
齐临自私地避开这个话题,他从来没想过劝她勇敢出门,单独面对人群。
他就是要她离不开他。
如今,得偿所愿。
她没有回应他的讨好,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忽地从他身上爬下去。
齐临忙地凑上去,“不开心?”
“没有。”
他顿了顿,往前含住她的耳珠,她一挥手,推开他。
他转移阵地,亲其他的地方。
徐妙懒得再动。
他想到什么,主动交待:“昨晚在其他城市出差,狂风暴,飞机航班全取消了。”
她并不在意,“嗯。”
他喘着气,难得低头服软:“抱歉,以后我会回来早一点的。”
本来他想着今天一晚而已,搭乘早上六点的航班飞回来,她一般都睡到九点才醒,飞回来一小时,动作快点,刚好来得及在她醒来前回到家。
那时候他正在与人商议下一步拓展的事。反正要熬夜等航班,不如通宵工作。
手机静音,二点半才看到她的未接来电以及语音。
他打开一听。
——“晚安。”
她竟然等他到两点。
当时他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只知道脑子有一个声音在说,“现在立刻回到她身边。”
他没有犹豫,不顾旁人相劝,立马动身。
冒着暴风雨,飙到最高时速。
他一向怕死,只有活着,才能赢的可能,所以对自己的生命安全格外看重。
除了那一次返回去救她,几年来,他已经很少有这种胆战心惊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