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的她[快穿]——耿灿灿
时间:2018-03-02 10:40:07

  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枝兮。”
  她配合地回应他:“王上。”
  他下意识想告诉她,可以唤他今舟。
  他母亲为他取的字,很好听。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恰巧,与她的名字,同出于一首诗。
  直到疯狂的欢爱结束,他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结束的时候,他将她抱上床。
  他向来是不喜欢在外留宿的,这时候却巴巴地问她:“要孤留下来吗?”他觉得这样问太不合适,又加了句:“看你今天很是卖力,就当是赏赐,赏你与孤同枕而眠。”
  她依偎在他身边,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幽幽地抛出一句:“王上,我可以爱你吗?”
  殷非心头一跳。
  “你说什么?”
  她撑起半边身子,乌黑的青丝散落开来,随着她的动作,缓缓在他胸膛上晃来晃去。
  身体痒。
  心里也痒。
  偏偏她的声音甜得发腻,几乎要将他溺住,“我可以像爱母亲那样,爱着您吗?”
  殷非瞬间扫兴。
  她以为他是什么?
  护崽的老鹰吗?
  简直混账。
  刚要训斥,便又听到她说:“从前母亲是我的依靠,如今王上是我的依靠,在我心里,王上和母亲一样重要,从前我只爱母亲,现在只想爱王上。”
  她怯怯地望着他,大概是怕他拒绝。
  殷非撩开她鬓边碎发,问:“难道你从前不爱孤么?你入了后宫,就该爱孤。”
  “王上当真这么认为吗?”
  他笑了笑,“你不怕惹怒孤吗?”
  枝兮靠过去,抬起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放,做出被他守护的姿势,蜷缩一团,“不怕,我既然决定要爱王上,就要对王上绝对忠诚,不能欺骗王上。”
  他看着她拽弄自己,力气小,拉不动他,只好自己扭来扭去,尝试得到想要的怀抱。
  微怔数秒后。
  他环住她。
  如她所愿,给她想要的安心。
  她惊喜地问:“王上,您这是愿意让我爱您的意思吗?”
  他闭上眼,闷闷道:“看心情。”
  可能她运气不错,他心情一直很好。
  即使后来又起了欲望,也没有再往死里折磨她。他断断续续弄了她一夜,第一次学会收放有度,既得到了欢愉,也没弄晕她。
  但她还是改不了爱哭的毛病。
  她哭了一夜,他便喊了一夜的闭嘴。
  第二天误了早朝,直到中午才起。
  一心想着扩展疆土的大盛国君殷非,误什么都不会误早朝。在他看来,早朝时听群臣绞尽脑汁地编出下一次作战理由与计划,是他上朝的最大乐趣。
  是以,当殷非睁开眼发现日上三竿时,他几乎瞬间从床上跳起来。
  暴怒。
  殿内齐压压跪了一地,殷非气得发抖,一边穿衣一边看向床上躺着的人,她刚醒,揉了揉惺忪睡眼,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殷非急匆匆穿好衣就要往外去,“传孤的命令,让众臣在政殿等着。”
  这是要将群臣重新传召进宫补开早朝的意思。
  立马便有人去传。
  枝兮抱住他,对殿内紧张兮兮的气氛视若无睹,她同殷非道:“王上,再陪陪我嘛。”
  众人吓得瑟瑟发抖,心里念叨,邱姬娘娘,您可闭嘴吧。
  殷非也是这样想的,可当他转过身准备训斥她荒淫无度的时候,望见她艳若桃李的娇颜与风流妩媚的姿态,便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她光着脚,没有穿鞋,身上就穿了个肚兜,嫣嫣然冲他笑,仿佛让他陪自己,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他想起缠绵榻边时她说的那些话。
  她说要爱他。
  像爱母亲一样爱他。
  当真是幼稚无知。
  殷非知道自己应该狠狠训斥她,话到嘴边,却成了:“你去床上趴好。”
  ……
  国君与姬妾欢爱一天一夜的事很快传遍前朝后宫。
  群臣皆震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本来在殷非误了早朝的时候,他们便纷纷猜想,王上是不是暴毙了?后来想,不对,王上就是躺进棺材,一听到早晨的钟鼓战声,也会立马爬出来召集众臣谋划下一次征战计划。
  他们这位好战的王上,除了征战,从不曾对其他任何事产生兴趣。为了鼓舞士气,王上甚至将早上的鼓鸣声改成征战时才会用的号角。
  如今竟然沉迷美色?一天一夜?
  说王上杀人杀了一天一夜他们信,说王上与美人欢爱一天一夜,他们还真不敢信。
  宫里的消息传来时,有人不屑地问:“是新得了什么猛兽,玩了一天一夜还没玩死吧?”
  直到殷非第二日依旧误了早朝。
  群臣总算信了。
  而后疯狂打听,想要知道这位美人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勾得王上痴迷至此。
  众人想,若是可以,真希望这位美人能够再接再厉,迷得王上从此不要再上早朝才好。
  等大家得知传闻中的美人竟是邱家姑娘时,齐齐上门道喜。
  刚道喜没多久,宫里便向邱家传达旨意,特召邱姬之母入宫觐见邱姬娘娘。
  后宫姬妾没有资格宣召母家亲人觐见,除非王上特准。
  一向只关心戎马征战的王上,竟会顾及这种小事,看来是真的上心了。
  邱家的人以为是邱玉楼得了恩宠,连忙让其母装扮好,准备觐见。人都走到宫门口了,忽地被打发回来,“不是这个,传召的是邱枝兮之生母,并非邱玉楼之生母。”
  邱家的人听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同传话的太监说:“区区一介下贱舞姬,怎可进宫见贵人?”
  话刚说完,便有人走上前,“好大的胆子,竟敢称呼邱姬娘娘的母亲为一介下贱舞姬,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邱家人望过去。只见不远处一个年轻的男子走过来,身着宝蓝深衣,腰间挂五彩流穗牙牌,从一众团青色内侍身边而过,气势如山。
  有人认出来,“不寿?”
  随即便有内侍斥责:“内监大掌事的名头,岂是你能直呼的?”
  邱家人大惊失色。
  从前只知道小院里的不寿进宫做了太监,却不知他竟然成了大掌事。
  在邱家时,不寿便是个有本事的,众人皆以为他日后有大造化,只是可惜,自甘堕落,入宫做太监。如今想来,他们倒没想错,他确实个有造化的。
  邱家人急忙上前,一改刚才的态度,巴结道:“大掌事,您是不是弄错了,宫里的邱姬娘娘,分明是我们玉楼姑娘。”
  不寿冷冷看过去,“不,现在的邱姬娘娘,是枝兮姑娘。”
  他懒得与他们多费口舌,让人去请邱母。
  邱家人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老实将邱母请出来。
  临走时,邱家长辈思及之前的恩怨,试图将不寿拉到一旁,不寿压根不理,直接带着邱母离去。
  有人愤懑:“他怎么这么大脾气!再怎么得意,他当初也不过是我们邱家的一条狗。”
  “等着看吧,瞧他什么时候跌下来,要想王上身边长长久久伺候,他也得有这个命才行。更何况,玉楼在后宫,她可是堂堂正正的邱姬。”
  有人提及枝兮,“怎么封了她?应该先宠幸我们玉楼姑娘才是。”
  众人沉默。
  后宫争宠,全靠各人本事。不能先得宠,可不就是没本事么。
  有人试图挽尊:“王上看在我们邱家的面子上,应该不会太过分。或许过几天便会宠幸玉楼。”
  众人纷纷附和:“是啊。”
  话虽这样说,但其实众人心里也没底。要知道,他们的王上可不是一般正常男人。
  要想讨他的喜欢,比登天还难。
  另一边,邱母被抬进宫里。
  母女相见,泪眼汪汪。
  宫人全被打发走。
  不寿留了下来。
  邱母哭了一会后,逐渐镇定下来,抚摸枝兮的脸庞:“我的好女儿,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枝兮含笑,模样乖巧。
  邱母想起什么,忽地鼻头一酸,豆大的泪掉出来,“都是娘没用,娘连累你了,当初你被人所负,后又被送进宫里,娘日日担心你自寻短见……”
  话未说完,一旁的不寿变了脸色,连忙道:“过去的往事何必再提。”
  邱母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地改口,“是娘不好,娘不该提,你别往心里去。”
  不寿紧张地盯着枝兮。
  她并没有出现沮丧的神情,反而冲邱母一笑:“没关系,阿娘不必自责,如今我是邱姬娘娘,我的枕边人是王上,我不会再想其他的人。”
  邱母松口气,拍拍她的手:“那就好。”
  邱母想到什么,回头拉住不寿,将他们二人的手搭在一起,“枝兮,还好有不寿陪你。”
  不寿垂眸:“应该的。”
  邱母感慨万千,当着枝兮的面,不好说出来。待母女俩说完话,邱母出宫,仍是不寿相送。
  王上赏了黄金万两并丝绸珍宝,并下旨让邱家人好生照料邱母,不得轻慢。
  邱母叹道:“当真是熬出来了。”她想起什么,同不寿道:“当初若没有那个人,我本想着去求老爷,让他将枝兮嫁给你,你对枝兮的心,我一直都看在眼里。只可惜,造化弄人。”
  不寿身形一僵。
  数秒后。
  他轻声道:“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只要我还能陪在她身边,就够了。”
 
 
第119章 双更合并
  邱母离去后, 通灵玉蹦出来,刚要开口, 枝兮抓一把炒花生丢它面前。
  通灵玉高兴地蹭蹭啃起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无非是关于宿主入宫前的事。那些东西,我不在意, 要不是今日邱母提起, 我怕早就忘了。”
  通灵玉一边啃花生一边抬头望她:“可貌似宿主从未忘过。”
  她并不关心,伸出手指逗它, 将花生拨开,“宿主的心愿里没有旧人, 我只需做好眼前的事即可。”
  通灵玉吃东西吃傻了, 问:“什么事?”
  她懒懒地杵着下巴, 唇齿轻启:“当一个满分的宠妃。”
  通灵玉一噎。
  不是合格。是满分。它立刻献上自己的花生,“主人请收下我的崇敬之意。”
  她轻轻捻起碎花生朝它掷过去,笑得妩媚, “谁稀罕。”
  通灵玉笑着张开嘴,不躲不闪, 将她投来的碎花生全都吃掉,吧唧嘴问:“主人,想知道殷非的好感度是多少了吗?”
  她剥开花生壳, “不用看,肯定涨了。”
  通灵玉瞪大眼,“主人怎么知道的?”
  她将剥开的花生丢给它,吃一半留一半, “我并未向他开口,他却主动宣召邱母让其与我见面,他这是记着梅林见面时我说的那一番话呢。”
  她说完,看向它,问:“我猜猜,是不是往上涨了十分?”
  通灵玉惊讶,这也知道?未免太准确了点。
  它好奇问:“主人怎么知道的?”
  她:“我聪明。”
  通灵玉:“嗯……”
  宫里生活枯燥无聊,枝兮搬进凤仪殿后,每日命乐坊奏乐献舞,怎么享受怎么来,完全不受宫规所阻。
  之前在文夷夫人的提倡下,后宫众人崇尚节俭,试图投殷非所好,将省出来的开支供给国库征战所用。
  如今枝兮承宠不到一月,花销用度已抵得到过去一年后宫所有人的用度,再加上之前她得到宣召娘家人入宫的殊荣,后宫众人几乎气得半死。
  她们越气,枝兮就越是开心。过去她们如何欺负她,记忆犹新。她现在还没有开始出手对付她们,她们该感到庆幸才对。
  这日赏梅,众姬妾集聚梅林。
  这一次,不再期盼王上会从此地经过。自邱枝兮得宠,王上就不再去驯兽场寻乐了。
  王上现在的乐趣,在邱枝兮身上。
  众人纯粹为赏花而去,顺便过过嘴瘾。一个人躲在殿里发泄咒骂,与一群人待在一起诅咒讥讽的滋味,完全不同。
  日常骂完邱枝兮后,忽然有人想起一事,提醒:“她被封为邱姬以后,似乎从未与咱们聚过,以前她身份低微,不够资格拜见文夷夫人,现如今已是十姬之一,怎可不向文夷夫人请安奉礼?”
  众人齐齐看向人群最前面的文夷夫人。
  文夷夫人敛起神色,“确实是不懂礼数。”
  有人附和:“按理说,自她封姬第一日,便该来向文夷夫人问安。”
  文夷夫人闷着脸不说话。
  她忍了数月,早就想要发作,无奈寻不到机会,这时候听众人一番话,心中更加恼火。
  邱玉楼细声细气说:“虽然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但是她为人处世过于粗鄙不堪,做姐姐的都看不下去,夫人如何能忍?”
  文夷夫人睨向她,并未受用她的阿谀,笑道:“前些日子你天天去凤仪殿求见小邱姬,难道不是想借她的势得到王上的恩宠?”
  邱玉楼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立马为自己辩驳:“我只是想劝她不要太过嚣张得意,悉心伺候王上的同时,也要守好她自己身为后宫女子的本分,就算得了恩宠,也不能忘记尊卑有序,以下犯上。”
  文夷夫人紧锁眉头。
  有人轻声说:“她刚得宠就已如此放肆,日后还不得翻天呐。”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
  邱玉楼道:“现在她才是个姬,以后若是封为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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