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的她[快穿]——耿灿灿
时间:2018-03-02 10:40:07

  群臣瞠目结舌。
  自征服六国后,群臣第一次在朝政上讨论除了征战之外的事。
  起初他们胆战心惊地说着民生社稷,后来发现国君虽然不耐烦,但是并未打断他们。只要旁边的桃夭夫人多问一句,国君甚至还会鼓舞他们放手去做。
  一天的功夫,解决了过去一年挤压的问题。
  有忠心耿耿但胆小懦弱的臣子一出政殿,当即激动得语无伦次:“我大盛朝有救了。”
  殷非下了朝带枝兮回去,她夸了他一路,满目崇拜。除了他们俩刚相遇那会,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她这样夸过自己了。
  她说:“今舟,你好厉害,全天下的百姓都仰仗你。”
  殷非不以为然。
  她没瞧见他征战沙场的时候,那才叫一个厉害。如今不过是解决这些不足挂齿的芝麻小事,她竟兴奋成这样。
  他将她抱起来,“以后孤征战蛮夷的时候,你就知道孤有多厉害了。”
  她皱起眉头,“可我不喜欢战事。”
  他愣住,下意识将她搂入怀里,“征战天下是男人毕生的目标。”
  她不高兴,怏怏道:“不能改个目标吗,你已经征服六国了。”
  他不说话。
  她红着眼望他,眸中泪花盈盈,“今舟,不要征服天下,征服我好不好?”
  真是个爱哭的小娇包。
  他伸手替她揩泪:“孤不是已经征服你了吗?”
  她摇摇头:“一时的征服不算什么,要一辈子的征服,才算数。”
 
 
第128章 一更
  这一夜, 两人躺在床榻上,什么都没做。
  殷非安静地将枝兮的手握在掌心, 听她在耳边叽叽喳喳地说以后的事。
  他是活一天算一天的人, 从来没有想过什么以后。以前,每天一睁眼, 想的就是如何让自己取乐, 如今有了她,每日一睁眼, 想的就是如何让她取乐。
  她贴在他的心口处说:“今舟,我要与你快活一百年。”
  她说了许多个一百年, 几乎将他的下下辈子都算了进去。可他下辈子都不一定想要做人, 人间太无趣, 做猫做狗都比做人强。
  这话他不敢说与她听,怕她听了伤心。
  她又说:“今舟,以后不要再征战。”
  他想, 她大概是怕他上战场后一去不返。
  她说了一整夜,他听了一整夜, 柔情的话怎么也听不够,后来她睡着了,他便将她说与自己听的话, 悄悄地凑到她耳边,重复一遍。
  对于她的请求,他不能立刻应下。他怕自己食言,从未有什么阻过他征战的决心。
  “我会试试的。”
  他需要时间, 也许他会慢慢遗忘那种征战的热血感。
  自那日枝兮跟随殷非上朝后,群臣第一次尝到制衡的好处,之后枝兮再次出现在政殿,无一人有异议。
  起初,众臣只当枝兮不存在,但后来,甚至会有人主动与枝兮搭话,问她的意见。
  桃夭夫人很有分寸,虽然在王上身边旁听,但是从不肆意插手朝政,每次都只是静静地听着,只有王上不耐烦,或者举棋不定的时候,才会出声提醒半句。
  这个小女子聪明得很,要么不开口,开口就能一鸣惊人。
  渐渐地,朝臣与枝兮的当面互动越来越频繁。
  殷非很不高兴。不是因为她随他上朝的原因,而是因为旁人看她的眼神。
  是欣赏,是爱慕。
  他开始让她戴面纱,开始让她俭朴着衣,可她依旧光彩动人,即使只露出半张脸,也依然能让人神魂颠倒。
  这一天,殷非坐在王座上听枝兮与底下大臣一来一往的辩驳,脑子里忽地冒出一个念头。
  他想起那封只看了一行的密信。信里所说的旧情郎,会不会就在朝堂之上?
  占有欲令人失去理智。
  过去他以为自己不在意,反正她是他的女人,进了宫就只能待在他身边,他没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的事。更何况,那时她刚从遇刺的事里缓过劲来,他不想让她因过去的事而烦心。
  但现在,他却犹豫起来。
  他不想要让任何人占据她的心,她从里到外,都该是他的。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就再也抹不掉。
  下朝的时候,殷非久久没有起身,枝兮推推他:“王上,你说好要陪我去泛舟游湖的,现在就走罢。”
  有几个臣子走得慢,听到她这一句娇嗔,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这样的妙人儿,当真是老天爷赐下来的宝贝。
  殷非注意到他们投来的目光,当即将枝兮拽到怀里,眉头紧蹙,目光剜向站在殿门口往这边眺望的臣子。
  臣子一吓,立刻转身就走。
  殷非心里酸酸的,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吩咐人将政殿紧闭。
  “你们都退下。”他语气阴沉,轻轻一句屏退众人。
  枝兮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事实上,自前几天开始,他就一直闷闷不乐,心里藏了事,不肯告诉她,床笫间异常凶狠,要得格外多,就连她哭,他都不肯停下。
  活脱脱像一只失意发狂的猛兽。
  宫人刚退下,他就开始上手解她的衣带,迫不及待地将自己送入,她猛地惊呼出声,捶他:“今舟——”
  他攥住她细弱的手腕,说:“以后不许你再跟着孤来上朝。”
  他已经很久没有跟她说“不许”“不准”这种话,说出来的时候自己都有些不习惯。
  她恨恨地瞪他:“不,我就要跟着。”
  他不再言语,一边动作一边盯着她,希望她能服软。
  她先是拿出旧法子,豆大的泪往外掉,后来见他无动于衷,便又拿出撒娇讨好的法子。
  他差点没绷住再次向她妥协。
  可是他一想到她在朝堂上兴许对着旧情郎,他就糟心不已。
  邱家人已经全被斩掉,他根本无从查起。即使能查,他也不一定敢去查。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窝囊。
  他开始加大力道,问她:“还要不要跟着?”
  她扯着嗓子,倔强地喊:“要。”
  做到最后,她香汗淋漓,差点又昏死过去,也没向他服软。
  殷非捡起掉落一地的衣裙,准备替她穿衣裳,两人谁也不理谁,她气喘吁吁地半躺在他的王座上,鼓着腮帮子。
  他手刚碰到她,她就挥开他,猛哼一声,“接下来半个月我都不要和你欢好了。”
  他身形一顿,继而云淡风轻地说:“孤可以去找别人。”
  她踢他,“你找谁,我就杀谁,大不了将整个后宫都杀尽。”
  他擒住她,任由她挣扎闹脾气,默默地为她穿好肚兜亵裤,挨了好几下踢,总算替她收拾好。
  他转身就要往外走,她忙地拉住他的衣角。他回头一看,她朝他伸出双手,面容晕红,神情愤懑,小嗓子细细软软:“抱——”
  他冷着脸,将人抱起来。每次欢爱后她都说自己腿软,要歇上几个时辰才肯沾地。这会子跟他闹,就该闹个彻底才行。
  怎能犟着犟着就窝他怀里了呢?
  一路气氛沉默,等回到寝殿,他刚将她放到床榻上,她立刻翻脸,“不管怎样,反正我就是要跟着你一起去上朝。”
  他坐在榻边,闷头不语。
  许久,他开口道:“孤不愿意让别的男人看你。”
  她爬过去,爬到他身上,像是发现什么新奇事:“今舟,你吃味了?”
  殷非不承认:“没有。”
  她直接将他的回答当做是肯定,笑他:“今舟,原来你吃味是这个样子,一点都不有趣,凶死了。”
  他问:“男人吃味,不该是这个样子吗?”
  她摇摇头:“不该。”
  他心头一滞,瓮声瓮气:“想来你的旧情郎从不吃味。”
  她愣住,低低唤他的名字:“今舟……”
  他凝视她,“孤没有旧人,没有尝过吃味的滋味,不知道怎样才算吃味,也不知道该如何排解吃味的闷气。”
  她从他身后退下来。
  殷非等了许久,不见她回应,心里更酸。
  这些天的郁结堵在心里,几乎快要撑破胸膛,他索性问出来:“是谁?”
  她看向她。
  他移开视线,又问:“你的旧情郎是谁?”
  她蹙起眉头,“你小气。”
  殷非心里窝火,“对,孤就是小气,孤这么小气,可你不还爱得死去活来吗?”他说完,想起什么,下意识攥住衣袖,“你爱孤比较多,还是爱旧情郎比较多?”
  她生起气来,砸了玉枕,“你无理取闹!”
  殷非眼角一跳,“你说什么?”
  她瞪他,“我说你无理取闹!”
  殷非气得想杀人,他握住剑柄,手都在颤,“邱枝兮!”
  她回他:“我现在叫燕枝兮。”
  他只好重复一遍:“燕枝兮!”
  两人僵持不下,气氛越来越紧张,谁也不肯示弱,最后他实在是气得不行,传不寿进来,指着榻上的枝兮说:“你将她的东西都收拾好,带她去冷宫。”
  枝兮立刻跳脚,“殷非!”
  殷非:“放肆!”
  她随手拿起手边的东西砸过去,殷非立刻闪开,“燕枝兮,孤看你是活腻了!”
  忽地一个声音响起:“禀王上,夫人的旧情郎,是奴才。”
  争吵戛然而止。
  枝兮往前头看去,伏在地上的不寿缓缓抬起头来,他面容坚毅,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奴才与桃夭夫人青梅竹马,年幼不懂事,误将兄妹之情当做是相思之意,奴才与夫人之间清清白白,从未逾越,还望王上明察。”
  殷非一怔,他指着不寿问枝兮:“是他?”
  不寿怔怔地望过去,怕她不应,立刻道:“千真万确,确实是奴才。”
  他向来最善察言观色,这些日子王上的担忧他看在眼里,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王上对枝兮的爱慕越深,就会越想要刨根问底。
  过去的事掩不住,该来的总会来的。
  还好,有他挡着。
  一个已经成为太监的旧情郎,能掀起什么风波。王上要一个答案,那就由他来当这个答案。没有谁比他更适合。
  殷非盯着枝兮,又问:“到底是不是他?”
  她无奈地点点头。
  殷非蓦地松一口气,转瞬望见不寿的脸,忽地又泛起醋意。
  他道:“来人,将不寿拖下去,杖责一百。”
  枝兮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拦在不寿跟前,“他做错了什么,你要罚他?”
  殷非没有刚才那么气了,可他心里还是有火,“这是孤的王宫,孤想罚谁,就罚谁。”
  枝兮含泪喊道:“那我不待你这破地了。”她拽起不寿就要往外走,“不寿,走,我们出宫去。”
  殷非愣住,“你走了就别回来!”
  枝兮擦干眼泪,“谁回来谁是小狗!”
  殷非气得眼睛发红,“滚!你快滚!滚得远远的!”
  他回过神,惊讶地发现自己是真的变了。气成这样,也没有动过要杀她要罚她的念头。
  满殿狼藉。全是她砸东西的碎瓷片。
  殷非缓缓蹲下身,压抑不住地想要让宫人准备好死囚杀人发泄,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她说过,不喜欢看他肆无忌惮杀人的样子。
  ……
  桃夭夫人失宠的消息一经传出,满朝震惊。
  他们已经习惯上早朝的时候看到美人伴君,如今王上身边少了个人,乍一望去,竟有些不习惯。
  枝兮带着不寿离了宫,直奔燕家。
  燕家是她现在名义上的母家,按理说,她从宫里出去,确实应该回燕家住。
  风苏夫人安排好一切,腾出别院让枝兮住下。
  不寿愧疚至极,终日惶惶不安,求枝兮回去给殷非认个错,“我原想着我认了这个事,王上见我是太监,以后再也不会生出嫌隙,哪想到你会这样刚烈。”
  他越说越觉得懊恼,“枝兮,王上要责我,你让他责我便是,不过一百杖而已,我吃得住。就算王上要杀我,那也是情理之中的。”
  枝兮摇头:“我不要回去跟他认错。”
  不寿急得快要哭出来,“枝兮,你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地位,不要为了我这样不相干的人,自毁前程。”
  他手指尖都快掐到肉里去,枝兮掰开他的手,柔柔地抚上去,“不寿,我自有我的打算,你相信我,好不好?”
  他犹豫半晌,最终无奈地叹口气,“好。”
  见她神情坚定,他重新振作起来,“我替你打理外面的事,你好好歇息。”
  无论怎样,总要照顾好她。他们初到燕家,必须尽快熟悉一切。
  待不寿一走,枝兮将荷包里的通灵玉放出来。它快要憋坏了,一边喘着气一边问:“主人,你和殷非吵架的时候,吓我一大跳。为何不直接告诉他,你的旧情人是公子遇?反正公子遇以后要造反,何不借此机会让殷非杀了他?”
  枝兮不慌不忙地提起桌上茶壶,给自己沏茶:“公子遇已成气候,这个时候让殷非对付他,反而会打草惊蛇。大盛朝常年对外征战,国库空虚,民不聊生,若是公子遇提前作乱,事情未必会顺利解决。”
  通灵玉:“所以主人借着和殷非争吵的事,趁机离宫出走,到燕家住下,为的就是……”
  不等它说完,她已经开口道:“反正殷非再怎么气,他也不舍得杀我,小别胜新婚,正好让他惦记惦记我,整天黏在一起,他不腻,我都要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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