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蝴蝶的明星——适我所愿
时间:2018-03-03 14:56:14

  她说完后,躺回被子里翻过身,背对着她。
  林小媛说的是她自己真实的感受,很残酷又很无力,可在胡北北听来那话语更像是一柄割断她喉咙的利器。她哭了,小声啜泣,不敢放出声音,更不敢让林小媛知道。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说了一遍又一遍对不起,心里还有许多个对不起没说。
  对不起,她不该自以为是介入他们之间。
  对不起,她没想到会带给他们这么大的伤害。
  对不起,……
  她知道说再多的对不起,都没用了……
  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狠狠地砸在地板上,晕开成一朵朵小水花。
  胡北北还想告诉林小媛的是,她通过艺考,考上了D市一所不错的大学,以后如果在D市混的好,她就再也不回来了。现在无法告诉她了,也许还是很早以前的好朋友关系的话,她知道她说出来,林小媛一定会很高兴地对她说声“恭喜”。如今不会了,林小媛不想听,她也没理由再对她说这些话,是她把一切都弄砸了,她错了,她后悔了……
  不知道胡北北什么时候走的,她没察觉身边又换了一个人。
  泪水迷蒙着双目,她朦胧间听到方淮说:“我要去台湾进修,小媛,你想和我一起去吗?”
  她不记得自己当时说了什么,可她知道自己是同意的。
  容景澈想了一晚还是想再和林小媛谈谈,可是第二天去了医院发现人去床空,护士说她和方淮一大早就提着行李走了。
  候机大厅。
  林小媛仍旧一言不发,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他们身边都放着一杯热咖啡,但谁都没喝。方淮用力握紧手机,犹豫了好几次,还是忍住没拨出去。
  飞机还有一个小时就要起飞,距离登机,也只剩下半个小时。
  他们同时转过头,捕捉到了对方眼角黯然的神情。
  林小媛见他的嘴唇一动知道他要说什么,抢先一步开口道:“你不和初晓姐道别吗?”
  方淮表情僵硬了一瞬,他缓缓摇了摇头,说:“不用了。”边说边把手机揣回兜里。
  不用说了,初晓如今身边有苏舒,他很放心了。
  幸福从来都是自己去争取的,也许他们这一走,幸福就永远遗失在身后。但是世界上的幸福也许不只有一个。
  林小媛有些羡慕方淮的干脆利落。
  想起自己当初决定的那么潇洒,可现在却又来纠结,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
  容景澈知道她不告而别会生气吗?
  想到这里她又忽然笑了起来,真是的,她怎么又忘了,既然他们都不是男女朋友了,他又怎么会难过。
  是啊,他一定没有她难受。
  她不知道,飞机起飞离开这座城市的同一时间,容景澈已经拼命赶来了,却只能心如刀绞地看着飞机消失天际。
 
  ☆、悲哀
 
  上官堇的母亲去世了。
  是在家里看到电视上的新闻,气得心脏病复发,一个人在房里活活怄断气了。直到上官堇回家才发现了那具早已僵硬发臭的尸体。
  葬礼举办得简单,只有他的朋友出席。
  蒋方然也出席了,看着这凄清的场面心里也很难受,他心想以上官堇现在的状况,即便葬礼弄得很隆重,应该也不会有人来吧。
  这件明星丑事轰动了全国,蔚羽的遗书公布出来,上官堇也一五一十把他和蔚羽的关系交代清楚了,这也说明他以往的痴情形象全是假的,他根本是个爱情杀手,甚至是个恶魔。
  他对栽赃陷害蒋方然一事供认不讳,社会一直关注蔚羽的事,不断追踪报道让他很不安,于是发现蒋方然和他有几分相像后就想让他做替罪羊。
  不过对于乔伊的陷害,他大喊冤枉,坚持说自己没有做。
  不过没多少人相信他,社会上的新闻浪头很高,一个接一个来,既然有了大新闻可跟那过去的小新闻又有几人会去在意呢?
  报纸上把上官堇批判地体无完肤,甚至有人故意煽动扯出明星自我修养问题,许多明星的私事和丑事都被搬到台面上来议论,被上官堇牵连,害得他们差点无法工作损失惨重。
  初晓和司秦走在街上,几乎不怎么说话。满脑子都在想上官堇和他母亲,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司秦默默走着没出声,想让她独自安静一会儿。
  初晓想了又想,忍不住把憋的话全倒出来:“上官堇其实在蔚羽的事情上唯一的错就是没站出来替她说出真相,他在演艺圈里起起伏伏,站在高位之后就怕再掉下去,他抛弃了蔚羽背上了道德枷锁,没有犯罪却叫人不可原谅。可是他的母亲没有错,乔家逼他,公司逼他,记者胡乱报道,不明群众任意揣测导致他母亲去世,一个家庭破灭,我觉得好可怕。”
  司秦一把抱住她,“这些风波会过去的,我们都尽最大的努力去帮上官堇好不好?”
  “我感觉我是杀人犯,这件事我有责任,是我自己没想到这点才会害死人……”
  初晓情绪激动地大喊出来,她此时的思路很乱,心情也很乱,她全身上下都很难受。司秦刚刚说的话刺到她的神经,根本不是这样的,上官堇站不起来了,发生过的事情不能当作没发生,浮现的伤痛,哪怕再小它都已经存在了,没受过这些伤害的人自然可以说得这么轻松!
  “上官堇一方面可恨,一方面又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的就是他!事情走到这一步是他的报应,他的母亲去世他要负绝大部分责任。”但她也要负责任,因为是她设了圈套让上官堇钻进去的,但是她不敢说,不敢承认,更不想让别人知道。
  看着司秦担忧的眼神,初晓自嘲,她现在真是脑袋空空又昏昏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是因为没人了解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没人理解她!没人会说一句她没做错!
  她都忘了不是,还有苏舒知道啊。
  但是那天他望着她的眼睛里写满不赞同和责怪。
  他也不理解,他也在怪她。
  她想解释来的,可是没什么好解释的,因为全部是事实。
  一想到苏舒,初晓立刻冲到路边拦下一辆计程车,司秦拉住她,“你要去哪里?”
  “你不要管我。”她冷漠地拍开他的手,她偏过头不看他,“你应该知道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又站在什么位置吧?”
  司秦听她这么问,脸色煞白已然明白她要说什么了,垂下眼避开她紧逼的目光,“我们……是朋友。”
  “对,只是朋友!才要请你不要过界,我的很多事请你不要过问,更不要去打听!”
  他勃然大怒,咆哮道:“我只是关心你,担心你,这样也不行吗?!”就这样而已,他没在奢求什么了。所以希望她不要再自说自话,不要自作主张说那么无情的话!
  初晓静默不语。她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司秦的表情。她真的不忍心,但也不想再这样拖下去,自欺欺人,最终只会更受伤。
  司秦努力冷静下来,挤出笑容,“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
  “我不需要你陪。”说完上了车。
  司秦愣愣地举着被她拒绝碰触的那只手,就在半空中触摸到的只余凉意,如同初晓最后看他那一眼的眼神,寒冷刺骨,他感觉自己仿佛从没真正认识过她。不如说交往这么久,初晓从没向他敞开过心扉,准确来说她一直将他挡在外面不让他去了解她。
  他终究还输给了苏舒,可是他还是放不开手啊!
  “你在哪里?”
  那端轻柔的声音飘来,“我在陪我妈妈,你有什么事吗?”
  “在那里等我,别走。”
  这辆车似乎奔驰在时光道路上,初晓内心无比希望时间能倒流,如果她的生命注定只剩下一小段时间,她宁愿舍弃现在的一切和苏舒、乔伊一起重新面对过去。
  伤痕累累的过去,无论要面对多少次,她都不会再畏惧。
  走到医院门口,她一进去看见他就在那里,一直在原地等她的人,时光为她留住的人——苏舒。
  苏伯母正在护士陪护下在公园里晒太阳。
  她看见了,他正站在阳光下捧着圣经,一页一页专注地读着。
  苏妈妈在一旁露出慈爱祥和的笑容。这是苏妈妈最喜爱的书,苏舒每次来都会读给她听,书被翻旧了,边缘微微上翘还有些泛黄,有几页脱落卡在里面的。
  初晓走过去没有打扰他,但他知道她来了,他们一起读着圣经……
  初晓看着苏伯母意识不清楚的样子,说:“你说过去的一切是一场梦,那你又怎么证明梦醒了,现在不是在做梦呢?你感觉到真实了吗?你能告诉我真实是什么感觉吗?我感觉踩在地上和踩在云上一样,就和梦与现实一样根本没有区别。”
  “就算天空关了灯,四周昏暗一片,心里也只剩冰冷,但只要知道世界里还有一丝温暖并且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那么世界总会有重新亮起的一天。”苏舒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心有感慨道。
  也许书上说的也并不是那么准确吧,但那终归是希望如此。
  真是悲伤忧郁的说法呢!初晓挑眉看着他,“人是因为会创造幸福才值得存在的,你能否定这一说法吗?”
  “不能,因为我不知道这句话究竟对不对,也许它的正确率是一半对一半,创造幸福的同时隐藏的痛苦也在伴随。”
  一半对一半才合理不是吗?这个世界如此中庸,人为何又不能学的中庸一些呢?至少不会再继续如此难受下去。
  初晓苦笑地拿手捂住半张脸,做羞愧状,“我本来是想向你辩解的。”
  “辩解什么?”
  辩解没有了,既然知道是辩解就更不该辩解了。初晓想到这笑了笑,面对苏舒疑惑不解的注视,她想想说:“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我有些累了,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苏舒正想说什么时,听见母亲在叫自己的名字,于是赶紧过去她身边和她说话。
  初晓站在远处笑望着他们,她没有过去所以没听见苏舒说的那番话。
  苏舒把他们在大厦获救的事讲给母亲听,母亲也不知道究竟听没听懂,可到了最后她竟然笑了起来。
  “那一刻大脑其实一片空白,现在回想起来我自己都不明白当时怎么就那么有勇气敢陪她一起跳呢?那时候我还在想如果能活下来一定要向她告白,可是……真到了那一刻,我突然发现只要她能好好活着,我告不告白都不重要了。如果她真的喜欢司秦,我一定会祝福她的。”
  他抱着母亲有些咯人的双肩,转过脸看着初晓。
  “你和初晓是我最重要的人,千万不可以有事。”
 
  ☆、母亲
 
  这个月的第11天,阴云密布。
  初晓消失八年没有一点音讯的母亲忽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亲情是很多人都渴望的东西,但对于一些人来说不是,理由各异但一定有原因。
  初晓第一时间没有认“母亲”。
  江雯柯从不是一个好母亲,甚至也不称职,抛弃亲生骨肉多年,如今有事才记起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她告诉自己是因为走投无路不然永远不会回来找初晓的,她知道不能对初晓这样说,所以告诉初晓她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叫安安,弟弟生重病了,需要她捐出自己的骨髓。
  初晓冷冷地看着她。
  真是讽刺,这么多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
  不知是不是该庆幸对方不是为了钱才想起她,只是惦念着自己的骨髓。初晓讽刺想到,冷冷说:“我不记得我有一个弟弟。”
  江雯柯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初晓的嘴皮子功夫长进这么多,居然也不怕她了。她正要给她一点教训,突然想起找她是为了什么事,于是迫于无奈只好低声下气地说了几句软话,大概是让初晓看在同母异父的弟弟和她一半血缘是相同的份上,让她救救自己的弟弟。
  说得声泪俱下,动人之极,还不停地承诺她今后一定会把她接回家里,好好照顾弥补她。
  公司门口人来人往,江雯柯不顾形象在这里哭闹造成影响,保安出来赶人,初晓没再看她一眼直接进去了。
  下来等服装师的姚娜恰好看见了这一幕,怕被江雯柯缠上所以没直接问她,而是去问了刚刚听墙角的保安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三个小时后。天空中电光一闪,瓢泼大雨倾盆而至,伴随着雷响,听着极是吓人。
  初晓抱着灯架,站在窗户前一言不发地看着下面。江雯柯正立在雨中,抬起头和她对视。许多人在她背后议论纷纷,她都无动于衷。
  苏舒忙完才走出来,没打算去探听他们在议论什么,只是顺着大家的视线望去看见了江雯柯。他眼神一凛,眉头高高紧锁,他想起夏安晴曾经说过初晓遭受过家暴。
  和初晓在一起生活的家人只有江雯柯,谁对初晓实施过暴力再明白不过。
  别人不知道,他知道在初晓心里对以前的事一定还放不下。只是当年江雯柯那样对初晓,她如今再出现在初晓面前,让初晓情何以堪啊。
  姚娜把这件事告诉了司秦,司秦什么不没了解于是对初晓说了几句重话。谁知初晓没接江雯柯上来的打算,于是取把伞自己下楼去了,姚娜看见他们吵架,心里很是幸灾乐祸也跟下去“帮忙”。
  苏舒半道上冒出来拦住司秦叫他不要做多余的事,司秦没有听,反而觉得他和初晓很冷血。苏舒失望地看了他一眼再没多说什么,径直上楼拉着初晓下楼乘车从他们面前离开。
  姚娜说:“真没想到,初晓居然这么狠心,连自己的妈都不管。”
  听着江雯柯悲哀的哭声,司秦心烦意乱,再一听姚娜的话立刻厉喝道:“闭嘴,初晓不是这样的人!她和阿姨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才会这样的。”初晓的为人他很了解,她绝对不是不孝顺的人。
  姚娜恨恨咬着牙。
  江雯柯这几天一直住在司秦家,她体验了一回住豪宅的生活,差点让她忘乎所以不想再回去过以前的生活了。不过,一想到自己那还在受苦的孩子,她就吃不好也睡不好。
  司秦自从听了江雯柯讲述的事情,只是他不知道江雯柯以前是怎样对待初晓的,这些江雯柯自然不会告诉他。她早就看出司秦喜欢初晓,所以很担心司秦一旦知道很可能不会站在她这一边了。她相信只能司秦肯帮忙,初晓一定会乖乖任她摆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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