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她和三大爷一样会算计,消息,在他家就是买卖。
三大妈看了一眼窗外道:“今天棒梗回来了。”
孔庆霏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般。径自从兜子里掏个出六个桔子:“我运气好,今儿个中午去市场转了转,正好遇到的,您老尝尝。”
“诶呦,这多不好意思。”收了东西,三大妈也不卖关子,直接就道:“今天棒梗回来了,一手拎着鸡,一手拎着肉的,我下午去找贾张氏问了,她说那都是她孙子放电影,村里人给的。她还说棒梗涨工资了,听说还有补助,不少钱呢。你是没看见贾张氏那显摆的,我看这以后,他们家要好了。”
孔庆霏笑道:“那挺好的呀,三大妈您忙着,我回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问道:“这事儿我家他知道吗?”
“傻柱?”一大妈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那得看有没有人和他说了。”
“这事他得知道啊,都一个院住着嘛,这是好事,您问问三大爷,是不是这个理儿?”又一副想起来什么地道:“哦,对了,三大妈,我今天在市场遇到个乡亲,他说他家今天宰羊呢,估计明天能偷带点羊肉来卖,您也知道,现在市场管的不像以前那么严了,好东西越发多了,便宜了我们不是,这也是好事儿,您也跟三大爷说说吧。”
等孔庆霏走了,三大妈抱着桔子进了屋,三大爷问道:“她怎么说?”
“她说那挺好的呀,也不知道是真好还是假好,你说这小孔什么时候能和秦淮茹对上,谁能赢?”
三大妈早就在孔庆霏面前把秦淮茹卖了个干净,几十年的老底都没放过,怎么就不见这孔庆霏出手呢。
三大爷扒开一个桔子:“说不好,我竟有些看不透这人,是真不在乎,还是成竹在胸,还真不好说。”吃了一口桔子:“嘿,这桔子真甜,肯定不便宜。”
三大妈也赶紧吃了一瓣:“可不是,自从这小孔来了咱们院,你别说,咱们整个院,谁没沾过她家光。”
三大爷有些不以为意:“这也太不会算计了,我看傻柱的那些家底,也快让她花完了。”
三大妈不乐意,这些日子她占便宜占的特开心,坐在家说说话就有东西收,这样的好日子自然是越长久越好,抢回三大爷要扒的桔子:“她要是会算计,你还能吃上这桔子!”三大妈又道:“小孔说明天说不得能买着羊肉,要不明天你也去市场看看,咱家都多久没吃羊肉了。”
三大爷笑道:“吃你的桔子吧,羊肉啊,别想,就咱俩这点退休金……嘶,不对呀,老伴,你把她刚才和你说的话你再说一遍。”
三大妈一头雾水,将她和孔庆霏说的话,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诶呀!”三大爷一拍手,腾地站起来,在地上走了一趟,对老伴道:“我和你说……你明天就按我说的这般,我保管你晚上能吃上羊肉。”
三大妈一脸不信:“就这样?真能行?”
“吾虽不及师旷之聪,闻弦歌而知雅意也。”说完,三大爷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孔庆霏吃着晚饭,何雨柱喝着小酒在旁边陪着,两人各自说了些白天遇到的事,孔庆霏道:“我刚才回来遇到三大妈,就聊了两句,说着说着就说到我今天在市场遇到个乡亲家今天杀羊,明天要是不严,那乡亲就夹带些羊肉来卖的事,三大妈当时也说要是有羊肉,让我帮着她捎带二斤呢。”孔庆霏顿了顿:“我没好意思拒绝,就应了,你说,要不我明天就说那乡亲没带羊肉来卖?”又有点不好意思地道:“这天冷了,我想着后天就是礼拜,把雨水一家叫上,咱们大家热热闹闹吃个涮羊肉,我看家里可有个铜火锅呢,还不小呢。”
何雨柱听了,也来了兴致:“火锅好啊,我来调汤头备料,这都多久没吃火锅了。”
孔庆霏欲言又止:“那三大妈那……”
“没事儿,你就帮她带二斤吧。”何雨柱解释道:“你别看三大爷一家算计,但他家好面儿的很,放心,既然三大妈让你帮着带了,只要是市价,别高得离谱,他就不敢差你钱。”一拍胸脯道:“你爷们在这呢,他们全家都搁上,算计你?敢?”
孔庆霏闻言一笑,夹起一筷子炒鸡蛋,塞进何雨柱嘴里:“我当家的就是厉害。”
何雨柱嚼着鸡蛋,喝了一口小酒,表情更牛哄哄:“那是!想当初……”
孔庆霏一边吃饭,一边听着何雨柱数着他以前的‘丰功伟绩’,被逗得笑声一串接一串。
第二天晚上,何雨柱下班回来,刚进院就被三大妈拦住了:“傻柱,傻柱,你过来,我和你说两句话。”
“什么事啊?三大妈。”何雨柱心想,弄不好是要问羊肉的事。
三大妈拉住何雨柱就道:“你们中院现在可是越过越好了,你现在也是大主任了,不说你家,我看贾家也要起来了。你是没看见,昨天棒梗回来,好家伙,一手鸡一手肉的,那肉那么大一块,两只老母鸡,那肥的,让那贾张氏养院子里了,也不知道今天下蛋了没有。我还听说这下乡放电影还有补助呢,这林林总总加起来,和你一个主任挣的也差不多。”盯着何雨柱的脸道:“这咱们大院,这是又要出个许大茂了吧?我看过几天,棒梗东西还能拿回来更多。我这几个孩子这是都有工作了,不然我也让他们跟许大茂学放电影去,一个月不少捞呢。”
何雨柱脸色难看:“三大妈,许大茂什么人你不知道?跟着他就学不了什么好?他那套和您家这算计可不一样,他那套和军阀土匪有什么区别,那是吃拿卡要!那是雁过拔毛!”说完一甩袖子,转身就走了。
何雨柱心里那个气就别提了,他早就和秦淮茹说过,让棒梗离许大茂远点,就是不听,看看这现在都学了些什么?还前程!
晚上,孔庆霏刚一进门,早等着的三大妈就迎上来:“小孔回来了。”眼睛看向孔庆霏后车座上的麻袋:“你这别不是都是羊肉吧,这得有半扇了吧?”
孔庆霏笑眯眯地也不接话,一幅听着三大妈说话的样子。
三大妈见孔庆霏不接话,心里有些拿不准,就道:“我今天下午正好遇到傻柱,我们本来说的好好的,我说到棒梗拿了老母鸡回来,有出息了,没想到把他气得,跟我翻脸就走了。”
“三大妈,你看,我家他就是脾气犟,这天也太冷了,咱们屋里说。”说着,孔庆霏拎下车把上的兜子,就拉着三大妈进了她家的临建厨房,一进了厨房,孔庆霏就从兜子里拎出一个牛皮纸袋子,笑道:“三大妈,这是你昨天让我捎带的羊肉,您这给了我二斤的钱,可这羊肉乡亲卖的贵,我这就给您割回来一斤多点,我办事不利,您多担待了。”
三大妈接过羊肉,一脸的不敢置信,木然地道:“没事儿,没事儿。”
“那我就先回去了,谢谢三大妈了。”
直到孔庆霏推车走了一会儿了,三大妈才反应过来,捧着肉就进了屋:“老头子!老头子!”手里的羊肉差点堵到三大爷脸上:“这是快二斤的羊肉啊!”
三大爷把羊肉接在手里,掂了掂,表情满意:“我说什么来着,这人不简单。”
☆、第 24 章
棒梗拎回来鸡和肉没几天,二大爷家早搬出去住的两个儿子,二儿子刘光天和三儿子刘光福,就闹着非要搬回来,二大爷知道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是眼馋他的这四间房,自然是不同意,刘光天和刘光福竟然和他打了起来。
这一打,二大爷就住了院,这俩儿子倒无所顾忌地都搬回了四合院,一人一间,占住了二大爷家门口的临建房。
一大爷听说二大爷住了一趟医院,别的没事,就是头疼的厉害,检查了一遍,也没查出是个什么毛病,更别说治了,看在邻里邻居这么多年的份上,他就跟老李头打听了两个偏方,抓了两副药等着二大爷今天出院回来,好给送去,正看着药方,一大妈就进来了,一大爷就问:“他二大爷出院了?”
一大妈抱着刚洗完的床单进来:“出院了,不过呀,刚一进门,就看他那俩宝贝儿子,那光天,光福啊,一人占了个临建,气得立马就又躺床上了。”
一大爷起身帮着抻床单:“他自找,我早就跟老刘和老阎说了,不要占便宜,你说这院里头,他们占了多少地界,嗯?他们那么大岁数,别人又不好说,还跟他们学,现在咱们大院,除了咱中院,前后院,你说盖得都成什么了你说。”
一大妈用力抻了两下床单:“这老阎家还好,没因为房子闹腾。”
一大爷不以为意:“他家闹腾什么?他们的家风就是算计,哼哼,谁把谁算计了,吃亏的那一方,哼,下一次再算计回来。”
一大妈感慨道:“诶呀,咱俩呀,这是没孩子,不过咱要有孩子,也不能像他们那样。”
一大爷点头道:“那你得分谁,我原看着秦淮茹把她那三个孩子带得有模有样的,寻思那就是教的好的了,现在见了孔家的三个小的,才知道这孩子教的好该是个什么样。”
一大妈附和道:“没错,咱们这院啊,我原来就喜欢秦淮茹他们家的那几个孩子,小当懂事,小槐花吧,不吱声是不吱声,真要说起话来呀,句句在理上,就是棒梗,这孩子也不能说不好,就是在柱子身上办的那几件事,忒有点那个了。”
一大爷摆摆手:“唉,有情可原,男孩子嘛,成熟得晚。”
一大妈却道:“孔家的两个小子更小呢,你看那事办的,就说孔家大小子,自从这孩子来了咱们院,咱家的煤,菜,但凡要有个搬搬抬抬的,或是那使力气的事,只要他看见了,不用说,一准帮你干了,孔家二小子那张嘴,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段子和俏皮话,不给你逗的前仰后合的,都不叫跟你说话,还有小美,你别看她小,洗洗涮涮,烧火切菜,那是像模像样,哪天放学回来她都帮我打下手,一顿饭下来我就炒炒菜,还有缝缝补补的活,帮我认个针,摞个线的,又快又好,还有耐心,就你那围巾,她还帮着织了不少呢。”
一大爷点头道:“看教孩子,就能看出来人品,在咱们这大院里头,想找个能给咱们养老送终的人,也就只有柱子和淮茹,原来想着他们俩能走到一起,没想到,柱子和小孔成了家。”
一大妈改正道:“养老那话可不是你说的啊,是人聋老太太说的,不过这个啊,以后丧气话别这么多说,啊,就像柱子媳妇说的,咱俩这身体,好好锻炼,八十、九十没毛病。”
一大爷笑着摇摇头,这活八十、九十的话老伴都吹出来了,就起身拎起他给二大爷准备的药。
一大妈见没人应话,转头一看一大爷正往门口走:“诶,你干嘛去?”
一大爷一拎手里的药包:“我给老刘送去,老刘不是一直偏头疼吗?我正好到那药房去,老李头说,这个偏方,正好治这个偏头疼。”
一大妈嘱咐道:“诶,早点回来吃饭啊,柱子媳妇正做刀切面呢,一会就煮了,别让人等着你吃饭。”
一大爷推门出去:“行了,我知道了,我说两句话就回来。”
后院,因为秦京茹现在在煤球厂上班,眼看就是冬至,加班加点正是忙的时候,棒梗今天也休息,不想在家待着,主要是屋里也没地方,就来找许大茂说话,见他自己做饭,便留下帮着切菜。
许大茂坐在凳子上嗑着瓜子:“诶,你妈那儿,就这样了?”全家都成天跟耗子躲猫似的,还没斗呢,就怂成这样。
棒梗皱了下眉头:“小姨夫,说这就没意思了。”
许大茂眼一瞪:“再没意思,你也差点管傻柱叫爸。”
棒梗摇头,表示不想再提这事。
许大茂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我跟你说啊,我现在是不愿意跟傻柱治这口气,要不然我一准搅局。”他到底顾虑孔庆霏公安的身份,不敢闹的太过,只能时不时挑拨一番,可惜好像没什么效果。
见棒梗不答话茬,许大茂眼珠一转问道:“诶,棒梗,上回我让你去农村放电影,他们没给你钱吗?”
棒梗切菜的手一顿:“没有啊。”
许大茂盯着棒梗看了一会,道:“不对呀,应该给啊,哦,记着啊,下回不论我让你上哪儿,他们要不给钱你就要,必须给,听见没有,要回来东西,就按咱们说好的,你一半我一半,钱,我七你三,记着了没有。”
棒梗点头:“明白。”
许大茂看着棒梗切菜,心里对棒梗说的话那是一点也不信,在这院里可藏不住什么秘密,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他早就知道上回放电影的东西和钱让棒梗独吞了,他这么问问,就是想看看棒梗怎么说,他许大茂还差那点钱肉?不过这么一看,这棒梗就不是个老实的。
一大爷走到后院,正好看见刘光福拿着白菜从屋里出来:“诶,光福啊。”
刘光福扭头一看:“嗯,啊,一大爷啊。”
一大爷看刘光福这郎当的样子,直接道:“你要孝敬你爸的话呢,去,让你媳妇把这药给熬了。”
刘光福不乐意,推诿道:“呦,一大爷,我这也没锅啊,没药锅。”
一大爷看他给自己亲爹熬药的事都不想干的样,就道:“咱满院就那么一个药锅子挨家转,前些日子,许大茂的媳妇要治这不育的病,在这个药店里头,特意让那老李头开了秘方,去,药锅就在他那儿呢。”
刘光福听着许大茂家不孕的事正乐呵,一看一大爷递过来的药包,刘光福也不敢不接,只能接了目送一大爷进了他爹的屋子,不大乐意地冲自己屋里喊道:“媳妇,出来。”
“干嘛?”刘光福媳妇揣着手出来,一脸不耐烦。
刘光福把药往媳妇面前一递:“拿着,我去找药锅子,一会儿把它给我爹熬了。”
刘光福媳妇不接:“为什么啊,你大哥不是孝顺吗,让他熬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