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庆霏安抚地看了何雨柱一眼,对二堂哥道:“那贾家赔了我家两只老母鸡,也道歉了,另外,他也因那天打架的事丢了工作。”顿了一下道:“毕竟一个院住着,几十年的老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再者他也确实不是故意的,就这样吧。”
二堂哥听后缓缓点头,看向何雨柱:“大美现在是你何家的人,她顾全你的脸面,你可别不把她的委屈当回事。”语气略重了些道:“就算在一个院住着,今后,贾家你能远着些就远着些吧,这也是家里长辈的意思。”那贾家女人顶门,人单势弱的,他们若是找上门去,到时候就是有理也像是欺负人,不好看的很。
何雨柱立刻点头:“是是是,不信你问大美,自从结婚以后,我就和他家人不来往了。”
“那就好。”话说到这,二堂哥才接过孔庆霏再次递过来的纸,看了一遍,对何雨柱笑道:“妹夫这不是收买我们吧?大手笔啊!”
这时候想学开车都是公对公,没有私人学车一说。
“哪能啊,都是自家人,我应该做的,应该做的。”何雨柱心里冒汗,他积极办这事,就是想着这事他要是能办成了,不仅能把棒梗撞他媳妇这事圆过去,还能在孔家得一回脸。
二堂哥将介绍信仔细折好,放进里衣口袋里:“这事我先代家里谢谢你了。”
“自家人,自家人。”何雨柱连连摆手道。
二堂嫂见两人说的差不多了,就对孔庆霏道:“你这头三个月月份轻,还摔过,这胎坐稳前,我和大霜每周都过来一趟,有什么活,我们帮你拾掇了。”
孔庆霏可不推拒,立刻笑道:“那就麻烦二嫂了,正好二哥也来了,你们就帮我解了眼前的急吧。”说着就起身从五斗橱抽屉里拿出来一个布包,打开露出里面的票和工业卷,最醒目的是三本副食本和三本煤本:“我们这天天早出晚归的,一大爷还摔了腰,冬储的菜和煤到现在还没买呢。”唏嘘道:“不说好些东西不是天天都有,但凡去晚了,不是卖没了,就是人挑剩的。”说完就把这些东西往二堂嫂怀里一推,不客气地道:“二哥二嫂,快帮帮我罢。”
以前孔家每个月的定额,就是大伯娘带着三个堂嫂们来市里买的,把这些交给二堂嫂,保管比孔庆霏去买的质量好。
二堂嫂一看手里东西,爽利地道:“行啊,不过这时候去排队恐怕晚了些,我今儿个就和你二哥,还有大霜挑好的买,赶上什么就是什么,剩下的……”
孔庆霏拉住孔庆霜的胳膊道:“大霜,你来姐家里一趟,玩两天再走呗,你就和小美一个屋睡,她那屋上下铺呢。”
孔庆霜碍着何雨柱这个姐夫在,没吐槽孔庆霏,只笑着应了,不过还是没忍住在孔庆霏手上偷着轻掐了一把。
二堂嫂玩笑道:“住两天哪行,大霜,你一天就给她买一样,咱一气住到过年去。”转头问何雨柱:“妹夫,你说呢?”
何雨柱忙笑着表态道:“欢迎,热烈欢迎。”忙道:“二哥、二嫂你们可别急着走,咱们中午聚聚。”
二堂哥道:“你别忙了,聚的机会多的是,我们这就去排队买东西,再晚真就什么都没了。”
晚上,不仅三家的东西大部分都买回来且收拾齐整了,除了孔庆霏住的正房,二堂嫂和孔庆霜两个里外都给拾掇了一遍,孔庆霜还在孔庆露帮忙下,连晚饭都做好了。
孔庆霏一下班回来,就去了孔庆露的房间,见孔庆霜的床被都铺好了,洗漱用品也都准备齐全,就回屋给孔庆霜拿了几件衣服:“大霜,这套你晚上睡觉时穿,这两套都是我新做的,就洗过一水,没上过身的。”
孔庆霜拒绝道:“我不要,姐,你自己留着穿吧。”这两套都是好棉料的新衣服,过年穿都使得。
孔庆霏把衣服塞孔庆霜怀里:“这衣服本来就做的瘦,我这肚子只会越来越大,我留着,留到后年都不一定能穿上,好布都放糟了。”
“那给小美穿。”
孔庆露嘻嘻笑道:“这么大我可穿不下。”以前她都是穿妈妈和姐姐改小的衣服,可自从姐姐结婚后,没用上十天,她和两个哥哥里里外外的衣服就陆续都换了,再没了补丁摞补丁,小哥和她也不再捡哥姐的衣服,现在的衣服都是姐姐和她新做的。她还得了不少好看的料子,就等着放寒假了,琢磨琢磨自己做衣服呢。
孔庆霜只得收下,三个姐妹说了一会儿话,孔庆霜小声道:“姐,晚上饭,那屋的一大爷和一大妈都没过来吃,说是腰疼,姐夫给送过去的。”犹豫道:“不会是因为我,才不过来吃的吧。”
孔庆霏安抚道:“一大爷和一大妈不是那样的人,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叹了口气道:“一大爷自从被贾梗推倒之后,就时不时的腰疼,好的时候能在院子里走动走动,不好的时候就疼得在床上躺着,饭菜我们就给他送过去吃。”
孔庆霜点头道:“那就好。这么疼着也不是办法,坝下村的大夫会熬治腰腿痛的膏药,要不我明儿回去买几副过来。”
孔庆霜想了想道:“不用,这腰疼这些天不好,恐怕是真伤到了。不和你们说了,你们早点睡吧,我回去跟你们姐夫说说这事。”
孔庆霏回了屋,见何雨柱已经把饭摆好了,忙洗了手,坐到桌边:“今天一大爷又腰疼了?”
何雨柱脸色有些不好看,和撞倒孔庆霏不同,一大爷是棒梗特意推倒的,喝了一盅酒道:“可能是年纪大了,恢复的慢,一大爷说再养两天,估计就好了。”
孔庆霏直接道:“你们别把这不当一回事儿。”干脆道:“明天你请个假,领着一大爷去医院看看。这么多天了,腰还疼,还反反复复的,恐怕不只是摔伤,弄不好是腰椎间盘突出。”继续道:“也给一大妈看看,我听一大妈说过,她有时候会胸闷上不来气,你给她查查心肺。”
第二天何雨柱就去单位请了假,拉着一大爷和一大妈去医院检查。
晚上何雨柱去接孔庆霏下班,脸色就很不好看。
孔庆霏直接问道:“检查结果怎么样?”
“大夫说一大妈是心脏病,好在不严重,不能劳累,不能做剧烈运动,不能生气。”继续道:“一大爷是腰椎间盘突出。”顿了一下,沉声道:“就是棒梗那一下给摔的,大夫说这病没法治,就是养着。”
孔庆霏皱着眉头道:“这病可遭罪,动不动就腰痛,有时候还腿痛。”建议道:“要不然再找中医看看,大霜昨天跟我说坝下村的大夫会熬膏药,咱们领一大爷去看看?”
何雨柱骑上车,示意孔庆霏上车:“这事有我,我领一大爷他们去治去,你不用操心。”
何雨柱心里生气,想当初困难的时候,一大爷和一大妈从自己嘴里省出来粮食接济贾家,平时也为她们孤儿寡妇的挡了不少麻烦,结果现在让棒梗给推成这样,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孔庆霏坐上车,环上何雨柱的腰:“那这事你跟贾家说了吗?”
何雨柱闷闷地道:“一大爷不让说。”
“那就这么算了?”
何雨柱当然不想就这么算了,但又想到秦淮茹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丧气道:“他们家就比揭不开锅强一点了,不算了还能怎么样?我再揍棒梗一顿?”
“那倒不是,我就是替一大爷不值。”
“是不值。”
听到何雨柱这句话,孔庆霏嘴角微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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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这周日中午,大表哥、二表哥、二堂哥、三堂哥四人穿着板整利索,可见应该是没穿过几次的衣服,坐着二堂哥赶着的牛车来了何雨柱家,明天一早他们就要去培训处报道。
这时候学车是全天的,教开车的老师也不叫教练,得正经地叫人家师父。
何雨柱听孔庆霏的话,早早去打听过了,虽然这刚去是先学理论,但师父带徒弟,一个师父一个带法,何雨柱给孔庆江三人找的师父,就要求徒弟每天都得早早去擦车,随后跟着师父进行全车检查。
能报在这个师父门下,还是何雨柱给走了关系的。
这师父姓王,不仅车开的好,还会修车,最重要的是,这王师父是这些师父里脾气最好的,不会动不动就打骂徒弟。
本来这眼瞅着就过年了,王师父也不想收徒弟,打算像往年一样,年底清闲清闲,但谁让这王师父是个妻管严呢,何雨柱就给王师父家里送了个果篮和糕点过去,王师娘就拍板替王师父收了徒了。
本来还琢磨着怎么跟领导推了这几个学徒不得罪人呢,晚上回来得知了这消息,饭都吃不下去了,也顾不上新进门的儿媳妇也在桌子上呢,生气道:“你就这么眼皮子浅,一篮子水果、几块点心就把你收买了?老张他们过年都不带徒弟,都歇着,就我忙,还一起带仨,这一年到头,我还能不能歇两天了?”
“歇什么歇!一篮子水果怎么了?糕点怎么了?”王师娘拿筷子指着王师父道:“你看不上这一篮子水果,你去给我买一篮子来啊!”
王师父不吱声了,家家都是定额就不说了,就是商场里卖的那苹果,也没那果篮里的好,还别说里面还有桔子和梨,再有那橙子和香蕉,那可是十几年前他在资本家家里当司机那会儿才有幸吃过的南方水果。
王师娘一看王师父不吱声了,才道:“你真当我眼皮子浅啊?”解释道:“这人可是你们下边轧钢厂的食堂主任。你看那果篮,是普普通通就能弄来的吗?这人路子肯定宽的很,我看着也不是个吝啬的。”
王师娘握着筷子,扒拉起手指道:“你这徒弟一收,要是好好教,细着教,怎么也得两个月吧?这再过五天就是元旦,然后就是腊八、小年、除夕、春节、把过年的时间刨出去,你这仨徒弟带完,怎么也得过完元宵,就算小节不送礼,这腊八、春节和元宵总是跑不了的。”
说完,给王师父夹了一筷子炒白菜,和声道:“谁给你们定的规矩?让你们这时候冬歇不收徒的?还不是收不来徒弟么。你当人都傻啊,这时候学车,逢年过节的不给师父送些礼,哪个师父还能好好教?”冷笑道:“哼,你当老张他们不想收?他们那也得收得来啊!”
王师父也被王师娘的账算得有些动心,继续低头吃饭道:“这次就这样吧,我和你说啊,要是这次啥也没得着,你明年可别再给我整这个了。”
王师娘成竹在胸道:“放心吧,听说这仨小子都是农村的,再不济,也能给你送一篮子鸡蛋不是。”
“嗯。”王师父缓缓点头。
一家人继续低头吃饭,只有新进门的大儿媳妇一脸受教育了的表情,看向婆婆的眼神满是敬服。
知道了每天都要早早去擦车,看检查车,除了晚上睡觉,就搁这培训不许走。
大家也知道这每天回家是不赶趟的,就只能借住在何雨柱这,好在后院孔庆波兄弟俩住的屋子不小,三人就从家里带了凳子和板子,几下就钉出三张床来。
知道要在这住一个月,自然要把口粮拉来。
孔庆霏站在屋门口看家里人卸车,她清点了一番,拢共是二百斤粗粮,五十斤细粮,一只猪后腿,半只羊,五只活鸡,腊肉十多斤,鸡、鸭蛋装了一筐,每颗蛋都是用稻草编的绳套包着的,这样颠簸来就不会碎,可见这些蛋在家时是被如何经管的,还有腌好的咸蛋两坛子。
孔庆霏一看这些就知道,除了她送过去的那些东西,大伯和姑姑家的好东西差不多都在这了。这些说是三个哥哥带来的口粮,其实就是变相的送礼,谢何雨柱的。
何雨柱也没想到拉来了这老些东西,他也知道孔家和赵家的意思,但这样给他东西就有些伤筋动骨了,便偷着和孔庆霏说:“媳妇,你劝劝二堂哥他们,东西拉回去一些,就是不管大人,那还有孩子呢,这,这不过年了?”
孔庆霏自然不能让两家因为她这主意连年都不过了,但面上还表现的不在意地道:“没事,大伯和姑姑家的情况我知道,这些东西不至于,你就安心收下吧,下午我跟二哥出去买些元旦礼就是。”
何雨柱脑子有些发懵,有点看不透孔家和赵家了,这农人家,这么富裕吗?
下午,孔庆霏就领着二堂哥和大表哥出了门。
从一头雾水地跟着孔庆霏开锁进屋,到看到一屋子摆的整整齐齐的粮食、副食、果蔬、布料和烟酒,外屋冻着各种肉类,就是自诩见过世面的二堂哥都呆住了,半天才找回声音道:“大美,这是什么地方?”
孔庆霏随手拿起一颗桔子剥着:“黑市库房。”
孔庆霏在和竿儿哥交易了几次之后,就和竿儿哥合作了。
竿儿哥租了这房子当仓库,孔庆霏负责补货,竿儿哥负责往外卖,得了钱两人三六分,还有一成分给不易容的孔庆霏。
大表哥咽了口口水,眼睛不离屋里的东西,颤声道:“那你咋有这儿钥匙?”
孔庆霏自然早就准备好了答案,吃了一瓣桔子道:“我占这一成的份子。”不等两人问,就又把忽悠孔庆波那套拿出来道:“是我爸留下的人情,这里面有的事不能说,我就不和你们说了,这里的东西随便拿,只两点。”拿起门口桌子上的本子:“拿了什么,拿了多少,要实实在在地记在这个本子上。二一个,就是这里的东西不许卖,咱们自家吃也好,拿去送人也好,就是不许拿出去卖。”
讲完了规矩,孔庆霏对二堂哥道:“二哥,把车赶到门口来,咱们装车拉回家,不能苦了咱们自家人。”
“等等。”二堂哥看着这些东西,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但凡事不能只看眼前利益:“大美,你想没想过,要是出事了怎么办,这可是投机倒把,这么些东西……抓住了,弄不好是要枪毙的。”
“投机倒把,是以买空卖空、囤积居奇、套购转卖等手段牟取暴利的犯罪。”孔庆霏直视二堂哥道:“所以我刚才说了规矩,这的东西,拿可以,送人可以,甚至扔了都行,就是不许卖。”继续道:“这里和我其实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参与分钱,我说我占一成份子,其实就是让我有吃有喝而已。”略带挑衅道:“自古就有,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风险别人都担了,我连捡便宜的胆子都没有吗?眼看着家里人吃糠咽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