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帐暖,皇上隆恩浩荡——素子花殇
时间:2018-03-07 16:07:40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住。
 
    管深更是一脸懵逼。
 
    因为他发现,甩他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家王爷卞惊寒。
 
    不仅如此,他家王爷还大步越过他,去把那个将他弄得一身脏的小丫头扶了起来,甚至关切地问对方:“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里?”
 
    管深完全傻眼。
 
    什么情况?
 
    这个男人不是最不喜欢他人触碰的吗?而且,不是最爱干净、最见不得脏的吗?
 
    换做寻常,都根本轮不到他上前去将人拉开,这个男人自己早已将人甩得老远了好吗?
 
    今日怎么会?
 
    就算念及对方是个小孩子,那也不至于将他甩抛在地啊,他踉跄后退了那么多步,都紧急凝气调息想稳住,结果还是摔到地上,说明,这个男人用了不小的力度。
 
    为什么?
 
    这还是他家王爷吗?
 
    管深眉心一跳,难道不是?
 
    想想这段时间这个男人的确反常得很。
 
    莫非真是个假的?
 
    这般想着,他就大骇起来。
 
    这厢,弦音也没想到卞惊寒会过来扶自己,如此良机,她自是赶紧抓住,在他伸手扶她的同时,小手再次攥了他的袖襟,在他的袖襟上也添上一些白污。
 
    是的,不仅此刻,方才,包括那一声喷嚏,她都是故意的。
 
    不是最爱干净吗?赶紧回房去换袍子啊!免得在这里就像搞型男展示一下,让一堆女人没心思做事。
 
    真是的!弦音心里哼哼。
 
    卞惊寒问她有没有事,有没有摔到哪里,她自然是摇头。
 
    其实,屁股还是有些疼了,早上的时候,被他在走廊上也撞摔了一跤不是。
 
    见卞惊寒竟然伸手作势要擦她脸,她吓得那个魂飞魄散,赶紧后退了几步避开,连忙用自己的衣袖去拂。
 
    并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毕竟她还只是一个小孩,她是担心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被他给摸出来。
 
    咦?
 
    怎么还不回房去换衣服啊?
 
    墨袍上面沾的白色药粉,真的很明显很明显的。
 
    她的这点小心思又岂能逃过卞惊寒的眼睛?
 
    在她那一声喷嚏出来,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见她没事,他继续淡定自若地去看院子里的其他药,不如她愿。
 
    这边管深还在自己的猜测疑问中不能自拔。
 
    不行,得想个法子证明才行。
 
    想了想,他拾步跟上卞惊寒,也随着后面看了看药材,然后假装不经意地开口:“对了,王爷还记得奴才的小名吗?”
 
    卞惊寒一怔,不意他突然问这么个问题,回头瞥了他一眼,略带了一分疑惑和探究。
 
    管深笑了笑:“王爷还记得吗?”
 
    卞惊寒便停住脚,漆黑如墨的眸子凝落在他的脸上,静默了片刻,前后事情一联想,似是有些明白过来他的用意了。
 
    当即眸色一冷:“想什么呢?是不是方才摔一跤脑子摔坏了?”
 
    管深吓得连忙解释:“不是,奴才就是突然想起来这个,觉得特别好笑,奴才的娘真是会取名儿,天下那么多好听的名,她不取,偏偏给奴才取个全天下最丑的,奴才那时特别嫌弃,都生怕别人知道,结果奴才娘第一次来王府,还当着王爷面那样叫奴才,当时,奴才真恨不得钻地缝儿了,后来奴才朝娘发火了,说奴才有大名,做什么还叫那么难听的小名,自此,奴才娘便也不叫奴才小名了,直接喊奴才大名,所以,连奴才媳妇都不知道奴才有过那么个小名,奴才......”
 
    “你到底想说什么?”卞惊寒声音沉沉,蓦地将他滔滔不绝、语无伦次的话打断。
 
    管深呼吸一紧:“奴才......”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讲。
 
    卞惊寒面色冷峻,瞥了他一眼,继续拾步缓缓向前:“如果你连本王都不能确认,那你这些年王府管家都白当了!”
 
    管家心头一骇,震惊于这个男人洞察能力,他竟然已经了然他的动机。
 
    正想着该如何解释一下,又见卞惊寒回头冷觊了他一眼:“是不是非要听到人家喊你狗腚子你才舒坦!”
 
    管深脚步顿住,狂喜。
 
    对,狗腚子,他的小名就叫狗腚子。
 
    王府里面除了他自己,唯一知道的人只有卞惊寒。
 
    一颗心终于释然。
 
    看着男人挺拔伟岸的背影,他抬手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忽然觉得自己真是荒唐可笑得厉害,竟然,竟然怀疑跟了一个假王爷。
 
2 第421章 滚回来(2末)
 
    这厢,弦音一边帮家丁晒着草药,一边不时瞟向卞惊寒,见他压根就没有回房去换衣袍的意思,心里也是郁闷得紧。
 
    尼玛,不是有洁癖吗?曾经的那些讲究呢?那些丧心病狂的习惯和禁忌呢?
 
    黑袍白污真的不是一般的明显好吗?
 
    其实,茯苓粉是干燥的粉末,沾染在衣袍上,拍一拍也能拍掉不少的,他竟也不拍,就那样穿着,就像是浑然不觉一样。
 
    再看那些女人,大概是见到她弄脏了他的衣袍,他不仅不怪,反而还扶她起来,甚至关切询问,更加觉得这个男人风度翩翩、天神一般吧,反正一个一个更是红霞满面、目光追随得紧。
 
    哎,气死了,还害她白白摔了一跤。
 
    而且,她还想起另外一件事。
 
    吕言意走了,虽说已经跟管深讲过了,不是不辞而别,他可以不用担心,但是毕竟昨夜才被他睡过,而且他都说要带人家去大楚的不是吗,此时此刻他怎么就能优哉游哉得似没事人一样?
 
    难道昨夜两人那样,他那样对她,就仅仅换来他的一句抱歉?
 
    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话说得再好听也不过是为了将你骗到床上去。
 
    说实在的,昨天他跟她说,不要投亲了,跟他回大楚的时候,她还真的有些动容。
 
    她以为像他这样的男人能讲出这种话已是非常不易,却没想到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男人。
 
    这时,府里的管家抱着一套衣服急急从院子里的走廊上经过,忽然想起什么,脚步一停,转眸看了看院子里,见弦音正好抬头,便连忙朝她招手。
 
    弦音左右看了看,确认是在叫自己,虽心下疑惑,却也没有耽搁,放了手上的草药,拾步过去。
 
    待弦音一走近,管家就将手里的衣服递给她,并压低了声音道:“我还有一样东西忘了拿得回房拿,神医在温泉池沐浴,这是刚熏好药的衣服,你赶快给她送过去,不必进里间去,就放在外间的衣架上就行了。
 
    原来是这事。
 
    举手之劳,弦音自是不会推脱,点点头,抱着衣服就顺着走廊往神医府里温泉池的方向而去。
 
    可还没走几步,一个身影蓦地从走廊边上的护栏翩然越过,身轻如燕、敏捷如豹,待弦音反应过来,此人已长身玉立在她的面前,直直拦住了她的去路。
 
    赫然是卞惊寒。
 
    幸亏弦音走得不急,不然铁定撞上他,但却还是被突然窜出一人吓了一跳。
 
    本就对他有气,又见他如此行径,刹了脚下步子,弦音差点脱口骂人,猛的想起自己是哑巴才紧急闭了声,然后瞪着一双大眼睛,疑惑又受惊地看着他。
 
    “是跟神医送衣服吗?”男人问她。
 
    弦音本能地就准备点头,忽的意识到一个问题。
 
    方才管家将衣服给她的时候,明明是压低了声音说的,那音量也就他们两人能听到,卞惊寒虽然就在院子里,但是以他那样的距离,正常情况下肯定听不到的。
 
    除非……他故意用了内力偷听!
 
    弦音汗。
 
    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自然不回答他,抱着衣服越过他的身边就准备走,却是被他一把攥了肩。
 
    “本王帮你送!”男人声音沉沉,从头顶压下来。
 
    弦音一怔,很是意外,没想到他拦住她竟是为了这个。
 
    可是,旋即,又汗哒哒得厉害。
 
    他送?
 
    别吓她!
 
    神医可是个女人!
 
    虽然管家说送到外间就行,不用进里间去,但是谁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一个“无意”就进去了呢,连人家说话都偷听不是吗?
 
    说实在的,以她对他的了解,她觉得,这种好奇心完全不应该发生在他这样的男人身上。
 
    用内力偷听一个管家说话,这样的行为不属于他,亲自帮人去给别人送衣服,这样的行为更不属于他。
 
    或许不是好奇?是有什么目的?
 
    毕竟他这样睿智精明的男人,步步为营是常态,每做一件事都肯定有他的原因。
 
    尽量让自己挤出一抹微笑,她朝他摇摇头。
 
    意思:谢谢好心,不用!
 
    男人却是依旧不放开她,她干脆身形一矮,从他的大手下挣脱出来,继续拾步往前。
 
    方才管家说,这是刚熏过药的衣服,虽然她不知道熏过什么药,但是让她赶快送过去,想必耽误了会不好。
 
    可是,男人一个闪身再次堵在了她的前面。
 
    “你觉得一个男人在沐浴,是你前去送衣服合适,还是本王去送合适?”
 
    弦音:“……”
 
    看来,还真有什么目的呢!
 
    如此锲而不舍地想帮她送衣服给神医,这怎么可能会是他这样傲娇惯了、高高在上惯了的男人会做出来的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
 
    弦音自是更加不能同意了,用头示意他将手给她。
 
    男人垂目凝了她片刻,才将手伸到她面前。
 
    将衣服用左手抱住,腾出右手在他掌心一笔一划这道:“我只是一个孩子,王爷多虑了。”
 
    “你难道不是女的?”男人回得也快。
 
    弦音汗。
 
    想了想,她又低头在他掌心写道:“既然王爷听到了我是去给厉神医送衣服,想必也听到了管家说只需送到外间就可以,既然不去里间,我是男孩是女孩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就算你不进里间,万一神医从里间出来呢?他必定是要从里间出来拿衣服的吧,不然,难道衣服长脚自己进去?”
 
    弦音一时语塞。
 
    话都被他说尽头了,她自然无言以对。
 
    不过,他都这样说了,她就更加觉得不能让他如愿了。
 
    对,衣服不可能自己长脚进去里间,必定是神医出来拿的,如果撞上了呢?
 
    再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回他,又恐耽误太久误了神医的事,她不想再跟他多做纠缠,遂抱着衣服绕开他继续往前,且跑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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