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帐暖,皇上隆恩浩荡——素子花殇
时间:2018-03-07 16:07:40

    是了,就是这样,张山不就是以明察秋毫、断案如神、任何人任何事都瞒不过他的火眼金睛而名声鹊起吗?
 
    所以,那个叫张山的县令也知道她会读心?
 
    他微微眯起了眸子,眸底泛起几丝冷意。
 
    再后来,她入三王府,进府正遇佩丫被杖责,她当场指出是彩珠的诬陷。
 
    当时以为她只是擅长察言观色、分析推断、投机取巧,如今看,也是读心的结果吧。
 
    还有后来入宫,引她闯入禁园那次。
 
    她为了自保说自己会占卜之术,指出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单德子口袋里有桃子,虽然后来掏出来是李子,但这肯定是中间出了什么误会,她一定用了读心无疑。
 
    再后来一起去午国的时候,她一直想要赶管深新买的那个叫流云的婢女走,甚至不惜掐自己。
 
    他一直想不通,她是如何知道流云是细作的,就是她口中的坏人,她是如何知道的,如今此疑惑也终于解开。
 
    还有就是在午国的天旺赌场,厉神医前来迎战他的时候,是带着她一起来的,虽然厉神医的解释是,小孩子好奇要过来看热闹,但是,他当时就觉得他们一定是有什么计划安排的。
 
    几局下来,他局局胜出,他一直以为是自己见招拆招、不如他们所愿的结果,现在想来,原是她的读心术对他无效。
 
    难怪啊,难怪他们临时改变策略,想要让管深或者薛富上,因为她不能读他的,可以读管深和薛富的。
 
    只不过他没有同意,他派了李襄韵上,没想到阴差阳错,李襄韵当时眼瞎,她的读心术也用不上,所以,再次落败。
 
    还有后来,他装病想要去神医府,厉神医不愿,她拉住厉神医,两人一直眉来眼去,特别是那个厉神医,一直对她挤眉弄眼,他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如今想来,是两人在用心里交流。
 
    想到这里,他突然意识过来一个问题。
 
    所以,她会读心,除了那个收留她的张山,厉神医也知道?
 
    她不仅将自己会缩骨的秘密告诉了厉神医,还将自己会读心的秘密也告诉了他?
 
    就算为了解身上裂迟之毒,就算是有所求,毕竟只是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吧?对方底细丝毫不知,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一概不知,就这样将自己的秘密全部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对方?
 
    在他面前,她不是各种千方百计隐瞒生怕他识破吗?
 
    哪怕得知他如此寻找吕言意,甚至伤成这样,她也没有告诉他一点秘密的意思。
 
    于她来说,难道他还没有厉神医熟?
 
    他突然觉得一股无名的怒火从心底深处猛地往上一窜,正好她喂了一口汤给他,准备将勺子拿回,他顺势咬住勺子。
 
    弦音一怔,不意他会如此。
 
    再试图将勺子拿回来,依旧没能如愿。
 
    弦音还以为他是故意在逗自己,嗔了他一眼:“王爷无聊不?松口。”
 
    男人如她所愿松了口,却是沉沉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和鼻腔里面出来:“本王也觉得很无聊。”
 
    语气几分寒凉,几分讥诮,还有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面,让弦音听得心口一瘆,这才意识过来不对。
 
    疑惑看向他。
 
    见他薄唇紧紧抿着,俊美的五官线条明显有些绷,眉宇压得很低,气场也压得很低。
 
    她眼帘颤了颤,一头雾水。
 
    刚刚还似是被管深的小名愉悦到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怎么突然就变了脸呢?
 
    就在她疑惑之际,男人“噌”地一下自座位上起身。
 
    “你回吧,本王不吃了。”
 
    语气很不善。
 
    弦音怔了怔,一脸懵逼。
 
    怎么就突然不高兴了呢?
 
    “王爷这才只喝了几口汤,就......”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男人蓦地沉声打断:“你走不走?再在这里聒噪,本王可保不准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弦音浑身一震,惊错地看着他,心中更加莫名。
 
    保不准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什么意思?
 
    她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就好好地喂他汤,难道还惹他生气了不成?这发火也得有个原因不是。
 
    “王爷这是......”
 
    “本王说最后一遍,趁本王还没改变主意之前,最好给本王赶快滚!”
 
2 第460章 她怎么说(2更)【求月票】
 
    滚?
 
    弦音左右看了看。
 
    真的,如果不是房间里再无其他人,她真的会怀疑他这话是不是对她说的。
 
    莫名其妙发火,甚至用上了“滚”这个字眼。
 
    本就不是个会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的人,何况他的态度还如何恶劣,她自是也气结不轻。
 
    滚就滚,她还不高兴伺候呢。
 
    “铛”的一声清脆,她将勺子扔在瓷碗里面,又“啪”一下将瓷碗置在桌案上,起身,二话不说就往外走,头也不回。
 
    尼玛,神经病!
 
    **
 
    带着一肚子气回到致远院,笑里藏刀和上屋抽梯两人在偏厅里正准备吃饭,见她回来便唤她一起吃。
 
    她气都气饱了,哪里还吃得下,遂说了一句自己不饿,就准备回房,却是被上屋抽梯一把拉住。
 
    “不行不行,今日一定要吃,刚刚我们还在说,可惜你不在呢,上次你买了那么多好吃的东西给我们吃,难得我得了冯老将军的赏赐,出去买了一只香酥鸡,你必须也一起吃。”
 
    香酥鸡?
 
    弦音顿时就控制不住自己地咽了一下口水。
 
    从早上一直忙到现在,一刻都不得闲,还着实有些饿了。
 
    而且,跟那种人置气个毛?气坏了,是自己的身子,对,她得吃,吃饱了才有力气生气不是。
 
    **
 
    管深估摸着时间,进房来准备收拾餐盘,看到男人一人坐在桌边,桌上的饭菜一动未动,他甚是奇怪。
 
    “王爷怎么......”
 
    “将那些账簿送去致远院,告诉聂弦音,明日开始不用来本王这里了!”
 
    管深怔了怔,反应了一下他的话。
 
    所以,意思是,让那丫头明日开始在自己的致远院看账簿吗?
 
    见男人脸色很不好,他赶紧依言照办,心下却不免泛起了嘀咕,刚刚不是还心情很愉悦的样子吗?怎么一顿饭的时间就晴转多云了,不对,是晴转暴风雨了?
 
    **
 
    管深抱着一摞账簿,一进致远院下人住的偏院,就听到偏厅里欢声笑语、甚是热闹,尤其是那丫头的声音特别响亮。
 
    似是在讲自己今日去成衣作坊的见闻,在学两个什么人为了一件成衣的袖子争辩吵架呢。
 
    他拾步走了进去,发现她们在用午膳。
 
    确切地说,是在吃鸡,全部用手,桌上一片狼藉,小丫头更是只差没站到椅子上,一边撕啃着手里的一只鸡腿,一边眉飞色舞小嘴喋喋不休,见他进来,才停住。
 
    “管家大人。”三人都跟他打招呼。
 
    他直接道明来由:“聂弦音,王爷让我将这些账簿给你送过来,说从明日开始,你不用去云随院了,就呆在你的致远院看吧。”
 
    弦音怔了怔,心里其实是有些意外。
 
    如此也好,免得明早过去还不知道如何面对呢?烦。
 
    她举着手里的一只鸡腿示意管深:“嗯嗯,好,看我一手的油,麻烦管家大人帮我将账簿放那边茶几上,谢管家大人!”
 
    说完,继续啃鸡腿,油和酱弄得小嘴边上到处都是。
 
    管深皱皱眉,将账簿放下便离开了。
 
    出门便听到里面绘声绘色的演讲又继续开了。
 
    回到云随院的时候,见男人依旧坐在桌边没有移身,面色冷峻。
 
    他上前鞠了鞠身,回禀道:“账簿奴才已经送过去了,这些饭菜都凉了,奴才拿下去热一热吧。”
 
    “她在做什么?她怎么说?”男人忽然开口,声音沉沉。
 
    管深反应了一下,知道他问的是那丫头,稍稍犹豫了片刻,便将自己去致远院所遇所见一五一十说了。
 
    可还没说完,只说到那丫头满手是油,扬着鸡腿让他将账簿放一边的时候,男人骤然沉声:“滚!”
 
    管深委实吓了一跳。
 
    眼睫颤了又颤,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是他问的,她在做什么、怎么说的吗?怎么......
 
    见男人脸色黑如锅底,他也不敢多问,唯一反应过来的便是,赶紧闪人。
 
    **
 
    翌日,弦音一觉睡到个自然醒。
 
    好久没有睡懒觉了,弦音伸了个懒腰,顿觉整个人神清气爽。
 
    反正不去云随院,账簿什么的,想什么时候看便什么时候看吧。
 
    起来洗漱梳妆了一番,刚准备用上屋抽梯给她留的早餐,便看到笑里藏刀急急奔进来:“快快,管深管家过来通知,让大家都去前院,说是皇后娘娘突然莅临王府,让大家都前去接凤驾。”
 
    弦音怔了怔。
 
    皇后?突然来三王府,做什么?
 
    只得将手里的早餐放下,跟着笑里藏刀和上屋抽梯她们一起往前院跑去。
 
    前院里,众人已跪倒一片,卞惊寒跪在最前面。
 
    今日的他依旧一袭墨袍加身,哪怕是那样跪着,背脊也是挺得笔直,从她这个方向,只能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只知他眉眼微低,情绪不知。
 
    盛装盛容的女人在宫女的虚扶下,立在他面前。
 
    笑里藏刀和上屋抽梯悄声跪在众人后面,见她还站在那里,连忙拉了她一起跪下。
 
    前方,女人温婉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来:“本宫只是一早去天祥寺烧香,回来路过三王府,便顺道进来看看而已,三王爷无需如此兴师动众,快快平身。”
 
    末了,又扬目一扫众人:“大家也都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卞惊寒垂眸颔首,薄薄的唇边一抹冷弧匿过。
 
    当真只是顺道进来看看吗?
 
    又不是他的那些个兄弟王爷,那些人时不时搞个顺便,还说得过去,她可是当今皇后。
 
    后宫之人,一般都不会轻易跟他们这些王爷走动牵扯。
 
    所以,真正的原因,他心知肚明。
 
    定然是见前些时日,他父皇将他罚跪三思殿,意在赐婚逼婚于他,结果却是,他只跪上了一日,此事就不了了之了,她心下疑惑,不知他跟他父皇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他那个一向固执、一向一意孤行的父皇会突然改变主意就此作罢放过,所以,今日借故前来他的府上,替卞惊卓一探虚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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