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有问题?男性那方面的问题?
正七想八想着,边上有人碰了碰她:“弦音,太子殿下和七王爷来了,你别去,我去带他们。”
弦音回过神,发现佩丫已经拾步迎去了门口。
弦音顿时心里暖暖的。
按照排序,应该是轮到她带人了,佩丫在她后面。她知道,佩丫跟她换,无非就是见那日她跟卞惊书闹了不愉快,怕卞惊书再为难她。
佩丫接到了卞惊卓和卞惊书,卞惊寒含笑优雅地朝二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弦音看到二人随佩丫拾步离开,卞惊寒将手收回的时候,扭头朝她这边看了看。
四目相对,弦音眼睫一颤。
想着直接撇开似是不太礼貌,便眉眼一弯,习惯性地朝对方摆了摆手,“嗨”字都差点脱口而出。
可某男的反应却极其寡淡,不对,应该说根本没有反应,直接面色无波、眸色无澜地转回头去。
正文 第070章 月事突然造访
果然是遵循大人物最后一个出场的千年定律,等所有人都到了,皇帝和皇后二人才在卞惊寒的亲迎下,以及一堆宫人的簇拥下姗姗来迟。
众人连忙起身行礼,弦音也随着大家一起跪了下去。
山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的声音。
皇帝扬袖让大家平身。
“谢皇上。”
众人起来,待皇帝和皇后在正前方的主座上坐好,才纷纷归位落座。
弦音细细打量了一番皇后。
三四十岁的样子,面容姣好,一袭墨绿色凤袍,妆容化得极其精致,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簪花讲究、步摇轻曳,微微扬着唇角坐在那里,雍容华贵,确有母仪天下的风姿。
只不过,并非她梦里的那个女人,这一点她很肯定。
虽然在梦里,从未见过那个女人的脸,但是气质,以及体型、体态都不符合。
弦音本还抱着一丝希望的,如今彻底破灭。
哎,这个赏花会连那么多大臣的女儿都让参加了,皇帝为毛一个嫔妃都不带,就带皇后一人出席啊?
如果后宫全员出动就好了,哎,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白白地浪费了。
正失落懊恼,前方皇帝笑着出了声:“不错不错,看来此次赏花会老三是费了点心思的。”
坐于席间的卞惊寒起身,对着皇帝微微一鞠:“父皇喜欢就好,一切都是儿臣应该做的。”
“嗯,”皇帝满意点头,招招手,示意他坐,“今年的鸢尾开得早,这是吉兆啊,看来,三王府今年是要添喜事了。”
边上的皇后连忙笑着接腔:“是啊,也是时候该有喜事了。今儿个来了那么多风华正茂的妙人儿,本宫看着也欢喜得紧,说不定啊,三王爷的缘分就在其间呢。”
皇帝没做声,看向卞惊寒。
其实,是所有人都看向他,包括弦音。
那些下人猜得可真准啊,这赏花会还没开始呢,就先提卞惊寒的终身大事了。
她很想看看卞惊寒会如何回应。
既不能拂了皇帝和皇后的颜面,也不能伤了在场妙人儿的心,伤她们的心,就等同于得罪那些重臣,可是,他这种人,应该也不会迫于压力、违心做什么决定,不然也不至于三王府到现在还没有女主人。
就在她好奇之际,卞惊寒已轻笑出声:“父皇和皇后娘娘就惯会打趣儿臣。”
一句似委屈、似玩笑、似抱怨、似晚辈对长辈撒娇的话,让帝后二人怔了怔,又互相看了看,然后便都笑了。
见帝后二人笑,众人亦跟着笑,稍稍有些凝滞的气氛顿时就缓和了下来。
艾玛,老狐狸啊,这太极打得真好!
弦音心里啧啧。
忽然小腹传来一阵疼痛,她皱眉捂了捂,紧接着下身也传来不适,她猛地想起一件事,脸色大变。
完了!
大姨妈来了!
这几日忙,她都忘了记日子。
要命的是,这幅身子不同于她的,她每次来大姨妈,刚开始一两天量都很少的,一般五到七天干净,可这幅身子,一来就量多,三天就结束。
下意识地拿手摸了摸婢女服的后面。
果不其然,入手.湿润。
正文 第071章 让她临时救急
弦音那个汗啊。
这要是被人看到了,可不仅仅是丢丑的问题,而是她的年龄问题,她缩骨的谎言可能就会被揭穿。
赶在皇帝在的时候来这茬儿,一旦被发现,那可是欺君的大罪。
要不要这么倒霉啊?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跟一排下人都站在最后,再后面没有人,不然,不然就真的死翘翘了。
现在怎么办?
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回去处理好、换身衣服再来?
可是,要死的是,她所站的这个位置,若想出鸢尾园,就得从一排下人后面绕过去。
管深事先已经吩咐过,不得随意离开,她中途突然离场,难免不引起下人们的注意,如此一来,势必就会看到她衣服上的经血。
何况婢女服是极浅极浅的那种绿色,沾点红血太显眼了。
想了想,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等下人们去给大家上糕点的时候,她再趁机离开。
好在前方皇帝也没有再磨叽,让随侍的大公公宣布赏花会开始。
按照管深说的程序,等花童上过香,她们就要给各桌上糕点了。
“上香祈福——”大公公单德子拖长了尖细的嗓音唱喏。
弦音便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的小男孩出现在前面,约莫八、九岁的样子。咦?花童不是应该两个吗?还有那谁,王婶的孙女儿呢?
众人也发现了这个异常,有些莫名,卞惊寒亦是敛了眸光,侧首看向管深。
管深会意,转身欲去前院看看怎么回事,便看到一人慌慌张张、急急奔走前来。
正是王婶。
一走近,便“扑通”一声跪了,吓了众人一跳。
“请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三王爷,以及各位王爷、公主、大人们恕罪,奴婢的孙女儿出水痘了,恐其传染,奴婢不敢带她前来。”
王婶脸色苍白,略带哭腔的声音哆嗦着,着急紧张可见一斑。
不少人的脸色就变了,特别是皇帝,瞬间黑了脸。
管深看了眼卞惊寒,见他俊眉也微微拧了起来,便转眸斥向王婶:“出水痘为何不早说?”
早说换个花童便是,如今这样,时辰已到,再去另寻花童根本来不及,而且,这样很触霉头的,毕竟是祈福讨吉利的事,当今皇帝最忌讳这些。
王婶又慌又惧,急得老泪纵横。
“不是奴婢不早说,是昨夜还好好的,早上起来也好好的,穿戴整齐出门时还没事,大概是吹了风,才起了水痘,所以,所以......奴婢才......”
“老三准备怎么办?”
像是根本不想听任何解释,皇帝直接冷声将王婶的话打断,问向卞惊寒,脸色极其难看。
卞惊寒微微敛了眼波,正欲起身,边上的大婢女彩珠已先“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启禀皇上,昨日三王爷就吩咐过奴婢,说,花童毕竟是小孩子,难保不出这样那样的状况,为了确保皇上、皇后娘娘和诸位王爷公主大人们的雅兴不被影响,三王爷让奴婢要确保万无一失,并做好双重准备。所以,此花童来不了,我们还有花童可以上。”
众人一怔。
皇帝瞥了卞惊寒一眼,面色稍霁,扬袖:“那便快上,别误了时辰!”
“是!”
彩珠从地上起来,转过身,朝弦音招手:“快过来!”
弦音错愕。
她?
叫她过去?
让她临时救急做花童?
正文 第072章 竟也十分好看
有没有搞错?
为何要找她?
现场又不是她一个小孩子,二王爷的儿子不是也在吗?
哦,不对,花童需要童男童女,目前缺的是女孩。
环顾了一圈,她悲催地发现,小女孩......好像似乎真的只有她一人。
可是,她怎么可以去?
且不说她从未做过,单说她现在这个样子,如何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去上香?
下面没有垫东西,身后衣服上的血只会越来越多,这般前去,不是上香,而是送死!
所有人都看着她,包括皇帝。
弦音心跳突突、呼吸骤紧,那日在宫中禁园前面的那种感觉又铺天盖地一般朝她席卷而来,她怔怔转眸,看向离彩珠不远的卞惊寒。
卞惊寒似是也在看着她,只是隔得太远,又逆着光,她看不大清楚,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其实,她心里清楚,看他没用,因为对他来说,对所有人来说,她只是去上柱香而已,又不是去上刀山、下火海、更不是什么生死抉择,只是小事,举手之劳的小事。
可是......
“弦音,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呀!”
见她半响未动,彩珠唤了她的名字,再次朝她急切招手。
皇帝似是也认出了她,冷脸沉声:“怎么回事?是想误了时辰吗?”
气氛冷凝得厉害,全场鸦雀无声。
冯老将军以为她是没做过所以害怕,坐在席间朝她朗声道:“丫头,不用紧张,就是将燃好的香送去湖边的那个香炉里插上就好了,非常简单。”
弦音真是欲哭无泪。
管深甚至还走过来劝她,“你跟着那个小男孩一起就好了,他今年已是第三次做花童,他知道怎么做......”
管深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嘭”的一声,是失了耐心的皇帝一掌拍在了身边的案几上。
众人都吓了一跳,大气都不敢出。
弦音更是心魂俱颤。
看来今日这一劫是逃不掉了。
见卞惊寒也起了身,从席间走出,紫袍轻荡,作势要朝她这边走来,弦音彻底紧了呼吸,脑中快速思忖。
心念电转。
她忽然抬手一把扯了悬于自己近旁的一挂彩幔,在众人错愕莫名的目光中,抖开朝身上一披。
绕过双肩,缠过身前,裹过下身,最后在腰间打个蝴蝶结。
“弦音不是故意耽误时辰,弦音是在想,他穿得那么好看,弦音却穿个婢女服……这个样子怎么好做花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