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帐暖,皇上隆恩浩荡——素子花殇
时间:2018-03-07 16:07:40

 
    她呼吸一滞,一口湖水再次呛入口鼻,她也顾不上,愕然转回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竟然拿匕首,刺向她的背!
 
    为什么?
 
    她眉目痛苦地看着他,又是一口湖水灌入鼻喉。
 
    紧接着,她就看到眼前紫袖晃过,感觉到自己锁骨处随之一重,她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正文 第076章 是个不祥之人
 
    宾客席这边却是另一番景象。
 
    大家都坐在位子上,远远地关注着湖这边的情况,有的翘首以待,有的窃窃私语。
 
    其实,他们中的不少人是愿意前去帮忙救人的,但是,皇帝黑着脸坐在前方不发话,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而且,方才卞惊寒也说了,让大家稍安勿躁,想必也是不愿让人帮忙,毕竟是三王府自己的事。反正府里下湖救人的家丁也不少,卞惊寒自己都亲自出马了,所以,他们前不前去也无所谓。
 
    其实,比起担心那落湖的小丫头能不能被救起来,他们更担心,救起来后他们的皇帝怕是依旧不会绕了此人。
 
    毕竟,好好的上香祈福被搞成了现在这样,实在是晦气得很,而他们的皇帝又最是相信这些东西。
 
    当然,各人眉眼,各种心情,小丫头终究代表的是三王府,她有事,三王府也不会好过,所以,有人揪心,就有人高兴,有人祈祷没事,就有人落井下石。
 
    特别是那种不仅对小丫头有气,还对三王府有意见的人,那就更加不会轻易放过这般绝佳的机会。
 
    “冯老将军若是知道这臭丫头是这样的祸害,当日在禁园怕是不会如此大力救下她吧?”出声的是七王爷卞惊书。
 
    老将军本来就因为忧心脸色不好,闻言,更是垮了脸,冷声道:“人家小丫头生死未卜,七王爷却在这里说风凉话,七王爷觉得合适吗?”
 
    卞惊书一堵,脸色也瞬时不好看起来。
 
    其实,他是替这老头子开脱,毕竟现在惹出事端的人是他当日以帝王之诺救下的人,所以,他故意如此说,就是给他个台阶,让他顺势而下,撇清自己。
 
    如此做的目的,除了想主动堵住这老头儿可能会再次替那臭丫头说情的嘴,也想顺势卖个人情给他。
 
    谁知这老东西竟然这般不识好歹!
 
    那他也不用再给他什么面子!
 
    他心里清楚得很,他父皇也不过是忌于这老东西曾经帮自己安内攘外、劳苦功高,若对其怠慢,恐遭悠悠众口诟病,毁了自己明君的形象,实则心里面可能早就对这个没大没小、没正经的老东西意见一大堆。
 
    “老将军此言差矣,莫说本王说的不是风凉话,就算说的是,她一个贱婢而已,有什么不合适的?将军莫要忘了,今日她可是花童,上香祈福的花童,如此坠湖,折福的可是我们皇家,触霉头的也是我们皇家,她生死未卜事小,给皇室带来厄运事大,本王看她就是个不祥之人,擅闯禁园有她,祈福坠湖也有她,怎么事事都有她?”
 
    “不祥之人?”老将军当即就怒了,吹胡子瞪眼,就差拍案而起了,“她还只是个孩子而已,怎么就不详了?七王爷未免也太高看她了。再说了,她是三王府的人,是本将军收留的人,就算不详,祸害的也只会是三王府,也只会是本将军!”
 
    “是啊,本王看她今日可是将三王府害得不轻呢!”卞惊书阴阳怪气接得也快。
 
    “你———”老将军气结,“哼!”
 
    “好了!”一直沉默不语的皇帝骤然沉声开口,“还嫌事儿不够大吗?”
 
正文 第077章 便要赶尽杀绝
 
    卞惊书和老将军这才不得不噤了声,虽然一个气难消,一个意难平。
 
    众人也都大气不敢喘。
 
    不过,皇帝的这句话却是意思明显啊,还嫌事儿不够大吗,意思就是,在他的眼里,今日这件事已经很大了。
 
    也是,对一个向来就特别相信这些祈福之说的帝王来说,出如此意外,可不就是出了大事,又加上方才卞惊书的一番言论,无疑是火上浇油。
 
    折福的是我们皇家,触霉头的也是我们皇家,她生死未卜事小,给皇室带来厄运事大......
 
    句句都往皇帝的忌讳上撞啊。
 
    看来今日那丫头是凶多吉少了,就算不被溺死,也一定会被处死。
 
    瞅瞅皇帝黑如浓墨的脸,又想想他方才说的话,卞惊书心里的气顿时就消了,还生出几分得意来。
 
    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
 
    谁让那日那臭丫头不知天高地厚顶撞于他?卞惊寒甚至还为她出头!若当日那三十掴掌了下去,今日他说不定就不落井下石了。
 
    其实,在场的,除了卞惊书,还有一人更加得意。
 
    那便是彩珠。
 
    因为这一切,都是她一手促成的。
 
    对,她就是要除了那臭丫头!
 
    谁让那丫头片子年纪小小就各种嚣张,入府就找她不痛快,还有,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一月的时间都不到,就讨得卞惊寒欢心,让他那样的男人都另眼相待。
 
    她不服气!
 
    所以,她昨日借给王婶送花童衣服之机,在衣服的领子上做了些手脚,涂了些药在上面,那药无色无味,接触皮肤摩擦,却能让人全身发痒,呈水痘之症。
 
    这药她可是花大价钱买来的,原本是打算用在那臭丫头身上,因为水痘传染,她或许就会被赶出三王府。
 
    可是,昨日,管深让她给王婶送衣服的时候,她突然就想到了这个更好的法子。
 
    毕竟,让其出水痘,可能会被赶出府,也可能不会,特别是此女这般能讨老将军和卞惊寒的欢心,她更是没有把握。
 
    而就算被赶出府,他日水痘一好,指不定又会回来,那她的努力就等于白费了。
 
    所以,不做便不做,做了便要赶尽杀绝,让那死丫头永无翻身之日。
 
    王婶的孙女不能来,又不能误了祈福的时辰,必定要找人替代,三王府里就这死丫头最小,还是童女,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另外,她昨夜又偷偷去给香炉前面的第二块垫脚石做了手脚,将石块下面靠湖边那一侧的泥沙掏空,外面再将浮沙轻掩,让人看不出来。
 
    只要站上去,一受重,石块肯定朝湖侧倾斜,坠湖就是必然。
 
    届时就算淹不死那臭丫头,深信福源之说的帝王也定然不会放过她。
 
    如今看来,一切都如她料想的一样,顺风顺水,又加上卞惊书适时地添了这一把柴,真是天随人愿,某人死定了!
 
    正暗自得意,听到有人声响起:“人救起来了,三王爷将人救起来了......”
 
    众人纷纷看过去,她也转眸看向湖边,只见挺拔伟岸的男人浑身湿透,抱着一人从湖边上来。
 
正文 第078章 有人蓄意陷害
 
    再看他怀里之人,正是那丫头片子。
 
    只是......那丫头一动不动、眼睛也好像是闭着,俨然.....
 
    不会吧?死了?
 
    淹死了是吗?真的就这样淹死了?彩珠难掩心中激动。
 
    众人见状,也是吓得不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皇帝。
 
    不过,人还未近前,具体什么情况还不知道。
 
    卞惊寒抱着毫无知觉的弦音沿着鸢尾花间的石子路快步疾走,管深见状,飞奔迎上去,“王爷。”
 
    “快让人去找大夫!”卞惊寒大声吩咐。
 
    管深正欲领命离开,见卞惊寒紧接着又压低了声音快速跟自己交代了一句话,他怔了怔,反应了一瞬,又转眸看向湖面,这才明白过来。
 
    “是!”
 
    管深抱拳领命,快步跑开。
 
    在众人的注视下,卞惊寒抱着弦音行至大家跟前。
 
    见弦音脸色惨白、一身狼狈、人事不知,冯老将军哪里还坐得住,快步上前:“怎么样?她怎么样了?”
 
    卞惊寒俊眉微蹙,回了句:“管深已让人去找大夫了。”
 
    然后,也未多言,便对着皇帝屈膝一跪:“父皇,这丫头坠湖并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陷害!”
 
    啊!陷害?
 
    一句话如同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所有人震住,很是意外。
 
    都以为他跪地是为了求情,却没想到他开口说的竟是这个。
 
    彩珠更是惊得不轻。
 
    不......不会吧?这么快就发现是被人陷害了?不,不会,应该不会,她并没有留下什么把柄。
 
    前方皇帝已皱眉出了声:“此话怎讲?”
 
    “父皇请看!”
 
    卞惊寒将怀中之人面朝自己抱起,背朝外面。
 
    小丫头衣衫破碎、血肉模糊的背就呈现在了大家面前,众人惊住,入目的那一瞬,连皇帝都禁不住眸光一敛。
 
    卞惊寒再度出声:“伤口如此之深,又没有钝口,不可能是摔伤、撞伤,很明显是被利器所伤,尖锐的利器,刀子匕首之类的利器,用力刺入才会造成。”
 
    卞惊寒话落,场下倒抽气声、唏嘘声一片。
 
    所以,是有人故意让这丫头落水,然后在水下行凶?
 
    皇帝微微眯了眸子,搭扶在椅把上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把面,沉默了片刻,沉声开口。
 
    “所以,老三的意思是,有人想要这丫头的性命,不惜当着众人的面,甚至当着朕的面?她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让对方如此豁出去?”
 
    听到这话,卞惊书差点都嗤笑出声,还是边上的太子卞惊卓瞪了他一眼,他才赶紧敛住。
 
    皇帝之言虽然不好听,但是,也不无道理,毕竟只是一个低贱的下人而已,杀她有千百种方法,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众人都看向卞惊寒。
 
    卞惊寒面色沉静,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倒是湿漉漉的头发搭在额前脑后,让他原本就立体的五官,更加轮廓分明,英气无双。
 
    “父皇误会儿臣的意思了,儿臣是说,有人蓄意陷害,是陷害儿臣、陷害三王府。今日是三王府的赏花大会,这丫头是三王府的花童,祈福落水本就不吉,若还闹出人命,岂不是更加晦气?父皇定然会因此事怪罪,遭殃的是谁,自然是身为三王府主人的儿臣,这,才是凶手的目的。”
 
正文 第079章 洪福齐天之兆
 
    卞惊寒不徐不疾,却也未做任何停顿地说完,众人便全都愣了。
 
    皇帝也一时没有出声。
 
    的确,说的不无道理,特别是对于现场的这些人,不是涉身权谋之中的王爷公孙,就是看惯权势斗争的朝中重臣,在他们眼里,此种栽赃陷害的伎俩完全有可能。
 
    “这只是你的猜测,证据呢?”皇帝开口。
 
    “这丫头背上的伤口就是证据,其他的证据,儿臣也会命人去查。”
 
    卞惊寒说完,便侧首吩咐一旁的管深:“让人去检查一下那块垫脚的石块,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是!”管深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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