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高台上两人的卿卿我我、你侬我侬,她尤为心绪难平。
这样的情景、这样的场面、这样的排场,她幻想过无数次,在梦里也出现过无数次,只不过,男的,从来都是卞惊卓,女的,从来都是她。
谁知道造化弄人,一夜之间,卞惊卓竟然从高高在上的一国太子,变成了险险才保住脑袋的阶下囚。
不,不是造化弄人!
一切都是人为,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这刺眼的男人和女人。
就在大家各人眉眼、各种心情的同时,这厢,四位画师纷纷拿了做好的画起身,行至高台的下方,一字排开,将手里的画展开举着,请新帝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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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子实在是太忙了,只能更这么多,请孩纸们原谅,么么么】
2 第751章 大楚第一妃(1更)
每个画师左右手各举一副,总共八幅画。
其中新帝四张,正面一张、背影一张,以及左侧影右侧影各一张。
不愧是名画师,画得那叫一个栩栩如生,那被风吹起的衣袂和发丝,那举止神情,就像是新帝要从画中走出来了一般,尤其是那王者的气质透过宣纸尽显无遗。
两张弦音的,两张他们夫妻二人的。
夫妻二人的是一张正面,一张斜侧方视角看过来画的夫妻行大礼时跪拜神坛天地的情形。
真真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佳偶天成,完全一对璧人。
而弦音的两幅,一副也是正面,另一幅是背影。
背影那副尤为画得好,那凤冠上的珠翠,霞帔上的凤纹都画得一丝不苟、分毫不差,饶是看不到脸,却比能看到脸的那副正面画像更加的有神韵、有气质。
只是......
卞惊寒眸光微微一敛,觉得有些熟悉。
他拾步下了几个台阶,近前了一些距离看。
蓦地想起,曾经在三王府的致远院里,也出现过类似的这么一幅画。
之所以说类似,是因为那幅画的具体细节他已记不清了,而且,画工不是一个级别,肯定也不会一模一样,他印象深刻的就是这样一个宫廷女人的红衣背影,以及画上的字。
【好运接力,传给你拿到此画后第一个看到的人,你就会好运连连,噩运消散。】
当时,他跟云妃正被他父皇误会,而且他父皇特别信鬼神乱力,所以,他的第一反应以为是他父皇的人,故意拿如此一幅画来试探他,或者是其他宫的人,别有用心。
直到后来,在午国的时候,他才意识到,那幅画是他身后的这个女人画的,她似乎是......想要找什么人?
后来她跟他一起了,他也将这件事给忘了。
现在想想,应该是自己猜错了,她从异世而来,大楚毫无亲人朋友,怎么可能找什么人,或许只是她随手一画而已,毕竟凤冠霞帔是每个女人大婚时都会有的装扮,也没什么稀奇,又或许那幅画根本就不是她所画。
当然,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唇角一勾,他再度拾阶而下,一直走到那幅画的跟前。
“拿笔来!”
一太监立即拿了笔上前,双手呈上。
卞惊寒接过,大手执笔,微微倾身,略一沉吟,提笔于那张画上,袍袖轻动、潇洒挥毫,龙飞凤舞的字落于那个背影的边上。
【大楚第一妃聂弦音】
既然凤冠霞帔是每个女人大婚时都有的装扮,这幅画又看不到脸,为了不让别人再有他方才的那种误会,他就明明白白地写出来,这幅画上画的是谁。
执画的画师也一字一字念出来:“大、楚、第、一、妃......”
然后就止了,弦音的名字他自是不敢念,毕竟已经贵为娘娘,名讳又岂是他们能直呼的?
在场众人就将这五字都听得真切,不少人心里又是一阵激荡。
“一会儿将这些画都送去龙吟宫,各位画师皆有重赏!”
四名画师谢恩。
卞惊寒将手中毛笔交于边上太监,微笑回头,却见高台上的女子神色不对,面色发白,满脸满眼都是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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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起来赶着码的,又要出门各种跑,接下来的还是晚上十点哈,谢谢大家包容。】
2 第752章 我紧张(2末)
卞惊寒唇边笑意一僵,不知发生了何事,转身快步拾阶而上。
观礼的人中,大多是惊于新帝竟然用上了“第一”这个词,毕竟他已不是普通人,是一言九鼎、金口玉言的天子,从他口中出来的“第一”那便真的是天下第一,无人能匹。
当然,还有两人却是微微苦笑。
一人是云妃。
因为这个头衔,她最不陌生。
曾经以为是自己的,曾经甚至为了这个头衔激动万分。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此时用这个称号是不是来自于她的那个,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用这个是不是故意的,想以此来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她只知道,如果真是如此,他真的没必要,对他,她从来都不敢过分奢望。
还有一人,便是宋蓉。
大楚第一妃?
在她的认知里,她觉得这世上只有两个身份配得上用这个称号。
一个便是皇贵妃,一个便是太子妃。
皇贵妃仅次于皇后之位,可不就是第一妃,而太子是要成为皇帝的人,太子妃势必会成为皇后,也可称第一妃。
可这个女人......
唇角冷冷一勾,她看向高台上那个红衣似火的女子,这个女人何德何能?
果然是妖女啊!
忽的想起什么,她悄然转身,朝人群后走去。
这厢,卞惊寒还未行至弦音跟前,就长臂一伸,一把将她的小手裹于掌心,发现她竟然一手心的汗湿,他脸色一变:“怎么了?”
弦音怔怔回神,缓缓转眸看向他,整个人还有些恍惚。
“是不是不舒服?”卞惊寒又急急问。
弦音摇摇头。
刚准备开口,见场下众人都看着他们这边,她又噤了声。
她的这件事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当然,最主要的,是她自己都还在蒙圈中,都还没想明白。
恐卞惊寒继续追问,便干脆点了点头,承认自己是不舒服了,并没有其他原因。
“哪里不舒服?”卞惊寒闻言,伸手就要探脉。
被她反手握住,“没......没事,刚才你下去了,我一人在高台上,台下那么多人,我......我紧张。”
卞惊寒不信,还是将手抽了出来,搭上了她的脉。
见她身体并无异样,这才面色转霁,但是,心里很清楚,她肯定是有事。
他很确定,方才,他从她的脸上眼中看到的是震惊,而不是紧张。
只不过,现在不是说事的时候,所以,他也没有追问。
再次捏了捏她的手:“喝了合卺酒就可以入洞房了,你便可以先回。”
合卺酒?
弦音一怔,她在书上和电视上看到,那个不是应该夫妻二人在洞房里喝的吗?
似是了然她的疑惑,卞惊寒又接着解释道:“在大楚,合卺酒和揭盖头是必须同一个地方进行的,这样才吉利。”
原来如此。
弦音没做声。
卞惊寒又想起什么:“别担心,我知道你对酒过敏,已让人准备的茶水。”
说完,示意早已候在一旁的两个小太监,小太监手端托盘,托盘里是准备好的酒水和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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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太忙,更得太少,实在对不起大家,素子初四回去,之后一定会多更补偿哈,万分感谢大家的理解包容,叩谢】
2 第753章 可不吉利(1更)
这厢,宋蓉走得极快,回了史馆。
史官的公务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她急急走到自己平素公务的那张桌旁,自袖中掏出一卷书卷,快速翻开。
执笔、蘸墨、挥毫。
飞快地自书卷上写下几行字后,就丢了笔,将书卷执起,一边快速浏览了一遍,一边吹了吹上面的墨迹。
一刻也不敢耽搁,又快速合上,拢进袖中,出了史官公务处,去了隔壁的史料阁。
史料阁里,掌事正在将长长的木梯搭于快高至屋顶的书架上。
宋蓉眸光一动,含笑走过去:“靳掌事,怎么没去看大典?”
靳掌事闻声回头。
因为同馆共事,两人早已熟络得很,平素开开玩笑什么的都是常事,见到是她,靳掌事当即就抱怨道:“还不是你,你的那本关于前太子和前右相的记录才交上来,我还哪有时间去看大典?你又不是不知道,按照规定,这新帝都登基了,要开启新的历史篇章了,太上皇建隆年间的所有史书史料就必须全部归档存放好。”
宋蓉也不生气,抿嘴笑。
“也不能全怪我吧?胡大人呈上去给太上皇过目,太上皇也花了大半日呢,对吧?”
“你还好意思说太上皇花了大半日,你自己花了多少时日?你要是早点搞好,莫说太上皇确认花半日,就算花一日也......”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若是被人知道我们私下妄议太上皇,那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我知道给您添麻烦了,这不是专程过来给您道歉来了吗?”宋蓉嗔道。
靳掌事笑:“这还差不多。”
说完,便抱着一捆史书,顺梯而上,宋蓉连忙伸手替他扶好梯子。
见所有建隆年间的史书史料都在梯子旁边,她提议道:“你在上面放吧,我一捆一捆递给你,这样快。”
“你不去看大典吗?”
“我这不是将功折罪吗?再说,大典我刚刚已看过了。”
靳掌事便没再说什么,继续上梯子。
宋蓉看了看他,弯腰拾起一捆,不动声色,目光快速搜寻。
一捆一捆都是按照时间来打包的,五年一捆。
终于寻到了自己的那本关于前太子和前右相的记录,她又抬头看了看靳掌事,见对方在上面正专心摆放,她连忙快速将那一本抽了出来,拢进袖中,又将袖中准备好的那一本拿出来填进去。
上方靳掌事已摆好一捆,下梯,她便将手里的那一捆举起来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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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外,卞惊寒和弦音牵手并肩而立。
端茶水的小太监拾阶而上的时候,大概是太过紧张,脚下绊了一下,手里的托盘没拿稳,一个倾斜,托盘里的茶盏跌落下来,滚了好几个台阶。
台阶上铺了厚厚的红毯,茶盏没破,但是里面的茶水尽数撒泼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