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谋逆(穿书)——执江子
时间:2018-03-11 15:33:30

  天色渐晚,刚吃了零食,又是吃晚饭的时候。
  沈如茵看着吃相优雅但速度极快的周冶,不明白他从早到晚吃的这些东西,究竟都长到哪里去了。这些日子以来,他一天吃的量等同于她三天的量,却还是日渐消瘦。
  看那日益锋利的眉骨,沈如茵觉得,周冶的身体兴许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连娶个媳妇,也是拖累了别人。
  想到此处,她便不由得叹气道:“杜白为你开的药,你也不要任性不吃。你读了这么多书,还不知道良药苦口的道理么?”
  周冶筷子一顿,又继续伸向盘子里的五花肉,同时道:“明日熬药的时候,加些甘草进去罢。”
  杜白看向沈如茵,道了一声好,又道:“也只有茵姑娘的话,还能让你听进去几分。”
  他难得听话,沈如茵心里也很是高兴,哪知他们并没有在此处盼来明日。
  是夜,沈如茵睡得正熟,忽闻外面一阵嘈杂。
  她梦中惊醒,正欲起身,便见周冶冲进屋来,点亮烛火急切道:“将东西收拾好,我们马上要离开这里。”
  沈如茵憋着一肚子问题,却也知道这时候并没有时间供她拖延,只得麻利地翻身起了床。
  她的东西不多,只有几件衣物,和皇帝当时册封她时的那一纸诏书。说起这诏书,也幸好是胭影提前保存好,不然恐怕早就在那一场大火中化为灰烬了。
  走出客栈,只看见杜白牵着马车,沈如茵疑惑道:“苍叶呢?”
  “我给了谢之竹一朵金花,苍叶两个时辰前便前去助他了。”周冶一边答一边招呼她上马车,“放火烧山便是信号,我们须得马上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什么话要说了,直接推歌吧……
  英文歌:
  Sedhand Serenade - Your Call
  最近听的歌都挺悲的好像……
  都写不出来搞笑【并不】的段子了……
  伤心难过绝望打滚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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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如果有什么写得不好的地方,希望小天使们提出来呀,我会认真修改的。。。(?_?)
 
 
第18章 出逃(二)
  沈如茵坐上马车,掀起帘子。东边的天空全都被染成了红色,与黑沉沉的夜色形成对比,显露出一丝诡异的美感。一大片烟雾冲天而去,更让那红色显得阴沉朦胧。
  不知这火究竟大到什么程度,处在二十多公里外的沈如茵,竟也觉得心中被烧得炽热。
  车轱辘滚滚前行,沈如茵大概猜到些什么,双手手指绞在一起,紧张得出了冷汗。
  朦胧中感受到她的心情,周冶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别担心,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火光穿透窗纸,将马车内也映得微亮。
  沈如茵依稀看见周冶眼里的关切,点点头,又问道:“为什么会烧山?这是你说的利息么?”
  周冶瞥她一眼,“怎么,你觉得这个利息讨得不够多?莫急,这只是个开始。”
  “倒也不是,就是担心火势蔓延太快,他们逃不及……”
  “怎么能,”周冶淡淡道,“你以为这谢家嫡子的名头,他是白担的么。”
  “也是。”
  马车外人声鼎沸,都为那满天红光惊愕。而他们穿梭在人群中,即将步入一场漫长的逃亡。
  他们离火光的源头愈来愈近,终于行至一条傍河小路,停了下来。
  沈如茵在心中默数,数到七十二时,杜白掀帘坐进来,冲二人点了点头道:“来了。”
  帘子将将被再次撩开,马车便在同时又行动了起来。
  谢之竹扛着一个大麻袋进来,小心地将麻袋放下。
  沈如茵立刻躬身站起,伸手就要去解麻袋,被谢之竹拦下。
  “公主当心,那东西碰不得。”
  想起在牢中见到过的那些恶心虫子,沈如茵蜷回手指,紧握成拳,“那怎么办?”
  谢之竹叹口气,在一旁坐下来,本就不算宽敞的马车顿时变得有些拥挤。
  “具体如何处理,我也不知。那东西邪秽,也不晓得乾枭从何处得来,如今看来,只能先安定下来,再找擅长用毒之人询问解救之法。”
  用毒之人……此处不久正好有一个么?
  沈如茵看向杜白,后者心领神会地点头道:“您放心,这世上还没有什么毒能难倒我。”
  心下稍定,沈如茵又向谢之竹问道:“他睡着了么?”
  “蚀骨之痛在身,想必无法清醒着承受。”
  喉咙一痛,鼻子又有些发酸,她抓着周冶的衣袖,“我们先找个地方给他养伤好不好?”
  周冶皱眉,“你慌什么,左右人都已经救出来了,死不了。”
  看见她嘴一瘪便是要哭出来的神情,周冶忽然又有不忍,只得道:“先前已经与苍叶定好了,到了安全的地方他自会停下来。”
  “哦……”
  车内越来越暗,渐渐连身边人的身影都看不分切,想来他们已经远离了那座山。
  车身摇摇晃晃,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沈如茵心想以苍叶的功力,应当不至于将马车驾成这样,便忍不住将头伸出窗外看了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却是将她吓出一身冷汗。
  虽夜色深沉,但借着微微月光,沈如茵看清他们已经远离了那条小河,现在行在悬崖上一条小路之上,窗外便是万丈深渊。
  她胆战心惊地关上窗户,默默将身子往山壁所在那一侧挪了挪。
  周冶将唇勾起,笑道:“你以为我们这一路来为何都要挤在这一架小小的马车里?”
  沈如茵正想说话,便听见车内响起一声闷哼,未出口的话被咽进肚子里,她瞪大眼睛诧异地望向那只麻袋。
  闷哼之后,紧接着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沈如茵听得心紧,却又无可奈何。
  细微的沙沙声响起,应当是宁扶清在麻袋中动了动。察觉到自己所处的环境之后,他又安静了下来。
  “您醒了?”黑暗里,谢之竹开口问道。
  那边没有回音,半晌,一个沙哑的声音答道:“多谢。”
  “委屈您在那里面待上一会儿,待到了安全的地方,再为您医治身上的……伤。”
  又是一阵沉默,那声音再次答道:“多谢。”
  “你……”沈如茵终于忍不住出声,“疼吗?”
  宁扶清不再说话,似乎极为警惕。
  沈如茵知道他的性子,又道:“你渴不渴?饿不饿?”
  还未等到宁扶清的响应,周冶便先不耐烦道:“跟你说过死不了,不必问了。”
  沈如茵怒,不晓得这人今日发了什么疯,处处顶撞她。
  正想与他争上两句,便听见宁扶清开口道:“不疼,不渴,不饿。”
  隐约间他似乎是笑了一声,又道:“的确死不了,多谢姑娘关心。”
  周冶冷硬地哼了一声。
  沈如茵想着凌厉的眼神并不能在黑暗中威胁到他,于是伸手狠狠地在他大腿上拧了一下。那人挥开她的手,却止不住微微翘了嘴角。
  也不知行了多久,沈如茵困得直打呵欠,心想这具少女身体果然是禁不起熬夜的。想起她上辈子日日缩在被窝里看小说看得昏天黑地的时候,不由得感叹芜媛的身体实在太弱了……
  晨曦越过山头,视线渐渐清晰起来,马车也在减速行驶中,最后终于停了下来。
  苍叶为他们挽起帘子,周冶最先下了马车,杜白紧随其后。沈如茵看了麻袋一眼,也跟着走出去。
  下车后便见所到之地是一片森林,早晨的空气沾染了青草香味,有些微润意。
  谢之竹将宁扶清扛出来,正欲往地上放,被沈如茵打断。
  “地上湿,我去拿个东西来垫一垫。”说着便将周冶往日里用来搭腿的小棉被取了出来。
  周冶眼角抽了抽,见她殷勤的模样,更是无名火起,本想张口斥责,却在见到宁扶清的模样时住了口。
  作者有话要说:  无话可说
  推歌!
  不行了我忍不住一定要推我本命的歌了!
  就推一首男神的亲儿子好了!
  慕寒 - 《别赋》
  亲儿子!敲好听!从声音都能感觉到面瘫脸有长进的一首歌!【我真不是黑粉hhh
 
 
第19章 打嘴炮
  那哪里还能分辨出是个人样,一身皮肉泥泞,血迹将麻袋染得殷红,森森白骨在黑色蠕虫堆中隐约显露,借着微明的天色,看起来分外骇人。
  宁扶清前额碎发蓄得很长,将他的脸遮了一大半,只能看见他瘦如刀削的下颌。
  杜白走到他身前,撩起自己最外层的衣纱裹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诊脉,又察看了他全身上下的伤口。
  “怎么样?”见杜白站起身来,沈如茵连忙上前问道。
  “这虫子,叫蚀骨蛆,专食人筋脉血肉,如今,已有些严重了。”
  “那怎么办……”
  “无妨。”杜白将那层衣纱脱下扔进火堆,“小小蚀骨蛆,区区还不放在眼里。”顿了顿,他又道:“就是麻烦了些。”
  “对了。”谢之竹突然递来一个盒子,开口道,“我将这个也拿了出来,不知能否派上用场?”
  沈如茵见那盒子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这是装着那只大虫的盒子。
  杜白接过盒子打开一看,笑道:“正要问你母虫在何处。”
  “这个有什么用吗?”沈如茵觉得那东西长得实在太恶心,不由得远离杜白两步。
  “若是母虫受到刺激,小虫们便会有激烈反应,因此,在将小虫全部取下来之前,万不可让母虫受到伤害。”
  杜白说着将盒子合上,看向宁扶清,眼神有些担忧,“这也正是麻烦之处,这么多小虫,若要一条一条捉下来,怕是要费一番功夫。”
  “一条一条捉下来……只有这个法子么?”
  “只有这个法子。”
  沈如茵咽了咽口水,克服恐惧坚决道:“好,那就让我来吧。”
  周冶正想阻止,便听见宁扶清低沉的声音响起:“我自己来。”
  “不行。”杜白立刻出声反对,“你手脚筋脉尽断,近一月内不许擅动。”
  一听见筋脉尽断四个字,沈如茵的心头就是一跳,想起自己看的武侠小说中,高手被废便是断了筋脉……
  “那他以后还能用剑么?”
  杜白奇怪地看她,“为何不可?这伤只是好得慢些,并非无治。”
  “哦……那就好……”
  想到这虫子在他身上多待一刻就是多一刻的痛苦,沈如茵觉得越早处理越好,便又问道:“这个怎么捉?”
  “自然是用镊子。”杜白说着便去马车上取下药箱,将镊子握在手上,犹豫道:“还是让我来罢。”
  “你个洁癖,做这事儿太为难了。”沈如茵一把抢过镊子。
  “洁癖?”
  “夸你爱干净。”
  “哦……那,那还是您来。”
  “……”
  谢之竹本想自告奋勇,又看了看一旁周冶的脸色,觉得这趟浑水不能惹,便也作罢。
  此事宜早不宜迟,沈如茵拿起镊子便要行动,却被周冶一句话打回现实。
  “你忘了我们还在逃命?”
  “……那……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只有请他再忍一会儿了。”
  “那我在马车上捉……”
  周冶看了宁扶清一眼,不知想到哪里,讥笑道:“随你。”
  一行人又开始上路,沈如茵很快就领会到了周冶那个笑中的含义——马车实在太颠了!
  眼瞧着她笨拙地找出一件衣裳盖在宁扶清身上,又小心翼翼地钳住一只小虫,按照杜白的吩咐放进装母虫的盒子里,周冶心里实在不算舒坦。
  他知道,这件事她最想亲手来做,可心里又不知为何像是有一只爪子不停地挠,于是一边默许她的行为,一边又忍不住出言讥讽。他周冶何曾有过这般扭捏的时候?想想就觉得更不舒坦了……
  虫子们在宁扶清的身体上被喂养得很是茁壮,每扯出一条,沈如茵都觉得自己几乎听见了皮肉撕扯的声音。
  她咬着嘴唇一边哭一边捉虫,期间宁扶清一言不发,连闷哼也不曾有。
  大抵是行到了平坦的地方,马车变得平稳下来。
  沈如茵手有些酸疼,抬头想看看宁扶清的表情,却只看见将他脸遮得严严实实的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我们还要走多久?”她将盒子盖上,决定先休息一会儿,以免手抖戳到宁扶清的皮肉。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她疑惑地扭头,看见周冶闭着眼睛瘫在一旁,眉毛皱起,十分痛苦的模样。
  “你怎么了?”她以蹲着的姿势蹭到周冶脚边,关切问道。
  周冶艰难地掀起眼皮瞧她一眼,“腿疼。”
  “腿疼?”她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膝盖,“不是早就好了么?怎么还疼?”
  “伤筋动骨乃大病,怎会轻易痊愈?”
  “可是你今天早上还能跑能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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