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谋逆(穿书)——执江子
时间:2018-03-11 15:33:30

  “哦,不好意思。”柳生笑得毫不在意,“我家主人有些特殊嗜好,让小姐见笑了。”
  沈如茵心中刺痛,却听他又道:“不过从今日起,沈小姐也须得习惯。”
  说罢他转身便走,留沈如茵站在原地看着他媚态横生的步伐风中凌乱。
  胭影落到这里,也不知如今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你既然知道我,必然也知道另一个姑娘吧?她长得很美,十七八岁模样,身量比我高了些许,你……”
  “沈小姐,”柳生打断她,“到了此处,您应当先担心自己。”
  他笑了一声,“安小姐说你会来,我本是不信的,未曾想这世上还真有人蠢到这等境界。”
  院子里四下无人,仅有眼前这名少年。
  沈如茵担心再走就会处于更为危险的境地,有些激动地上前两步捉住少年手腕,逼问道:“请你告诉我,她究竟在哪儿?”
  柳生垂眸看着她的手,又抬头看向她的脸,手指在她脸颊上划了两下,笑道:“沈小姐身手不错,只可惜在这里派不上用场。你若真想知道她在何处,稍后见到我家主人,自然便知道了。”
  他的手指冰凉,沈如茵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
  “沈小姐,”柳生松开手,背对着她抚摸着朱红栏杆,“你觉得这池子里的莲花,开得如何?”
  “很好。”
  沈如茵瞥了一眼巨大的池塘,红莲妖艳,迎风曳曳。
  “是很好。”柳生的笑声很是动人,“这一池子莲花下面,数不清有多少养料养护着呢。”
  沈如茵原本未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无意间瞟到柳生的手,想起他手臂上的伤痕,她才忽然明白他所说的养料是些什么东西。
  池子里的莲花美景霎时变得十分可惧,她快步前行,觉得站在桥上的鞋底都沾满了污秽。
  柳生呵呵笑起来,“沈小姐莫怕,只要乖乖听话,你是不会变成养料的。”
  “柳生,”她脸色阴沉,“你也深受其中苦楚,何以能如此谈笑风生?”
  “这院子里的柳树都是为我而栽,一池莲花也是因为我喜欢,我为何不笑?”
  “你……”
  “沈小姐,再耽搁一会儿,你的朋友可就断气了。”
  沈如茵不再言语,沉默地跟着柳生七拐八绕,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他才终于在一扇门前停下。
  “主子,沈小姐到了。”柳生站在门前,恭敬地低着头。
  “进来。”房里传出的声音低沉沙哑,听起来其主人应是个中年人。
  柳生推开门,沈如茵站在门前打量了一会儿,才跟着进了屋。
  这里似乎是书房,四面皆是镂空木板,一槅一槅分了层,其上或置书卷,或置古典玩物,摆设琳琅满目,风雅精致。
  房中仅有一人,身着墨绿长袍,袖口以金丝线镶边,头戴乳白色羊脂玉发簪,此时正站在桌前执笔作画,俨然是位儒雅文士。
  可沈如茵知道,这位衣冠楚楚的老爷,实则是人面兽心。
  他专心作画,柳生便站在房中安静地等着,直到他撂下笔,冲柳生招了招手道:“柳儿来,看看我这幅画作得如何。”
  柳生依言过去,单手撑在桌上俯身察看,一头长发软软垂落在桌面。
  那位老爷站在一旁含笑看了柳生许久,忽然伸手勾住柳生衣领,轻飘飘一带,便将柳生外衫脱下。
  柳生原本就穿得不多,外衫掉落,便只剩下一件薄薄的雪白罗衣拢在身上。
  那人大手按住柳生脊背,倾身过去咬住他的耳垂,引得柳生一阵嘤咛。
  沈如茵面红耳赤地站在原地,垂首不忍看眼前这幅活色生香的画面。
  柳生的轻哼声不断,她听得冷汗涔涔,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窸窸窣窣之后,她终于听见那位老爷说话的声音。
  “哦,我倒是忘了还有一个人在这儿。”他的语气满不在乎。
  沈如茵抬头,看见柳生已穿好衣裳,面色绯红地倚着木桌,浑身绵软好似无骨。
  “沈小姐?”老爷轻笑,“长得倒是不错,未曾想那安安还算守约。”
  沈如茵正酝酿着要如何说话,便听他又道:“你那位朋友可真是烈性,吃了药还能伤我,沈小姐你,是不是应该代她向我赔礼?”
  闻言沈如茵气得发抖,她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不过听他话中的意思,应该还未曾将胭影如何。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她只需要保证自己安全,等着苍叶前来即可。
  半日,无论如何,她也要撑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啊病娇柳生233333
 
 
第50章 姜祺
  “主子。”
  姜老爷正欲走向沈如茵, 柳生及时拉住他衣袖,另一只手借力于桌, 一个转身覆在他身上,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边。
  “柳儿准备了新鲜玩法,迫不及待要给主子您瞧瞧呢。”
  柳生侧头瞥了沈如茵一眼,整个人攀在姜老爷肩上, 勾起嘴角妖娆地笑出声。
  “沈小姐既是为见她那位朋友而来,不如便先让她去, 晚些时候再传。不然,人家要觉得您小气呢。”
  “就你花样多!”姜老爷侧头点了一下柳生的鼻尖,“那便派个人领她去罢, 我在房里等你。”
  “是。”柳生松开他, “沈小姐,随我来。”
  两人出了房门, 行至无人处,沈如茵望着身侧那人,问道:“你为何帮我?”
  她本以为这个行事怪异的柳生是敌人,可他方才说的那几句话,分明是为她解围。
  “帮你?”柳生扶着墙, 歪头好笑地看着她, “沈小姐说笑了, 柳生只为我家主人做事,何曾帮了你?”
  “你方才……”
  “沈小姐,”柳生笑容略敛, “让你去看望朋友,本就是我家主人的意思,与我无关。”
  沈如茵认真地与他对视,那双漆黑撩人的眼睛深不见底,她甚至无法在里面看见自己的倒影。
  许久,她放弃探寻这个人的内心世界。
  如柳生这样的人,若是轻易就被人看穿,也无法活到现在。
  柳生随口叫了个人领路,便丢下她匆匆离开。
  沈如茵望着他背影,心知对自己来说,此时更重要的是胭影,无暇再分心思考他的处境。
  胭影被锁在远处的另一间小院中,院里种满翠竹,在这冬日里更显寒凉。
  送她来的那人将门打开,待她走进,便重新锁了门。
  胭影蜷在房中阴影处,听见声响警觉地抬头,目光如鹰。
  待看清来人,她激动地站起身来,却还未走出一步便摔倒在地,气若游丝地唤了一声:“姑娘。”
  沈如茵忙将她扶起,却见她伸手指着某处,神色焦急。顺着她的手指,沈如茵看见一只冒着轻烟的小香炉。
  难道这香有毒?
  沈如茵开口正要问,胭影急忙捂住她的嘴摇了摇头。
  耳线?
  难怪柳生一路上言语遮掩,原来这宅子里四处都是看不见的眼睛。
  沈如茵抬手指了指房顶,眼神询问,得到胭影肯定的回答后朝她微微点头示意,轻轻拿下她的手,在桌边倒了一盏茶移到香炉旁尽数倒进去。
  胭影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
  沈如茵将她从地上扶起来,让她坐在凳子上。
  本想着就这样安安静静待着,应该就能等到苍叶来,可胭影坐在桌旁神情阴晴不定,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
  沈如茵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张丝帕展在她面前,又倒了一盏茶递给她。
  胭影诧异地看着这张丝帕,欲言又止,随后伸出食指沾了水在丝帕上写字与她交流。
  只见她先在帕子上写了“柳生”二字,紧接着在这二字下方写了“府医”二字。
  沈如茵倒吸一口冷气,捂着胸口久久不能平静。
  仅仅这四字,许多疑云便都得到了解释。
  为何这许多日的搜寻都毫无结果,安安如何能将胭影送到此处,柳生又是为何要帮她——
  原来如此。
  严格来说,寻香苑已不在南疆城中,且柳生终日在此处,要找到他,确实并非易事。
  胭影之所以来此,大抵也是因为终于有了府医家人的消息,才一路寻到这里。而这寻香苑的位置恰巧寻不得,一旦来了,便会门前护卫发现,所以胭影才会被抓来。
  只是不知安安怎会与寻香苑有瓜葛。
  正这般疑惑着,沈如茵就看见胭影写下了另外四字——安安,安家。
  安家……
  是了,胭影曾经说过,安家族人待安安并不好,而寻香苑是个可以卖女孩的地方。想必安安曾被安家的人卖到此处,后来为宁扶清解救。
  只是到了这里的女孩,恐怕立刻便会没了清白罢?
  沈如茵想起自己先前拿清白威胁她,此时心中有些后悔,原来这个安安也确有其可怜之处。
  胭影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沈如茵明白,这是在说那串金铃铛。她又蘸了一点茶水,在丝帕上写着:救我。
  救她?
  这是在说,安安之所以能拿着那串金铃铛,是因为要救她?
  不,不是的。
  且不说在这森严的寻香苑,安安根本不可能在姜老爷不知情的情况下带走那串铃铛;若她真的是为了救胭影,便不该在宁扶清等人俱离开军营时告诉自己这件事。
  还有从柳生与姜老爷的话中也能知晓,那个安安,分明就是与姜老爷串通好了,要将自己引过来。
  等等……
  为何安安已经平安离开这里,还要再度回来?
  她能在这里看见胭影,说明她经常回到此处。那么,她究竟回来做什么?
  安家不是什么豪门大族,安安在这里受了苦,也必定不可能还有所留念,沈如茵万万不信她能与姜老爷有什么交情。
  如此,唯一能够说得通的理由,大概就是当初安安离开时,便与姜老爷有了什么约定。
  不错,这才是最合情理的解释。
  宁扶清在南疆势大,可终究不过是一个被流放的皇子。南疆的人认他,姜家的人却不会给他半分情面。
  这事,大抵连宁扶清也没有想到罢?
  因为自己也曾经在此事上猜错——寻春苑的主人,并非姜家的什么旁支别系,而是当今奉都侯爷的亲弟弟,姜祺。
  若是旁支,即便他是姜家人,到了南疆地界,也该给宁扶清几分薄面,可姜祺……他大抵并不将宁扶清放在眼里。
  沈如茵盯着胭影新写下的“姜祺”二字,内心一寸一寸凉了下去。
  由此看来,被这位安小姐送进寻春苑的姑娘,兴许还不止她沈如茵一个……
  她闭上眼睛,手指微微颤抖。
  此次是她失算了,现下,事情变得很是麻烦,如今别说苍叶,即便是宁扶清来了,也未必救得了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一首歌:
  Aki阿杰 - 《一世妆》
 
 
第51章 前功尽弃
  胭影看着沈如茵的表情变幻, 一言不发地收回手,垂落在腿上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
  沈如茵注意到这细微的动作, 心中一痛,将她的手握在掌心,试图传递一丝温暖。
  即便到了如今这个境地,她也不后悔来了。
  胭影是怎样沉着冷静的人, 竟也会有这般心有余悸的表现,可见姜祺可怕之处。若没有她, 胭影独自一人不知还能撑到几时。
  女子脸色苍白,沈如茵怜惜地将她拥在怀里,听见她虚弱道:“是属下连累了姑娘……”
  沈如茵张了张嘴, 最终沉默地拍了拍她的头, 将她拥得更紧。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房里安静得可怕。
  终于, 门口传来轻微声响,沈如茵猛地站起身来,心跳急剧加速。
  生机还是死局,皆在这一次开门了。
  门打开,光线洒进, 随之出现的是逆光而立的柳生, 他端着碗, 碗中装了两个馒头。
  沈如茵松了一口气,被柳生讥讽:“沈小姐如今,可谓是惊弓之鸟。”
  他将碗放在桌上, 瞥了一眼小香炉的方向,回头审视胭影半晌,忽然捉住她手腕,搭上她的脉搏。
  胭影下意识要反抗,却忘了自己浑身乏力,被柳生按住肩膀。
  他眼神平静,待胭影放弃动作,才将她松开,竖起一根食指比划了一个“一”。
  胭影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又看了看他,轻轻点了点头。
  “今日只有这两个馒头,请两位小姐,细细品尝。”柳生点了点碗沿,意味深长地看向沈如茵,随后锁门离开。
  沈如茵立刻拿起馒头,果然看见里面塞了一张纸条。
  由于纸条过小,上面仅写了四字:
  “二十,寅时。”
  沈如茵知道这寅时大概是姜祺醒来的时辰,毕竟他与柳生方才不可描述了一番,却不知这二十是何意。
  她将纸条递给胭影,看见胭影抬手指了指房顶,顿时开朗。
  二十个护卫虽不多,拦她们两个弱女子却是足够了。
  不过,胭影可不能算作弱女子。
  方才柳生把脉后作出的那个手势,沈如茵也看得分明,自是知晓他是在说胭影身上的药效大概还有一个时辰。
  沈如茵认真回忆着,早晨安安来找麻烦时大概是辰时末,两人纠缠一番再加上自己来寻香苑这段时间,大约用了两、三个时辰,后来又与胭影在此处等了许久,算到现在,应该是酉时到戌时之间。
  至多再有两个时辰,苍叶就该到了。而那个时候,姜祺应当未醒。
  如此,她们可以平安等到苍叶。
  可等到了又如何?若姜祺真的不放人呢?
  ——那便只能硬闯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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