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寒意,冻得哆哆嗦嗦:“喂,你抱错人了,我是女人,体性寒凉。你要是冷,就该抱个男人,尤其是庙里的纯元和尚。”
然后我就听到他吸了口气。
紧接着我感觉到自己的屁股被人抓了一把。
“小丫头,老实点,不然办了你。”
男人低哑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我头皮一炸,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苏,像男猪脚有木有?
莫非张无忌不是男猪脚,他才是?
我早就觉得这个剧情不靠谱了,说不定是什么同人小说!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伸出手,摸上他的胸前。
他怀抱宽厚,肌肉紧实。我又蹬了蹬腿,才刚刚踩到他小腿处。
想着现在的姿势,我忍不住感慨,他真是高啊。
我还想把手往下掏,想验验货,被他一把抓住了:“小丫头,你不老实。”
我默默收回手,蜷在胸前。
说来也奇怪,他每次出现都是在夜里,专挑没星星没月亮的时候,我一次都没看清过他的脸。
难道他丑的不能见人?
不过,男人嘛,关了灯都一样,活好就行了。
如果他有钱、有势、活儿又好,跟他好一阵也无妨,我心里想着。
我穿越过来时,都十五岁了。在峨眉待了五年,眼下都二十了。
这是一个思春的年纪。
“想什么呢?”大概是暖和过来了,男人的声音没那么冷了。
我便如实问出来:“你多大年纪?”
“你想我多大年纪?”男人没有正面回答,反问了我一句。
我想了想,说道:“三十岁?”
他低低笑了一声:“二十年前,我就三十岁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几乎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二十年前,他就三十岁?那他现在五十岁了?
我一直被一个死老头猥琐?
恶心的感觉从胃里涌出来,简直压不下去,我死命扑腾起来,要从他怀里起来。
他被我折腾的受不了,语气不悦起来:“怎么了?你们峨眉派有个弟子叫纪晓芙,就跟我们明教的左使好上了,也没嫌弃他年纪大,还给他生了孩子?”
我心里一突:“你是明教的人?”
五十岁,明教中人——
更恶心了!
明教里头除了杨逍,还有哪个能看啊?
难怪他一直不肯正脸见我,原来是个丑货!
丑就算了,还老!
“别折腾了,我知道你爱上了我,不然也不会让我钻进你的被窝。”男人不以为意,把我又囚禁在怀里,低低笑了起来,“就像纪晓芙,一开始比你还贞洁烈妇,后来还不是给杨逍生了孩子?名字就叫杨不悔呢。”
合着他看人杨逍有老婆(虽然死了)有孩子,就照葫芦画瓢来了?
我“呸”了一声:“杨逍和纪晓芙在一起的时候,可才中年呢!”
“你嫌我老?”男人的声音立刻沉下来。
我感觉到一阵阵寒意,顿时不敢动了。
虽然我的武功在峨眉派是一人之下,但跟这个男人还差得远。
我不敢挣扎了,怕他发狂。
鼻子紧紧挨着他的胸膛,感觉到紧实宽厚的肌肉,我的内心纠结起来。
他摸起来可不像五十岁的老男人。
“那,如果我给你生了孩子,是叫张不悔还是李不悔呢?”
我轻声问道,套他的身份。
明教里头年纪上五十岁,武功又这么好的,我数的出来。
他低笑一声,又捏了把我的屁股:“我最近练功不畅,不能要你,你老实一点,让我抱一会儿。”
巧妙回避了我的问题。
而我竟然不生气。
他的声音好好听啊!
低沉,有磁性,浑厚,绝对是男猪标配!
可他为什么五十岁?老少恋不是这么搞的啊!
我不服气,伸手去掰他的脸:“你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我不想跟人睡一晚上,还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
他没有拒绝,由着我把他的脑袋抱起来,挪到床沿外,对着窗户的方向。
月光透过窗户洒落下来,照在他的脸上。
白皙的皮肤,英挺的眉毛,狭长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坚毅的下巴。
“你真的五十岁了???”我震惊道。
这分明是个三十岁出头的邪魅帅哥!
“我修习有驻颜之术。”他见我看清了,就抱着我又滚到床里面,抱着我的肩头,又一下下抚摸着我的背。
我还是不信,又伸手去摸他的脸。有点干燥,但并不粗糙,也不松弛。
这不是一张属于五十岁老男人的脸。
我茫然了。
我是个颜控。在看到他的容貌后,我忍不住想——说不定他在逗我呢?他一定没有五十岁。
他的手在我背后一下一下捋着,像在捋小猫一样。节奏很好,一下一下,舒服得我一动都不想动,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他不见了。
我看着凌乱的床铺,有点头疼。
“芷若,要上路啦,快点。”贝锦仪在外面喊我。
“就来。”我甩开乱七八糟的心思,飞快梳洗,扛起行李,就出了门。
师父把带得出手的弟子们都带上了,一路往光明顶的方向行去。
一路上,但凡碰到明教中人,一律狠打狠杀。
灭绝把明教恨之入骨,不说别的,单说她心爱的纪晓芙,就折在了杨逍手里,还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宁肯自己死,也不杀杨逍。灭绝都恨死了!
快到光明顶时,我们才收敛了行径,并分散开来,分批行路。
既然要剿灭明教,当然不能打草惊蛇。
我和贝锦仪搭伴,行到一处溪边时,坐下休息。
“我打点水吧。”竹筒里空空荡荡,我看着清澈的溪水,站了起来。
并没有左右张望。
一路行来,我想着剧情,每到河边打水,都会左右张望,看看是不是碰到张无忌。然而直到现在也没有碰上,我便松懈了。
挽起袖子,把裙角别在腰上,就朝下走。
却听上方贝锦仪感慨说道:“妻子这么丑,丈夫还不离不弃,真是感人。”
嗯?
我扭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的草丛里坐着两个人。女子一身黑衣,长发蓬乱,半边脸上乌漆抹黑的。在她旁边,蹲着一名男子,穿着破破烂烂,但很是殷勤,把手里的野果子擦干净了,递给女子。
我蓦地瞪大眼睛,张无忌和蛛儿?
只见女子虽然半边脸毁容了,但那身段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窈窕风流,绝对是重量级女配的配置。
而那男子,身材叫一个高大壮实,虽然脸上灰扑扑的,却不掩英俊。
绝对是张无忌和蛛儿。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粗鲁挽起的袖子,野蛮别在腰间的裙子……
我希望张无忌没有发现我。
如果没看见我,我还是汉水江边那个漂亮娴静的小姑娘。
“芷若!”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
我转过头,装作没听见,下去打水。
等我走上来的时候,张无忌已经在岸边等我了,他甚至主动伸出手拉了我一把,只见他脸上洋溢着兴奋:“好久不见,你长大了。”
我……
我低头看了看我的胸前,我果然长大了。
然而等我抬头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脸红了。
难道他并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你脸上脏了。”他很快调整好了表情,从怀里掏出一只手帕,往我脸上擦。
我眼尖地发现那块手帕很眼熟,脸色微变,扭脸躲过:“你就用拧鼻涕的帕子来擦我的脸?”
他愣了一下,随即脸上表情微微动了。
又是那个表情,仿佛有什么在舒展开来,安静的、缓慢的、不容阻止的。
特别好看。
让他灰扑扑的脸都显得格外英俊。
“我并没有拧过鼻涕。”他轻声说道,眼神亮晶晶的。
第6章 伪装
他眼神亮晶晶的,像洒满了碎钻石。
但我还是拒绝了他。
人家正经老婆在旁边看着呢,无怨无仇,我不拉这个仇恨。
推开张无忌,走上了岸。
“芷若妹妹怎么在这里?”张无忌不气馁,收起帕子,跟在我后面,“可是峨眉派有事要办?落脚何处?”
贝锦仪站了起来:“芷若,这位是?”
我看了看张无忌,道:“是我小时候的朋友,叫李狗蛋。”
张无忌愣了一下,想要说什么,被打断了。
“曾阿牛!你给我死回来!”蛛儿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
漂亮的眉毛,攒了起来。眼锋如刀,狠狠剜我。
我冲她微微一笑。
她反而愣住了。
“芷若记错了。”张无忌讪讪道,“我叫曾阿牛。”他回头看了蛛儿一眼,就对贝锦仪和我欠了欠身,“我先过去了。”
说完,走回蛛儿身边。
我看着蛛儿拧他耳朵,颇觉有趣。
蛛儿漂亮泼辣,张无忌绵软和善,这两个人凑一起,可真是热闹。当初看电视剧,我以为这俩才是官方cp。
可惜了,赵大郡主笑到了最后。
稍作整顿,我就跟贝锦仪出发,前去和其他师姐们汇合。
张无忌和蛛儿跟在我们后头。
本来蛛儿不愿意,但她受了伤,被张无忌背着,脚不由她,不得不跟了来。
一路上,张无忌几次跟我说话,问我在峨眉过得怎样,说他这几年中经历了什么,又感叹一别多年甚是想念,云云。
我觉得耳根子被凌~辱了。
幸而蛛儿发怒,拧着他的耳朵,强迫他住了口。
进了客栈,我看到了丁敏君等师姐们,便牵着贝锦仪和她们坐到一处。
张无忌和蛛儿开了房,坐到了不远处。
丁敏君抬眼瞥见了,张口就道:“大好的姑娘家,偏偏跟个深山野人走在一起,简直是一枝鲜花插在牛粪上。”
蛛儿看了她一眼,没理会。
等看清蛛儿的脸,丁敏君又说:“哦,原来是个丑女人,丑女人配野人,真是天生一对。”
连我都觉得她嘴贱。
蛛儿当下反驳道:“怎么客栈放野狗进来,汪汪乱叫!”
“你说谁是野狗?”丁敏君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横眉怒道。
她素来霸道惯了,只有她欺压别人的,哪有别人反抗她的?
“谁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就是野狗喽!”蛛儿不惧她,眉毛一挑,分毫不让。
丁敏君更生气了:“我的是实话!你长这么丑,还乱跑出来,当心吓到客栈里的客人——啊呀!”
她话没说完,脖子上就飞来一只硕大的蜘蛛,顿时惊叫着跳了起来。
正是蛛儿的小宠物。
我看着丁敏君跳脚,觉得很丢峨眉的人,就拔出剑来一拨,拨走了蜘蛛。并顺势一甩,落到蛛儿的桌上。
“姑娘,你的宠物收好了。”
蛛儿瞪了我一眼。
“给我杀了她!”丁敏君却一指蛛儿,看着我道。
蛛儿稳稳坐着没有动:“杀了我?谁给你解药?我的蜘蛛可是很毒的。”
“你说什么!”丁敏君脸色一变。
“怎么,聋了啊?还是听不懂人话啊?”蛛儿伶牙俐齿,嘲讽道。
丁敏君欺善怕恶,最终还是没动手。
上了楼,打了热水,一边擦身,一边让我给她看伤势。
她没叫别人,单单叫的我,大概是觉得使唤我很有成就感。
这种小事,我懒得拒绝,搬了小板凳坐在澡堂里,听她叨逼叨。
“你刚才拦着我干什么,不然我就杀了那个小贱人。”丁敏君摸着脖子,拧眉道。
我心里啧了一下,你叫人家的蜘蛛咬了,自己不敢动手的好吗?
面上只劝道:“师父叫我们低调行事,你就算有怨气,也先忍着。”
“哼,左一句师父,右一句师父,显得师父就宠你一个人,你很得意啊?”丁敏君开始酸我。
她一直忌惮我,生怕我抢了掌门之位。
我只觉得好笑。
在峨眉弟子当中,论武功、论人气,我是最高的。灭绝不传给我,传给谁啊?
她又酸了我几句,见我总不说话,也腻了。匆匆拢起衣服,站起来。
却听蛛儿又在外面骂:“哪个恶婆娘占着澡堂啊?你身中的毒,都没你的心毒,所以上天派我来收拾你……”
丁敏君端起洗澡水,兜头就泼了出去。
“啊!”蛛儿不提防被泼了一身,气得大叫。
两人不对付,开了头,就对骂起来。
我站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戏。
丁敏君素来爱仗着嘴皮子欺侮人,还没人在嘴巴上赢过她。
此时见蛛儿隐隐占了上风,我有点兴奋,只恨兜里没装瓜子。
但这热闹没持续多久,张无忌找了过来,两边圆场。
“曾阿牛,你看我一脸的水,都是这个死女人泼的!”蛛儿跺脚叫道。
张无忌连忙掏出手帕,给蛛儿擦水。
我站在一旁,看着张无忌掏出那条手帕,往蛛儿的脸上擦,刚擦了一下,他自己发现了,连忙收回来:“啊,这条不能擦。”
“怎么不能擦?我看见你给她擦过脸的!”蛛儿看了我一眼,劈手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