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俏佳人——盛世清歌
时间:2018-03-14 14:00:56

  大姨太几乎是使了吃奶的力气来砍门,反作用力估计让她的掌心都发麻,但是她却跟没事人一样,只是嘴里念念有词。
  “哐当——”终于她还是受不住了,刀掉在了地上。
  “啊啊,你们不要往我的身上爬,你们死了不关我的事情,去找老爷,去找老爷啊!老爷要漂亮女人,我才把你们送过去的,哪知道你们就这么死了啊……”
  大姨太越是慌乱,嘴里说出来的秘密越大,一个个都心惊胆战的。
  “之前大姨太身边的丫鬟换了好几个吧,她们不是都回乡了吗?”
  “没回吧,就有一段时间,大姨太频繁换丫头,还都是漂亮丫头。”
  “那是为了和太太打擂台吧,都已经过去很久了这件事。半夏在她身边伺候了挺久的。”
  “这种事儿还是不要讲了,老爷回来了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刚刚还议论纷纷的几个下人,又成了锯了嘴的葫芦一般,没人再敢开口。
  大姨太把刀捡起来,面目狰狞,不停地叫喊着:“不要往我身上爬,我砍死你们!”
  接下来的一幕,绝对是这些人见到的最可怕的一幕,大姨太彻底疯了,并且情绪暴躁异常。
  四姨太当年疯了,还是不停地求饶和躲避,但是大姨太却要刚烈地多,硬是要把人家给砍死。
  可是根本就没有人往她的身上爬,她的刀却一刀一刀往自己的身上砍去,脸上还露出极其得意的笑容来。
  “哈哈哈,被砍的疼吧?怕了就给我滚下去,别爬到我的身上来哈哈哈……”
  大姨太浑身是血,她这样大笑的模样,简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啊,救命啊,快来人啊,大姨太在砍她自己啊。”
  “半夏呢,只有她能控制住大姨太?”
  “她昨儿被大姨太打得起不了床,今天去医院看病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我待不下去了,我要回家,啊啊啊……”
  外面的下人,吓得四散一团,一个个瑟瑟发抖,哭爹喊娘,再怎么发疯的人,也不能拿着菜刀往自己身上砍啊。
  许明茹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她现在不烧香也不念佛了,而且每天听人汇报那些仇人的惨状,心底真是舒坦极了。
  “太太。”邢嬷嬷走了进来。
  “怎么样?邱芳那个贱人还没死吗?”太太立刻询问道。
  邢嬷嬷停顿了一下才道:“大姨太疯了,不停地拿着刀往自己身上砍。”
  “呵,报应啊。今天就安排半夏离开,别回来了,阮富那个疯狗说不定会察觉到什么。就算他没工夫查,邱芳若是死了,她身边伺候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毕竟知道阮家那么多的丑闻,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邢嬷嬷应了一声,便再次退下。
  许明茹倚靠在躺椅上,闭着眼睛显得更加惬意。
  “启舟啊,好孩子,娘为你报仇开始了。你听,邱芳的尖叫声,你当初被人撕票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这样,娘要让她痛苦百倍千倍。”
  许明茹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出来,声音里都带着颤抖的意味。
  不过片刻,她的眼角就滑下一滴泪来。
  她如何都忍受不了自己那么好的孩子,竟然就这么死了。
  阮富回来的时候,一身疲惫,满脸怒气。
  那些老家伙连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在商量要把阮家踢出上商会,阮家的生意面临全面崩盘的危险。
  他们要把顾财神爷拉进来,还说要他做什么商会会长,有钱大家一起赚,一同爬上秦督军那条船。
  甚至还有几个老不死的,嘲讽他有钱都不会赚,财神爷把秦督军那几条线送到了他的手里面,阮富依然赔得血本无归。
  他当时就暴怒,又有人出来当和事老,说反正财神爷要到他们阮家当女婿,都是一家人,无论谁进商会都一样。
  况且顾瑾言若是能成为商会会长,阮富也会与有荣焉。
  荣个屁,他只想赚钱,虚名算个屁。
  阮富根本不相信他们这些话,把他踢出去,让顾瑾言进去,说得好听好像是一家人,但是终究是不一样的。
  商会那些人也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现在说什么他和财神爷是一家人,但是那些人派的媒人,都已经要把顾家的门槛给踩踏了,分明就是要撬墙角。
  当然他还不能跟顾瑾言翻脸,否则就完全顺了那帮老不死的心意,顾瑾言这个准女婿,他是要定了,回去必须再给阮绵绵上一波眼药。
  ***
  阮绵绵今天又跟顾瑾言出来了,不过两人没有逛街,而是找了一家烤鸭店吃烤鸭。
  她喜欢脆脆的鸭皮,削出来的片鸭,用小薄饼裹上葱和酱,整个滋味儿好的简直要把蛇头给吞进去了。
  顾瑾言生长在首都,这烤鸭经常吃,所以这会子就负责给她包,一边投喂一边看她吃,整个人的心情似乎就变好了许多。
  “说吧,一开始见到我的时候,怎么那么不高兴呢?”顾瑾言见她心情不错了,才开始询问。
  一提起这个,阮绵绵就皱起了眉头,长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前几天,我爹跟我说什么了吗?他说你跟秦晚有一腿,要我小心点儿,不要被你俩给骗了。又说男人都是花心的,就喜欢左拥右抱,我看着小姑娘清纯可爱得很,但是不代表你不喜欢秦晚那种少妇。”
  阮绵绵刚说完,对面的顾瑾言就差点把手里的薄饼给捏碎了。
 
  ☆、第114章 114 姨太身死
 
  “还有这事儿?他竟然在你的面前说这种话?”
  顾瑾言完全是一脸惊诧,这根本就不该是一个父亲对女儿所说的话,还喜欢少妇呢,简直是不堪入耳。
  阮绵绵丢了个白眼,当然不是冲着顾瑾言,而是冲着阮富,真不是个东西。
  “他最近生意出问题,讲话都很直白的,因为没时间跟我绕圈子,要赶着去找人帮忙呢。不过我估计就他这种为人处世,也没人肯帮他。”
  阮绵绵话音刚落,顾瑾言就轻笑出声,然后冲着她点了点头:“还真的被你猜中了,的确不会有人帮他的。因为他与人交恶太多了,当初你娘的娘家许家出事情,他不仅不拉扯一把,反而落井下石,早就让不少人看透他了。况且当时的他不是没有资金帮助许家的,只是他不情愿罢了。还妄想着要与别人联手,把许家给蚕食了。”
  自从财神爷在上海滩有了大动作之后,并且频频赚钱,商会那边就一直在接洽他。
  不过他都是以商会现在前辈众多,他还要闯荡一番才够格进入为借口,给拒绝了。
  阮家出事以后,上回立刻说有个人退出商会了,所以空出一个位置,而且比原先要更加热情。
  后来他才知道,是阮富被商会的人给嫌弃了,明显是没人想要他,正好给了商会邀请顾瑾言的借口。
  “过几天我就准备答应上商会加入,到时候气死他。”顾瑾言挑了挑眉头,说这个话的时候,还有些孩子气,似乎是帮阮绵绵报仇一样。
  两个人说说笑笑,就把这个话题带过去了,毕竟阮富不是什么好人,只要提起他就是一肚子火,最好的方法就是忽视他。
  ***
  阮富刚回到家,车门还没关,就有人跑过来跟他汇报。
  “老爷,大姨太不行了,您去瞧瞧吧。”
  阮富听到这话,被吓了一跳,他走之前还好好的,只不过出个家门,回来人就不行了。
  他快步跑过去,就见大姨太倒在院子里,身下一滩血泊,院子大门已经被打开了,大夫也来了,她整个人都不成样子,十分吓人,没人跟凑近。
  “阮老爷,失血过多,救不活了,节哀顺变。”大夫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面上带着几分怜悯。
  就算是见惯了生死的大夫,也没见过死得这么惨的人,头一次瞧见,难免心里犯嘀咕。
  这阮家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才能让一个姨太太活活把自己给砍死。
  正常人一刀砍到身上,已经疼得砍不下去了,她却能一刀又一刀,直到把自己砍死为止,实在太让人叹为观止了。
  阮富愣愣地站在那里,整个人都有些失神,大姨太身上都是血,一双眼睛还睁着,面色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慌的画面。
  她的眼神之中存着太多的情绪,有愤恨也有忏悔,还有迷茫。
  似乎临死之前,都不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活着有什么意思。
  阮富不敢再对视她的眼睛,生怕被她的目光所灼伤。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大姨太怎么变成了这样?是不是有人气她还是有人下药?”
  阮富虽然一直听到下人汇报大姨太最近状态不好,有些疯魔了,但是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每天要忙的事情那么多,阮家的生意才是最重要的。
  他每次都是敷衍,从大姨太被关起来之后,他根本就没有来看过。
  大姨太已经人老珠黄了,他自然不会记得。
  但是当看着她死得这么惨的时候,那些大姨太与他之间的回忆,又一下子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的脑海里呼啸而过。
  毕竟还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大姨太死得又太过凄惨,他要追究到底,也是情理之中。
  大夫就被留了下来,还真的在大姨太平时吃的东西里面找到了不寻常的药剂,以及熏香之中也混有这些东西。
  “这些都是让人情绪暴躁的,贵府的姨太太应该脾气不大好,就是常年接触这些东西,会变得越来越暴躁,其中又夹杂了致幻的东西。只是剂量一直比较少,最近才加大了用量。如果这两种药剂只是选用其一,大姨太都不会伤到自己,但是两种混合在一起,她就想发脾气,又看到让自己生气的假象,非常具有攻击性,一旦具有攻击性就会造成伤害,当把她独自关在院子里的时候,她难免会误伤到自己。”
  大夫说完之后,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都不知道大姨太究竟看到了什么,竟然一刀刀把自己砍死了。
  阮富送走了大夫,整个人都处于暴怒的状态。
  他思前想后,这个家能对大姨太有如此仇恨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许明茹。
  “许明茹。”
  阮富直接大步冲进了西南角的院子,也不敲门,气得一脚踹开了大门,整个人都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太太坐在院子里绣花,她身边还坐着老太太,婆媳俩倒是有说有笑的,气氛极其和谐。
  他进来的时候,猛然看到这个场景,还愣了一下。
  这里住着他娘和太太,他自然来过,但是每次来这里的印象,都是阴气森森的,哪有这种欢声笑语的场景。
  两个人看见他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都收了,全部低着头不说话,只管拿着手上的针线认真刺绣,完全把他当做透明人一般。
  “你干的好事儿,邱芳死了。你再怎么恨她,也不至于用那种手段,你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阮富厉声吼道,根本问都不问,就断定邱芳的死,她就是凶手。
  许明茹听他这话,挑挑眉头:“邱芳死了?哪位好心人干的,老爷你早说啊,我好让人去买挂鞭来放一放,真是苍天有眼,她原本就不得好死。听老爷这口气,还真的是不得好死。”
  “你装什么,不就是你干的?这个家里,能对她用这种手段的人,除了你之外,还有谁?”阮富明显是不相信,觉得她就是在狡辩。
  许明茹冷笑道:“邱芳得罪那么多人,这个家里几乎大半的人都跟她有仇,她克扣家里的银钱贴补自己娘家,还送那些小姑娘到老爷的床上,最后被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她跟谁有仇,老爷不是最清楚吗?”
  她明显就是不认账,甚至还忍不住嘲讽他几句。
  “儿媳妇最近都跟我在一起,天天绣绣花喝喝茶。我们俩都已经躲到这里来了,还能做什么?”一旁的老太太也忍不住开口了。
  “娘——”阮富见老太太开口说话,却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低着头想说什么。
  但是只说了一个字,就见老太太抬起手来,一副拒绝听他说话的样子。
  “你不要跟我说话,我也没有你这个儿子。你又想像当年那样,什么错误都往别人身上怪。我不管你这次想弄谁,这事儿都跟儿媳妇无关,我跟她在一起,比你清楚她究竟做了什么。”
  老太太闭起眼睛,根本不愿意看他,不过说出来的话确实极其难听,根本就不给阮富面子。
  阮富的脸色异常难看,每次看到老太太,他都会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虽然每年他都要把老太太搬出来过一次寿辰,借拿寿礼的过程收好东西,但是老太太也不过是走个过场,母子俩基本上是全程都无交流。
  “老爷,不好了,大姨太贴身伺候的丫鬟半夏,不见人影了。之前说是去医院看病,但是后来就没见她回来,她房里的东西也被收拾走了,没有一件贵重物品留下。”
  有个小丫鬟匆匆跑进来传话,阮富脸色大变,立刻转身就跑出去了。
  他待在那里也问不出来,况且还有老太太帮着许明茹作证,也让阮富心有疑虑,现在这个丫鬟逃走了,也正是做贼心虚的表现,他几乎立刻就认定是这个丫鬟害死了大姨太。
  他去报官,并且请秦督军全城通缉,秦督军这边答应的好好的,那边就不理会了。
  阮家这堆破烂事儿,他才不愿意掺和。
  阮富在生意场上频频失误,一些想要落井下石的人家,就把阮富那些年为富不仁的事情都放出了消息来。
  秦督军还听了一耳朵,简直不忍直视。
  这哪是人啊,这分明就是个畜-生。
  连杀父弑兄这种都有,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也不知道真假,秦督军这人也八卦,还特地打听了一下。
  阮家当年人丁兴旺,特别是男丁,不过后来阮富那一辈儿就只剩他一个人了,其他都死了。
  听说原本这个家不是传给他的,他的兄长比他能力卓越多了,最后却和阮家老太爷在一次出门谈生意的路上没了,这个家才到了他的手里。
  “谢谢娘。”
  等阮富走了之后,许明茹立刻跟老太太道谢。
  老太太靠在躺椅上,不停地喘着,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悲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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