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学都有超能力[重生]——Lucuii
时间:2018-03-14 14:01:42

  她再问:“为何簿子上没有记载?”
  采云不管簿子,只管做活,便答:“采云不知。”
  吴绣娘及时凑上来解释:“这位远方亲戚是暂时住在府上的,不算入府内人,自然也不记在这府内的簿子上了。”
  听完这一件事的始末,李瑜几乎确定了下毒者的真实身份。
  道士的言行与要求看似是合理之中的巧合,但放在李瑜的假设里,却正是遮掩罪行的关键一环。
  他要香囊去,必不是为了采云,也不是觊觎少爷的东西。
  李瑜认定他这样的冒险,是为了下毒做准备。
  不过要由此摸出他行事的下一环节,还需将思路收回到原点。
  原点正是少爷。
  道士要下毒,必会接近他,而李瑜要做的便是从少爷的身边着手,找出道士行为可疑的证据。
  她心里有事,没注意到吴绣娘悄悄注视着她,眼里有一闪而过的阴狠。
  李瑜离开绣院,一路疾走回到院里。她没急着进屋,而是使人找来了青竹。
  在审问里,李瑜知晓他是随侍的小厮,所以着手点自然放在了他身上。
  青竹被夫人突然叫来,有些不知所以,当先问她:“夫人,叫青竹来所为何事?”
  “我要问你一些事情。”李瑜直接道。
  青竹答:“夫人有何事要问?”
  李瑜单刀直入:“府里的那位远方亲戚最近可有来找过子洲?”
  青竹听到此问,心中有诧异。夫人为少爷的内人,此时却问一与她不相关的男子行踪,着实令他感到奇怪。
  但主人之令,他不可不应,青竹回想片刻,正色答:“回夫人,有过。”
  “真清道长几日前来找过少爷喝酒。”
  “两个人喝的酩酊大醉,需得人抬才能站的起来。”
  李瑜嗯了一声,暗道从少爷身边着手果然没有错。
  接着又问:“我倒是不知道此事。”
  “子洲与道长平日里也有来往吗?”
  青竹这下更想不通了。
  他腹中暗藏狐疑,“并无,只那一次而已。”
  “少爷与这位远方表哥并不亲近。”
  李瑜的假设被串联了起来。
  若她所想无错,那么下毒者别无他人,就是这道士了。
  道士与少爷关系不亲近,却在几日前突然造访。
  喝酒时,待少爷喝醉,将沾有毒粉的香囊调换,后自己装作喝醉。
  几日后,少爷渐渐毒发。
  而道士早已布好局,局中那诱饵便是与少爷有情怨的采云。
  只待王管家一去查,所有线索就都会指向那个替死鬼。
  梳理完,李瑜还剩下一事不明。
  道士为什么会知道采云与少爷的事呢?
  李瑜有此问,是基于对古代社会的一些了解。
  一远方亲戚,既是道士,也是外男,为何会对内宅家私知道的如此清楚?
  她思索片刻,没想出来答案,转念想到了同被疏漏掉的另一问题。
  即使她认为道士是下毒者,也没有确凿地证据去证实。
  因为以上都只是假设中的假设。
  
 
☆、毒妇
 
  按照事件会重复发生的规律,大夫会来两次,第一次是李瑜醒来后,给少爷问诊。
  第二次是第二天下午,来查看少爷的情况。
  李瑜问完青竹,便回到房里等待大夫。
  她同时在等的还有午后的那次审问。
  开始调查之前,李瑜想过一个问题:时间倒退的起因是什么?
  这问题根据她的假想而来。
  那时她将采云设为了目标,也就是将她认作起因。
  根据假想:是剧情有所偏移,才使时间停滞,然后倒退重来。
  而此剧情下的发展是:采云为下毒者,结果时间停滞。
  因为时间停滞被李瑜认定为剧情偏移,所以“采云是下毒者”这个发展是偏移,也就是不对的。
  这和李瑜之前假设中的推论相同:采云并不是下毒者。
  回到上一推论“采云是下毒者,剧情偏移”,进行反推:找到真正地下毒者,剧情不偏移。
  这也是从假设中得来的推论,正确性存疑。
  而李瑜等待此次审问的目的,就是想证实自己的假设是否具有可行性。
  如果第二次审问采云,时间再次倒退。
  那么就证明时间确实有很大几率在那一时刻回流。
  而她也可以从假设出发,在下一次轮回里试验:找出自己认定的真正下毒者,道士,让他代替采云成为被审问的人。
  如果凶手被找出后,时间不再倒流,那么就证明了她的假设是可行且正确的。
  不过等了许久,李瑜没等来大夫,反而等来了吴绣娘的传信。
  “夫人,采云有事向夫人禀报。”吴绣娘面带急色。
  李瑜看见她的表情,心里一咯噔。
  她知道事情的始末,所以此刻采云求见,她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个:
  采云有可能提前发现了毒物。
  这就推翻了她的假设。
  原来剧情是会变化的,人也是。
  这到底是为什么?
  前半段重复进行,后半段却变了。使之改变的原因是什么?
  是谁?
  道士,老爷,王管家,吴绣娘,采云,采莲,青竹,何洲,
  还有她自己。
  对了,是自己。
  是她去了绣院,做了剧情中本没有的事情。
  而剧情变化也恰巧是从那里开始的。
  等到李瑜想明白时,已经跟着吴绣娘走在了去约定地点的路上。
  她一开始发现自己的假设错误,第一反应便是:如果任由剧情发展下去,那么她就是知而不为地帮凶。
  看着采云就这么被陷害,甚至有可能会因此而死,她是做不到的。
  所以毫不犹豫地来了。
  吴绣娘带着她来到一间屋子。
  两人才站定,门就被嘭地撞开了。
  外面霎时涌进来一波人。
  这波人里打头的是老爷和王管家,其次是一个生面孔的男人。
  再次的有青竹,还有一些跟随着进来的家仆。
  李瑜手脚冰凉,预感大事不好。
  但她无处可避,只得硬着头皮上。
  “儿媳,你到此处来,要做什么?”老爷先开口。只轻轻一问,就给她施加了无形地压力。
  李瑜如实道:“吴绣娘前来传信,说采云有事相告。”
  老爷听罢,冷笑:“采云已投湖自尽,何来的活人与你相约?”
  李瑜听到这个消息,唇间颜色渐失。
  采云死了...?
  事情陡然间变成了一团乱麻。
  王管家待老爷问过话后,便站出来,首先责问她:“李氏,你可知罪?”
  李瑜不知自己何来的罪,答,“我何罪之有?”
  王管家见她不肯自己招认,便拿出一物来。
  这是一个碗,碗面上沾了些黑色物,碗底则盛着细细的黑色颗粒物。
  干湿混合,这似乎是沾了水的粉末。
  “此物可是你交给采云的?”王管家质问她。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李瑜确实没见过这东西。
  王管家行事稳当,不可能空口诬陷一个人,所以在象征性问了她一句后,便抬手示意人证出场。
  开头进来的是被她拉着带路绣院的小丫鬟。
  接着是各位绣娘们。
  还有在她身旁的吴绣娘,也挪着脚步去了王管家那头。
  “你可是给夫人带路去绣院了?”王管家按顺序,先提问小丫鬟。
  小丫鬟低着头,回:“是。”
  “可有人证?”
  “同路的皆可为人证。”
  王管家面向绣娘们:“夫人进了绣院,可干了些什么?”
  “挽月不知,夫人才进来,便使吴婆将我们赶进了屋。”一位绣娘答。
  “荷风倒是看见采云自己去找了夫人,想必夫人此行也是来找她的。”另一位绣娘跟着说。
  “荷风姐姐猜得对。鸾星房间靠的近,便于无意间听见了采云的哭啼声。”第三位绣娘道出了关键。
  “夫人也在一旁。只是说话声音小,鸾星什么也没听清楚。”
  王管家点了三次头,然后提问吴绣娘这个压轴人证:“吴绣娘,你候在一旁,可听到了什么?”
  吴绣娘与上次一样,同样地面色惶恐。她先是看了一眼李瑜,然后噗通一声对着她下跪:“夫人,老奴实在受不得您的贿啊!”
  又有一个人冒出来,指证李瑜从来没做过的事。
  “我没贿赂你。”李瑜此时的反驳在众人看来既苍白又无力。
  吴绣娘开始作秀:“夫人,您就算不承认封老奴口的事,逼采云收下那来历不明之物的事儿总得认吧?”
  “采云的冤魂可在天上瞧着您哪。”
  李瑜被冤枉地眼红,拼命反驳,“我去找她是为了查....!”
  话到一半,她却停住了。
  她去查采云不假,但除了她与何洲,谁都不知道时间被倒回过。
  所以这话说出来,谁都不会信,反而会让他人徒增疑心。
  王管家见她面有犹疑,本来信了吴绣娘一半的话,此时涨成了八/九成。
  “李氏将东西交给采云,要做什么?”他问吴绣娘。
  吴绣娘低着头,声音悲切地回:“夫人只说让她收下,什么都不要问,还威胁若将今日之事说出去,便要让她一家老小不得好过。”
  左右李瑜都只会说,没说过,没做过,所以王管家这回索性跳过她不问了。
  “所以采云就投湖自尽了?”他接着问吴绣娘。
  “采云姑娘突逢此变故,一时之间走岔了路子是极可能的。”吴绣娘抹掉眼中的两滴泪,悲色道:“还望管事大人为她做主。”
  王管家复将视线转向李瑜:“李氏,这黑色的粉末便是从采云身上找到的,那来历不明之物。”
  “想必...只有你知道这是什么吧?”他旁敲侧击,暗示李瑜说出实话。
  李瑜目色回复平静。她先是摇头否认,然后抓住吴绣娘话中的漏洞为自己辩解:“按她的意思,我是明着栽赃陷害采云?”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来时既不避讳丫鬟,也不找间屋子藏着威胁采云,反而去光明正大地恐吓她,这对我有何益处?”
  王管家并未被她的说辞影响,而是露出了早有预料地表情。
  那位面生的男子此刻走上前来,对她的话:“那是因为你早做好了逃脱地准备,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李瑜不认识他,但却隐隐猜出了他的身份:是采云口中的道士。
  “血口喷人也要有个证据。”李瑜不怯懦地回击他。
  这道士拂袖,似是对她很不屑:“你本就是一荡/妇,勾引我不成,便害了我表弟,此时迫害了那丫鬟,有何奇怪,又需何证据?”
  老爷听他言辞不妥,咳了一声,警示之意明显。
  那道士脸色有惧,不敢再乱说话,便道:“你既贿赂了吴绣娘,我便从此下手,使吴绣娘以幽会之名约你出来,如你清白,自不会理,但你欣然赴约,那些话可就不是我冤枉你了。”
  “李氏,你想不到吴绣娘会反水吧?”王管家插进来一嘴。
  李瑜经王管家提醒,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落进了这道士的陷阱里。
  不过她也不是不无收获,至少解了之前心中的一个疑惑:
  道士为什么对内宅之事知道的如此清楚?
  她目光移向吴绣娘。
  答案就是她。
  这个内鬼一直藏在府里,也一直藏她身边。
  这次她被成功诬陷,大部分原因是吴绣娘假借采云身份,诱骗自己来到这里。
  她与道士串通,一个对自己说采云有事,一个对王管家等人说设约会之计引自己出来。
  自己若来,便是踏进了陷阱。
  而采云之死,八成也是她一手促成,其目的便是让李瑜失去唯一的一个证人。
  李瑜不甘心就此被打败。
  在她思虑之际,青竹走进了屋子。
  “老爷,青竹有一事禀报。”
  老爷颔首应允。
  “今日,青竹被夫人叫去问话。”
  “夫人一宅内女子,本不该谈论外男。但那时却一反常态,句句都围着道长转,青竹当时心下奇怪,但不敢多问。”
  “直到方才道长的一番话点醒青竹....青竹才知夫人...”
  “好了。”老爷的脸色十分不好,不让青竹再说下去。
  李瑜不知自己竟落下这样一个把柄。
  只想到了道士与内宅私事的问题,却没想到自己也在无意中犯了询问外男的忌。
  被陷害,还留下了把柄。
  无人佐证清白,何洲也没办法过来帮她。
  她此时可以说是被逼到了绝境。
  李瑜长抒一口气,作最后一搏:
  “那你呢?”
  “你可否解释一下,明明与子洲从不来往,却在几日前与他相聚,喝了个酩酊大醉。”她提出道士身上的疑点,“之后的几日,子洲便渐渐毒发。”
  “这两件事是不是太过巧合了?”
  道士听她这话,面露为难与忧色。
  不过他愁地不是自己被揭穿,而是为了少爷,“你可知,子洲早已发现了你的水性杨花?”
  “那天我们喝酒,是我想找他说一说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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