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旺家小媳妇——麻辣香橙
时间:2018-03-14 14:21:41

  “她也没说啥,就瞪了我两眼,骂我白眼狼差点害死她。”小胭挠着头纳闷,“我都几个月没看见她了,我啥时候害她了呀?”
  小胭哪里知道,从她成功逃跑之后,冯小粉差点被逼得顶了她的缺。
  小夫妻在二伯娘家吃了晚饭,迎着初夏的晚风,趁着月色,骑车几分钟回到家里。先喂喂刚买来的两只小猪,半盆食料没吃光,猪圈里还有剩下的鲜嫩的猪耳菜,不像她早晨放进去的,估计杨妈妈顺手又给喂过了。
  再去看看她那一窝小雏鸡。温锅的时候,二伯娘给了她两只老母鸡,自然不是用来杀肉吃的,都是母鸡呢,留着下蛋吃,冯荞正好就买了二十只小雏鸡,让其中一只老母鸡领着。
  小雏鸡未必全能养活的,比如前天,就掉进下水沟里淹死一只。冯荞算着,折损几只,总该养活十几只,养到秋天,就该有大半斤重了,小公鸡抓去给二伯娘送中秋的节礼,省得花钱买了,再有的话自家就杀了吃,留一只公鸡统帅群鸡就行啦。
  公鸡不能留多,留多了会打架,吃粮食还不下蛋。再说留得多了,他们家的鸡就显得太多了些,万一哪个多事之人再跳出来说他们“资本主义尾巴”之类的。
  老母鸡已经进窝了,头插在翅膀里睡觉,小雏鸡都搂在肚子底下。冯荞不放心,杨边疆就打着手电筒陪她去看。
  冯荞一只一只把小雏鸡从老母鸡肚子底下掏出来,数了一遍,正好十九只一只没少。她放了心,便又把毛茸茸的小雏鸡们一只一只塞回老母鸡的肚子底下,老母鸡动了动,搂着鸡娃们继续睡了。
  “好好的呢,走吧。”杨边疆打着手电,给她舀水洗手。他本来很不情愿养这些小猪小鸡之类的东西,觉得麻烦,可如今竟然也习惯了,家里热闹了些,看着冯荞每天开开心心伺弄这些小东西,却也别有一番生活的意趣。
  两人牵着手回到屋里,洗漱,上床,习惯的搂着她靠在床头聊一会儿,吹灯滚被窝。月光透过窗,满屋子悠闲温馨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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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金萍回到村里的事情,村里人很快也都知道了,一说起寇金萍,不可避免的就要提到如今孤家寡人的冯老三,听说寇金萍找上门求复合又被冯老三撵了一次,村人们少不得就多了几分看戏的心态。
  一个人名声太臭,便会弄得四邻不沾,大家很自觉地离她远些,更何况寇金萍还住在离开村子的大场上,从她搬到这儿住下,平时除了场屋后边看管牛栏牲口的老头来找过一回水喝,偶尔有人来场屋找哪样不常用的农具,除此意外,也没谁来过。
  最先来看望串门的人十分让寇金萍意外,竟然是孔母。同是天涯沦落人,寇金萍如今看着孔母,居然还能和平友好地坐下来聊聊大天。
  寇金萍便先问起孔志斌到底是咋回事,她此前也只听村里人说个大概。
  “他哪有咋回事,他都是让那个小妖精害的……”接下来,孔母一番苦大仇深的控诉。
  “我没跟你说吗,你家志斌是个好命运,可他怎么非得去招惹什么女知青,那个女知青跟他命盘不对,他沾惹上那样的女人伤阴德,损了自己的好命运。结果咋样,倒大霉了吧?”
  寇金萍想起她当初提出把婚约换成小粉,孔母当初那副嘴脸,孔母说,就你那个闺女,又馋又懒,白给我我都不要……这会子想起来,寇金萍还恨得牙痒痒,要不是这个孔母不上道,她的计划早完成了,何至于落到现在这步田地呀。
  寇金萍一摊手:“孔嫂子,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我一片好心,可是你不信呀。”
  孔母憋得半天没说话,老半天,不甘心地反驳:“你倒是能掐会算,你自己还不是弄成这个样子?”
  寇金萍强势惯了的,哪能忍下孔母的数落,当时就大言不惭:“两码事,算命不算己,我也是该有这一遭劫难。我能看透各人的姻缘命运可没哄你吧,你看看村里我算过的,好几对了吧?哪个不是准的?”
  孔母沉默半天,想着今天来的目的,呐呐问道:“那你说……咱家志斌经过这一回,将来还能不能实现他发财富贵的好命运?”
  “这个……有点难说。”寇金萍真不是故弄玄虚,她是真有点怀疑了,这一世重生回来到现在,太多事跟她前世的经历不同,她犹豫着,“命格让他这么一折腾,已经改变了,谁知道还能不能回到原路?”
  “那,那你不是说,他命里该娶你家小粉吗?”孔母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对对,你原先说过的,你说他跟小粉是命定的姻缘,命格相配,最能旺他……”孔母激动起来,一把拉住寇金萍,“他婶子,是这个理吧?那他们两个如今也没了障碍,正好……”
  “正好啥呀!”寇金萍甩开孔母的手,她如今也拿不准啊,孔志斌跟前世的变化太多,万一他将来发不了财呢?再说了,寇金萍可不傻,孔志斌如今是落魄到家了,进了一遭劳改队,身上还背着个流氓强.奸的坏名声呢。
 
 
第89章 新气象
  孔母:你不是说他们命定姻缘吗, 正好我担心我儿子如今这样娶不上媳妇。
  寇金萍:想得美,你儿子倒霉了要打光棍了,就想到我家小粉了?早干嘛去了!
  如果说寇金萍重生最大的追求就是把小粉嫁给孔志斌, 这会子却又不敢冒险了。她重生之后经历的变数太多,谁知道这辈子孔志斌还能不能发财当老板?眼下孔志斌可够倒霉落魄的,万一他这辈子就这么落魄下去, 小粉还怎么嫁给他?
  孔母主动跑来找寇金萍, 本来打算讨个便宜的。眼瞅着孔志斌也二十一了, 如今他这个名声,方圆百十里谁家闺女也不敢嫁给他呀。冯小粉就算又馋又懒,可总比儿子打光棍强吧?孔母本来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谁知山水轮流转, 这次换了寇金萍嫌弃孔志斌了。两个女人差点吵起来,不欢而散。
  寇金萍回到村里后,倒是每天带着小粉去生产队上工了,如今没了别的指望, 不干活总不能等着饿死呀。寇金萍也在上工时看到过小胭, 小胭不常来上工,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家里, 做饭洗衣收拾家务,帮大堂嫂带带孩子, 看起来过得还挺不错。
  就算来上工,队长也只会分派小胭去干一点力所能及的轻活, 有二伯娘在那儿罩着呢。寇金萍恨得咬牙, 却也只敢在心里暗暗咒骂, 小胭好对付,可她后边还有二伯娘呢,寇金萍如今哪里敢惹上二伯娘呀。
  然后寇金萍发现,孔志斌竟然也跟着他爸妈一起来上工了,虽说不是每天都来,可也算经常出工了。还像以前那样,不大跟别人说话,一个人在边上默默地干活。
  孔志斌想干农活吗,当然不想,尤其他如今出门总有人背后指指点点,可是他也要吃饭呀。他一边干活,一边心不在焉地琢磨着将来的路——一九七八了呢,年底就该政策转向了,他如今偷偷做点儿小生意,攒点儿资本,只等时机一到,就要做“先富起来”的最早那批人。
  孔志斌有信心,他前世能白手起家,重生一回更应该能行。只是创业远没有他想得那么顺利。去城里黑市提篮小卖几回,刚挣了一点钱,就被市场管委会捉住了。
  投机倒把扰乱经济秩序,半篮子花生没收。看着市场管理员拎着篮子摇摇晃晃走远,孔志斌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别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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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月后,秋收大忙时节,冯荞捉了两只她亲手养的小公鸡,拎着一大堆东西,小两口跑来二伯家送中秋的节礼。
  她如今送节礼送得理直气壮。她就是在二伯家出门子的呢,凭啥不能送?
  除了两只小公鸡,一大块猪肉,还有月饼、白酒、鲤鱼、桃酥点心,实实在在的六样礼物。送到二伯家以后,又拿了月饼和猪肉、白酒、点心,去了大伯家一趟,大伯娘如今身子越发不好,冯荞又多陪她说了会儿话。
  大伯娘尤其关心一个方面,私下里悄悄地问冯荞:“荞啊,你这嫁过去都半年啦,有没有动静啊?”
  冯荞问号脸:啥动静啊?
  “有喜了没?”
  “哦,没呢。”冯荞羞涩一笑,“他说不急着要。”
  “这是要不要的事儿吗?”这下子把大伯娘急得呀,“小夫小妻,年纪轻轻的还能不那啥?你俩……那啥……勤不勤啊?你男人……那啥不?”
  大伯娘这个年纪,她腿脚有病又一直呆在家里不出门,大约不知道还有提前采取的避孕手段吧,居然想偏了……小夫小妻的,男人看着也高大强壮,还能不想那啥?
  冯荞对这一大堆“那啥”表示很无奈,意思她大约明白一点儿,可这事咋跟长辈讨论呀,索性就傻笑以对:“你放心大伯娘,我们挺好的。”
  大伯娘却分明操心上了,看着小夫妻也挺恩爱的呀,侄女婿看着也很好呀,高大强壮的小伙子,难不成对屋里的事儿不那啥?不应该呀。大伯娘反倒不放心了,盘算着改天得把二伯娘叫来好好关心一下。
  外屋陪着大伯说话的杨边疆,浑然不知某方面被质疑了。礼物送到,坐了一会儿婉拒了大伯留吃饭的心意,悠哉游哉又回二伯家。
  看着冯荞没有去冯老三家的意思,回来后二伯问她:“冯荞啊,是不是……拿两包月饼,去你爸那儿一趟?这大过节的,他一个人也怪可怜……”
  冯荞犹豫了一下,去,她心里疙瘩别扭,不去,二伯这样商量恳求的语气……她稍稍一顿,心里寻思着对策,二伯娘却已经先说话了。
  “去啥去呀?万一再撞上寇金萍,你叫冯荞说啥?”
  这话一听就有故事了。寇金萍这阵子跟冯老三又搭上了?
  “反正两人整天勾勾搭搭的,好几回有人看见寇金萍跟冯老三私下里说话,前两天邻居说,寇金萍在老三家里帮着拆洗被褥呢,拆洗完了倒是走了,冯老三还殷勤送出大门口。”
  二伯吭哧半天:“真的?哪能啊?”
  “你说真的假的?谁还造他两个的谣?”二伯娘一转脸对冯荞下令,“不许去,别理你二伯那一套。”
  寇金萍的确在努力地、慢慢地软化冯老三。小粉还没嫁出去,她如今指望不上,只能想法子回去让冯老三养了。
  于是寇金萍便死缠烂打地开始接近冯老三。冯老三如今一个人住,寇金萍有事没事就跑去给冯老三洗衣做饭,收拾家务,各种体贴各种讨好。其实冯老三对这种讨好还是挺享受的,可要说冯老三也是够渣,一边享受寇金萍的关心体贴,一边却又态度含糊,绝口不提让寇金萍回来的事。
  就这样,两人含糊暧昧地状态一直持续了好长时间,弄得村里人都跟着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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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假,在省城读大学的冯亮放假回来了。
  他们这一届大学生尤其特殊,唯一一届冬季高考入学的,学习任务重,暑假时间很短,加上为了省路费,冯亮暑假就没回来。寒假也不长,今儿腊月二十二了才到家,算算这都快一年没见着了。
  如今再一看,人还是那个人,竟然长高了一些,稍稍胖了一点儿,仍旧穿着在家时二伯娘给他做的衣裳,说实话那衣裳土里土气的,可冯东整个人精气神却不一样了,又说不清楚哪儿不一样,反正跟周围那些乡土气的农村小青年一比,真有一种卓尔出众的气质。
  气质这东西摸不着,却藏不住,你比如杨边疆,随便站在人群里,身姿挺拔腰肩笔直,他就不同于缩肩搭背的普通小青年。你再看看冯亮,果然就是个大学生的样子啦。二伯娘看着一年不见的小儿子,越看越高兴。
  冯亮回到家也格外兴奋,家里这一年都挺好,侄子小宝都会走路了,二哥还把东头两间新房子盖起来了。
  不用说,冯亮也知道二伯和大哥二哥为此挨了很多累。虽然找了人工,前期和后续工作都是父子三人自己动手,尤其冯东干的多。如今新房子已经粉刷好,冯东自己已经搬进去住了,冯亮便笑嘻嘻地说,寒假过年跟二哥一起住新房。
  冯亮上大学这一年,竟没花家里多少钱,走的时候二伯娘就给他带了点儿路费和煎饼,冯荞塞给他二十块钱,后来几次写信,总是跟家里说不用寄钱,如今回来的路费都还有呢。他说大学里发粮票,有生活补贴,男生足够吃,饭量小的女生吃不完,每月还能省下一些粮票寄回家。
  然后冯亮跟他们说,上头政策变了。
  “要把工作重点转到经济建设上来了,允许农民多种经营,我放假回来的时候,省城街边都有人拎着篮子卖菜了。”冯亮高兴地拉着二伯娘,“妈,往后咱家可以多养几只鸡了,猪也可以多养,超过限额也没关系,如今都允许啦。”
  “嘁,咱家的鸡本来就超过限额了。”二伯娘嗤笑以对,“原先规定一户可以养五只呢,咱们家六只,咱村里坏种少,没人跑来挑刺。挑刺也不行,我看谁敢动我的鸡。”
  一家人哄笑起来,冯荞听到这消息也很高兴。
  “哎,那我可放心了。我今年养的那些小鸡,原先买了二十只,折损了三只,丢了一只,养到现在还剩下十几只,温锅时二伯娘还给了我两只老母鸡,太多了。我怕人家不许养,关在鸡圈里都不敢放出去。我还盘算着,人家要是不准养,我过年都杀了吃肉呢。”
  冯荞庆幸地拍拍胸口,哈哈,她的下蛋鸡保住了,往后可以大大方方养着,家里就不愁吃鸡蛋啦。
  在二伯家热闹了一下午,小两口回到家还是开始杀鸡。冯荞开春时买的二十只小雏鸡,养活了十六只,如今都已经长大了。中秋送节礼拎了两只,这次送年礼拎了两只,九只母鸡留着下蛋,家里还有三只公鸡。小公鸡跟小母鸡不一样,整天好斗打架,鸡冠子都啄破了,杨边疆早就想杀了。
  杀鸡,准备过年。
  冯荞拿这些鸡可宝贝着呢,中秋节嫌小都没舍得杀。现在她一发话,杨边疆留下一只最俊的红公鸡“统帅群鸡”,剩下两只手起刀落,烧一锅热水拔毛去内脏,收拾干净,先给杨妈妈送一只去。
  小夫妻一起去的,月色如钩,两人牵手转过挨着的门,杨妈妈和杨爸吃过晚饭正在烤炉子,忙拉着他们一起坐下暖和。杨边疆就笑着把鸡拎到屋檐下挂起来。
  “妈,给你杀了只鸡,收拾干净了的,过年省得你自己杀了。”
  这是给他们送年礼呢,杨妈妈挺高兴,忙招手叫杨边疆:“别挂那儿,挂到屋里梁上,挂在那儿万一让猫来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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