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博士重生到民国守旧家庭——唯刀百辟
时间:2018-03-15 15:21:51

  不过她也意识到,大约国务总理辞职,父亲从中窥探到了些什么门径,要将往后的工作重心从政治转而为办学。那么应该也意味着,大姑妈可能自此不会在她们两姐妹身上操更多心。她有更多操心的事:毕竟那位姨太太肚子比较争气,给乔老爷生了个男孩。即使不大像纯正的中国人,仍然也是个可以子承父业的。
  情节人过后的周三开始回学校上学,一大早便见叶文屿捧着大大一束花等在楼下,所有经过的女孩子都带着窃笑从他身边经过。楚望一般都踩着点到课堂,经过他身边时,没忍住嘴贱的说了句:“你这么闲你们徐教授知道吗,叫他给你们多布置点作业吧。”
  叶文屿却特别激动的将她拦住,“你……你是那个谁的妹妹!”
  林楚望看了他一眼:“我是,我要迟到了,有话快说。”
  他突然将一束黄百合递给林楚望,吓得林楚望连连后退三步,“我可不帮你送花!”
  叶文屿笑道:“这不是我要送的,是我小叔要送,说是让你转交给你一位叫林致的姐姐。你们家有几位姐妹啊?”
  林楚望挑挑眉,“为啥送花给……给她?”
  叶文屿说:“大概是说新年新气象,希望病情早日康复,多出门走走之类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
  这时叶文屿又从背后摸出一盒巧克力塞给林楚望就跑,边跑边说:“这盒是我给你允焉姐姐的,记得帮我转交,谢谢楚望妹妹!”
  楚望强忍着想骂人的冲动,拿着那两样东西气急败坏往教室走,越走越觉得生气:这都是些什么事!我脸上写着爱神两个字吗?
  在众人的瞩目下颇为高调的走进教室,她将巧克力放在允焉桌上,掉头将那束黄百合立在窗头。允焉坐在她左边,狠狠看着她,说:“我不要他的巧克力。”
  “管你要不要,扔了都行,我只负责带到。”
  被噎得不行,允焉却没有真的扔巧克力,反倒眼神往她旁边窗台上的花束飘来。
  楚望看了她一眼,说:“这不是你的。”
  允焉反问道:“那会是谁的?”
  “送给大姑妈的!”林楚望没好气的说:“这种醋你也要吃?”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允焉看薛真真,是因为,她认为薛真真是个劲敌,而林楚望她根本不放眼里。也正因如此,与斯家婚事她倍感不公。
  另:林楚望心里自有一番逻辑推理,没有发作只是因为不屑于她争辩。为什么突然林楚望协战真真....就不多解释了!!各位小可爱有自己的理解,解释多了太煞风景。。。很怕被喷
 
 
第29章 〇二九  唱诗班与审稿人之六
  林楚望总结了一下那天早晨突然脾气暴躁的原因,就是,徐少谦同志的魔爪居然伸到学校里来了!
  这使她觉得十分不安。
  她这么卖命的干活,兜里四十五个银镚还没捂热呢,不想就这么快丢掉饭碗。
  不过她的担心是不无多余的。
  隔了两周的周三,上完网球课回来,就看见楼下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白衬衫灰外套的男人。辨别出那个身形后,她正想掉头就跑,徐少谦却不偏不倚的回头看了一眼,笑着招招手:“正好,来,同你说两句话。”
  她抬头看了一眼,发现这人站在这里,实在扎眼得很,好几个高年级的女孩都从窗户探头往下看。
  林楚望不情不愿的走过去,徐少谦便靠坐在花坛上,笑问道,“你姐姐有说什么吗?”
  “关于什么,帮忙,还是鲜花?”
  徐少谦眯着眼睛想了会儿,说,“两个问题,一起。”
  “关于帮忙:我姐姐说,让我替她谢谢徐教授。但是这件事别人帮不了,她有她自己的打算。”
  “能听听详情吗?”
  “她说她也没什么很好的打算,就走一步是一步。”
  “嗯,”徐少谦点点头,倒也没什么不开心,“那花怎么说?”
  “她说:谢谢。”
  “就这样?”
  “就这样。”还能咋样?
  “下课之后去哪里?”徐少谦突然问。
  “回家呀。”莫名其妙。
  “油麻地?”
  “是啊。”
  “我送你?”
  “不用不用,我和同学一起坐电车过去,谢谢徐教授。还有啊,就是……”
  “什么?”
  “下次找我请换个地方好吗?”林楚望抬头看着那群学姐的虎视眈眈,“我压力很大。”
  徐少谦失笑:“你才几岁?”
  “即使两岁小屁孩儿也是有尊严的。”
  “真是辛苦你了,”徐少谦被逗乐了,无奈妥协道:“好的,下次换个地方。替我问候你姐姐,然后,好好用功。”
  林楚望微笑着同他摆摆手,心里想着:最好别再见!
  又隔了一周,她在油麻地收到一封港大出版社的来信,里面厚厚一沓论文,都是天文物理方面的。她翻看了一下,论文题目是《关于罗伯特·哈金斯·戈达德&lt到达超高空方法&gt中假设上的几点质疑》(Query on the Hypothesis of A Method of Reaching Extreme Altitudes published by Robert Hutchings Goddard in 1919)作者那一栏全写着徐来的名字拼音和姓氏缩写:Lai, X.
  要求:译作中文。
  格式:上海天文物理期刊论文发表格式。
  薪酬:每5页一银元。
  时限;2周。
  林楚望拿到资料时眼里都是放光的:一百页,整整二十银元呐!
  自己的著作自己译不是会更容易且贴合原文一些吗?这位徐教授真是吃饱了撑的。
  楚望还是为二十银元折腰了。整整两周没日没夜的,上课打瞌睡,下课浑浑噩噩。直至交稿截止日那天,林楚望半条命都要没了,总觉得自己要像上一世一样,再度过劳死。
  一早起来去出版社信箱投了稿件,坐在前往学校的电车上,她几乎困死在那里。来这个世界后,生活规律了近两年,这两周又再度破功,还不是为了钱这个万恶之源。从前赶论文熬了夜,第二天便能翘课翘班昏睡一整天。现在倒好,翘个课姑妈恐怕就要写信给她爹,她爹恐怕会让她写一封冗长的文言文回信作检讨。
  权衡再三,她决定熬过今天的课再回家睡大觉。
  无奈威尔逊神父的男低音着实十分催眠,好容易她精神振作起来了,他念了两段圣经旧约,林楚望脑袋便一点点垂下去做起起梦来,梦里全是英文和中文。一会儿这一行用语不够学术,一会儿那一行一不小心写成了简体字。突然便听到谢弥雅小声提醒:“快醒醒”。
  她一个激灵坐直起来,迷茫的往近在咫尺的威尔逊神父看去。神父正念道“……下了整整四十个日夜的雨……”一边冲她怒目而视。林楚望无力回瞪过去,双眼皮也塌成了单眼皮,低头在桌上乱翻了一气,才终于将那本被她睡得皱巴巴的旧约翻出来。
  好容易挨到下课,林楚望困顿的收拾书包出门,却见威尔逊神父黑着一张脸守在门口,堵住她的去路,非常言简意赅道:“跟我过来。”
  跟在神父身后,一路上林楚望无不绝望的想,完蛋了,我因为上课睡觉要被退学了吗?
  林楚望耷拉着脑袋跟着神父穿过教学楼和教堂,绕过花圃到达神学院图书馆。神父在门外敲了敲门,里面便应了一声。神父冲林楚望点点头,示意她进去。
  林楚望一脸狐疑的进到图书馆,神父便将图书室的门稍稍合拢。她探头往里看去,只见徐来戴着一只金丝边眼镜,坐在一张巨大的方桌旁,朝她招招手,“过来。”
  林楚望茫然的走过去,坐到他对面那张椅子上。
  徐来笑问:“怎么就困成这样了?”
  林楚望还有一点力气反问:“你怎么在这里呀?”
  “上次你建议的,所以这次换个地方。”
  “不是……”林楚望竟无语凝噎,“你好好一个物理学教授,为什么会在神学院图书馆?”
  徐来笑道:“你不知道香港女塾是港大的财产?”
  “我孤陋寡闻了,徐教授今天有何指教呀?”
  徐来双手合十,微笑着看她:“先来说说看,你为什么会这么困?”
  “因为……看书到太晚。”
  “什么样的书?”
  “历史书。”1926年的著作,确实是历史书哇。
  “嗯,十分勤奋,不错,不过也要注意休息。”
  “谢谢徐教授关心,那我可以回去休息了吗?”
  “还不行。”
  “呃?徐教授您还有何指教?”
  徐来微微眯起眼来看她,“关心一下你的学业。”
  “哇,这样是不是委屈徐教授了,我就是个小小中学生。”
  “你姐姐最近帮了我一个大忙,因见不到她人,所以不知如何感谢她好,便只好来多关心关心你。”
  “替我姐姐谢谢您。还有什么事么?”
  “有。”
  “什么?”
  “你成绩并不算得十分好,在我看来却十分聪明。”
  “嗯?谢谢教授,您谬赞了。”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
  徐来将一沓试卷展开,递给楚望:“统共三个学期,所有学科平均分数都在八十到八十五之间,在别人看来,你在学校里勉强只能算个中上游。”
  楚望心虚道:“那就是说我还需多多努力。”
  “我说你聪明,是因为,三个学期分数,通过加权计算,最后得分,不多不少,永远是八十五。” 镜片后狭长的眼睛微微弯起来。
  “那很巧啊。”
  “巧吗?我觉得计算得刚刚好,非常巧妙。欧洲许多大学收取优等生的分数线,不就是加权分数八十五以上为最佳一档?”
  “是这样的吗!那我运气太好了。”
  徐来慢慢笑了,食指按住试卷中央,将它转了个方向正对楚望。他轻轻点着试卷上方那个名字,嘴里慢悠悠的念道:“真的是巧合吗,Linzy。或者说,林致?”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跨时代学霸的审视。
  ——
  加权算法,就是分数乘以权重系数,积累得到的一个加权平均分。
  例子:楚望某学期分数一门权重6分的英文86,一门权重3分的科学84,一门权重2分的地理83.5
  算数求法为(86+84+83.5)/3=84.5 这只能算个B等生
  加权求法为(86×6+84×3+83.5×2)/(6+3+2)=85 这却是个A等生
  ——
  薛真真的母亲是乔老爷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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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〇三〇  唱诗班与审稿人之七
  找出她的成绩分数,进行加权计算,正常人谁会想到这一层上去?
  “这只是你的推测而已。我们家的姊妹都比较聪明,大姐姐读了许多书,二姐姐是个在江南也有名的才女,我在某些地方聪明些,也不为过吧?”她狡辩道。
  徐少谦笑问:“你为每一门课都设计好分数,并考得和预想一分不差。既为未来铺好了路,又不会使你太过惹眼。如果如你所说那样,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掩饰什么?”
  看来这个人把她当作研究对象,进行多次现场调查,并统计数据进行了缜密分析,就差写成一篇论文了。
  楚望无奈的挠挠脑袋。
  “徐教授的假设做的不错,但是支持假设的论据不够充分啊。”
  说完这句话,她就后悔了。
  眼见徐少谦脸上笑意越来越浓:“只给你两周时间,来翻译我那篇质疑假设的论文,确实辛苦你了。”
  此人真是老奸巨猾,处处都是圈套陷阱。林楚望叹了口气,只觉得头皮发麻:“随你怎么想吧。”
  “我怎么想不重要,重点是你怎么想。”
  “我想什么?”
  “我记得你说过:没什么很好的打算,走一步是一步。”
  “呃,徐教授记性不赖。”
  “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也说过:如果有什么难处,我竭尽全力帮助。”
  “唔,我记性向来不大好的。”
  “没事,我帮你复习一下。我应该还说过,林小姐本可以有更远大前程,因为某些难处囿于此地,是不是未免有些可惜?”
  “大约是说过的。”
  “对于不论是未出阁所以不肯见人的林小姐,还是有尊严的十二岁小孩Linzy,我说过的话始终有效。所以请问,林致女士给我的答复是什么?”
  “林致女士表示没有什么答复,只是单纯想赚点零花钱。”
  徐少谦笑道:“年初罢工差不多已经结束,出版社也聘到几个正式审稿人。”
  林楚望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内心则无比沮丧:饭碗丢了。
  “这份工作,我却觉得,他们未必做的比你好。”
  “嗯,我能理解。”毕竟有文凭嘛!
  “你很聪明,非常聪明……如果没有别的原因,也许是个天才。”
  “即使天才那也是可以缺钱的。”
  见她一脸沮丧颓败,徐来笑了。沉默片刻,他说,“往后出版社如果不是太忙,不会有很多论文再寄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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