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博士重生到民国守旧家庭——唯刀百辟
时间:2018-03-15 15: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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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当女博士重生到民国守旧家庭
  作者:唯刀百辟
  【文案】
  种田、慢热。
  主讲一些民国前中期香港上流社会家庭的琐事;
  及香港家庭中西结合的种种奇怪生活方式。
  如果将任何一位二十一世纪优秀的物理学生送往二十世纪初页,他们会成为什么?
  他们人人都是惊世武器,是绝世神功,怀揣惊才绝艳的宝藏。
  他们思想即是利刃宝刀。
  往后数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没有任何人比她更会用这把武器。
  ——
  作品简评:精通多国语言的现代物理专业留学生女博士穿越成民国时期的旧时家庭女儿,得到机会去那时香港上海,感受殖民与五口通商时期的沪港人情风物。香港富商女儿、上海富商之女、港英豪门公子、法越华侨公子、英殖下的新加坡公子之间爱恨情仇;加之庚款留学民国牛津大学物理教授的一封信将她心目中二十一世纪与二十世纪的中国所联络起来,统统给予她诸多国仇家恨的感悟。作品语言诙谐幽默又不啰嗦煽情、写实又不流于俗套,情节看似随意舒展却又环环相扣,时而使人会心一笑,时而又扣人心弦。诸多人物形象有趣饱满,随着故事不紧不慢展开,纷纷粉墨登场,交织成一部浓墨重彩的民国沪港交响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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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〇〇一  重生
  听说林博士昼夜颠倒,咖啡当饭吃,作息极差,猝死在了一个做教案的夜晚,时年二十五。
  消息使得A国最顶尖的大学学生哗然不已。
  而英年早逝的二十五岁理工科女博士林致,发现自己重生到了1924年,一户绍兴的言情书网,惊讶之余不免有些大喜过望。
  惊的是自己一天五杯咖啡一包烟,终于把自己熬死了;
  大喜过望这件事就要慢慢说起来了。
  重生对象叫林楚望,是著名学士林俞的三女儿,也是唯一的嫡女。
  林俞在晚清时期中了进士,尔后并未为旧帝国做事,转而辗转去了日本留学,归国后则在绍兴创办了一所学校,任了校长。
  林俞一辈子发妻膝下无子,妾室先生下一双儿女,都记在正室名下。这一双儿女虽然出生不好,但是运气很好,作为半个嫡子女,被人捧在手心里,分别长到五岁和两岁。哪曾想这位正室忽然有天怀孕了,生下一个女儿,也就是林楚望。
  林楚望她娘难产死了,林俞也没有再续弦。但是嫡女的出生,生生的威胁了这两人的未来命运,此后十余年便一直被仅除了进士之外的举家上下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林俞虽曾留学日本,但骨子里是个颇为传统的人。
  所以他将二女儿林允焉(庶女)许给了故交之子——绍兴小康家庭出生的才子郑亦民。
  为二女儿订亲后,林俞却把三女儿许给了前朝同中进士的好友、如今北方政府第一心腹人物——斯应的嫡子斯言桑。
  如果说郑家和林家都是小资产阶级的书香世家,两家勉强门当户对(还时而需要林家扶持),斯家如今却能算得上全国上下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
  喜出望外就要从斯言桑讲起了。
  虽然林致生前是个理科生,那一点点近代史知识基本上算是还给老师了。但是斯言桑这么个响当当的人物,恐怕连五岁小孩都知道。
  若是说他是民国第一大才子也不为过。
  林致之所以记得斯言桑,是因为她高考前,班主任把她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叹惋的道,“数学英文理综接近满分,语文差点不及格,你这偏科实在有点严重啊林致。如果高考语文还是拖分这么严重,恐怕你是过不了博世大学的招生线了。”
  林致对此也颇为无奈,总觉得汉语是个天性的、感悟性的东西,春花秋月、诗三百首,她统统没法把里面的具体事物感性化。
  班主任则丢给她一沓斯言桑传记和诗集,说,“这两个月把这些都背下来。如果高考作文是感怀伤情类,你就写他的一生坎坷情路,引用他著作的情诗;如果写励志类,你就写他少年随父亲海外颠沛,青年求学终成大器的一生;如果写时代变迁,你就引用他对新时代文学革新中起的决定性作用……”
  总之此人人生阅历之丰富,每一种经历取而用之都能写成一篇洋洋洒洒的作文题目,十分万能。所以高考前林致什么都没干,专门研究斯言桑了。
  不过研究了不到两周,林致就因为物理竞赛全国第二被提前录取了,所以其实斯言桑也并没有在她人生转折点上起到多大作用。
  但不论如何,对毫无文学素养的林致而言,斯言桑其实是个非常有魅力的人物。除了发黄黑白照片上的英俊容貌外,这种魅力,就好比土大款仰慕女硕士,矮丑挫最爱高美富,文科班的女生津津乐道于工科男的内敛、沉稳、会装电器修电脑一样,都是围墙效应。
  林致虽然知道这一点,但是不可避免的因为围墙效应被跨时代大文豪斯言桑吸引了。
  林致是怎么知道自己重生成了林楚望,源于重生万有三大定律:
  A:重生过来时,身体一定是卧床抱恙的;
  B:醒过来的场面,要么是某个大场面:诸如丈夫休妻,正房和妾室吵架,逢年过节;或是某个凄楚寂寥,无人问津的场景:所以才会死了被魂穿了都没人发现;
  C:一定会有一群多嘴多舌的丫鬟仆妇,嚼主人舌根,一不当心就被魂穿过来的人听到。
  ABC三个选项,林致都选对了。她此刻全身乏力、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恰逢春节,外面敲锣打鼓热闹非凡;一群丫鬟忙的头昏脑涨,在她屋子外面抱怨,压根没发现她们家三小姐已经换人了。
  丫鬟甲说:“今天倒是与往年不同,该来的亲戚都来了。”
  丫鬟乙说:“可不是吗?连出嫁时便娘家老死不相往来的,从前林家四小姐……不,如今该叫香港富商遗孀的葛太太都来凑热闹了。你们看到她和老爷,还有从前的林大小姐,如今的乔太太,在席间那个剑拔弩张的气势没?要不是老爷大喜的日子,怕是两位太太直接就要打起来了。”
  丫鬟甲说:“听说葛太太,丈夫死后,如今就做了上海数一数二的交际花?”
  丫鬟丙说:“乔太太当年可是极富盛名的大家闺秀,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当然老死不相往来了。”
  林致听一群丫鬟数落她未来的大姑妈和小姑妈,觉得十分有趣。一个是名媛,一个是交际花,这个嫌那个沉闷无聊,那个嫌这个风流不守妇道,这二者被放到一起并议了百年之久,当然剑拔弩张了。
  过了会儿,丫鬟甲说:“听说今天斯家那位公子也来给老爷贺寿了。”
  丫鬟乙说:“是啊,若不是一早老爷便将三小姐许给斯公子了,不然如今政府不知道多少军官太太想把女儿许给他。啧啧,三小姐也是天大的好福气。”
  丫鬟丙压低声音道,“其实老爷并不因为最疼爱三小姐,才将她许给斯公子的。”
  丫鬟甲说:“老爷平时是对三小姐严苛有加,但天底下第一等好的婚事也给了三小姐,还能叫不好吗?”
  丫鬟丙道:“当初斯老爷和咱家老爷是故交,起初新政府没成立时,斯家颠沛流离,连普通人家都不如。老爷在那时就把才四岁的三小姐许给斯家了——想想那时斯家什么光景,谁会把自己疼爱的女儿许给罪臣的儿子啊?”
  丫鬟丁说:“这事我也听说了,也幸而是三小姐命好,三年前新政府成立后,斯家一路青云直上,如今于咱家已经是高不可攀了。若不是念在雪中送炭那份情谊,斯老爷那肯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娶名不见经传的林家三小姐?”
  丫鬟甲叹息道:“难怪今日宴请宾客,老爷把大少爷和二小姐都带去见客人了。三小姐感了一夜伤寒,却无人问津。你们听,三小姐咳得多厉害?怕不是肺痨了吧。翠屏,快去给三小姐把药热好了端过去。”
  丫鬟乙:“我可不去,要去你们去……我还年轻,可不想也染上肺痨。”
  丫鬟丙:“要不咱去把药放在窗台上就走,免得被老爷责怪。”
  林致看着地上小火炉里燃的煤球再这么烧下去,恐怕就要在缺氧环境里生成一氧化碳了。林致只是想引起一下这些丫鬟的注意,好让她们来拨一拨。哪想她咳得快断气了,那丫鬟们却跟见了鬼似的一溜烟儿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人物架空,政党全是虚构,文下也切莫议政。
  家庭构造:
  大姑妈林斐,如今是乔太太
  林俞:大哥林梓桐(庶出),二姐林允焉(庶出),老三林楚望
  小姑妈林堇,是葛太太
 
 
第2章 〇〇二  斯公子
  江南的宅院二月免不了就有些阴冷潮湿,一众人熙熙攘攘挤在屋里,喧闹嘈杂免不得有些使人气闷。
  少年在院子里四处晃荡,突然听得巷弄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女童咳嗽声。他有些疑惑的停下脚步,却突然见一群丫鬟一边嘴里议论着“别被传染了”,“药放在窗台上就快走”,“怪晦气的”之类的闲言碎语。
  少年听闻,不禁有些怒火中烧。他大着步子去寻那咳嗽声的来源,便在一间晦暗的屋檐下停下脚步。
  青石墙上洞开窗棂,高高地放着一碗药。他透过窗棂往里看去,只见那着了中衣的九岁女童,脸颊红润,步履沉稳,却哪里还在咳嗽?女童慢悠悠从床上滑了下来。往窗边走过来。少年正待要躲,却发现那女童的个头,刚好能使那高高窗沿将她挡住。不见其人,那碗却“咕咚”一声给她端走了。
  少年再看时,却见女童将那药放在炭火旁的地上。她双手端着火钳,将炭盆里的炭一颗一颗夹出来,放进药碗里熄灭了。
  少年不禁一笑,转身走了。
  ——
  林致浇灭那盆火后,终于放心的躺回床上。她腹中空空,正想着,如果现在摸出去,问丫鬟找吃的,是不是略有些诡异?
  正这么想着,突然两个丫鬟就折回来了。林致一边心里想着“怎么这下又不嫌我肺痨了?”一边那两丫鬟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给她披上外衣,船上鞋袜,一溜烟抱到正厅里去了。
  一到正厅,林致便见屋里乌压压一群人。上座坐着一个面目严肃,长山羊胡子的中年人,此人目测三十五岁。林致觉得,如果他把胡子刮掉,应该会年轻帅气许多。
  长山羊胡子中年人应该就是她老爹林俞了。林俞看了她一眼,便同屋中众人说,“家中就属三丫头最调皮。”
  屋中一行人立马乐开了花,笑声此起彼伏,林致则满脸问号。
  这时林俞侧面首座上一个略上了年纪,却端庄大气,着一身黑色长袄的女人则嗔笑道,“三丫头怕生,只好提前装病躲着不肯出来见人。”
  林俞另一侧坐了位中年男人,听闻也沉声笑说道,“言桑说他楚望妹妹最机灵,小小年纪,却懂得一些旁人不懂得的道理。”
  林俞脸色微微有些严肃,这才往林致看过来,对她说,“还不快喊大姑妈和斯伯父。”
  原来是那位闺秀大姨,和未来的公公。林致小小声的喊,“大姨姑妈,伯父。”
  随后林俞又嗔怒道,“还有你言桑哥哥。”
  林致忙不迭的四下去找,眼珠子在人群里扫了半天,林俞恼火的朝她伯父身旁努努嘴使眼色,林致这才发现,原来她从前的偶像竟才是个十六七岁少年。
  少年梳着那时最时兴的背头,衬得本就俊秀的五官越发俊逸;白衬衫黑西裤,衣架子一样的身板挺直。少年冲她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和一颗调皮的虎牙。是了,这就是斯言桑少年时该有的模样,看得林致不由得一呆。
  斯言桑还未开口,大姨身旁的十一、二岁少女用细细软软的声音说道,“三妹妹明知道言桑哥哥今天要来,就偏端着架子不肯出来见人,非得让人去寻他。”
  这时斯言桑却开口了,似乎听完颇为开心,探过头来柔声问,“是这样么,三妹妹?”
  林致来不及作答,她大姑妈又笑道,“言桑,你来说说,三妹妹都做什么给你发现了?”
  斯言桑还没说话,二姐姐林允焉倒先开口了,“装了一宿病,骗走一干子伺候她的丫鬟仆妇们,药不肯喝,全在屋里拿炭玩水。”
  斯言桑摇头道,“二妹妹说的不全对。”旋即他抬头,冲林致笑出一颗灿烂的虎牙,“那几个丫头,换成是我,我也索性一气赶走了,免得看着生气。”
  林致只觉得抱着她那个丫鬟手里头一僵,忙不迭解释道,“斯少爷这是说的哪里话?姑娘赶我们走,我们也不好在别人跟前惹人心烦。”
  教养在那里,斯言桑不好发火,神情里闪过一丝不悦,却又朝林致笑过来,说,“若不是三妹妹聪慧过人,怕就给不懂事的丫头害死在屋里了。”
  林俞喝斥了一声,那抱着林致的丫头忙忙跪了下来,林致也顺势从她怀抱里钻了出来,站到一旁。
  小丫头一口一个奴婢不敢,呼喊得林致头痛欲裂。
  旁人一人一句的数落着,林致心想:原主已去,凶手其实可能是堂上这位冷漠的父亲,这丫鬟顶多算个帮凶。大过节,也不至于为了她的事一直指责这丫头,不如就说些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话,好让大家都下的来台。
  林致便开口道,“她们担心我病着,怕我着凉,不肯灭炭火。我这病原本就是装出来的,便把她们遣走了,好自己灭了炭凉快清净,与人无关。”
  她话音一落屋里众人复又大笑起来,三两句遣走了丫头。林俞正要谴责林致,斯言桑便先开口说,“妹妹这灭炭的本事,倒是从前跟父亲在英国念中学时,老师讲过。往日在老家,都是丫鬟端到屋外土里埋灭了;三妹妹自知力气小,便用了更取巧的法子,就地取材,你说机不机灵。”
  林允焉一听完,小脸便沉了下来,“往日父亲教功课,就属三妹妹学的最慢,要说机灵,不如说凑巧罢了。”
  她语毕,林俞倒也笑了,“家中最伶俐乖巧当属二丫头了,小小年纪,作诗倒是比哥哥还要好些。”
  大姑妈也点头称赞道,“允焉的才识我也见识过,这般机灵的孩子,不夸张的说,百年间也难出第二个。如今时代不同了,从前都说‘无才便是德’。如今上海的大户人家,但凡有些钱,谁不是上赶着将子女送去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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