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军嫂大翻身——鱼沉菁
时间:2018-03-16 15:41:14

   低头对孟书言做了个嘘的动作,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到院子前。只见院子里,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瘦小女人,正蹲在那里,手里抱着个坛子,吃得正欢。根据原主的记忆,田桑桑便想起了这是原主的二婶,貌似和陈桂兰一样,都是从陈家村嫁过来的。
   她手里抱着的坛子不是别的,正是田桑桑费心弄的桑葚泡酒。她空间里的桑葚已经长成了树,桑葚的果子又大又饱满,令人垂涎欲滴。她去兑换了些许黄酒,打算泡上一泡,坛子不是放在空间里,而是放在家里。
   因着桑葚泡酒最少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饮用,现在也才三天而已。不仅如此,二婶的周围,全是一些骨头渣子,另一个坛子里,是她泡的卤味,看来被她吃得差不多了。
   “二婶呀。”田桑桑牵着孟书言进来,忍着怒气笑呵呵地说了句。
   田二婶听到人声,吓了一大跳,不过看到是田桑桑,她松了口气,但并没有放下手里的坛子。
   “桑桑,你回来了。跑到哪儿去野了,我上你家等半天了你都不回来,等得我都快饿死了,也快累死了。”
   “哦。”田桑桑憋着气,走到卤味坛子边一看,只剩下半坛子了,这是多大的胃才能做到。吃完了垃圾吐得到处都是,还把她的宝贝桑葚酒开封了!特么的!
   “我没回家,所以二婶你一声不吭地吃起了我家的东西?不问自取就是偷,二婶你应该知道这个道理吧?”
 
 055 破喉咙
   吃得满嘴流油不说,地上放着个木碗,看来还想打包带走啊。
   田二婶用袖子抹了抹嘴,砸巴了两下,脸上丝毫没有为难的神色:“我是你二婶,还吃不得你的东西了!你这些东西是咋卤的,怪好吃的哩。还有这桑葚,你是哪里拿来的?听人说你今天去镇上卖东西了,赚了多少钱?”
   田二婶这次来,就是来探探田桑桑的家底,毕竟家里正在给她说亲,打算把她和她那小杂种卖个好价钱。没想到她来时家里没人,她就随意翻了翻,想着顺点东西回去,这一顺还真让她顺到了好东西!桑葚又酸又甜,吃了跟喝醉了一样;猪蹄、鸡腿等东西,全是肉啊,香得没法说,直教她吃得飘飘然。一年就没吃过几回肉,她这是一次吃了一年的量。
   “咦?”田桑桑低呼了一声,“二婶你怎么吃那个?”
   她的手都是紫色的,田桑桑看向孟书言,淡淡地责备道:“言言,妈妈给你摘桑葚,是让你自己吃的,你真是淘气,学妈妈装卤味的方法,把那装到坛子里做什么?那水,你哪儿拿来的水?都跟你说了多少遍,鸡只吃虫子,不吃桑葚,你要喂你的小花,也不能把虫子泡到桑葚里啊!这吃了是要出人命的,万一给毒死了怎么办!?”
   “二婶,真是抱歉呀,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肚子疼不疼?脑袋晕不晕?全身有没有被东西啃咬?”
   田二婶立刻六神无主,把坛子扔掉站了起来,手摸上自己的肚子,牙齿打颤:“你说啥,啥虫子,这是泡来给鸡吃的?”
   田桑桑眼睛一眯,看着自己的桑葚酒从坛子流到地上,紫色的酒水流了一地。那可是她辛辛苦苦酿的!
   “妈妈,我没有。”孟书言委屈地咬咬牙。
   田二婶松了口气,心想,田桑桑是故意骗她的吧。
   “我泡的不是虫子,我泡的明明是这个。”他白白的软乎乎的手张开,掌心上有一只深黑色的长条形动物,它蠕动着身体,每只脚都尖尖的。
   “这是蝎子。”孟书言天真而又稚气地说,“我是泡蝎子在里面的。把蝎子用石头砸碎碎的,扔进坛子里。”
   “不不,儿子。”田桑桑仿佛被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强调道:“那不是蝎子,而是蜈蚣。”
   田二婶在听到蝎子和蜈蚣两个词语时,就给恶心到不行。这会儿又看着孟书言掌心上那只活灵活现的还在蠕动的蜈蚣,她弯下腰做出呕吐的动作,可是吃下去的东西,吃得容易吐得难啊。她于是伸手去抠,然而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她想着刚才吃东西时,有没有吃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比如蜈蚣。这会儿肚子里是不是生了一只蜈蚣?蜈蚣可是有毒的哩。越想,她越是害怕!
   “啊!!!!!!!”
   田家小院传来了女人一道响亮的尖叫,田二婶用手指对田桑桑和孟书言指指点点:“你们俩,你们俩,我要是出了啥事,我饶不了你们俩!”吼完,她脸色发白地跑了起来。刚吃时没什么,现在,她的肚子真的是有点痛了。
   “二婶,当心,有块石头啊。”
   “扑通”田二婶立时被绊倒在地吃了一嘴灰,踉踉跄跄爬起继续跑。
   “言言,快把蜈蚣扔掉,很危险的!”麻烦一走,田桑桑立刻捉急地对孟书言道。
   她这个儿子真的有怪癖哦,老爱抓一些虫子啊、蚯蚓啊、蜈蚣啊之类的东西,还一脸淡定。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无知者无畏”?想想他四岁还不到,确实还处于无知者无畏的年龄段。
   “没事的,妈妈。”孟书言露齿一笑:“它不会咬人的,它在跟我说话。”
   田桑桑紧紧地盯着他的手,生怕他被咬了。然而,那只蜈蚣好似真的不会咬人般,看着很没有攻击力。
   田桑桑只当是孩子的玩笑话,遂问:“它在跟你说什么?”
   蜈蚣:那个黑子真的是你亲妈?而不是后妈?
   孟书言冷冷地哼了声,小眉毛皱起,短手一甩,可怜的蜈蚣被他甩到了鸡圈里。感受到身后有道危险的视线,蜈蚣转过头,一只高大的母鸡正在对它虎视眈眈,朝它张开了倾盆大口。
   蜈蚣:孟小哥,救命呀!
   孟书言:别叫了,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蜈蚣:破喉咙,破喉咙,破喉咙……救救我……
   “它说它累了,想要找个地方睡觉。”孟书言走过去,张开双手用力抱住田桑桑的小腿,软软地说:“妈妈,你最好。”
   得到了儿子的夸奖,卤味和桑葚酒被人糟蹋掉的那点闷气顿时烟消云散了,田桑桑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儿子,你也好。”
   钟婶子闻声,焦急地赶来:“桑桑,咋了,刚才是谁在鬼叫?”
   正在收拾院子的田桑桑差点笑出声,钟婶子这比喻真贴切,可不就是鬼叫。
   她耸耸肩:“是我二婶,我刚从镇上回来,就看到她在我家里。”
   “好好的她咋来你家了?”看到地上的狼藉,钟婶顿时明白过来,摇摇头:“你二婶那人是出了名的小气和贪嘴,她一定是听说你做了点小生意,来捡现成的便宜了。你以后出去时,要把家锁牢了。”
   “我也说呢,以往都不来的,今天怎么突然就来了。”
   “今天我们一家都出去了,也没瞧见她进了你家,不然铁定给你拦着。以后她要是再来,你就来找我,咱人多,不怕她。”
   “嗯。”田桑桑乖乖地点了下头。
   田桑桑收拾好院子,桑葚酒已经都倒了出来,全被她处理掉了。卤味剩下的半坛子,她也不敢再吃了。毕竟被她二婶给吃了,也不知她二婶有没有拿筷子?想起她刚才那油腻腻的手,想来是没拿筷子的。今天一天下来,卖卤味,赚了10.12元,还算不错的了。但要筹集买铺子的钱,还是有点困难。把钱用一块花布包好,压床底不放心,她索性放到了空间里。
 
 056 有喜事哦
   花媒婆摸着下巴处的黑痣,从田家扭了出来,脸上还是挂满笑容的。
   她最近的压力不是一般大,这附近一带的地头蛇彪哥要娶媳妇,找她来做媒,她把几个村庄都走遍了,除非是瞎子,不然以他家那情况,哪有人愿意把闺女嫁给他啊!就是小寡妇或者半老徐娘,听了他的名字都要吓尿。
   嘿嘿,但是,在田家村就有一户人家答应了。
   只是,待会儿要怎么跟两方商量呢?
   彪哥的家,一群人正大汗淋漓地围在中间摸牌。大夏天的,中午不睡觉,瞎嚷嚷得很大声。
   今天和以往不同,倒是多了一个端茶送水的小伙。这小伙细皮嫩肉的,和这几个粗糙的庄稼汉不一样,看着像是城里的。
   白嫩程度和城里来的周正有得一拼。
   花媒婆忍不住多看了那小伙子一眼后,便把事先想好的台词说了出来。
   听了花媒婆的话,彪哥吐了口烟,凶道:“是田家村的那个田桑桑?又黑又胖又丑,还有个来路不明的儿子。我可不要!花媒婆你啥意思,老子要找的是黄花大闺女,不是被人穿过的破鞋,还是生过崽的!你咋啥货色都给我介绍?!”
   那你也不瞧瞧,你是个啥货色?也就适合找田桑桑那样没人要的。花媒婆在心里嘀咕了句。
   “彪哥,消消火,消消火,发这么大脾气干啥?”她抖了抖,脸上堆起了讨好的笑,“为了你这事儿,我这些天是跑遍了各个村。彪哥你也凭良心,你这个状况吧,真的不好找媳妇。出了那么三次事情后,我一说出你的名字,就没有人愿意的。”
   “那是他们瞎了眼。”彪哥骂了句脏话:“所以啊,找媳妇忒难了。你是干啥的,做媒婆的,就是给人介绍媳妇的,不然我找你做啥事?你尽管去说,我也不是没钱。黄花闺女找不着,你也给我找个漂亮小寡妇,最好是带孩子的。要实在不行,田国贵还欠我钱呢。”
   “那彪哥,田桑桑最合适了!”花媒婆笑着拍了拍大腿:“咱这片地方谁不知道,田桑桑那儿子和她真是一点都不一样,贼俊贼俊的,跟年画里的人似的。彪哥你要是娶了她,直接有一儿子了。我找人打听过了,那孩子不到四岁,啥都不懂,正是好教的时候。你对他好,他肯定喊你爸爸,将来你也有个后。田桑桑虽然不咋地,碍不住家里的爸妈都不在了,你还不是想咋整就咋整。出了事,也没些为她闹腾的人。”
   彪哥自己生不出孩子,老想要个儿子。这么一想,他倒是想起了田桑桑的儿子,以前远远看过一回,只应城里有,村里很少见。
   “那成,你尽力着办吧。办好了,少不了你的钱。”彪哥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田家那边你跟他们说,只要田桑桑三天后能嫁过来,他们的钱就不用还了。不过这彩礼钱,我是不会另外给的。至于田桑桑,她要是不愿意……”
   花媒婆唉哟了一声,摆摆手:“这哪儿会呢?彪哥你看你这样,高高壮壮的,家里的情况又好,田桑桑带着儿子,是巴不得找个好人家嫁了。能被彪哥看上,她肯定得乐昏头!咋还会有不愿意的事情!不可能不可能!”
   彪哥大笑,露出一大排黄牙齿。
   忽然,他掐掉烟,指着那边吼:“赵纯,我的茶呢!我告诉你,你家里人要是还不来还钱,你就别想回去!偷懒耍滑呢!快把茶端过来!”
   小伙子立刻点头哈腰,“好嘞彪哥,稍等会儿,茶这就来。”
   说着,转身走到桌子边,暗暗翻了个白眼。
   日!等爷爷我出去了有你好看。
   想想还是不解气,悄悄地往杯子里吐了口唾沫,拿根筷子搅拌了几下,才毕恭毕敬地端着出去。
   “彪哥,快尝尝,味道可好了。”
   陈彪也是渴了,将茶一饮而尽,咂咂嘴:“好啥好,还不快干活去!”
   “好嘞,好嘞。”赵纯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儿。
   ……
   田桑桑现在家里用的水,都是空间里的泉水,也省得经常去水井里提水。主要是她一天洗一次澡,体积又大,用的水不知道要多少。那样下来,天天都得提水,太麻烦了。但为了掩人耳目,她还是两三天到水井边提水装装样子。
   水井边这时候没多少人,把麻绳放下,刚拉了上来,身边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堂姐,你最近过得很不错哦。”
   抬头,迎上了田恬笑语嫣然的脸,“看你红光满面的。”
   田桑桑睨了她一眼,“你真会说笑,我这脸黑的,红光从何而来?”
   “有喜事哦。”田恬弯弯唇角,意有所指地说。
   “不敢。”田桑桑不急不缓地道:“你和周老师都没传出喜事,我这样的黑胖丑怎么敢有喜事?”
   田恬弱弱咬下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呵。你身上的白莲之光真是亮得我睁不开眼。”田桑桑擦了擦眼睛,说道:“行了,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我鸡皮疙瘩都起了。别人不知道你俩的事情,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到现在脑子都记得。”她故意指了指脑袋,破头之仇终身难忘啊。
   “什么光?”白莲之光,这是什么?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听过。还有田桑桑,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只要她说几句话,她就会气得不行,现在怎么可以这么淡然。就算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看田桑桑现在闲闲的神情,田恬也知道绝对不是好词语。
   “你猜嘛。”田桑桑冲她笑了笑,提着水往前走去。
   “田桑桑,你站住!我问你话!”不论田恬怎么叫,田桑桑就是不停下来。
   哼,看你嫁给彪哥后还能这么淡然,就让你多得意几天。田恬气急败坏地想着。
   ……
   花媒婆离开了彪哥家,当下就摇着把蒲扇,往田家村走来。
   “哟,花媒婆,啥事这么高兴,看把你乐得。今天说的是哪门子的亲?”有人问道。
   “暧。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哇。”花媒婆卖着关子。
   她现在越想,越是觉得彪哥和田桑桑般配。一个是地头蛇,一个又那么黑胖,还带着个拖油瓶。两人都找不着人,干脆凑一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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