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军嫂大翻身——鱼沉菁
时间:2018-03-16 15:41:14

   “言言,言言,你在吗?”
   “我是妈妈呀。”
   “在的话应一声好吗?”
   “言言啊。”
   田桑桑心急如焚,也顾不得满身尘土了,在这窄窄的空间里喊道。昏迷前她分明看到了一个大块从头上砸了下来,希望不是砸在儿子身上。他们两人都是卧室里,卧室不太大,她喊人的话,儿子应该能听到。
   这些房屋残垣掩盖的地方,总有大大小小的间隙,这些间隙就给人带来了便利。
   田桑桑匍匐向前,往身前的一个间隙看去,试探地叫:“言言,言言,你在哪儿?”
   “小奶茶,在的话旺一声。”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儿子是磕着了还是碰着了?地震这么危险,而他还是个孩子,就要遭受这些。她实在不敢再想下去。
   这一刻她也不敢乱动,就怕破坏了平衡,导致继续坍塌。
   从来没有遇见过地震,就是看过地震的新闻,但是有一天地震发生在自己身上时,那真的是铺天盖地的恐惧。说来就来,毫无防备。天灾与人祸,最是让人防不胜防。
   “旺。”轻微的狗叫声传来,夹杂着孩童软糯的声音:“妈…妈…”
   田桑桑的脸上慢慢浮现出狂喜,她屏住呼吸,用耳朵感受着这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前后左右,确定是前面。
   所以说肥胖有什么用,关键时刻就是种负担。田桑桑抬起胳膊,用肘关节支撑着地面,从那条石缝里穿过。狭小的石缝,穿起来很困难。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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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蹬着地面的时候,忽然一阵钻心的痛袭来,右脚被利器刺到皮肉,她可以感觉到是钉子。
   “嘶……”田桑桑蜷起脚趾头,咬咬牙继续前行,这时候,没有什么比找到儿子更加重要。也可能是心系前方,她连脚上在流血都没发觉。
   彻底通过了小缝,前方的空间更加宽阔。一块大面积的房顶倒在地上,还有一块墙面撑在地上,倒是形成了一个固定的三角空间。
   “言言!”田桑桑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方,感觉自己被什么扼住了喉咙,眼泪立刻决堤。
   “天哪。”她撑起身体,把孟书言抱在怀里。“天哪,你的腿……”这是怎么回事?她儿子的两条腿都被压在了这块大大的墙面下,该死的!不要啊!为什么!
   “妈妈。”孟书言的声音弱弱的,像猫叫般,又像把刀,在割着田桑桑的心脏。
   “你怎么样?”田桑桑爱怜地替他擦着脸上的脏灰,看着他那双黑黝黝的大眼睛,她的眼睛不争气地越来越模糊。“痛不痛?没事的言言,妈妈这就帮你把这东西抬走。”
   “不痛的。”孟书言在怀里摇了摇脑袋,抬起伤痕累累的手,“妈妈你不要哭,我不是很痛。”妈妈哭他也很想哭,其实他刚才悄悄哭过了。脚确实不痛了,开始的一下很痛,现在差不多感受不到痛了。
   她冰凉的眼泪落在他的手上,一滴又一滴。
   田桑桑轻轻抓住他的手,柔声说:“没事的,妈妈会帮你的。”
   小奶茶站在边上,舔着孟书言的脸颊。孟书言现在犹如一只受伤的小兔,两条腿被压在底下,只露出了上半身。
   田桑桑抬手,抓着石块的一角,使力再使力,试图将它抬起来。可是不论她多么用力,石块依然是一动不动,没有半点破碎的迹象。
   孟书言躺在地上看她,眼睛湿漉漉的。
   “言言,不要怕,很快就好了。”田桑桑冲他笑了笑,再次用手打算将石块抬起。然而手摩擦着石头上的粗粝,摩擦出血迹,就是不能将它移开。
   她的心揪痛得厉害,反反复复不停地实验着。为什么连这个都掰不开?这么无能为力!这一刻她觉得人是这么渺小,人的力量真是微妙。明明儿子就在她眼前,她也知道要怎么做,可就是搬不开啊,做不到啊。
   对了,空间,她有空间。可是空间也不是万能的。此时就算找根铁锹,也很难将这东西撬开。
   “妈妈。”孟书言叫她。
   田桑桑把他的上半身抬起,摸摸他的小脑袋,让他靠在她怀里,“待会儿妈妈再试试。”
   妈妈一个人根本抬不起来的。孟书言的小手牵住她血迹斑斑的手,眼圈跟着红了,他说:“妈妈,我想睡觉。”
   田桑桑低头看他,他精致的小脸脏灰被擦干净了,但此刻脸色苍白如纸,气息颇为微弱。
   “不要、不要睡觉!”田桑桑慌乱道,用手摸着他的脸:“不要睡觉好吗?妈妈给你讲故事。你喜欢听什么,妈妈就给你讲什么。”
 
 169 当兵
   关鲲凌上了车,并不像陆迟那样悠闲地靠在车座上,而是坐姿端正,神情冷肃。
   她不动声色地把车子观察了一遍,并且刚才陆迟他们怎么拉开车门,车子怎么发动的方法,她都熟记于心。
   陆迟见她沉默不语目视前方,忽的直起身扭头问:“你是从哪儿来的?”
   关鲲凌扫了他一眼,与其说是在扫他,不如说是在扫空气。
   “我从山里来。”她静然道。她从那座山里,一直走出来,走到了这儿。那座山里住着主公和小主子,总有一天她会回去和他们一家团聚的。
   陆迟的手撑在双腿上,心里探究:“哪座山?”
   “不知。”关鲲凌淡淡回。她只知道如何回,但她不知山的名。
   “怎么会不知呢?”陆迟稍显着急地看着她:“你是哪里人你总该知道吧?你有没有家人?或者你的家人住哪儿?你又是干什么的?”
   “我无父无母。”关鲲凌机械地回道:“家人都在那座山里。我不干什么。”
   这无父无母的,怎么又说家人都在那座山里?难道是亲戚都在那座山里?
   不干什么又是干什么?
   要不是她的表情太严肃,陆迟都要以为她是在耍他了。。
   “你的工作呢?”
   关鲲凌的明眸里划过疑惑。
   “或者说你的职业?”陆迟换了种说法。他迫切想知道她从哪里来,又是从事什么工作。
   “无可奉告。”关鲲凌抿了抿唇。
   “那成。”陆迟换了种问法:“你在山里都做些什么?”
   “练武功。”关鲲凌很平静地说道。
   “什、什么武功?”陆迟琥珀色的眼眸微讶。是古武吗?
   他这样的家庭,经常也会听长辈谈一些东西。古武是确实存在的。而刚才她的身体那么轻盈,不费吹灰之力就飞到了车上。姑且可以说是飞吧?真的有点像传说中的武功了。
   话音刚落片刻,只觉得左心处被人轻轻一点,一股气流凝结在那里。陆迟想要说话,发出的却只能是啊啊啊的声音,他一张俊逸的脸憋得通红。
   “就是这样。”关鲲凌又往他身上一点。“点穴,解穴。”
   陆迟张着口轻喘了几下气。山里来的,在山里练武,难不成真是隐士高人?不然为什么言行举止都和常人不同。还有她拿出来的杏子,这个地方现在是没杏子的,市面上很少见,可她却轻易拿出来了,山里种的?她说要去远方,难道只是一种历练?
   那些隐士高人啊,性格都颇为怪异,远离尘世没见过世面,这倒也说得通。可他总觉得哪里很奇怪。
   司机在前头微微皱了皱眉。
   “你腰上的东西是何物?”
   经过刚才被点穴一事,陆迟心里颇为忌惮,他小心翼翼把枪掏出来,在她跟前晃了晃,“你没见过?”
   没见过么?军区大院生活的孩子,竟是没见过么?如果是佳琦,她肯定是见过的。
   关鲲凌盯着枪看:“要怎样才能买到此物?”
   陆迟惊住,咳咳两声,“手枪市面上不流通,只有特殊的军人才能配枪。”
   “如你一般方可行?”关鲲凌启唇,清冷的语调有些慵懒。
   两人离得挺近,她的气息轻轻拂在他脸上,还有一种好闻的女人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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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陆迟脸一红,不自在地转眸。
   “怎么样才能如你一般?”
   啊?
   不一会儿,就到了军区。车子停下,陆迟甚至还来不及回答。这时他才发现,这一段的路程,她竟然一直没叫停。
   他都到地方了,她还没到?!!
   “你说的远方是哪里?”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是,想要接触到枪,就要去当兵。进入部队之后,你才能接触到真正的枪。”
   几个穿着军装,站岗的哨兵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关鲲凌放远目光,再收回来,定定地看着陆迟,“你能否带我当兵?”
   陆迟果断回决,“不行。”
   她的眼神不似有假,眼里似含笑意,“你没有机会能拒绝我。”
   “不要胡闹。”陆迟心里一咯噔。
   当兵?文艺兵?去文工团?还是通讯部,医疗部?
   “我给了你杏子,你必须帮我。”关鲲凌决定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你的钱我会还你。”
   陆迟失笑,“给我个理由。”
   “我喜欢枪。”她像是想到什么,轻声一问:“当兵能否养家糊口?”主公说了,得找个养家糊口的工作。
   “能。”陆迟点头:“但我不能答应你。”
   女孩子啊,娇软的女孩子,都该被捧在手心里的。李琼儿自嫁给他后,花东西总是格外大手大脚。而她,居然说要去当兵?部队里只有铁骨铮铮的汉子,男女平等一视同仁,没有人会给她特权。那些训练,她能受得了?
   或许她能受得了。
   但她不该受这种苦。如果是佳琦……但佳琦也会的吧。
   “无妨。”关鲲凌也不恼,抬手抱拳:“地处不留我,自有留我处。这样的地方,不会只有一个,我找下一个。”
   陆迟慌了,紧张地拦住她:“你去哪儿?”
   “远方。”
   “你不能去远方。”陆迟败下阵来:“好,你来我这儿,我可以让你进部队。但你只能从基层做起,我不会帮助你一分一毫。”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人是鬼。
   “只需让我进,其他不需要。”关鲲凌柳眉一挑。
   “你的户口有没有带?”
   “可是户籍?”
   “嗯。”
   “没有。”关鲲凌摇头,耿直地开口,“我是黑户。”
   陆迟欲说什么。
   关鲲凌继而道:“我相信你可以给我弄来。”
   陆迟沉吟片刻,吐出一个字,“好。”
   ……
   “这个女兵是要去医疗部的吧?”一旁穿着军装的教官看着陆迟,说道:“可惜了,她在这方面很有天赋。这样的兵放在医疗队那里可惜了。”
   陆迟啧啧了声:“咱们这儿的女兵不就是这几种,又不是培养女特务。”
   教官眼睛一亮:“她如果当特务训练,也未必……”
   “得了。”陆迟看向场地,幽幽说道:“你愿意人家指不定不愿意呢。”
   而这时候的关鲲凌正在场地上射靶,她的头发剪短了,干净利落。除了第一枪没射中,后边全是百发百中。其他的新兵都发出了惊叹声。
   谁说女儿不如男,不爱红装爱武装。惭愧,惭愧啊!
 
 170 少校的夫人
   陆迟回到家里时天已经黑了,草草地用过饭,进了卧室。
   “听说你领回来了一个漂亮的女兵?”妻子李琼儿穿着一套宽松的紫色睡衣,正坐在镜子前擦着“馥香”牌的润肤霜。
   陆迟看了下她稍显丰腴的背影,不答反道:“怀孕了你别擦那些乱七八糟的粉啊,看着没胃口。”
   陆迟当初是和李琼儿在京城结的婚,结完婚她不留在家里养胎,反而选择来随军。本来她娘家有一部分人是东海省的,但都是一些山村人,只是这些年凭着她的便利,着实得到了不少好处。所以对于东海这里,李琼儿并不陌生。这次她也不过才回娘家几天,回来就听到这样的传言,心里当然不快。天下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呐。
   “不擦粉啊?”她站了起来,走到他跟前,亲昵地帮他脱去外套,“你要是被别的女人勾走了怎么办?我和孩子不哭死。”
   陆迟瞪眼:“你胡说些什么。”
   “好,那我说正经的。”李琼儿看向他:“那个女兵什么来头?是从京城来的,所以家里人让你照顾?”陆迟这人心不太好,不会无缘无故帮人。除了是亲戚,李琼儿想不到其他的。听说姓关,叫关什么来着。今天乍一听,还以为是个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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