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美人裙下——摘星怪
时间:2018-03-20 16:57:39

  她话音刚落叼着酒杯又喝了口,似在印证自己的话般。
  叶孤城瞧着,却突然笑道:
  “我倒是有些相信你说的了。”
  他很少笑,连这笑意也是一闪而逝。
  可那如寒星的双目却是慢慢平和了下来。
  他静静地看着那雪衣美人喝酒,空气中一时沉默了下来。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可竟也有种难言的默契在。
  天渐渐亮了。
  那美人的酒终于也喝完了。
  她果真也没有醉。
  “你曾说有人要杀你?”
  叶孤城突然淡淡问。
  他既要护她四日,自然要知己知彼些。
  吴裙轻叹了口气:“城主不信?”
  叶孤城微微摇头:“这世上能杀你的人不多。”
  吴裙幽幽抚袖:“城主也说是不多,可见却还是有的。”
  她见叶孤城有些疑惑,轻笑道:“玉罗刹算不算?”
  她眼中波光流转,倒让那羽麾剑客想起当日这江湖中的传言来,面色不由有些古怪:“情债?”
  吴裙摇了摇杯中余酒淡淡道:“互相利用罢了。”
  “他为雄图霸业,而我――”
  她说到这儿轻轻笑了:“城主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她语气漫不经心,似过往种种深情都与她无关一般。
  “无情道。”
  白衣剑客目光若有所思,他已半步道境,如今也只差了一分契机。
  月色已没入云端。
  那雪衣美人轻笑:“先入情方得无情。”
  “城主可要尝尝这相思滋味?”
  她离得很近。
  似有冷冷水仙香气萦入怀中。
  叶孤城只觉唇上温软摩挲,眸光微暗,握着那纤弱腰肢的手不由紧了紧。
  顷刻间便已反客为主:
  “这种事情还是男人来做的好。”
  船已靠岸了。
  可那岸上却已站了一个人。
  陆小凤面色不由有些古怪。
  因为那人竟是画上与阿裙在一起的男人。
  宫九慢慢合了折扇,他的目光很冷酷:“你便是玉罗刹?”
  他在跟谁说话?
  陆小凤摸了摸嘴角胡子:“我旁边那位才是……”
  他话未说完便已顿住了。
  因为他旁边已没有了人。
  那黑袍男子竟像是烟雾一般早已散去。陆小凤不由倒抽了口气。这样的功力已实在闻所未闻。
  “你不是玉罗刹?”
  宫九微微眯了眯眼。
  陆小凤道:“我若是玉罗刹,现在便已经出手了。”
  他的语气也有些冷。
  因为那幅画始终像一根刺一般梗在心口。
  他与阿裙是什么关系?
  宫九冷笑道:“你现在出手也不晚。”
  他话音刚落便已动了。
  那折扇步步如刀,顷刻间直逼性命。
  陆小凤也动了。
  两人一时间打的难分难舍。
  天暗了下来。
  白云城中黑袍男子勾了勾唇角,目光微冷。
  “阿裙,秘密藏的久了,是会让人没有耐心的。”
 
 
第55章 
  玉罗刹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于是他给了她三个月时间。
  可现在他却有些后悔了。
  因为有些鸟儿一旦放的高了, 心也会大些,何况那美人生就一副反骨,向来漫不经心。
  白云城中昨夜下了些微雨,此刻青阶石路上愈加显的翠碧。
  侍女们撑着油纸伞小心行走着。
  阿凝手中端着盅甜汤。
  那甜汤是小厨房新熬的, 透过瓷盖儿还冒着热气。
  她走的很快,步伐却很稳,不多时便已到了院中。
  “姑娘。”
  阿凝轻轻敲了敲房门。
  “进来吧。”
  房内隔会儿慢慢传出一道温柔的女声来。
  那声音如沉香烟隽,煞是好听。
  阿凝脸微微红了红, 慢慢进了房内。
  她将甜汤摆放在了桌上:“这汤中城主特意交代加了雪莲, 姑娘趁热喝吧。”
  她说话时始终低着头, 不敢看那美人一眼。
  吴裙赤脚踏在雪绒毯上, 悠悠走到了桌边。
  白玉指尖轻轻揭起汤盅嗅了口。
  “这汤里还有什么?”
  她似只是随意一问。
  阿凝微微抬眼偷看了眼那芙蓉雪面的美人,小声道:“还有梨糖水,听说姑娘嗜甜。”
  她说到这儿脸已红的不像话。
  吴裙轻抿了口那甜汤, 却是缓缓蹙起了眉:“撤下去吧。”
  阿凝面色刹时惨白:“姑娘?”
  吴裙微叹了口气:“我何时说我嗜甜了?”
  她眼眸轻抬,那眼尾处的胭脂潋滟动人,可那语气却端是无情。
  阿凝指尖颤了颤,只得端了汤盅下去。临走前又回头看一了一眼那勾魂摄魄的美人, 只觉心中又苦又涩。
  那女婢已经出去了。
  雪衣美人百无聊赖的轻剪着桌边红烛。
  这时候天自然还亮着,只是窗外积雨连绵,显得有些昏暗罢了。
  她轻轻将剪短的烛节儿放进香炉里,幽幽道:“可要再剪些?”
  她问的是谁?
  难道这房中还有别人?
  黑色锦袍的男人慢慢自内室踱步而出, 正是玉罗刹。
  “阿裙倒是悠闲。”
  他眉头微挑, 眼中神色莫名。
  他初时见她只觉剑意难得却终归剑心未成, 如今那道境竟趋向圆滑了。
  吴裙将小剪放下,淡淡道:“教主不远千里而来,想来也是这白云城中景色不错。”
  玉罗刹看了眼那幽幽跳动的红烛,意有所指:“景色虽美却远不及美人解语。”
  他说到这儿话音一转:“但若是这解语花散落到了别家,自是不妙了。”
  那声音低沉危险,让人不由心下一凛。
  可那雪衣美人却笑了:“向来名花倾国,唯有能者得之。”
  她眼波轻转,云鬓在烛火下微微散乱:“玉教主可敢居首?”
  房间里刹时静了下来。
  锦袍男子长眉微挑:“有何不敢。”
  窗外雨声连连,有落花顺着房檐滑下。
  那脚步声慢慢停住了。
  阿凝端了甜汤出门。
  她走了很久,直到走出了小院才慢慢抬起头来。
  从假山后往书房奔去。
  “她可有再说什么?”
  叶孤城微微皱眉。
  阿凝摇了摇头,却是揭开了汤盅。
  那曾被她握过的的勺子上竟有一道刻字。
  ‘玉’
  叩在桌面上的指尖顿了顿,叶孤城眸光微暗。
  雨下的更大了些。
  房间里烛火似也感受到了那杀气,摇曳着明明灭灭。
  一阵风吹过,门慢慢开了。
  那披着鹤麾的剑客立在门外,眸光淡如寒星。
  他一字未发,手中的剑上缓缓滴落雨珠。
  玉罗刹凤眼微眯:“阿裙拖了这么久,便是在等他?”
  他语气暗沉,黑色锦袍随风而动,似有杀意闪现。
  雪衣美人轻转着指尖水仙,笑道:“我只是在等赢的人。”
  她声音温柔婉转,似勾人的山中精怪。那水仙也染了层血色。
  玉罗刹轻笑:“阿裙惯来会玩弄权杀。”
  他自是知道这其中意味,可也不妨陪她玩玩。
  叶孤城眸光始终未变。
  房檐下最后一滴雨落下。那悬在枝头的落花被打碎在地,凭添了一抹艳色。
  他的剑终于动了。
  江湖中曾有人言: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光寒十九州。
  说的便是这一剑。
  那剑光自风雨中飘落,似这世间白云苍狗都化作天端寒光。
  顷刻间叫人舍生忘死。
  “天外飞仙。”
  玉罗刹冷冷勾起唇角。
  身影忽然化作千万罗刹,亦喜亦怒,杀机毕现。
  残树颓倒,寒鸦惊叫着。
  这青石阶上的碎花却更多了些。
  高手之争,向来眼花缭乱。似真时亦似虚幻梦露。
  叶孤城剑已刺入那人心口,却见黑雾爆散,又是一座罗刹分身。
  他的面色很平静,拿剑的手依旧很稳。
  在那雾气逼近时却突然睁开眼来。
  细雨袅袅如丝,落在鹤麾与黑袍上。
  吴裙突然轻笑了声。
  她手中水仙已落,顺着风刃缓缓滑落。
  那执剑的手径直对向北方罗刹幻影。
  雨一滴一滴落着。
  那双如藕玉的手上血珠慢慢滑落,连纱衣上也漫了朱色。
  “罗刹真身有两个啊。”
  听的院中一声轻笑,那黑雾中慢慢显出一道身影来。
  玉罗刹身上也受了伤。
  那柄寒铁冷剑直直插在离心口一寸的地方。
  血顺着黑袍缓缓滴落。
  他看了一眼那目光淡淡的鹤麾剑客,缓缓消散在了雾中。
  那黑影已消失不见。
  剑客持剑的手终于放下了。
  那羽麾之上已落了层雨雾。
  叶孤城微微皱眉,唇角已渗出血丝来。
  “可有受伤?”
  他突然出声问。
  那雪衣美人轻叹了口气:“手疼。”
  她并未说谎。
  那一剑刺中身外化身,本就受了极大的力,此刻只觉虎口处仿若断了一般,刺痛难言。
  她面色苍白,可眼中仍带着笑意。目光盈盈地看着他。
  那雪肤乌发此刻竟也生了抹艳气。
  羽麾剑客目光微落。
  “上来吧。”
  吴裙轻轻笑了笑。
  她并非不能走路,那剑客也不是不知道。
  “你可真好。”
  她低叹了口气,伏在那他耳边柔柔道。
  叶孤城微敛着眉目,感受着背后温香软玉。
  他走的很慢。
  带血的手轻扶着那雪色纱衣。
  雨还下着。
  混着血珠从青石路上滴下。
  雪衣美人静静地趴在那鹤麾上像是睡着了般。
  石路尽头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是一个拿着剑的白衣剑客。
  乌鞘剑柄上系着抹红纱,带着凄寒的剑意。
  叶孤城慢慢停了下来。
 
 
第56章 
  夜已深了。
  青石台阶上流水潺潺。沾血的花瓣儿顺着枝头飘落。
  当世中最负盛名的两把剑究竟谁更厉害些, 无人知晓。
  大雨倾盆,那雪衣美人扶着肩膀站在一旁,乌发被打湿在颊边,更衬得那花靥雪肤皎皎动人。
  她半身倚在树边, 指尖不停滴着血,目光淡淡地看着两人。
  叶孤城此前便已受了伤,他薄唇紧抿着,鹤麾上也沾了血迹。
  “你的剑慢了。”
  西门吹雪淡淡道。
  他的声音很冷, 目光也很冷, 像昆仑常年不化的深雪。
  叶孤城微微皱眉:“出剑便是。”
  那白衣剑客却缓缓摇了摇头。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终有一战, 但却不是今夜。。”
  他是一个剑客, 自然也不会趁人之危。
  叶孤城不语。
  却见西门吹雪微微转头,看向那树下雪衣女子。
  “你跟不跟我走?”
  这是三个月后他第一次和她说话,西门吹雪没有问她当日之事, 亦没有问她为何与叶孤城在一起,他只问她:“你跟不跟我走?”
  吴裙指尖动了动,眉目轻敛:“师父要阿裙以什么身份跟你走呢?”
  “徒弟还是――情人?”
  她声音淡淡的,竟是听不出情绪来。
  西门吹雪冷声道:“万梅山庄只有一位女主人。”
  他说这话时目光仍是无情的, 却似压抑着暗涌。
  这倒让吴裙想起江湖中传言那墓碑上刻的字来。
  可她却缓缓笑了。
  那笑意依旧很美,苍白的面上芙蓉并生,竟像话本里勾魂摄魄的妖精。
  “师父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当日种种不过戏言罢了。”
  那白衣剑客面色不变。
  握剑的手上却缓缓滴下血珠来。顺着剑上红绡缓缓滑落。
  “师父入魔了。”
  那雪衣美人低叹了声,竟有些惋惜。
  那白衣剑客淡声问:“你从一开始便有目的?”
  他虽是问话, 却是已经知道了。
  吴裙轻轻笑了笑:“师父其实不也知道。”
  “阿裙所求不过――入道而已。”
  她眼中笑意盈盈, 话中却是无情, 一字一句宛如利刃一般割骨剔肉。
  叶孤城眉头微动。
  雨越来越大了,瓢泼打落在那美人身上。血珠顺着青石阶路流到花树下的湿土里。那雪色的衣袖已彻底被血迹浸染。
  玉罗刹那一掌很重,顺着剑气驳回竟已伤了经脉。
  可那美人这一个时辰却从未多言。
  她是一个对自己很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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