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云深何处——九月醉诗
时间:2018-03-20 17:00:20

  赫北堂低头,似乎是在思考我的话。我去拿了小金库,又按他吩咐带了几件他宅里的衣服首饰,跟着他出了门上了车。
  马车上我突然想到,“我刚才见到你爹了。”
  赫北堂惊讶“在哪儿?”
  “就在那处没人住的小园子里。我逛着逛着无意的走到那里,本不想进去,刚要折回,就撞到了你爹。”不敢说自己是好奇特意过去的,只能撒谎了。小谎怡情。
  赫北堂追问:“我爹说了什么?”
  “他说……那里只有死人。”
  赫北堂沉默了。我见他不说话,也很自觉的闭嘴不言。良久,他突然开口:“那里供着我母亲的牌位。”
  我扭头看他,他眼睛垂着,睫毛投下一片阴影,他的嘴角紧紧抿着,似有不忍。我心里突然愧疚,跟他说那些做什么呢,唤起了人家的伤心事 。低头,我看到他攥紧的拳头,心里一动,伸手握了他的手背。他一颤,继而摇头,带着自嘲的语气道:“无碍。已过去很多年了。”
  为了转移话题,我对他道:“我跟你爹说我是苏之莫的亲戚,这次来是探亲的,并且搬出来暮王爷来做说辞。你回去后别说漏嘴了。”
  赫北堂听闻,终于笑了,道:“你倒是机灵。”
  “那是自然。总不能对你老爹说你家儿子逛窑子吧?那你爹不要打的你屁股开花才怪!”
  赫北堂笑道:“是啊,多谢你帮我打掩护。”
  我得意的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凑过去不怀好意道:“柳家三小姐?……”他惊讶的张大嘴,我继续“嘿嘿”坏笑,“是你的相好吗?”
  赫北堂佯怒,“想多了。不过是诗社认识的朋友。”
  “哦~”我点头“大家闺秀?嗯?”
  他不语,一连戒备的看着我。
  我用胳膊戳了戳他:“才子佳人,你慌啥?”
  他瞪我:“你脑洞太大。”
  知道个词儿就这么用的?我深深的鄙视你!
  
 
  ☆、3.入府
 
  暮王府与赫宅离得并不远。几句话的功夫,已经到了。
  我跟着赫北堂下了车,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暮王府门外有侍卫守着,门面也比赫宅大了不少。果然,官宦门第就是不一样。
  等着侍卫通报后,我才跟着赫北堂进门。一进去便看到一处荷花池塘,此时遍数荷花已谢。斑斑驳驳的横斜在池中。才进门,我心里便有种凄凉之意。
  再往里走,这种感觉渐渐淡去。暮王府很大,我跟着赫北堂和带路的侍卫七转八转的在亭子里走了好几圈,走的我一脸懵逼。可他们还没有停下的意思。边走边打量王府,只觉像走在公园,处处有美景,处处无死角。秋风扫落叶的季节,竟丝毫不觉。走过一处,便是菊花的香气袭面而来。暮王府也有湖中亭,只是这处比赫宅大出不知多少了,也精致的多。但是王府的建筑多是灰墙青瓦,很是庄重。越往里走,景致越少,房屋越多,这种感觉也就越甚。
  带路的侍卫带我们在一处房前停住,对我们道:“王爷请二位在此处稍作休息,等下一起用晚宴。”
  赫北堂点头,我抬头继续打量王府,作歇脚的房子布置的也很讲究,两排椅子足足有十二个座位,这怕是个会议室吧?桌上摆着古董瓷器,我努力观察……看不懂!抬头看墙上的字画,万马奔腾,角落里的题字方正有力,诗句看不懂,最后的名字是慕容暮的。
  正看着,进来一个丫鬟手里端着托盘,将盘中茶杯茶壶放在桌上,施礼道:“请赫公子,姑娘用茶。”赫北堂点头,我没心思喝茶,转身步出“会议室”,院内有假山奇石,顺着假山望去,秋色层叠的树木和青瓦相遮之上,还可以看到蓝天白云。
  我欢喜的奔进屋,对赫北堂道:“这里真不错,像住在风景区。”
  赫北堂掩着杯沿,笑问道:“云儿喜欢这里吗?”
  “喜欢啊。”我拼命点头“赫公子,你贼厉害,有这么牛的一个朋友。”
  赫北堂挑眉:“贼?”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就是很厉害,特别厉害的意思。”
  正和赫北堂调笑着,有人来唤我们去用膳。
  我又在王府转了好几个弯子,终于到了吃饭的地方。叹了口气,想吃口饭真不容易。
  我跟着赫北堂在一边坐下,这么大的一张桌子,就三个人吃饭?这也太浪费了,万恶的封建社会。
  想拉着赫北堂扯扯闲话,可是一看周围站着一排人,都像雕塑一般,气氛很凝重,想了想还是闭嘴了。
  直到坐的脚发麻,刚抬脚活动了一下,就见门外步入了一个男子。因天色有些晚了看不太清,待他完全步入房内,便听到一个浑厚低沉的男声:“二位久等了。”
  借着房内灯光,我抬眼细细的观察着。慕容暮身着一袭深蓝色的锦袍。玉冠斜斜的束住一部分如水般的发丝,刀削般俊逸的脸庞,浓墨般深敛的眉眼,高山耸立般挺拔的鼻梁,淡薄如雾般的嘴唇。他的身材中等,没有赫北堂那般高大挺拔,却也是宽肩窄腰修长双腿的标准倒三角身材。
  看的仔细,竟然不自觉的脸红了,我慌忙低下头,以冰凉的手背轻按了按烫脸。哇,果真美男唉!王府算是来对了。
  赫北堂拉我站起来,随后朝慕容暮一拱手,慕容暮点头。我呆愣了一会儿,遂即也施了礼。施完礼才想到金贡国的规矩,女子见普通人与见皇室贵族的行礼方式是不一样的。可我这是第一次见皇室宗亲,从小又没人正式教过我,学礼仪的时候我都偷溜着去练舞了。
  果然,赫北堂脸色一沉,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一沉。忙看向慕容暮,好在他倒是一脸释然(其实是一直一个表情),摆摆手,“无妨。家宴而已。”赫北堂这才拉我坐下,他自己却坐在离我隔了有两三个人的位置。再看慕容暮,端坐正主位置,坐的更远。慕容暮摆摆手,身后的小厮下去传菜了。
  没人说话,气氛尴尬。我只能假装喝水。喝完一杯身后的丫鬟就过来再倒一杯,继续喝,还倒……不一会儿我都快被水灌饱了。
  五杯茶水下肚,赫北堂终于出声了,他先是轻咳一声,继而道,“暮哥,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苏千云苏姑娘。”
  嘿嘿,没想到赫老哥常跟王爷提我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偷偷观察慕容暮,见他正凝视着打量我,然后点了点头。他不说话,我便朝他咧着嘴笑了笑,标准八颗牙!结果他竟然扭头不看我了。尴尬!
  凉菜上了。接着不一会儿热菜也上来了。十年过去了,慕容暮再开口,“吃吧。不必拘礼。”
  见他俩都动了筷子,我才举起筷子夹菜。一桌子的菜,远处的够不着,只能夹眼前的三道菜。  我悻悻的想着,大户人家哪里好?吃个饭都不能敞开肚皮。桌子上的气氛也很诡异,安静的有些可怕,放个蔫屁都能听到响。尴尬症晚期的我有点按捺不住了,轻咳了一声。没人理我。再咳。加重了声音再再咳,赫北堂扭头迅速扫了我一眼,我还没来得及朝他挤眉弄眼发射信号,他就转身低头继续专注的吃菜,好像碗里盛了金子一样舍不得抬眼。我气愤,抬脚想在桌下踹他,够不着!这具身子怎地如此腿短!?
  我泄气的扒拉着饭菜,想说吃饱了,可是偷瞄着对面的慕容暮,他还在慢条斯理的嚼着,身后的丫鬟还伺候着给他夹了远处够不到的菜。我捶胸,做人的差别怎么这么大!
  好容易把这顿“哑巴餐”吃完了,慕容大哥带着我们换了一处地方坐。落座打量,原来是另一间“会议室”。
  丫鬟上茶,我实在喝不下了,饭前喝太多,我想上茅房……
  赫北堂端着茶杯,对慕容暮道:“最近可有去闫将军府上?”
  慕容暮点头,“去过。皇兄赏罚后第二天便去了,闫将军被挫的无从遁形。”
  赫北堂也点头,“与暮哥猜想一般,如此便可安心了。”
  我面无表情,本来练舞的体型就要比一般人端正,此刻腰板更是挺的像棵小松树似的。想咳不敢咳,想说又不敢说。努力做好隐形人。
  “暮哥接下来如何打算?”
  ……
  我轻轻叹气,心想要是没我什么事能让我先出个恭么?
  慕容暮似是突然注意到了我,朝赫北堂递了一个眼神,继而朝我问道:“听闻苏姑娘故事讲的很好。此刻可有什么好听好玩的故事供我们茶余饭后解闷的?”
  瞧瞧,我讲的就得是解闷的故事吗?老子也会讲军事讲历史讲智谋故事好吗!(你确定?)
  “那要看王爷爱听什么故事呀。”我媚然一笑,眯着眼睛看着他。
  慕容暮依旧面无表情,“哦?姑娘都会讲些什么?”
  “传奇故事,历史故事,童话故事,言情故事,生活小窍门!”我报幕一般答道。
  “噗。”赫北堂笑的差点喷了。我白眼他,能不能别在关键时刻拆台?赫北堂笑问我,“何为生活小窍门?”
  “教你如何去茶渍,如何去污渍。茅厕异味怎么除?天冷衣服怎么加?出门在外没有指南针如何辨别方向?这些就是生活小窍门。”其实我一个都不知道。
  慕容暮难得的嘴角一勾,似是想笑,虽没笑出来,但是他这个样子却迷人了不少。他幽深的眼睛盯了我一会儿,转头向赫北堂道:“确是个有些意思的小丫头。”
  我扬头,心想你不看看赫北堂花了多少银子挖我过来的,不给人家报销,捧捧场也行吧。
  赫北堂附和,“她也就上下这一张嘴厉害。”我瞪他,你忘了我的舞技?
  “即是如此,”慕容暮点头“那便捡个擅长的说罢。”
  赫北堂从腰中抽出折扇,微闭着眼睛轻靠着椅子。我知每逢他这个动作就是准备好要听故事了,略一思忖,心里有数,便开口道:“那我就讲个隋唐演义吧。”
  隋唐历史算是我记得最清最全的历史了。对慕容暮这种人来说,讲历史恐怕才能投他所好。我整理语言,从隋末说起,说起隋炀帝的昏庸无道,说起他为享乐开凿了运河,说起那个年代英雄辈出……说的我口干舌燥,忘了尿急举着茶杯不顾形象一通饮。也不知说了多久,无意间一转身看到窗外的天色,这才收了嘴,道:“哎呀,什么时辰了?会不会耽误王爷歇息?”
  慕容暮一副从故事中惊醒的模样,抬头望了望窗外,点头,“有些晚了。苏姑娘果然是说书的好材料。”
  汗,我的身份明明是舞女!
  赫北堂摇着扇子,笑着对慕容暮道:“如何啊暮哥?我说这丫头有点能耐吧?今后就留在你府上给你解闷吧!哈哈哈。”
  我听着这话怎么像留了个宠物在王府?
  慕容暮脸上神色无常,依旧冷淡,话里的语气却温和太多,“好。那就先留苏姑娘在我这里住几日。”
  我觉着自己得表示点什么,张口道:“王爷想听啥,我随叫随到。”
  话音刚落,赫北堂立即瞪了我一眼,训斥道:“云儿,怎地没大没小的?”
  我挠头,一脸问号。我说错什么了?
  慕容暮端着架子坐在那喝茶不语。赫北堂再瞪我,我不解:“我怎么了?”
  赫北堂小声提醒:“要说‘民女’。”
  我生气,老子从进门一直自称“我”,你怎么不早提醒?故事听完了听美了现在想起来挑我错了?过河拆桥。
  “算了。”慕容暮站起身,“苏姑娘年纪还小,让她随意些吧。时候不早了,我也去歇着了。”
  我嗤鼻,这个慕容暮真不愧是个王爷,满满的装腔作势,说话总爱打官腔。赫北堂这种性格的人竟然和他朋友多年,不可思议。
  
 
  ☆、4.聊斋
 
  慕容暮拨了两个丫鬟给我。懒惰的堕落之魂占了上风,对他的不满之意迅速消散殆尽。
  秋鸿炼影是两个如花似玉水水嫩嫩的姑娘,问起年龄时两人异口同声:“奴婢今年十五。”妈呀,比我还小一岁。
  结果我比想象中适应的更快,理所当然的由着她俩给我梳头叠被。堕落,真的是太堕落了。
  住在慕容王爷府上五天了,正主却从未露过面,自从说书后的那夜,慕容暮就像人间蒸发。我也落得清净,带着秋鸿炼影这看看那转转的。有天我问府上有没有什么可玩的,炼影不知从何处拿了一副木片牌,这不是我发明的“扑克”嘛!
  炼影笑起来两个小酒窝特别好看:“姑娘,咱们来斗地主。”
  我倒!怎么人人都会斗地主?
  问了才知道原来木片牌已经风靡金城了。我捶胸顿足,早知道我申请个专利权了,你们这些山寨货盗版货模仿我,可耻下流!
  其实早在我这具身体七岁的时候就发生过类似的事。我找鸳暖阁院子里看门的傻大个儿给我做了把木质牙刷,一时间整个鸳暖阁都流传开来。傻大个儿也不傻了,到处教人做牙刷。后来就有人在金城集市上开始卖牙刷,备受市民欢迎,造“富”了一群工匠。
  为什么我就不长记性?不吸取教训?看来我真不是做生意的料。
  没心思斗地主,我想着做点什么能赚钱。虽说现在我住在王府吃穿不愁,但慕容暮深不可测城府太深,万一哪天我得罪了他,皇室啊,弄不好要掉脑袋的。此地不宜久留。趁着年轻赶紧给自己晚年筹划一下,赚钱不嫌早。
  我握着大腿把自己盘了起来,边塑身边思考。一旁的秋鸿好奇的凑过来问我:“姑娘,您这是做什么啊?”
  “瑜伽!”我眨眨眼“秋鸿你想让自己变得更美吗?来,跟我学。”
  秋鸿炼影一脸茫然:“何为瑜伽?”
  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开腿坐了几个深蹲,“瑜伽就是让女人变得更美更迷人的体操。比如,我这个动作,你们知道是练什么的吗?”
  秋鸿炼影智障般摇头。
  我笑嘻嘻的站起身,过去拍了一把秋鸿的屁股,“翘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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