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腿子上位秘史——灯下无尘
时间:2018-03-21 14:23:29

  他被看得一阵心软,无奈,只好就着她的手吃了。
  林殊还是忍不住问道,“季叔叔您这伤……”
  “将箭拔了罢。”他吃东西的动作一顿,淡淡道。
  林殊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了。
  他吃东西的样子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看起来慢条斯理,但是吃得很快,将鱼吃得干干净净,这般乖巧的督主可不常见,但是林殊想着他的伤,脑袋里都是一些可能用到的草药,完全没有注意到。
  吃到最后,季星河看着走神的林殊,苍白的嘴角勾出一抹笑意,看着那根若削葱尖一般的手指放在眼前,张嘴便把它含在了嘴里,甚至暧昧地用牙齿咬了咬。
  林殊这才大梦初醒,飞快将手指收回袖子里头,涨红的小脸看上去终于有了点血色和生气。
  “季叔叔?”
  就听见那个本该奄奄一息的人用他低沉好听的嗓音在林殊耳边说道,“饭后甜点。”
  伴随着低低的笑声,性感得让人心尖都跟着颤了颤。
  饭后甜点?
  林殊的手指仿佛被烫着了一般,那种濡湿感怎么也擦不掉,仿佛那根手指,还在那可恶的唇齿间被细细地磨噬。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林殊自顾自地低头做事准备拔箭的东西,季星河半靠在树干上好整以暇地盯着那个小小的身影,仅管受了很重的伤,他的心情却似乎不错。两个人沉默着,却有一种淡淡的,却让人耳红心跳的氛围在他们之间蔓延。
  林殊用挂在腰间的水袋烧了一袋子开水。
  林殊从小就是野孩子,住在小巷子里的时候经常往山上跑,也认得几种草药,刚刚就在琢磨这个,这下在夜色借着月光找来了几根能认出来的止血草,用宽大的叶子包着捣碎。
  林殊将督主扶起来坐在了火堆边上,就听见自己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就听见了他压抑的笑声,“不急着这一会儿,先吃东西。”
  林殊觉得自己的季叔叔仿佛被掉包了!
  气乎乎地把鱼吃了,那副模样仿佛是只将两颊塞得鼓起来的小松鼠,可爱极了。
  但是季星河注意到了林殊已经渗出血的右臂,唇边的笑淡了下来,眼中的暗沉的风暴都带着说不出来的晦涩,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在林殊吃完了,抬起脑袋的时候,他唇边又展开了笑来,“首先,帮我把衣服脱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带着笑,声音中还有一丝揶揄。
  的确以他的伤势是没有办法自己脱衣服的。
  林殊耳朵尖悄悄地红,仓鼠腮帮子也鼓了起来。
  深吸一口气,磨蹭蹭地伸出手去解开他的衣领,就看到那性感的喉结滚了滚,让林殊手指一抖,心中默念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男人虽然很白,但却不是那种病弱的体质,六块硬邦邦的腹肌肌理分明,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的惨白却更加性感,火光掩映下,那流畅的肌肉滑入裤头,被黑色的裤子挡得严严实实……
  更为重要的是,男人的气息就仿佛山间的风一样将她包裹了起来,头顶的眼神炽热,让林殊一阵阵地发懵。
  她这时候才意识到,这不仅仅是对她十分重要的季叔叔,更是一个充满威胁性的男人。仿佛就回到了刚刚见到季督主的时候,一个眼神都能让她吓得腿软,而现在,她都敢和他硬抗了……林殊扯着衣服的手指一顿,突然间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她刚刚亲督主的时候,他亲回来了是吧????可是她还是一个萌萌哒的男孩子啊!!!!
  督主……断袖?!
  林殊脑袋里一片乱七八糟,但是当看到他□□的背部的时,却是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箭插在肩膀中间,翻出了新鲜的皮肉,被汗水一冲,那血肉都泛着白,流下来的鲜血让整个后背看上去目不忍视,擦伤更不必说,手臂上还有几个深深地刀口,而那后背上除了这一个狰狞的箭伤,还有许多让人触目惊心的陈年旧伤,纵横交错。最醒目的伤口就是新添的那个,林殊不知道原来那箭的位置那样凶险,只差一点点,就几乎到了心脏。
  是啊,明明在路上他就已经脱力了,刚刚还晕了过去……
  林殊抿了抿唇,脸上的血色都褪了下去。
  他就是这样……撑到了现在?
  撑着装作毫不严重和她打趣,就是为了不让她担心?
  可是他……究竟把他自己当什么了?
  林殊咬着牙低着头,将匕首在火上消了毒,刺下去的时候手都在抖。
  就听见他道,“别怕,你要是怕了,我还要再遭些罪。”
  林殊盯着那个伤口,汗都滴下来了。
  “阿殊,别担心,不过是箭伤罢了,拔了就没有事了,比这还重的伤我也受……过。”他背对着她,看不到表情,只有肌肉猛地收缩了一下。
  林殊抿着唇,努力让拿刀的手不颤抖,眼眶一圈红了。
  “不碍事……再过几个时辰,指挥使就会找过来……最迟明天早晨……”
  他都算好了?
  林殊不做声,终于好了,她按住口子,将箭一拔,鲜血就一股股地冒了出来,她慌忙拿煮过的布摁好,那鲜血很快就把布给浸透了,林殊将草药小心翼翼地上到伤口上去,才好不容易止住了血。
  终了,林殊将准备好的布往他的伤口上缠过去,缠到他胸口的时候,才听到他的一声闷哼,林殊手下一抖,还是给他缠了个严严实实。
  林殊怕外衣不干净,拿的是自己的里衣煮了一会儿才给他用,上面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儿,将那血腥味都冲散了不少。
  “季叔叔,你睡吧,我守一会儿。”林殊拨拉了一下火堆,垂眸道。
  良久,才听到本来应该睡了的人低声道,“阿殊,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休也小可爱和鱼尾小可爱的雷,么么哒~(^з^)-☆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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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别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的时候,东厂终于找到了这里。
  林殊一夜没有睡,本来就体力不支,强撑到现在已经非常不错了,见到熟悉的官服的时候,两眼一合就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手臂处的伤已经被人仔仔细细地包扎过了,林殊看到自己的里衣只是在伤口处被人割开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林殊这一动,便感觉到浑身上下被人拆了重组一般的酸痛,头疼得快要炸裂了。
  听到里面有了声音,外面的人赶紧进来扶住了林殊,是小仨儿。
  林殊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问道,“你怎么在这儿?督主呢?”
  小仨儿赶紧把林殊扶住,“督主现在还在发着高烧,是他让奴才过来伺候您的。太医说您这会儿还是要卧床休息的……”
  林殊没有注意到小仨儿的称呼已经变成了“您”,推开小仨儿的手道,“我去督主跟前,也是一样的。”
  小仨儿无奈,但也拦不住她。
  推开门,走过扇屏风格挡,林殊快步进来了,里面只有一个太医在床前伺候着,让林殊忍不住有些生气,快步走到那太医边上,低声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伺候?”
  这太医是常年待在东厂的,自然也认识林殊,知道她在督主身边得宠得很,不敢造次,只好苦笑道,“督主不爱让别人近身……”
  “怎么样?”
  “还发着烧,大概半夜时分能醒过来了。”太医摇摇头,“这伤拖的时间久了,要是没有把箭拔了,恐怕就是督主身体再好也撑不住了……现在这个样子还得等督主醒过来再做打算了。”
  林殊低声道,“你退下吧,这儿我来。”
  太医犹豫着不愿意,被林殊一个眼神的瞪了一个机灵。看见她刚醒过来就过来了,想来也是个上心的,太医没有办法,只好点头同意了,将换药换帕子的事情叮嘱了三四遍,这才走了。
  末了还嘀咕着,只觉得这人不愧是督主的侄儿,这看人的眼神简直是一模一样的渗人。
  林殊走过去,摸了摸床上人的额头,还烧着。
  换了一块帕子,掐着时辰准备给他端药。
  季星河醒过来的时候比太医想的还早了几个时辰,他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趴在了床头的小家伙。
  她睡着了,一张好看的小脸上带着几道已经结了细细的痂的血痕,抿着唇,睡着了还是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他忍不住伸出手临摹她的五官,最后节骨分明的大手轻柔地落在了她翘起来显得有些委屈的唇上,轻轻点了点,就看到那小家伙努了努嘴,可能因为困极了,丝毫没有醒过来的模样。
  他眼底仿佛洒了细碎的星光,愉悦地流淌着,侧过身,毫不顾及太医说的“不宜翻动”的叮嘱,低头,轻轻含住了那带着奶香味的唇瓣,翻来覆去地亲吻、啃噬……
  真甜。
  他的眼神微暗,却不再更进一步,只是缓慢而耐心地品尝这绝美的珍馐……
  林殊这会儿才有了一点感觉,梦中自己的嘴唇变成了香肠,被别人用筷子夹起来起来,放进了嘴里……
  她猛地惊醒,抬头就看到了督主已经醒了,正在那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林殊感觉到自己的的嘴唇又痛又麻,还以为是自己被那个梦吓得把错觉带出来了,摸摸嘴唇没有在意,“我去端药,顺便把太医叫过来。”
  好一阵忙活了,才听到太医庆幸道,“还好督主醒过来了,这下子烧退了就好要是换个身体差些的,这么折腾就怕是难说了……”
  林殊狠狠地瞪了季星河一眼,那生气的小模样可爱极了,让人想要揉揉她的脑袋。
  季星河轻笑,这小家伙还真是胆子大了。
  季星河无奈地伸手揉她的脑袋,却被人躲了过去,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对上了她红红的眼睛。
  “你就这么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麽?”
  他愣了一下,摸她头的手伸在了半空中,“阿殊……”
  “我惜命得很。”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但是季星河只有一个。”
  -    -    -
  第二天。
  林殊驾着马车,马车里面坐了一个粉衣的宫女,正是金儿,朝城门口疾驰而去。
  林殊一大早就听见小仨儿说有人找,就看到了蹲在后门口的金儿,一双眼睛哭得和核桃似的,也不知道蹲了多久。
  林殊还以为她受了欺负,一问才知道那尉迟琅这次也要随大皇子一起去北境,这小丫头又心疼又担心还很舍不得,想要送尉迟琅一程,约都约好了但是原来送她出宫的人却没有来找她,金儿急得很,想到林殊在东厂,便找上了林殊。
  督主的情况稳定了,林殊叫人守好了,这才出了门。一路快马加鞭,生怕赶不上大军北上。
  城墙上早就站满了守卫,大军已经出发了。
  林殊快马将人送到了离临安城不远的白露亭之后,就坐在马车上等着了。
  果然那尉迟琅没有失言,被人推着过来了。
  不是过微微起风的天气,他就已经披上了了袄子,苍白的脸上看到金儿就扬起了笑来。
  反正在金儿眼中,那塞北的地方刀剑无眼,民风彪悍,军队又都是些糙汉,自己家文弱的尉迟去了肯定受罪,都不知道要怎么心疼才好。
  她已经选择性忘记了自己被他抓住时那异乎常人的那把子力气,也选择性忘记了尉迟琅是个黑芝麻汤圆的事实,就是心疼,就是心疼……
  金儿眼睛一红,就扑进了他的怀里。两个人腻腻歪歪半天,亲了好几回,让林殊都头皮发麻了。
  想到她和督主的那一个吻,自己那肿肿的唇都仿佛酥酥麻麻了起来。
  林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等意识到自己在干嘛的瞬间,就仿佛触电一般收回了手指。
  等到旁边的侍从再三催促的时候,尉迟琅吻了吻金儿的额头,就推着轮椅走了。
  林殊就看到不远处走来了一个男人,高高大大的,林殊只一眼就认出了这人……这就是那天在树上射击的人!
  林殊瞬间握紧了拳头,她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这个人。
  可这个是晋王的军队……这是晋王的人?
  怎么可能,他不是正要去打回纥麽?怎么会在这个关头上干出袭击皇帝的事情?更何况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刺客了,以当天的人数来说,这已经是……谋反了……
  那人走过去将尉迟琅推走了,没有注意到一旁坐在马车上的林殊。
  林殊眯起了眼睛,这一箭之仇,她一定会报。
  虽然尉迟琅走了,但是金儿终于被哄得有了个笑脸,林殊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回去的路上林殊犹豫了很久才开口说道,
  “金儿,你可知道,那尉迟琅已经有了未婚妻了?”
  金儿一愣,笑道,“这个连你都知道了?”
  “那你……”
  金儿大方地一挥手,道,“这个嘛,谁叫我有一个厉害的哥哥,我哥打算明年下场科举了,等考了功名就迎娶相府大小姐,没有尉迟琅什么事儿!”
  这个意味深长的儿化音让林殊一松马缰,差点没有拉住马,“什么?!”
  金儿摊摊手,“没办法,郁小姐太喜欢吃包子了,我哥哥做的包子又那么好吃,酿的桂花酒还好喝……”
  “丞相大人同意了?”
  金儿道,“当然没有啊,所以我哥哥准备下场科考了嘛……”
  林殊:……
  “唉,这有什么啦,就是吃货遇上了会做包子的我的哥哥,欲罢不能什么的,为了包子死活要留在我哥身边,我哥也很无奈啊。就像是尉迟为了甜点非要娶我,我也很无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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