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总想抛弃朕——延琦
时间:2018-03-22 15:47:28

  知道他力气大,静瑶也不盲目反抗了,先顺了他一阵,直到激烈的有些不像话,才阻止道:“陛下……”
  他含糊着嗯了一声,装作不懂,故意问道,“何事?”
  她使劲推开他,提醒说,“您不是还要去御书房吗?”
  他低低一笑,“晚一些也无妨,朕还饿着呢。”说着将头埋在她的颈间,那里的温香直摄人心魄,诱着人往下钻。
  脖颈上似是有条虫子在蠕动,伴着他衣料上淡淡的龙涎,简直叫人头晕目眩,虽然晋位已成定局,但现在可是早晨,他怎么能行这样的事?她赶忙又劝道,“陛下求您了,奴婢等会儿还要去福宁宫呢,您别叫奴婢又惹太后生气好吗?”
  听见福宁宫与太后几个字,他又想起上回福宁宫里惊险的那一幕,终于停了下来,疑问道:“去福宁宫做什么?太后又召你了?”
  静瑶急忙整理好已经有些凌乱的交领,回答道:“太后牵挂郡王妃母子,奴婢好歹是宫里派去的,回来后自然该去福宁宫禀明实情,不好叫她老人家苦苦等候。”
  她说的有道理,且越早去越好。宇文泓只好允道:“难得你想得周到,那便去吧。”说着又特意安慰她 ,“不用怕,太后上回既答应了朕,就不会拿你如何。”
  静瑶心道就算太后硬要为难,她不也还是得去吗,既然马上要成为后宫一员,总不能一辈子躲着不见太后吧!
  她应道:“奴婢不怕。”
  说话间见他神色终于正常,她赶紧继续为他整理衣裳,并小心提醒道:“现在好歹用完膳了,等陛下移驾御书房,奴婢就去福宁宫。”
  宇文泓听出了她的催促之意,答应下来后关怀道,“等会从福宁宫回来,不必去茶房伺候了,你好好睡一会儿。”
  她的确是乏了,闻言也不再推却,直接谢了恩。
  衣裳已经换好了,静瑶预备着恭送他离开,然他却还不动步子,忽的一下又将她拥进怀中,趁她惊讶的时候在她耳边低声说,“阿淳,棠梨宫已经收整好了。”
  静瑶顷刻猜到了他的意思,却也不道破,只红着脸道,“好快啊。”
  宇文泓勾唇一笑,“朕等了好久,一点都不快。朕不想再等下去了,你好好睡,朕晚些时候就下旨,你今晚就搬过去。”
  静瑶一颗心跳得剧烈,既然已经没了退路,只好应道:“是。”
  ~~
  宇文泓终于去了御书房。
  静瑶去福宁宫前,先回值房理了理仪容,方才被他一通亲,已经不成样子了,太后是个挑剔的人,尤其还对自己存着意见,她可不敢马虎。
  快速将自己整理好后,她便赶紧去了福宁宫,好在因为回来的早,这个时辰,来请安的嫔妃才刚刚退去,太后刚得空闲。
  因上回的事,太后对她没了从前的好脸色,见面的时候,神情分外严肃,所幸静瑶也有心理准备,太后不给她好脸,她不看就是了。
  她恭敬行过大礼,主动道:“奴婢今早从安康王府回宫,方才面见过陛下,现在来向太后回禀。”
  其实现如今安康王府里的情形如何,太后早就知道了,静瑶此来不过是走个过场。只是太后见她还知道一早就来回禀,还算满意,稍稍和缓声音道:“听说你昨日在安康王府操劳了许久,也是辛苦,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静瑶谢了恩,乖乖立起来,太后语声淡淡的,问道:“听说昨夜惠王妃意图对小世子不轨,是你及时拦下?快跟哀家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静瑶应是,忙开口将昨夜情景复述一遍,当然,隐去了自己故意吓张恩珠的那段,只道她大声呼救,旁人及时赶来,将张恩珠拉住了。
  旁人的禀报没有亲历者讲述震慑人,太后听完,就仿佛看见了昨夜的情景再现一样,叹道:“哀家瞧着她平时一副文弱模样,尤其近些年身子又不好,谁能想到她竟会恶毒到这般地步……现在可知她为何行凶?”
  静瑶否认道:“当时惠王妃第一次意欲在廊上绊倒奴婢,奴婢就曾问过,可她根本不承认,紧接着就又对奴婢举起发簪要刺奴婢,后来人来了奴婢脱险,便赶紧带着小世子进了房,再后来惠王妃被带走,奴婢还挂念着郡王妃,也没时间再问她。”
  “发簪?”只听太后疑问道。
  静瑶点头,“正是,那时候惠王妃将一根极尖利的发簪藏在袖子里。”
  太后听了跟身边的韩嬷嬷啧啧摇头,“说张氏害人,旁人或许还不信,你瞧瞧,她去陪老七生孩子,袖子里居然还藏着根发簪,这是何居心?哼,现在若说邱氏早产也是遭了她的毒手,哀家也不怀疑。”
  韩嬷嬷附和道:“娘娘说的是,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惠王妃此次实在是太过分了。”
  太后又问静瑶,“你才从乾明宫过来,此事想必陛下也已经知道了,他可有说如何处置?”
  静瑶如实回道:“陛下下了口谕,叫宗正寺秉公审理此事。”
  太后点头道:“陛下考虑的周到,此事毕竟关系皇家颜面,闹到别处反而不好,宗正寺向来最在乎祖宗家法,定能办的妥当。”
  静瑶道了声是,心想不管是哪里来办,张恩珠此次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倘若她害的是自家的婢妾,只要宇文铭不发话,旁人也不可能拿她怎么样,可她现在害的是别人家的女人和孩子,况且那还是安康郡王的命根子,连皇帝都发话叫严惩,谁还能救得了她?
  只是不知宇文铭要怎么做?
  这个人在她脑间一闪而过,不管他要怎么做,早都与她无关了,毕竟……晚上就要入住棠梨宫了。
  正这样想着,恰好就听见太后问,“你的事,陛下怎么还不办?”
  静瑶很快明白过来后,轻声说“陛下这几日政务繁忙,大约无暇他顾吧。”
  太后冷笑一声,“无暇他顾?无暇他顾还叫人收拾棠梨宫做什么?你们当哀家什么也不知道?”
  静瑶知道太后不好糊弄,终于红了脸支吾说,“太后圣明,奴婢绝没有欺瞒之心,只是未领圣旨,并不知该怎么交代。”
  这就是说,一切只等皇帝的晋位旨令罢了……也是,连住的地方都收拾出来了,那不就是一朝一夕的事儿吗!太后和缓了些,叮嘱道:“棠梨宫是个好地方,陛下能将它赏给你,可见对你看重,你今后一定戒骄戒躁,好好伺候陛下才是。”
  太后总在尽一切机会敲打警示她,她还哪里会骄躁呢?静瑶又恭敬道是,“奴婢谨遵太后教诲。”
  太后总算满意了些,话也问完了,没什么好留她的,挥挥手,叫她退了下去。
  走出福宁宫老远,静瑶终于敢松口气,太后没刻意刁难,还算好,今日最难的一关算是过了,她总算可以回乾明宫的值房好好睡一觉了,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实在是困倦的很!
  强撑着走回了乾明宫,左右先前宇文泓也发话叫她休息了,她便跟福寿交代了一声,关上值房的门,呼呼大睡了起来。
  其实皇帝不止跟她发了话,踏进御书房之前,又特意跟福鼎交代过,是以福鼎专门吩咐了下面,不叫人去打扰她,是以她的值房周围一片安静,她头一回睡得昏天黑地,不管不顾。
  ~~
  御书房。
  昨日春闱第一场已经开考,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宇文泓很盼望着此次春闱能遴选出得力人才,因此格外注重,一早特意传了礼部负责此事的官员问话。
  等礼部官员退下,京西南路的折子又到了,他翻开看了看,发现竟是喜报,暴乱其实半月之前就已经平息,此后再做的,都是赈灾之事,这道折子禀明,灾区现如今已进入春耕,官府介入下,进行的有条不紊,预计今秋会有好收成。
  而前些日子由都御史兼任的巡按已经上过折子,当地陆续揪出了大小贪官几十人,均已查实罪名,他下令法办。
  蛀虫拔除,灾区得以休养生息,只需再撑到秋收,压力便可大大缓解,总算了了一件大事。
  他松了口气,站到窗前往外凝望,已是仲春,花园里杨柳现出新绿,春梅也正吐露着芳蕊,远处不甘落后的迎春,正要开始怒放,欲与春梅斗艳。
  满眼勃勃生机,令人心情大好,他忽然想起昨日在棠梨宫看见的景色,继而想到了昨日听他讲故事的人。
  唔,差点忘了这一茬……
  他赶紧坐了下来,亲自写起晋位诏书。
  那些赞赏她的词汇早就存在心里,此时一旦要用到,便如泉涌般远远不断的冒了出来,他笔走龙蛇,很快写好,复看了一遍,确认没什么问题,又将锦帛摊在一旁晾干,要传司礼监宣旨了。
  哪知他还没开口,却见福寿自己推门进来了,跟他请示道:“陛下,惠王爷在外求见。”
  惠王?
  一听这个名字,原本大好的心情顿时凉了下来。
  他还有脸来?
  宇文泓冷声道:“叫他进来。”
  福寿就明白了,现如今惠王不受待见,也是,惠王妃做下下那种事,他能受待见才怪!福寿忙恭敬应了声是,出去宣人。
  宇文铭很快来到。
  宇文泓端坐在御案之后,脸色深沉,已经等了一夜,宇文铭也有所准备了,一进门就行了个跪礼,恭敬道:“臣参见陛下。”
  宇文泓沉声道,“朕没有召你,你此番为何而来?”
  宇文铭垂首道:“臣听说了昨夜七弟府中的事,臣的王妃张氏犯下如此恶事,臣自知无颜面对祖宗,特此前来,向陛下请罪。”
  堂堂亲王,就这么跪在地上,当真有些请罪的意味,但话中的意思,却像是与他自己无关一样,宇文泓凉声道:“虽未造成严重后果,但此次张氏犯事,恶毒之心昭彰,不可轻饶,她是你的正妻,你亦难辞其咎!”
  宇文铭跪在地上说:“陛下说的是。枉臣与她夫妻多年,居然没发觉她是如此毒妇,臣未能提前察觉她的图谋,臣亦有过失,请陛下降罪。”
  此话还是在撇清他自己的干系,宇文泓哦了一声,表示疑问,“如此说来,你事先并不知情?”
  宇文铭面色不改,语声凿凿,“请陛下明鉴,臣倘若事先知情,又岂能由着她胡来,七弟亦是臣的手足,臣怎么能忍心叫他的孩子遇险?这件事,臣弟的确是被张氏蒙在鼓中。”
  他说着往地上狠狠磕了个头,以示诚心,额头与地砖相触,发出咚的一声响,叫一旁的福鼎忍不住心中一惊。
  宇文泓却是心知肚明,相较于其在背后的险恶,这点苦头又算得了什么?他不为所动,依然冷声道:“既然你不知情,那看来果真是张氏自己的主意,只是她的动机是什么?你能告诉朕吗?”
  宇文铭继续做无辜状,凝眉道:“这个臣也实在想不通,自昨夜得知此事,臣曾经拷问过她身边的下人,但无人知晓;臣昨夜也赶去了七弟府上,原想亲自问一问张氏,但……”
  他语声迟疑了下,亦含着疑问,宇文泓微抬起下巴,问道:“如何?”
  宇文铭道:“不瞒陛下,张氏已经满口胡言乱语,神志不清,臣请御医看过,御医说,像是癔症。”
  “癔症?”宇文泓也是相当意外。
  宇文铭点头,“是,她时哭时笑,情绪已经完全失常了。”
  难道果真疯了?宇文泓觉得奇怪,又问道,“那她昨日之前,可有失常?”
  宇文铭凝眉摇头,“臣昨天早上还见过她,她当时与旁人无异,不知为何,到了昨夜再见面时,她已经成了那副样子,如此,臣更加无从知晓她的动机了。”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宇文泓心想,莫非这是宇文铭为了不叫张氏开口,暗中使的法子?
  可宇文铭确实不知情,昨日张氏要下手前曾向他禀报过,当时人还是好好的,只不过一夜的功夫,事情就急转直下,成了这副样子。事情没办成,还叫人抓了现行,张氏自己还一下变得疯癫……他甚至都有些怀疑,张氏是不是装的了。
  只是有一点更加奇怪,他凌晨的时候确实去安康王府见了张氏,当时张氏见到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陆静瑶回来了……”
 
 
第四十八章 
  宇文铭自己知道, 自打静瑶去后, 张恩珠一直讳莫如深, 轻易不会再提到她,这种根本不相干的时候,她为何要对自己说静瑶回来了?
  御医诊断,说张恩珠应是癔症, 如若果真是疯了,那疯话并不可听,可宇文铭还是觉得太过蹊跷。
  所以他今日来, 也有另外的目的, 既然提到了这件事,他便借机向宇文泓请示道:“臣问过七弟府中的人, 听闻昨夜出事之时,张氏正与陛下身边的妙淳姑娘同行, 想来具体情形,只有她最清楚, 请恕臣有个不情之请, 能否叫臣见一见妙淳姑娘,臣想亲自问一问, 当时到底出了何事?以至于好好的人会忽然得了癔症?”
  听他忽然提到静瑶,宇文泓冷笑一声, “怎么,难道你觉得,是妙淳害得她疯癫不成?”
  他语气非常不好, 宇文铭道:“臣不敢……”想补充什么,却被宇文泓冷声截住,“不管她是真疯也好假疯也罢,此事朕已叫宗正寺处理,你乖乖配合便是,其他的事,无需操心。”
  宇文铭一噎,只好遵道:“臣遵命。”
  虽然他一时不敢再说什么,但对于他方才的这个要求,宇文泓还是觉得不舒服,随即又补充道:“今后不要再起这个想法,朕今日就要晋她的位份,诏书都已经拟好了,她即将入后宫,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那诏书就明晃晃的躺在桌角,像是他赤裸裸的炫耀,宇文铭心里被猛攥了一下,终究还是服了软,垂首道:“臣遵旨。”
  宇文泓这才舒服了些,依然冷着脸发话道:“若无什么要事,就退下吧。”
  宇文铭的拳头在袖中攥了又攥,终究还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道:“臣告退。”躬身出了御书房。
  随后一路赶回王府,马车上的他依然不能放开紧握的拳,她居然还是跟了他!呵,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丫头!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