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氏也大致明白这个道理,她笑着勉强岔开了话题:“元珂那孩子死活要留在锦和县,真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她要留就留。”元蓉似乎不太在意,就如她当初所说,凌轩的事已与她无关。
元青平却是不由感到一阵心疼爱女,他想起蓉儿还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登时既无奈又喷恨:“蓉儿,爹定会想办法让你与祁王和离。”
元蓉听闻“和离”二字,顿觉日子有了盼头,只不过她仍是为元青平考虑道:“爹不必勉强,若是祁王肯放手最好。他近日不留宿房内,女儿倒也过得不错。”
元青平听得无奈,他的女儿本该被人捧在手心,现如今竟被冷落,当真是可气又毫无他法。
元蓉安抚似的朝爹娘笑笑,随后再不提王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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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祁王府书房内,尹擎苍面无表情地在书案前翻看一卷兵书。他自然知晓今日元蓉出了门,却是装作一点都不在意的模样。
祁王心知元青平现如今受皇帝猜疑,有自己的一份原因在。故他会放下成见,派京中的人注意维护下元青平,毕竟是元蓉极为在意的人。
然而尹擎苍却不打算告诉元蓉,更不会告诉元青平,让二人担心一会儿去。
一想起元蓉,尹擎苍的眉心便无法舒展,他将看了许久的兵书一丢,起身朝书房外走去。
在外等候多时的梅玥见祁王走出,连忙笑吟吟地迎上来:“王爷,妾给您煲了鱼翅菌菇汤,可要尝尝?”
梅玥身后立着秋茗,她手中提了个食盒。
祁王不由多看了梅玥两眼,然而并非是由于那菌菇汤。
而是由于梅玥今日的衣着,像极了元蓉。差不多的款式和素淡的颜色,甚至连头饰都有几分相像。
不得不说,梅玥这回下足了功夫,来模仿她所嫉恨的元蓉。
此时见祁王视线停留,梅玥面上挽了抹柔婉的笑意,这是元蓉对祁王不曾有过的:“王爷,可要去梅玉阁坐坐,尝一尝妾的手艺?”
“也好。”尹擎苍应下,虽然他知道梅玥应当并未下厨,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梅玥听闻祁王答应,顿时心花怒放。她将祁王笑着引回自己房内,并让秋茗斟了两杯小酒怡情。
尹擎苍对那菌菇汤一点都不感兴趣,只喝了几杯酒。他想起元蓉会厨艺,却从未在他面前展露过,一时心中烦闷得很。
梅玥发觉祁王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衣裳上,便笑问:“王爷做什么一直盯着妾看。”
王妃有的清丽脱俗,梅玥认为她模仿王妃的气质后,自己也能有;如今她要让王爷知道,自己比王妃更温顺柔婉,更懂得体贴和情趣。
两相比较,该选择哪个,应当是一目了然的事。
然而尹擎苍并未如梅玥所想那般回应她,只顾着低头喝闷酒,甚少说话。待尹擎苍好不容易视线有些迷离后,梅玥正欲有所勾引,他却直接起身走了。
登时梅玥愣在原处,她咬着嘴唇,泪水就这么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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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祁王那晚并未宠幸自己,梅玥却在翌日一早放出风声,说她跟王爷成了事。
冯嬷嬷听闻后,也不知是真是假,毕竟王爷身旁不常有随从跟着。故冯嬷嬷也并未将此事告诉元蓉,免得使她烦心,却不料梅玥还有后手。
元蓉今早出了王府,与前往京城的元青平和凌氏依依不舍地道了别。午后她则在园子内散心赏花,就带着司琴一个,不料遇上了各自带着丫环的三位夫人。
“王妃这是在赏花?”梅玥以一种嘲讽的口吻,阴阳怪气地问道。
她今日是特意来找事儿的,之前放出被宠幸的风声,梅玥煽动其余二位夫人,专门来园子里欺负元蓉。
经过昨晚受到的羞辱,梅玥的理智基本消失殆尽,只想着人多势众,定要羞辱王妃一番,王妃她凭什么牢牢地占据王爷的心?
元蓉听出梅玥语气不对,三位夫人又将她包围在此,元蓉唯有神色寡淡地问:“夫人们有何事?”
梅玥直接出言挑衅:“无事,只想知道王妃为何如此无耻。”
荆夫人和陶夫人在旁附和道:“就是,王妃莫非不懂得雨露均沾的道理?”
“贱妾都好久未曾见到王爷的面了,王妃可不能总是霸着王爷不放啊。”
司琴听后立即不忿道:“你们竟敢对王妃恶语相向,这是要造反吗?”
“造反又如何?”梅玥丝毫不肯示弱。
“你……”司琴见三位王姬今日找事,她上前两步放弃了理论,随时打算将元蓉护在身后。
元蓉思虑了番,开口先解释道:“妾并未不许王爷入三位的院子,王爷也许久未来妾房中了,这事问冯嬷嬷便知。”
荆陶二位夫人闻言将信将疑,且听到冯嬷嬷三字,二人顿时便有些露怯,倒是不敢再朝元蓉顶嘴。
梅玥心中暗恨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决定还是靠自己行事。于是梅玥疾步上前,在司琴阻止之前,用力一把就推倒了元蓉。
“来人!”司琴连忙去扶元蓉,同时高声唤道。
元蓉被推倒在地,只觉掌心一阵刺痛,抬手一看发现手被石子蹭破了皮,开始流血。
梅玥一脸得意地俯视着元蓉和司琴:“妾早已调开了人,你这臭丫头再怎么叫唤也没用!”
就在此时,一道压抑着怒火的男子声音响起:“是么?”
第19章 花样
尹擎苍大步走来,他看到元蓉被梅玥推倒在地的模样,眼中一阵冒火。
梅玥和荆陶二位夫人回头看去,顿时被吓得不轻。不是说园子内的人都被调开了么?王爷怎会在此?
“还不给本王滚!”
尹擎苍一声怒喝,他不想对女人动手,却也不会放过她们,只是此刻他眼中只有受伤的元蓉。
三位王姬立刻做鸟兽散,各自踉踉跄跄地跑了。
尹擎苍走到元蓉面前,一把拦腰抱起她,随后走向她住的正房。
元蓉在祁王怀内低垂着眼睫,她想对尹擎苍道一句谢,话到嘴边却成了:“放妾下来。”
方才在园子内,若是没有祁王出现,梅玥怕是要与她打起来。而打架并非元蓉所长,她甚至不太会还手,唯有吃亏的份。
然而要元蓉道谢,她却是说不出口。因为若是自己没被祁王强迫来王府,根本不会有这样的事。
此时尹擎苍自然没有放元蓉下地,他抱着元蓉轻盈的身子,一言不发地走回屋内。司琴欲跟着进屋,不料又被关在屋外。
尹擎苍将元蓉放在床榻上,随即他自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药膏,拉过元蓉的掌心,轻轻抹了些在上面。
“本王昨晚去了梅夫人房内。”
上完药,尹擎苍还不收手,似乎要等那药膏沁入元蓉的肌肤一般,他解释道:“但本王没碰她,一根头发丝都没。”
他已听冯嬷嬷说了梅玥放出的风声,心中窝火不已。之前园子内的丫环行为异常,被冯嬷嬷发现后立即通知了祁王,他这才及时赶到。
否则元蓉要是被丧失理智的梅玥弄出个三长两短,尹擎苍怕是连杀人的念头都要有了。
元蓉听闻他这么解释,一时倒是少见地未曾说些令人堵心的话。
尹擎苍见元蓉如此,坐在她身边继续说道:“待会儿本王就将那几个王姬送入柴房,关完柴房送到报国寺去。”
元蓉依旧低垂着眼睫,只是粉唇动了动,似是有话想说。
尹擎苍伸手捏住她的下颔,朝元蓉道:“以后被人欺负了,定要告诉本王,本王替你出气。”
元蓉拂开祁王的手,突然提议:“其实王爷大可去王姬房里,她们也就不会有不满了。”
“这种话你最好收回!”
尹擎苍瞬间怒意飙升,他为了元蓉都不碰其他女人了,结果她倒是无所谓?
祁王一个生气,捧过元蓉的脸就亲了下去。酥软之感顿时自唇间传来,他将元蓉抱得愈发紧了。
外面听墙角的冯嬷嬷估摸着里面成了事,严肃的面容上绽开一抹得逞的偷笑。
她得知消息后,为何不自己去帮元蓉,反而通知王爷?还不是为了给二人创造机会!
如今大功告成,冯嬷嬷自是高兴。
就在此时,司琴无意间走来,见冯嬷嬷竟笑着在听墙角,顿时感觉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冯嬷嬷被人抓包,自然尴尬,她连忙上前拉走了司琴。
二人走到一处僻静之地,冯嬷嬷这才语重心长地严肃道:“老奴这是在关心王爷的生活,你这小妮子,平日里对王妃也上点心。”
“是,奴婢晓得了。”司琴哭笑不得,她碍于冯嬷嬷的地位,自然不敢顶嘴。
冯嬷嬷挥了挥手,一脸正经:“去门口守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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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三位平时娇养的王姬在简陋的柴房忍饥挨饿,她们被训过后脸蛋仍一片红肿,身旁连条被子都无,根本睡不着。
而祁王今晚宿在了正房,他自背后抱着元蓉,大手在元蓉快要睡着时悄悄上移,捏了一下。
元蓉顿时惊醒,她蹙眉一把抓住祁王的手,然而掰不动:“王爷别闹。”
尹擎苍未料到元蓉会醒来,他掩饰道:“你睡你的,别管本王。”
他今日午后并未强迫元蓉,此刻佳人在侧,祁王忍不住动手动脚。
“王爷……”元蓉语中带了几分哀转委屈,当真让人心疼得紧。
尹擎苍听着意动不已,然而他想尽量不强迫元蓉,唯有恶狠狠道:“别乱动,快睡!否则本王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
元蓉顿时无奈,她挣脱不了祁王,越挣扎他越来劲,因此她只好忍着满腹委屈不动。
尹擎苍手中掌控着女子那方柔软,可谓心满意足。
他在看到元蓉被欺负时,便知晓自己还是心疼她。且尹擎苍发现,他已看不上其他女子,还不如对元蓉好一些。
故尹擎苍有力的身躯紧贴还未睡着的元蓉,在她身后道:“等天气阴凉些了,本王带你郊外骑马。”
元蓉不想回答祁王,索性闭上眼睛装作睡了,却不防祁王又捏了下她,让元蓉倒吸一口气。
“这事就这么定了。”
黑暗中,尹擎苍面上划过抹得逞的笑意,随后他就用这个姿势,抱了元蓉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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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王姬被关了三天柴房,过后真被祁王给送去了报国寺,从此被专人看守,每日只能吃清粥素菜,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这会子无论是梅玥还是荆陶二位夫人,她们方意识元蓉在祁王心中的地位。那日蓄意顶撞,不但没有欺负到人,反而促成王妃重新获宠,王姬们可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经过一夜夏季的暴雨,今日天气阴凉,尹擎苍便拉着自己的王妃元蓉,坐马车到了瑜山。
尹擎苍牵出自己的黑色骏马,随后他不由分说地让元蓉与他同乘一骑。
“王爷,被人看见不好。”
元蓉在马背上挣扎了几下未果,蹙着秀眉说道。
尹擎苍上身前倾,特意搂住元蓉,他笑道:“放心,本王早已派士兵封山。”
而后祁王马鞭扬起,骏马便开始在山上小跑,不时有凉风自元蓉的脸颊旁吹拂而过。
二人不一会儿便来到瑜山顶上,这儿视野极佳,青山绿水一览无余。
尹擎苍凑近元蓉的脸颊,一边朝她脖颈吹气,一边问道:“蓉蓉可喜欢瑜山?”
元蓉浑身不自在,忍着心内不适未答话。
一阵强风吹过,元蓉面庞上的发丝被拨乱,尹擎苍嗅到女子身上清雅的香气,更是意动不已。
祁王将元蓉飘起的青丝别到耳后,他想起这些日子对元蓉的宽容,突然不想再忍下去。
再憋下去,尹擎苍都快成无欲无求的佛祖了,往日他可从不是这般。
因此祁王再度扬起马鞭,开始寻找山道附近可有洞穴。一想到在山洞里将元蓉压在身下,尹擎苍便觉得刺激不已。
过了片刻后,元蓉明显感觉到身后的祁王不对劲,不仅呼吸越发粗重,大手还不太老实,被她打掉了几次,却犹不肯罢休。
突然,尹擎苍勒马停下,将元蓉一把抱下来,直直朝一处洞穴走去。
元蓉抬头望过去,差点没被祁王的想法给吓晕,她咬着唇使劲挣扎:“王爷做什么!”
尹擎苍见元蓉挣扎得厉害,脚下不禁走得更快,他扬起唇角肆意道:“你不是知道么?”
“王爷不要脸面,我还要呢!”
元蓉此时急得连以前的自称都用上了,她简直要被气哭,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夫君嫁了。
“再叫也没用!”尹擎苍在元蓉身上捏了把,随后低头堵住她的唇,一边亲,一边将人儿抱进了山洞。
洞穴中还算干净,尹擎苍脱下自己原本准备给元蓉的披风,毕竟山顶的气温会较为凉快,此时那披风正巧成了放在身下的垫物。
元蓉坐在地面的披风上,努力推拒着祁王作乱的大手,她这回还没怎样就被气哭了:“王爷以后休想入正房一步!”
尹擎苍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他凶狠地威胁道:“那以后日日来山洞里做!”
“……”元蓉哭出声来,她未料到祁王如此恬不知耻,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襟,“会被人看见的……”
“山都封了,哪来的人?”
尹擎苍想起元蓉的衣裳回去还得穿,唯有先抓住她的双手,再“轻轻”扯开她的衣襟,露出女子的大好风光。
元蓉哭着不肯罢休,她手中使劲,挣扎个不停:“万一有人怎么办……”
尹擎苍低头亲吻元蓉的肌肤,忙中偷闲地柔声劝道:“本王习武,有人也会听见的。”
“王爷无耻!”
元蓉此时再不管祁王身份何等尊贵,哭着直白地骂了句祁王。
她是真没想到祁王是个毫无下限的男子,他以为自己是农夫,像话本子上那般,想到要了便跟女子钻玉米地?